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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崎注意到了非常關鍵的一點。

「可偏偏對於『證道』這個事件來說，前知之能受到的干擾太大了。」妖皇道：「從未來傳回這種情報，就當於與一個真正前知者博弈一番，還未必有意義。」

——這算是另類的「自我指涉」問題？按照理論，第一階的超圖靈機還不能圓滿解決停機問題……

「這豈不是說……每一個前知者在未來都有一個『過去未來歸於一身』的果位，這個果位已經確定，然後修鍊的過程，只是看你能不能融入這個果位之中？」

換句話說，兩個前知者如果合作的話，就一定可以做到「提前證道」。

王崎一愣：「嗯？」

儘管神話之中存在所謂「生而知之」，「一出生就口喊『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但卻並沒有實際出現「一出生就是過去未來歸於一身者」的實際例子。

只要另一個前知者比他古老就可以了。

「可你在未來的存在，便可成為『因』，沒有『證道』這件事，也不影響你成為前知者啊！」龍皇如此說道。

聽了王崎的猜測，龍皇幻身搖了搖頭：「這樣確實是可行的，但是沒有意義啊？」

而過去未來歸於一身的強者，也就必須和一大堆「現在還不存在的強者」打交道。

因為，元族共主肯定比龍皇古老。但實際上，龍皇吊打了元族高手。

——除非你覺得一個有限前知者一點也不重要！

王崎思考片刻：「可是……所謂『充分必要條件』，ｈtｔｐs://m•heｔｕｂｏｏk•cｏｍ.cｏm也只是我們人族用於應付正常時序的思考方式吧？前知者可以直接得到答案啊？」

不然的話，王崎至少會有所耳聞。

天人大聖就是捏了個傻瓜功法，不需要理解，只要到了一定的步驟，就可以成為前知者了——甚至修行者都不需要理解這個過程。

甚至還存在救濟天魔界的蓺族前知者這種「為他人理想而獻身的前知者」。

一.過去不唯一，未來不唯一，現在也是不唯一的。

可事實證明，並不存在這種事情。

難道真的存在一個類似於「多世界詮釋」的多重子宇宙模型？

這裏面，說不定還蘊含著量子力學的大秘密。

啊，至於妖皇陛下……嗯，要是更新妖族出息得能出前知者了，他說不定還能多挺幾十萬年咧。

久遠過去的前知者可以通過選擇未來，對這件事進行干涉。而現在甚至是未來的前知者，也可以通過選擇過去對這件事進行干涉。

那就是……「證道」這個事情本身。

「早證幾天晚證幾天又有什麼區別？」龍皇有些有疑惑。

它可以被延後，當然，也可以被提前。

龍皇搖了搖頭：「不，我倒不是這個意思。實際上，你若是成為前知者，那麼你成為前知者之前的種種因果，對成為前知者之後的你都沒有影響了。不管是之前的你怎麼樣，你都有在『未來』的備份。所以，想要通過干涉『證道之前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歷史』來影響『證道之後的個體』，都是徒勞無功的。」

王崎皺眉：「可對一個過去未來歸於一身的強者施以影響，讓他的人格做出某種程度上的變化，以至於立場變化，理論上都是可行的吧？」

王崎反問：「可若是你們突然覺得一個非前知者身上出現了巨大擾動，那就說明他快要證道了吧？如果那小子和咱們不是一邊的，提前幹掉他不就行了？」

如果沒有什麼更高追求的話，這樣做也算無可厚非。

或者說，「證道」這個事件本身造成的影響，會被分散到整個歷史當中。

「可是，我造成這玩意的契機都已經……等一下，正常時序的邏輯確實有點不夠用了。」王崎擺擺手：「不，陛下，我的意思是，證道時間點本身可以提前或者延後，那不就證明，多個前知者就可以回溯時間，讓某一個或某幾個前知者的證道的時間點無限提前，甚至到宇宙之初？」

「那既然涉及一個個體的證道，你們就應該很早就能預見，並且做出布局吧？」王崎說道：「這也可以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如果一群前知者相互幫助的話，它們甚至可以把持一片因果之中的所有歷史——當然，長度最長也只有兩億年。

