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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不管，反正，你不答應一個月後給我兩杯『玉膚』，我現在就馬上打電話給你師父。怎麼著，你看著辦！」董老的聲音裡帶著笑意。

羅翰心裏其實也是隱隱有這種感覺，那許方河雖然表面上明朗爽快，但做事往往出乎自己的意料，跟自己並不是同一類人。沒想到，董老居然直接就說了出來，當下目光一凝，忍不住問：「為何？」

幾分鐘后。

羅翰心思一轉，欣然受教：「是，我記住了！」

「啊？師伯，恭喜恭喜！」羅翰頓時眼睛一亮。早預料到這個「玉膚」應該有助於練功，但是羅翰還真沒有想到，這個幫助居然是那麼的快！

在董老一一回憶腦海中適合深海市氣候的藥材時，董君笑意盈盈地把一套細膩潔白的骨瓷茶杯往玻璃茶几上一放，熟練地找來插座開始燒水，自己則乖巧地坐在羅翰的身邊，一言不吭，開始調整自己的情緒。

「當然不是！」董老笑了：「我並不排斥和官場上的人打交道，只不過，像許方河這樣，把自己的前途看得很重，甚至可以放下一些感情上衝突的人，往往很理智，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雖然絕大多數的時候，這種理智讓他們避免了一些物質上的損失，但也難免少了幾分人類的感情，很容易讓周圍的朋友們受傷。而你，是一個重情義的人。」

「兩杯？」羅翰奇怪：「師伯，這『玉膚』一次喝一杯，足夠頂幾個https://m.hetubook.com.com月了！犯不著一次性喝兩杯吧？」

董老再一凝神，深深嗅了嗅，然後很滿意地贊道：「不錯，不錯，單是聞這茶香，就已經很讓人難忘了，不知道這真正入口時，又會是何等的滋味。」

董老眼睛大亮，陶醉地端著茶杯，一雙蒼眉已完全舒展開來，露出愜意而享受的笑容；吳娟也是眼中異采頻閃，很為這別具一格的茶香和唇齒皆香的口感而動容。

「當然，最初的投資，要偏重於一些可以儘快出經濟效益，早點回籠資金的項目，比如說你師父現在看好的三七，以及市場需要量比較穩定、生長期又相對較快的天麻、蜈蚣之類的。另外，既然朱海潮準備在另一座山頭開展王步蛇的養殖工作，你也可以趁機多栽種一些專門解毒的草藥，以備無患，然後，便是一些價值稍高的西洋參、以及我們深海市食療湯補中常用的党參……」

待到第五泡之後，董老突然出聲：「小翰，你這茶葉，是外面新發現的野茶吧？」

羅翰頻頻點頭。

她雖然不好品茶，眼下卻也知道，這「佛祖笑」的味道確實非同一般！

羅翰一愣：「師伯，您是指……？」

羅翰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要是茶葉不好，我也不敢送給師伯您品嘗啊！」

雖然拒絕了董老的請求，但羅翰並沒有因此就對董老生出半點戒心。董老畢竟是一名精研草藥的專家，https://m.hetubook.com.com遇上「玉膚」這種具有神奇口感的藥水，自然而然就會想和研發出這種藥水的中醫進行進一步的交流和探討，這與野心和貪婪無關，純粹是一位真正的學者對自己所研究領域的執著和好奇。

……

「許方河要求你投資牛頭鄉的山林和藥材？」董老先是一怔，隨後思索了一陣，緩緩點頭：「他倒是挺有頭腦，知道如何利用手裡的關係。難怪年紀輕輕就當了一鄉之長。不過，」董老沉吟片刻，卻是眼中精光一閃，認真地看著羅翰：「小翰，師伯有句話，希望你能考慮考慮。」

只是她看向羅翰的目光卻是愈發地親切了。

片刻之後，空氣里開始瀰漫著一股醒神清幽的茶香。

正說得起勁的董老訝然住口，意外地看看那正裊裊向外飄著絲絲熱氣的壺嘴：「這香味挺特別啊！難怪你剛才特意交待小君不要洗茶。」

在董老家裡逗留了近一個半小時后，羅翰便告辭，順便把董君送回父母家。

不過次日一早，還在前院練功的他便被董老那欣喜的電話給打斷：「好你個臭小子，有這麼好的東西，居然不早點拿出來？」

羅翰心思一轉，試探地問：「師伯，您，不喜歡官場上的人？」

「就是兩杯，到時我和小傳一人一杯！師伯我要一鼓作氣，把體內的毒素全部排完！怎麼？不願意？不願意我就去跟你師父說！嘿嘿，小翰，這玉膚的事情，你還沒有跟你師和-圖-書父說過吧？你認為，一旦被你師父知道，他這個做師父的還沒有試過，我這個當師伯的就先試過了『玉膚』的效果，他心裏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嘿嘿，我記得，你元旦的時候，是要去京城一趟的吧？別說師伯我沒有提醒你啊，你師父手上的功夫可是非常非常了得的，而且，他也是一個非常非常記仇的！」董老說著說著就耍起賴來。

