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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大的車身緩緩移動，速度竟然比人走路的速度還要慢上不少，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龐大車身後面拖著的近二十個犁杖竟然也同時動了起來，在地上犁出二十條深深的溝渠。

最後，那幾個老頭兒終於坐不住了，吩咐僕役打開車門下了馬車，急急向李承乾走了過來。

「轟轟」的聲音一直在持續，大片的荒地被翻開，李承乾就那麼在站一邊看著，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

「今年的俸祿你丫別領了，整個研究署全都別領了。」李承乾看著那破爛的幾乎無法下腳的官道，殺人的心都有。

於是乎，蒸汽機就這樣被一路從研究署用了近一天時間開了過來，一路上造成的破壞數不勝數。

「你到底想說啥？」李承乾似乎故意要折騰唐善識，繼續問。

「……」唐善識無語的看著李承乾，欲哭無淚。

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卻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李承乾跟著小唐，一路和*圖*書聽著他喋喋不休的嘮叨，好不容易捱到了城外，遠遠的便看見一個「體格」龐大的傢伙，矗立在城外的一處荒地上。

這幾個老頭子都是長安城中有名的世家顯貴，那機器雖然在百姓眼中高不可及，但對於他們來說卻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哎，好！」小唐此時也覺得有些理虧，不敢再多說什麼，答應一下跳下馬車，引著李承乾向那邊被人群圍起來的荒地走去。

「咋的啦？」李承乾繼續問。

「殿下，那個……」柳敏和公輸老頭兒明顯是已經發現了路面的破壞情況，看到李承乾過來，訕笑著想要解釋。

但是儘管如此，人群在經過片刻的震驚之後很快便又安靜了下來，畢竟誰都知道，那機器雖然好使，雖然比牛要快二十倍，但這東西明顯不是個便宜東西，並不是誰都能買得起的。

「高明，你說的那個東西造出來了。」小唐興沖沖地說道。

想那蒸和_圖_書汽機就算是被縮小了幾號，但是重量卻依舊相當於後世數十噸之重，這麼重的東西裝上鋼鐵履帶在水泥路上行進，造成的破壞可想而知。

「誰啊？」李承乾瞪大的眼睛。

「我啊！」小唐指著自己的鼻子。

「哎！」見事情無法挽回，柳敏哭喪著臉縮到了一邊，而公輸老頭則是滿不在乎的瞥了那邊已經破壞無餘的官道一眼，隨後對站在一邊的公輸家子弟擺了擺手。

再說就算是開墾出來了，那麼多的土地，他們將來也需要雇傭大量的人力來複耕，這同樣是一個巨大的消耗。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長安城裡已經有數輛馬車駛了出來，在路邊停下後有幾個老頭子從車廂里探出頭來，遠遠的看向這邊。

……

「咋的啦？」這是李承乾遇到唐善識之後的第一句話。

……

蒸汽機雖然被裝上了履帶，但操作卻與火車的車頭並沒有什麼不同，同樣是看壓力計，排氣，然後拉動和*圖*書扳手。

李承乾此時正在後院陪兒子，被唐善識的鬼叫聲嚇了一跳，等他從后宅出來，迎面就碰上在他家裡轉了老大一圈的小唐。

「那個……別管我想說啥，跟我來，我帶你看樣東西。」唐善識終於放棄了對李承乾解釋發生了什麼，拖著他轉身便走。

「官道？官道怎麼了？」唐善識開始並沒有意識到李承乾說的是什麼，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之後，臉上瞬間就像開了染坊一般，變的五顏六色，尷尬的搓著手說道：「這，這個……」

而另外一些人雖然發現了，但是看到唐善識他們興奮的樣子，也不敢上來打擾。

不就是前幾天沒讓你裝逼成功么？至不至於這麼報復？車軲轆話有意思么。

所以這機器就算是再好，也跟普通百姓沒啥太大關係，這東西最多也就是那些大富之家的玩具而已。

剛剛在遠處看著那機器就已經很大了，但到了近處李承乾才發現，這東西遠比想象的要和*圖*書大的多，至少有五分之火車頭大小。

同時拉動二十副犁頭，這簡直就是開荒的神器啊，相比於行走緩慢，每次只能拉一副犁的牛來說，這機器無疑就是一個作弊器。

不過，李承乾的注意力明顯不在那台機器上面，反而扯過還在一邊嘮叨的唐善識，指著不遠處的官道，咬牙切齒地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官道是怎麼回事？」

一比二或者一比三置換來的土地大多在遼東和西域，那些地方大多都是未開墾的荒地。

「……你說的那個東西造出來了！」小唐情緒有些低落。

唐善識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研究署所有人都被興奮的感覺蒙蔽了，心思全都放在那可以獨自行走的蒸汽機上面，哪裡還會想到會對路面造成什麼樣的破壞。

然而李承乾根本不想聽那些沒用的解釋，面無表情的一擺手：「什麼都不用說，剛剛和已經和唐善識說了，修路的費用從你們的俸祿里扣，現在給我和*圖*書看看它到底有什麼能力。」

「誰啊？」

試想一個草頭百姓，家裡只有那麼百十畝地，產出就算再多，估計沒有幾百年也存不下那麼多錢來買這東西。

可是不管怎麼樣，該造成的破壞現在已經造成了，再說其它也是無用，李承乾再次看了一眼被破壞的亂七八糟的官道，狠狠瞪了小唐一眼：「走吧，看看你們的成果去。」

片刻之後，那龐大的機器速度絲毫不減的繼續前行著，後面翻開的泥土散發出的土腥味已經充斥了所有人的鼻息。

這也是仗著他與李承乾是從小一起長大，否則以他現在的這種舉動，一個不好小白和夜魅兩個就能以大不敬的罪名直接結果了他。

「嘩……」原本正圍在一起看熱鬧的人群一下子就炸了。

而這些荒地可不是那些草頭百姓家中百十畝地可比的，對於那些大富之家和世家、士族來說，他們誰家的土地不是數百上千頃，如果只靠人力來開墾，怕是沒有十來年根本就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