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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風流

作者:上山打老虎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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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八章 殺人誅心

第九百六十八章 殺人誅心

「春秋……」
劉宇猛地打了個冷顫,他意識到了什麼,口裡大叫道:「且慢,手下留情,有話好好說,葉春秋……你這樣,大家無非是兩敗俱傷而已,我……我……」
決心已定,不願意回頭,也無法更改,這突如其來的認知,才是真正令劉宇心裏發寒的主要原因。
葉春秋看著依舊懵懂地看著他的劉宇,隨即又道:「就說今日在街上,被令公子所毆的那個生員吧,想必劉都御史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吧,劉都御史當然不會記得這樣的小人物,那我今日告訴你,他叫許傑。」
雖千萬人,吾往矣。
正在這個時候,站在一旁的王守仁突然上前,他眼眶有些微紅,他經歷了太多的事,見慣了人情冷暖,可是此時此刻,卻不禁有些情緒失常,王守仁有很高遠的理想。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天下開太平,這樣的理想,是何其的高尚。
葉春秋一把抓住了和-圖-書他的長發,他的頭髮散亂,不得不昂起頭來,就這樣歪著脖子看著葉春秋,他沒有從葉春秋的臉上看到仇恨和憤怒,有的只是出奇的冷靜,這種冷靜的力量,卻令他身如篩糠,瑟瑟作抖。
誠意,這就是誠意,王守仁的腦中豁然的開朗,突然有了一種明悟,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也。
說到這裏,葉春秋頓了一下,而後意有所指地看了另一旁的劉芳一眼,接著道:「你看,現在令公子遇到了危險,劉都御史便六神無主了,這舔犢之情,真是躍然于上;而這個在劉都御史眼裡,可能不值一提的小人物,也是我的至親。你……知道為何嗎?」
於是劉宇瘋了一樣,紅著眼睛朝葉春秋撲去,卻立即被幾個生員死死地攔住,而後他的身體幾乎騰空,雙手朝著葉春秋的方向亂舞。
他猛地意識到,這麼多人肯和葉春秋一起,去開創鎮國府和圖書,去練兵,去流血和流汗,甚至連天子也屢屢為了葉春秋涉足險地,只怕也未必是因為葉春秋與人打交道如何厲害,也不是因為有什麼特殊的人格魅力,無非只是,真正願意和他相處的人,知道這個人無論任何時候,自己都可以完全毫不保留地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他而已。
劉宇看著葉春秋,葉春秋的臉上雖然冷然,可他找尋不到葉春秋暴怒的痕迹,這令他有些慌了。
可是現在,劉宇最恐懼的是,他在葉春秋的臉上看不到害怕,而是冷靜,出奇的冷靜,冰冷得徹骨,連帶著劉宇的身體里,也冒著絲絲的寒意。
只是葉春秋顯然沒有在意他的話,繼續往劉芳一步步走去。
可是現在,他卻突然發現,與葉春秋相比,自己似乎還落在了下乘,他猛地有了頓悟一般,一個人,活在世上,卻不說兼顧天下,不說先天下之憂而憂,可是最基本的,一個看似很小很小的理想,m•hetubook.com.com即便只是將人當做至親,願意肝膽相照,看似簡單,可是真正要做到,又何其不意,葉春秋做到了,足以令王守仁感到尊敬。
其他的生員見狀,也都是目光微紅,他們總是機械式地去服從,從未想過,自己為何要去做,而今日,他們終於明白,他們從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葉春秋似乎不在意劉宇的反應,口裡又傳出了那清冷的聲音:「你知道為何許傑是我的至親嗎?因為我只知道一件事,知道若有一日,我遇到了危險,當有一日,有萬箭朝我穿心而來,他必會毫不猶豫地擋在我的跟前,為我效死,我也知道,當有一日,我要奔赴刀山火海,要闖入槍林箭雨,我的身邊,也一定會有一個叫許傑的人,他會甘之如飴,欣然願往。我與他既是師生,也是同甘共苦,一起面對過生死的兄弟手足,他待我如此,我對他亦是如此。你……能明白嗎?」
看著葉春https://www.hetubook.com.com秋的舉動,他驚得魂不附體,這可是他的兒子啊,是他真正的至親。
因為人暴怒,會失去理智,這就很好理解,他即便做出什麼過份的事,只要自己叫醒他,他冷靜清醒過來,總會後怕。
劉宇無法明白,他所明白的是,許傑不過是個不值一提之人,一個不值一提的人,當然天生下來就是棋子,是給人用來擋刀擋槍用的,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是理所應當之事。
只是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要阻止葉春秋,這個人,不能殺,他朝葉春秋拱拱手道:「春秋……」
葉春秋似乎是讀懂了劉宇的內心想法,嘲諷地看劉宇道:「而我的身邊,恰恰還有許許多多這樣的至親手足,劉都御史和令公子最蠢之處就在於,自以為痛毆他們一頓,不過是給葉某人一個下馬威,一個小小的耳光;可是……你們錯了,你們打的是我的至親,每一拳,每一腳,都很痛,你們這一次惹到我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麼……就該付出代價。劉都御史,這樣的滋味,你也可以嘗一嘗。」
葉春秋手握破虜劍,破虜劍的劍尖劃地,發出刺耳的金鐵交鳴聲,地上火花四濺,那劉芳已是嚇癱了,他口裡喃喃念道:「我……我是錦衣衛,是天子親軍,是副千戶,我爹……我爹是……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他眼裡滿是哀求,猛地撲上去,抱住葉春秋的腿,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道:「我……我錯了,不要……不要……」
葉春秋說罷,旋身,手中的破虜劍已拔出,接著徐徐走向了劉芳。
因為……一個冷靜的人從來都知道他在做什麼,而一個冷靜的人做出現在這樣的事,理由只會有一個,對方已經深思熟慮,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已經願意承認最可怕的後果,與此同時,他也欣然願意這樣去做。
此時,葉春秋的目光卻落在這裏的每一個鎮國新軍生員的臉上,這一張張被鋼鐵覆蓋的面孔,葉春秋彷彿熟記著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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