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冊 公孫斬龍
第六十二章 送葬曲
裴旻為了滿足嬌妻的愛好，也如楊敬述一樣，在涼州收集古譜。
……
這也是他的底線。
「師傅，師傅！」
李隆基笑道：「朕也是這般想得，崔澄完全不動腦子，實在可惡。」
《梅花三弄》又名《梅花引》、《梅花曲》，是晉朝號稱江左第一的桓伊，所作的一首笛曲，在後來才給人改為琴曲。
裴旻難得在劍閣里沒有練劍，手裡拿著一根笛子，對著一張古譜笨笨的吹響了手中的長笛。
李隆基不信裴旻會這麼做，更不希望他這麼做，辜負他的厚望。
紙上談兵的楊敬述就是倚仗龜茲音樂才討得李隆基的歡心，險些成為河西節度使的。
前秦建元十八年，苻堅之大將呂光滅龜茲，將龜茲樂帶到涼州。呂光亡后，龜茲樂分散涼州四周。
當時著名樂師有曹妙達、王長通、李士衡、郭金樂、安進貴等人，精通龜茲弦樂、管樂，新聲奇變，公王之間，爭相慕尚。
崔澄恭敬的道：「回陛下，青羽樓是由姐姐公孫幽所創，以和圖書樂舞戲院為主，在長安頗有名望。而青羽盟卻是由妹妹公孫曦所創，公孫曦與公孫幽模樣相仿，卻判若兩人，性子完全不同，好鬥非常，劍術奇高，據說還是裴國公的徒弟。裴國公劍法天下無雙，他的徒弟自也不遜色，放眼長安，也是鮮有敵手……」
也就是說龜茲音樂一部分散落西域，一部分散落涼州。
李隆基氣氛難平，想著當年太平公主將他逼得寢不安席，食不甘味，再想著現在的青龍，瞬間有種所託非人的感覺。
公孫曦道：「你跟老姐說的一樣，可我心底窩火。」
不得不說，或許在俗樂的發展上，他們華夏遜色龜茲一籌，但是桓伊的這一首《梅花三弄》卻非龜茲樂可以相比的。
崔澄見李隆基動了真火，忙道：「不敢，不敢，只是放眼長安，唯有青羽盟有這個實力，故有此一猜。」
為了讓計劃順利進行，他特地讓用飛鴿傳信的方式，將《梅花三弄》的曲譜寫在小布條上送了過來。
李隆基和圖書從不在乎江湖幫派。
裴旻笑道：「聽我吹笛子？」
這長笛是嬌陳遺留下來的。
高力士想都不想的回答道：「老奴不敢深猜，但國公一直為國戍邊。他來長安才多久？他與皇后又無往來，老奴想不透為什麼國公也能牽扯進來。」
裴旻放下了手中的竹笛，笑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在崔澄離去許久，李隆基漸漸平復下來。
他知道裴旻對於武婕妤無好感，所以不強迫裴旻幫著武婕妤說話。
裴旻閑著無聊，在府中先行練了起來。
「是，臣明白，這就去查！臣這就告退……」
她的琴技是公認的天下無雙，裴旻卻知道自己這個夫人對於竹笛也有很深的造詣，僅遜色于古琴。
嬌陳作為昔年長安第一名伶，琴棋書畫，十八般樂器都略有涉獵。
若不是公孫幽自身不願，他都有心將之聘請到梨園。
他對於竹笛一道是菜鳥級別的，只是從嬌陳哪裡取過經，知道個大致音調。
遠在隋朝的時候，龜茲音樂
和*圖*書就大盛于朝野。「好！」公孫曦又應了一聲。
李隆基更怒喝道：「青龍在太平公主手上是何等厲害？在你手上，怎麼連這點小事都干不好？胡亂猜測，朕要真憑實據，要確切實在的東西。到底是誰，調查清楚，再來見朕！明白？」
前段時間，裴旻與河西士林的關係緩和。
給他最簡單的曲譜他都吹不起來，何況是《梅花三弄》這種高深的古曲。
裴旻淡然道：「你別小看這笛曲，它可是世家的送葬曲。」
這遷居到涼州，最開心的莫過於她了。
河西士林的領袖甘旭也送上了一首古笛曲，並非是龜茲音樂，而是他們中原的《梅花三弄》。
唐朝也沿襲了這個特點，在太常寺還特地設置龜茲部，研究龜茲音樂。
但是青羽樓他卻有很深的印象，他酷愛歌舞，公孫幽在國宴上的那傾城一舞給了他很深的印象。
嬌陳如獲至寶，高興的還跟裴旻解鎖了新姿勢。
一首名曲任是讓他吹的如同雞叫鴨鳴，難聽至極。
青羽https://m.hetubook.com.com樓、青羽盟一字之隔，由不得他多嘴問了一句。
看著近在咫尺的裴旻，還有那認真的眼神，公孫曦心頭一陣亂跳，莫名應了聲道：「好，聽師傅的。」
崔澄越說，李隆基越是惱怒，喝道：「你是說此事跟裴國公有關？」
桓家人為了報答，也將《梅花三弄》贈給了甘家。
裴旻本挺期待當天晚上的，結果嬌陳琢磨《梅花三弄》入迷了，一夜未睡……
因為西域是俗樂的發源地，龜茲音樂向來為世人推崇。
這也是李隆基欣賞裴旻的地方。
長安，裴府，劍閣！
裴旻一步步來到公孫曦面前，抓著她的雙肩道：「聽我的，就十天。十天之後，你想怎麼干就怎麼干……」
嬌陳得之更是傻眼，幸福的幾乎暈闕過去。
李隆基在未自我放縱之前，看人識人的本事還是超凡的。他深知裴旻處事固然圓滑，可他有著自己的底線，也就是所謂的原則。
崔澄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出了大殿。
《梅花三弄》堪稱第一古笛曲，當年晉朝滅亡和圖書，桓家為躲避戰禍，從江南遷移到了蜀中，又由蜀中到了涼州。
他如此說著，心底略安。
回想著崔澄的話，李隆基忍不住問道：「高將軍，你說此事跟靜遠有無關係？」
裴旻默然的點了點頭，過了會兒笑道：「忍一忍！」
公孫曦氣呼呼的道：「太可氣了，你還有這個閑情吹笛子？就在剛才，崔澄帶著人封鎖了青羽樓，說要找叛賊，將青羽樓弄了一個天翻地覆，亂的不成樣子。哪裡是找人，分明是砸場子。」
裴旻從楊敬述的書房找到了一些還未來得及獻給李隆基的古譜送給了嬌陳。
甘旭感謝裴旻對河西士林的貢獻，又不滿裴旻只看重龜茲樂，將《梅花三弄》獻了上來。
公孫曦繃著臉，氣喘吁吁的沖了進來，一臉的焦慮。
即便江湖幫派再大，在他眼裡也不過是幾隻微不足道的螞蟻。
落魄的時候，甘家的先祖敬慕當年謝安、桓伊的風骨，給了桓家極大的支持。
他可以接受裴旻不認可武婕妤，卻接受不了裴旻為了這點不認可而與他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