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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風流

作者:上山打老虎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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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一十七章 迷途的羔羊

第一千九百一十七章 迷途的羔羊

可是現在……
「你……」羅尼亞覺得赫德已經瘋了,這個傢伙,絕對是瘋了。
對方這樣實在是太失禮了,他正待要反唇相譏,可當他看到說話之人,他卻是呆住了。
「什麼?」羅尼亞顯然又給激怒了,正想反駁。
這時,卻有人提著一盞燈到了門前,這人居然打開了牢門,竟是赫德爵士。
羅尼亞總督聽到自己的話被打斷,不禁惱羞成怒。
此前,羅尼亞總督還算淡定的,可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絲害怕。
羅尼亞越加氣惱,厲聲道:「你……你這個小人,叛國賊。他們火炮再厲害,卻是國王的敵人。」
羅尼亞又驚又氣,在飽受屈辱下,終於還是跪倒于地。
可是這十幾個人,此時此刻,竟都一個個恭恭敬敬地擁簇著那韃靼人,彷彿已成為了這韃靼人的奴僕。
這本是一位可敬的爵士,可是現在,卻穿著韃靼人的衣服,怒氣沖沖地看著羅尼亞總督!www.hetubook.com.com
「我沒有瘋。」赫德異常冷靜地道:「我只是懂得如何思考,我一直在想,為什麼大明如此的先進,而葡萄牙王國如此的落後,現在,我終於明白了,是因為制度,他們尊重讀書人,而我們,心裏卻只有貪婪,看看王國的那些賤種,為了錢,他們什麼都敢幹,看看國王,國王只靠一群貴族來統治,可是他們卻是用讀書人來統治,他們通過考試選拔良才,而我們?我們太落後了,這種落後已經深入進了人性,還有,你注意看他們的膚色,他們的膚色是黃色的,黃色代表高貴,而我們……你……看過論語嗎?你一定不曾看過,你就算是看過,也必定不能了解孔聖人的意涵……」
「消消氣。」赫德將燈放下,溫和地看著羅尼亞道:「我們現在的身份都是一樣,都是萬王之王,大明皇帝陛下的奴僕,所以……請不要對我惡語相向。」https://m.hetubook•com•com
看完這一場面的朱厚照,只是打了個哈哈,顯得很不以為意地道:「好了,朕……乏了,先歇一歇吧,明日天亮,再作考慮,這個人……」他指了指羅尼亞,道:「交給你們處置。」
看著這個人,羅尼亞頓時暴怒,張大著眼睛,恨恨地瞪著赫德爵士。
赫德爵士一副很鄙夷的樣子看了羅尼亞總督一眼,隨即趾高氣昂地道:「這位乃是大明皇帝陛下,是萬物的主人,普天之下,萬國之王,海洋上的霸主,羅尼亞,快跪下。」
赫德卻是不以為然的樣子,甚至很憐憫地看著羅尼亞,彷彿這個傢伙,就是一個傻瓜。
「臣……」赫德立即一副肅然起敬的樣子,用著這半年多在船上學習來的蹩腳漢話,恭敬地道:「臣遵旨,恭送陛下安寢。」
羅尼亞總督的神情很複雜,嚅囁了一下,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卻是突然發現,其實在這裏,擁簇著朱m.hetubook•com.com厚照身邊的,居然還有不少他所認識的熟人,有一位可敬的軍官,此前去好望角任職的時候,曾途徑這裏,受過他的熱情款待,還有……
「國王?那沒什麼值得人尊敬的。」赫德笑了笑,道:「我的生命,已經屬於皇帝陛下的了,即便他將葡萄牙王國淪為地獄,殺死所有下賤的葡萄牙人,我想……我也很欣然地死在大明艦隊的炮火之下!」
羅尼亞總督從來不曾想到,一個爵士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沒見過有人可以無恥至這個地步,他滿面怒容地道:「你瘋了,你已經瘋了。」
羅尼亞總督愣住了。
這種恐懼,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為就算他和西班牙人戰鬥,或者是曾經經歷過與奧斯曼人的海戰,他即便被俘,也一丁點不覺得畏懼,因為他是貴族,按照規矩,即便是奧斯曼人,也會給予他應有的待遇,而後……讓他的家人送來贖金,之後再將自己放回去。
「因和_圖_書為陛下是上帝降下來的使者。」
羅尼亞深吸了一口氣,可這時,他的猶豫卻令赫德爵士暴怒了,赫德爵士沖了上來,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狠狠地將他推倒,同時,還作勢要拔出腰間的長劍。
羅尼亞卻是惡狠狠地道:「這是一個韃靼人,葡萄牙的爵士,怎麼可以向一個韃靼人俯首稱臣。」
對羅尼亞大喝的這人,羅尼亞總督認得,乃是赫德爵士,早年間,羅尼亞總督是見過他的,此人是一位男爵,他若是沒有記錯……就在幾年之前,國王曾經任命此人為莫蘭總督。
羅尼亞總督,就這麼被拖了出去,然後關押起來。
面對羅尼亞的怒容,和他眼中露出的鄙夷之色,赫德面上古井無波,反是輕蔑地道:「你知道東方是什麼景象嗎?你知道他們所造的船,是何等的牢固嗎?你知道他們的火炮是何等的驚人嗎?他們的服飾,他們的文字,都要比我們更準確地表達意思,他們用毛筆寫字,你永遠無hetubook.com.com法體會使用毛筆的感覺,我這些時間一直都在思考,當我見識到了天上之國是什麼樣子,我才知道,從前的我,只是一個迷途的羔羊。」
這個諂媚無恥的小人,竟然要他向敵人下跪?這樣的人,一定會下地獄的。
「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我錯了。我被該死的國王,還有教宗給欺騙了。」赫德很認真地道:「我們佛朗機人,從前總以為我們也曾創造過文明,可事實上,我才知道,真正的野蠻人,是我們。」
他從前認為這人可敬,可現在,他看到的,顯然是他從未見過的無恥之人。
可現在,他感覺到這些韃靼人滿不是這麼一回事,在這陰暗潮濕的牢房裡,他顯得很氣憤,憤恨在於,那赫德爵士和自己也算是有些熟識,甚至他們之間,還算有一些姻親的關係,因為自己的表姑和這赫德表妹的爺爺在四十年前曾進行過一場婚禮。
他儘力地不使自己身上的禮服去沾染牢房裡的污穢,就這麼一直堅持到了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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