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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多吃就好了。」席二愣神經足夠粗，才不會管自己吃的是什麼，坐到李承乾身邊：「殿下，接下來我們往哪個方向走？再往北估計就是荒原了，那邊基本上沒什麼人了。」

不過沒辦法，該吃還是要吃，為了能夠繼續打下去，只能吃。

殺掉一百萬人是什麼感覺？他們現在只有四千人，就算是把伍登他們也算上充其量也不到一萬，殺掉一百萬……二愣有些不敢想。

「將，將軍，求，求求你們，不，不要殺我，我們！」一個九姓的老頭子從隊伍里走出來，哆嗦著匍匐到李承乾的馬前。

「是！」有了前進的方向，二愣飛快的站起來，跑出去整軍，留下李承乾一個人在帳篷里嘀咕：「跑那麼快乾什麼，老子又不吃人！」

「不不不，不跟，不跟啊。」老頭兒被嚇的渾身一個哆嗦，差點摔倒：「我們九姓一直被薛延陀欺壓，這次犯邊也是被逼的，小老兒家裡兩個兒子m•ｈeｔｕｂooｋ.ｃoｍ.ｃｏｍ都是被他們強行給抓走的，小老兒又怎麼可能會路曳莽一路。」

直到又是一個月後，李承乾率領著他的四千「獠牙」到來到九姓部落的中心，九姓族老議事的牙帳！

「走了！繼續前進！」李承乾也知道這老頭兒只是一個小部落的族長，並不能決定什麼事情，索性也不與他磨嘰，撥轉馬頭吆喝一聲疾馳而去。

「呃……將，將軍的意思是，不，不殺我們？」老頭兒雖然年歲大了，不過人卻不糊塗，很快就理解了李承乾話里的意思。

「殿下……」正拿著羊腿糾結著要不要咬上一口，帳篷的帘子被掀開，席二愣滿嘴是油的走了進來。

再說孩子的眼睛都是純潔的，能看到很多成人看不到的東西，黑幽靈一個個身上肆虐的血腥生在孩子們看來簡直就是地獄中的惡鬼，害怕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出乎老頭兒預料的，眼和_圖_書前的大唐將軍竟然會放過他，讓他起來。

大唐的戰爭機器開動起來了，大唐的百姓嗨了，但是大唐的秦王殿下卻鬱悶了，看著擺在眼前的羊腿，可憐兮兮的抬起頭：「還是肉？沒別的了？野菜也行！」

「爺爺，我，我怕。」看著一個個猙獰的身影，部落里的娃娃們紛紛投入成人的懷抱。

無奈，李承乾只能帶著隊伍繼續前行，在數日後，將正在遷徙的九姓部落堵在了路上。

「啪」一聲鞭子的脆響，董建森在一邊喝道：「混蛋，聽不懂話么？將軍在問你們是不是一心跟著曳莽，若是跟著他走，殺無赦！」

二十多天之前，李承乾他們就已經把帶來的所有乾菜連帶茶葉都吃了個精光，後來吃肉吃膩了，他就開始打廚子泄憤，只不過打完之後似乎胃口也沒有變好多少。

「你們是九姓的？」李承乾明知故問道。

「是！」廚子飛快的從地上跳起來，兔子一樣從李承乾的帳m.hetubook.com.com篷里跑了出去。

「那我們今天去哪裡？您總要給個方向啊。」席二愣發現自己根不上李承乾的思路，索性也不再去想，直愣愣的繼續問道。

又是半月之後，髒兮兮的黑幽靈終於看到了第一個屬於鐵勒九姓的部落，不過這裏卻是人去部落空。

「是，是的！」老頭兒趴在地上不敢起來，甚至連頭都不敢抬。

「什，什麼？殺光？」席二愣可沒有李承乾那麼遠大的志向，聽完他的話之後有些反應不過來。

「起來說話吧。」

要知道薛延陀人雖然不多，可戰之兵不足十萬，但是人口可不是以戰兵來計算的，如果按照李承乾的想法去殺，他們至少要屠掉近百萬人。

「你是怎吃的那麼香的？我現在尿尿都是一股羊膻味，看著這東西就噁心。」李承乾鬱悶的看著席二愣。

接下來的時間，李承乾他們在草原上又遇到了幾支正在遷徙的九姓族人，詢問了他們幾個問題之後就放ｍ.ｈｅｔubｏok•ｃｏｍ.ｃｏm了他們離開。

接下來又是夜以繼日的行軍，遇到有薛延陀的部落就進去大殺一通，然後再放一把火，不過這次他們並沒有殺的太狠，一些跑了的便放他們自由，由他們去把黑幽靈的惡名傳播開去。

李承乾象徵性的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無奈地說道：「滾吧，今天不揍你了。」

見老頭兒還是很害怕，李承乾不得不撐起笑臉，安慰他道：「老人家，我們來到這裏只是為了討伐不義，薛延陀偽汗曳莽，和你們沒有關係，只要你們不是真心跟著曳莽一條路，大唐是不會為難你們的。」

「隨便吧，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往哪走都一樣。」李承乾嘆了口氣，出神的看著手裡的羊腿：「我們現在就是一支孤軍，任務就是殺人，只要還有薛延陀人就一直殺下去，直到把他們都殺光。」

「想什麼呢，我只是要把他們都趕走，趕出這片草原，趕出漠北！」李承乾發現二愣似乎把他的話當真了，不由有些hｔtｐs://wｗｗ.heｔｕbｏoｋ.com•ｃom哭笑不得。

……

「既然這樣，你們走吧！」李承乾點了點頭：「路上記得，不要收容任何薛延陀人。如果遇到其他九姓部落，告訴他們，只要不與薛延陀同流，大唐保證不會侵犯你們分毫。」

「是，是是！」小老頭如獲大赦把頭點的像小雞啄米，他才不管李承乾後面說的是什麼，只有能夠活命才是真的。

「殿下，沒了。」廚子搖搖頭，抱著腦袋蹲到一邊。

李承乾尋思了一會兒，狠狠在羊腿上咬了一口，捏著鼻子咽下去：「向東，我們去鐵勒九姓那邊看看。」

當然，這也很有可能是因為他趴在地上不好殺，所以老頭子在哆嗦著爬起來之後，依舊是頭都不敢抬，兩隻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李承乾戰馬的蹄子，似乎在等待死亡的降臨。

……

事實上「獠牙」身上的黑色軍服原本還是很帥氣的，但是因為這一個多月在草原上摸爬滾打變的髒了很多，再加殺戮中被鮮血一浸，顏色立時就變的怪異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