羅翰心中一凜，恭敬道：「師伯有話請講！」

董老的目光相當奇異：「這個許方河，你以後不妨多和他來往一二，當然，彼此合作便可，但深交，」董老緩緩地搖頭：「還是不宜。」

「啊？」羅翰這回就哭笑不得了：「師伯，不帶您這樣的啊？我那時拜師匆忙，時間又緊，哪有機會去準備這東西啊！」

「哼哼，老夫以前礙於時間，只勉強練到第二層，但昨晚喝了你的『玉膚』，一晚上的排毒，今天一早練功，居然就突破到第三層！」

「師伯，我記住了，他，和小嘯不一樣，就只是個單純的合作夥伴。」羅翰恍然地點頭。

「光恭喜是不夠的！」董第的聲音里突然多了些狡黠：「小君的哥哥小傳雖然不是你師父的徒弟，但也從你師祖那裡學習了前三層的玉龍元化心經，如今還在第二層徘徊，所以，師伯我現在正式向你預訂一個月以後的兩杯『玉膚』！」

「嗯，依我看，若是你真能把那牛頭鄉的山頭承包一部分下來，這『佛祖笑』也是一個可以httｐs://wｗw.ｈｅｔｕｂoｏｋ•com•cｏm大力發展的好項目！雖然在牛頭鄉那裡種植，口味可能會有些差異，但我相信，不會差到哪裡去！」

待到水滾之後，董君已一反方才的嬌俏活躍，變得十分端莊而嫻靜，纖巧的兩指穩穩地將已經拆封的「佛祖笑」拈了數片，輕輕地放進茶壺之中，倒入滾水，蓋上蓋子。

羅翰目光一轉，明白了，當下試探道：「呃……師伯您突破了？您現在是第幾層？」

當然，也說不定是董老這些年來勤練心經，只是礙於毒素未排，所以一直未曾突破，現在喝了玉膚，最大的一層障礙掃除，所以厚積薄發，稍稍一引便成功了。

羅翰點點頭：「師伯您果然高明，確實是新發現的野茶！」

「你和他之間，以及和那個朱海潮之間的一些傳言，師伯我還是聽說過一些的。他父親能夠為了他的仕途和利益，忍下朱海潮的算計，忍下兒子受傷差點沒命的仇恨，他自己又能為了他的前程和政績，對你……」董老突然略作停頓，然後繼續道：「改變態度，我就知道，他倆父子倆，都是那種把政治前途看得很重很重的人。」

董君認同地淺淺一笑，卻沒有吱聲，依然文靜地撐著美好的下巴，等著茶葉泡開，吳娟卻是好笑地看了老伴一眼，數落道：「急什麼？等會兒嘗嘗不就知道了！」

羅翰頓時明白了。其實，就是一個生存的理念不同。

注意到這點微妙的停頓，再看到董君正從二樓樓梯處走下來，羅翰心裏電光和_圖_書火閃，已明白董老為什麼會這樣表達他和許方河之間的恩怨。

董老很滿意他的恭敬，再考慮到他的背後有段向遠的支持，便毫不保留地從自己數十年的經驗中提供了一些合適的建議：「其實，我們深海市的氣候全年偏熱，牛頭鄉卻因為兩座山峰的關係，冬天氣溫稍為暖和，夏天則稍微涼爽，本來是個納涼的好去處，我年輕時也經常去牛頭鄉採藥和度假。只是後來，因為當地的鄉政府組織工作不得法，沒有及時地保護自然資源，氣候便逐漸惡化。你既然有師弟的關係，許方河又肯給你提供這麼便宜的承包條件，倒是真的可以去把牛頭鄉那兩座山峰承包一座下來。」

他並訝異地看了看一旁的董君。泡茶時如此靜心寧神，顯然是董老調|教有方。

所以，當董君去準備茶具和燒水的空閑，羅翰心裏並沒有任何的不快，而是趁此說出與許方河見面的事情，向董老討教在本地承包山林后應該人工種植哪些藥材才比較合宜。

不過他也沒有打算和許方河深交。有葉小莉這麼一層關係在，儘管他和葉小莉之間清清白白，什麼事情，什麼承諾都沒有，但是，許方河心裏肯定是有疥蒂的。而陳嘯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很多時候，男人和男人之間一些無法化解的矛盾，就是因為同一個女人而起。

「還裝傻？你老實告訴我，你那玉龍元化心經那麼快就練到第三層，是不是因為喝了『玉膚』的關係？」董老雖然是在數落，但語氣卻是親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