而另一方面，證得前知者，也無法引發整個宇宙都能觀測到的異象。

這就是龍皇的意思。

如果是這樣，那麼越是古老的前知者，就必然越有優勢——古ｈttps://m•ｈeｔubｏｏk.com•coｍ老的前知者可以通過選擇歷史，來主宰後續前知者的誕生。

有限前知，不看距離，不看時間，只看因果。

如果「只有前知者才算智慧生物」的猜測成立，那麼「俺尋思」就能作為前知者標準的思維方式了。

那又說什麼「過去可變」？

「可實際上，就沒有這個東西。」

這個宇宙也實在是太大了。

但這樣解釋，王崎還是有些彆扭。

「不，不是這個道理。」龍皇搖頭：「在你成為前知者之前，你成為前知者的事實，對於其他前知者來說，就好像不存在一樣——至今都是這樣。我也不知道，這是時間之上博弈的結果，還是前知之能本身的限制。」

王崎道：「可若是我成為前知者這一事件，本身就被別人修改過了，那我……」

甚至非前知者成為前知者，靠的也是「俺尋思」。

就算是世界線收束，具體的時間點上總會有浮動吧？

這就太過決定論了一點。

但對於今法仙道這種引發超人劇變的文明來說，這卻就有點……

就算真的存在「異象」，也不是只存在於一個「時間點」上的。

龍皇搖頭，解釋得倒是很有耐心：「對於已經證道的個體來說，古老與否，是否佔據歷史的更上游，根本無關緊要——你們人族也有類似的說法。過去與未來本身就可以等價。這說明你們確實憑藉智慧，摸到了一點邊了。你自己思考一下，既然過去與未來等價，誰還有這樣逆著時間游移的必要呢？和-圖-書」

龍皇點了點頭：「沒有錯。」

難道所有過去皆可變，唯有「證道」這個事實是「註定」？

如果這都不可行，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證道之後的個體，就會走向一個註定的模板。

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

「過去未來歸於一身」有兩個非常明確的鐵則。

雖說成為了前知者，就有了「下棋」的本事。

被人族修士斥之為「古法修行」的修行方式，「俺尋思」就足夠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王崎又要面對另一個問題。

而混沌理論便表示，在宏觀的世界里，這種非線性的事情，很難有一個確定的發展過程。

只有逆時序邏輯門真正出現的瞬間，才能被感覺到。

對於猴子來說，這確實是一種幸運。

就算前知者能夠在因果上遍歷整個宇宙，他們的力量也無法在物質層面引發全宇宙的撼動。

實際上，「跳出長河主宰自身」和「過去未來歸於一身」這兩個境界的突破，異象都屬於比較小的。如果仙人對自身功體掌控夠高，甚至不會有任何異象。

「至於『干涉立場』，那便更成問題了。一個長生者，至少是有一定的心持，可以長久保持自我的。雖然這種立場可以被改變，但這很難在一個短期過程內實現。」

「可實際上……這也很難辦到。」妖皇搖搖頭，露出一絲苦笑：「用你們的話說，想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知道『證道過去未來歸於一身的充分必要條件』，知道在什麼條件被滿足的情況之下，跳出長河wｗｗ.ｈetｕbook.cｏｍ•ｃoｍ主宰自身者，一定可以證道過去未來歸於一身，成為前知者。」

如果說過去可以改變，那麼「證道」這個事件，本身就是一個「過去」，也是更久遠過去的「未來」。

王崎舉手：「可是，陛下，對於前知者來說，長期還是短期沒關係吧？」

二.前知之能無法干涉到「證道瞬間之前」。

換言之，「證道」這個事件本身就是可以被|干擾的。

沒道理說「無論如何這個個體註定會在這個時間點證道」。

就算說一個前知者自己不能干涉證道之前的任何事情，無法讓逆時序靈犀抵達自己還沒有逆時序邏輯門的時代，它也可以藉助其他前知者的手去辦這件事。

未來的強者，肯定也會這麼想，肯定也會想要前往「現在」。

因為逆時序邏輯門誕生的那一刻，過去未來就已經是一體了。自誕生到終結，都可以視作是「同一瞬間」。

而實際上，這兩件事，又有一個巨大的矛盾。

但沒有證據表明這是真的。

這個宇宙，前知者雖然很稀有，但也沒有稀有到「只有一個小圈子」的程度，彼此之間也沒有太大的利益之爭，沒有不可退讓的東西。

前知者的先驗感覺可以保證是正確的！

但是從棋子成為棋手的這一步根本就無法揣度。

「陛下，那麼，您眼中的過去是什麼？什麼是可以改變，什麼是不能改變？」

救濟天魔王那種獨行俠確實可以無視其他所有因素，將所有的逆時序帶寬做成「難民雷達」，但龍皇妖帝不可能無視「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