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章 看好戲
話說到這裏，倒是幾乎無可挑剔了，他們是因為張永受朱厚照的信任，同時聽說張永忠心陛下，方才和張永結交的，至於張永做過的事，他們是一概不知情的。
說到這裏，他卻頓住了，像是說不出來了。
這便是葉春秋的聰明之處，他並沒有直接將自的得出的結論告訴朱載垚，反而去問朱載垚，一方面，顯露出自己對他的尊重，另一方面，也是想考一考他。
葉春秋卻是笑道：「太子殿下說的不錯，動機是有的，不過在這京師，有動機的人多了去了，我之所以此番試探，就是想看看他們接下來會做什麼，太子殿下想想看，他們接下來會做什麼？」
雖然朱載垚年紀小，可葉春秋卻沒有隱瞞他，道：「太子殿下，一個張永，再有權柄，也不過是宮裡的宦官罷了，又如何敢做出那樣的事？殿下中的那毒，一定是背後有人指使，我不過是來試一試這興王父子罷了。」
m.hetubook.com.com葉春秋笑道：「之後他們一定要喊冤叫屈，知道不能坐以待斃，所以一定會想方設法，暗暗地請人出面為他們說話，我就想看看，他們這些日子在京師，到底有多少人脈。」
「嗯？這和他們下毒有關係嗎？」朱載垚反而疑惑了。
他脫口而出一個兒臣，讓葉春秋一時無語，想要糾正，卻又覺得矯情，索性也就忽略過去，道：「這是一場好戲，自然暫時也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殿下且要謹記，這件事，暫時誰也不必透露，等事成之後再說不遲。」
居然親口承認了？
「有。」葉春秋道：「假若他們真有什麼圖謀，就絕不只是勾結一個張永了，因為製造朝野的動蕩，只能是第一步，若真要圖謀不軌，還會有第二步、第三步，張永是負責宮中的，那麼宮外的人還有誰呢？假如他們當真有什麼野心，那麼在朝中肯定和*圖*書需要人手，甚至是京營之內也勢必如此。他們一開始肯定會不安，可是等這陣風頭過去后，自然又會努力聯絡這些人，殿下，我們接下來看戲就是。」
此時，朱厚熜又道：「這是因為父王與我自知自己罪孽深重，而今興王府絕俸，陛下心裏對我父子二人，怕也有一些責怪，我們在這京師里，實在是惶恐不安，之前聽說張永乃是陛下身邊的紅人，而且對陛下忠心耿耿，所以便與他結交，為的，便是希望能夠請他代我父子二人在陛下面前說一些好話。」
他甚至感覺自己的后脊有些發涼，心裏一下子沒了主張，連忙看向自己的兒子。
朱厚熜卻依舊是一臉淡定，突然一笑，朝太子和葉春秋行了個禮，道：「不敢再滿太子殿下和鎮國公，我父子二人，確實和張永有一些交情。」
朱載垚皺著眉：「之後……」
朱載垚想了很久，才道：「方才亞父問他們的話，只怕已
和圖書經讓他們起了戒備之心了，他們自覺得有人疑心到了他們頭上，自然是會謹慎無比的，怕是會待在這鴻臚寺閉門不出，斷絕與所有人的往來。」
希望別人為自己在陛下面前美言，似乎也不算什麼罪責吧。
朱載垚眨了眨眼睛，道：「這麼說來，下毒之人是他們父子所指使的？」
因為此時，他看到葉春秋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他心裏顫了一下，猛地意識到自己似乎陷入了葉春秋所謂的『圈套』。
其實從太子來的時候，葉春秋問及了張永，就已令朱祐杬心裏有些慌張了，昨日的事，鬧得實在太大了，而葉春秋今天卻和太子一起突然出現在了這裏，來此的目的不言自明。
葉春秋頜首：「之後呢？」
朱載垚倒是來了興趣，他也曾從父皇和母后那裡聽到了許多葉春秋相關的傳奇故事，只是想不到今日卻也牽涉到其中。
良久，朱載垚才又道：「朝廷只有發生了動蕩，對某些ｈｔtｐs://ｗｗw•ｈｅtubｏｏｋ.ｃom.ｃom宗室來說，才會有機會，就譬如……建文削藩，這才給了文皇帝機會一樣，自然，本宮也不知道說的對不對，不過興王府絕俸了，興王父子二人雖然身份尊貴，可是落地鳳凰不如雞，動機倒是有的，還有……還有……」
「兒臣自然曉得。」朱載垚這一下自稱兒臣像是更順了口，裂開嘴笑著道：「父皇是個大嘴巴，若是和他說了，他保准要泄露的，母后可不喜歡兒臣摻和這樣的事，若是讓她知曉，還不曉得她會有憂心呢，其他的人，兒臣也信不過的。」
朱載垚摸著下巴，依附思索深究的模樣，口裡邊道：「本宮見他們神色有異，倒是嫌疑不小，可他們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呢？本宮再想一想，亞父別急。」
相對來說，他們自覺得自己才是皇室近支，朱祐杬和先帝朱佑樘乃是一個父親所生，是這天底下最嫡親的天潢貴胄，可是現在，居然不如一個葉春秋……
二人的心理自和_圖_書是非常的不平衡的，可是以他們現在的處境，哪裡敢說什麼？只得努力地將不高興掩蓋住，而後不甘地拜倒，恭送太子。
朱載垚不由哂然，道：「亞父，若是有消息，隨時報給我，兒臣也想湊這個熱鬧。」
朱祐杬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便覺得失言了。
朱載垚與葉春秋一同登車，朱載垚落座在沙發上，葉春秋也在這寬敞的車中坐下，等馬車動了，朱載垚方才道：「亞父為何來尋這興王父子？」
葉春秋則是微微一笑道：「殿下怎麼看呢？」
朱祐杬和朱厚熜聽到朱載垚口稱葉春秋為亞父，明顯的，整個人感覺不好了，甚至頓時滿臉陰沉起來。
朱載垚只一笑道：「亞父並沒有惡意，亞父不過隨口一問罷了，好了，本宮只是途經此地，你們不必緊張，本宮還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從一開始不承認和張永有任何關係，轉過頭，卻又口口聲聲說什麼就算和張永有關係又如何？這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