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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不是防禦，而是束縛！是一種示弱的行為！進攻，唯有進攻，不斷的進攻，才是最好的防禦！」

只道他的這些學生沒有白學，在養家糊口的同時，還有幾乎承擔起傳播文化知識的神聖責任，這讓他老懷大慰。

老師有了，那麼接下來就是場地。

「曾聞御人於國門之外者，李某深以為然。再則，公達先生以為，區區靈州小城，能防禦多少敵軍？」

「哦！」

李錚抬頭一看，卻原來是荀攸。

回到護羌校尉府，李錚立刻把周肥叫來，將普及教育的事宜吩咐了下去，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配合李伯然老先生。

「哎，這可不是糊弄。」

「嗯？！」

在他的慣性思維里，只要是好東西，一般而言，都會抓在手裡，當做獨家寶貝，絕不外傳。

還有廚子的薪俸，日常生活的花銷，加上給老師的俸祿，零零總總每個月每棟書院至少也要花掉數千錢甚至一金往上。

不過轉念間，李錚卻又心裏嗤笑起來。

而荀攸也不差，他動作優雅，但速度卻不慢。

正說著，荀攸轉言卻問道：「李校尉，我觀靈州城的下水道工程，似乎有些不妥之處，不知當講不當講。」

一個說大漢朝某個地方發生了某些事，有某些景緻，某些有趣的人物，蘊含怎樣的寓意。一個則說在大漢之外，有什麼人種，有什麼物種，有什麼國家風俗。

於是便吩咐下https://www.hetubook.com.com去，讓廚房準備飯菜。

「呵呵，這是靈州特產。」李錚笑道：「從入冬開始，在下就會將參麥逐漸普及，到明年這個時候，想必靈州家家戶戶吃的都是參麥飯了。至於紅玉鳥和棘皮諸，我也會看準時機逐漸普及推廣。」

「參麥？紅玉鳥？棘皮諸？」荀攸一愣，道：「恕我孤陋寡聞，竟然從未聽說過。」

李錚不欲爭辯，於是道：「這麥飯乃是參麥製成，至於這肉食，其中一盆乃是紅玉鳥肉，另一盆卻是棘皮諸肉。」

接下來，二人談天說地，縱論古今。荀攸學識淵博，曾周遊天下，印證學問。而李錚呢，則來自於另一個時代。

「李校尉如此年輕，竟然有這般見識，著實令攸佩服不已。」荀攸由衷讚歎。

至於周林的商隊，就是一個額外的補充。

「李校尉！」

李錚哈哈一笑，道：「在下能有什麼愁緒？」說著，話音一轉，道：「不知前日里說的事，現下若何？」

越想，越覺得荀攸的話有道理。

荀攸直起身子，道：「荀某說的可是事實。」

荀攸笑道：「那下水道聯通城牆內外，李校尉可知，若是靈州城被圍，下水道便是一大破綻。」

打發走周肥之後，李錚默默的坐了好一會兒，只覺得心裏千頭萬緒。良久，才嘆了口氣，自語道：「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hetubook.com.com

這樣算起來，每一棟書院，至少要數千錢甚至一金。

說動了李伯然，李錚這一行的目的基本上就達到了。

「我曾走遍天下，也在洛陽為官數年，但要說飯食，還真要數靈州第一！」荀攸酒足飯飽，笑道：「敢問李校尉，這麥飯到底是何種糧食製成？還有這肉，也讓人吃的欲罷不能。」

師資方面李伯然自告奮勇承擔了下來，他在靈州定居超過二十年，教授的學生零零總總也有上百人。

這種做法，這種心胸，的確讓荀攸心生感嘆，不由作了個揖，道：「校尉心胸，在下佩服。」

中原的世家大族，都是這樣的做法。

既然要普及，自然就不怕為人所知。

……

「哦？」

連好吃都扯到聖人身上去了，果然不愧是大才。

待得肚子咕咕叫，二人這才相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

無論如何，咬牙也要擠出一些。

荀攸聞言，眼睛不由一亮，口裡卻道：「李校尉的理念，的確與眾不同。但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李校尉難道敢保證，不論任何時候，都不會讓敵人兵臨城下嗎？！」

荀攸微微頷首，不再糾結于這個話題。

李錚自不必說，自認一個武人，吃起飯來大開大合。

為此，李伯然顯得十分高興。

靈州縣下轄十三個鄉，每個鄉里要置辦一所書院。每個書院，至少要一棟院子，一名老師，還要一班做ｗww.hｅｔuｂook•ｃoｍ•ｃom飯的廚子。這是最簡單的配備。

要錢也罷，要人也罷，統統應允。

說著話，李錚邀請荀攸一同用餐，荀攸欣然答應。

李錚哈哈笑道：「沒想到聞名天下的荀公達也好吃食。」

兩人一個淵，一個博，聊起來端的是相得益彰。

在提出建設下水道之時，李錚是沒想到這個問題的。從那個時代帶來的固有思維，仍然影響著他的判斷。

荀攸驚訝萬分。

十三座書院，就場地而言，至少就要花掉十金往上。

於是笑道：「公達先生知道在下不通經義，就不要用先賢的話來糊弄在下啦。」

聞言，李錚不由暗暗佩服。

李錚悠然一笑，道：「這隻是一個理念，李某崇尚進攻，一直以為，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我能做的，就是將這一理念貫徹實施下去，至於能做到那一步，我卻不能做承諾，也做不了承諾。」

食不言，二人直到吃完，這才又聊開了。

李錚承諾，只要李伯然的這些學生願意做老師，那麼每個月都有俸祿，四石糧食或者四百錢任選其一。

「衣食住行，乃人之本欲。孔子曰，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告子也曾說，食色性也。」荀攸笑眯眯的道：「荀某也是凡人，為何不能好吃？！」

「已經差不多辦妥了。」荀攸看出李錚不願提起愁緒，於是順著李錚的話，介面道：「通過駔儈和周林的商隊散播謠言，雙管齊下，m.ｈeｔｕboｏｋ.ｃｏｍ•ｃｏm想必不出十天半月，那韓遂就該有所動作了。」

現在李錚掌握著靈州的稅收，還有草場旗下的商隊也有收入，但這些錢還要用來安置流民，改造靈州，養活軍隊等等等等，算起來已經十分勉強了。

「哦？」荀攸露出傾聽的神色。

這樣算起來，整個靈州的教育方面的費用，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雖然大部分都因為出身或者其他的緣故，沒有得到好的發展，甚至回鄉下種田去了。而這些年來，多數人也都因為生計沒有進修的心思和機會，學識能力大多不高，但用以啟蒙教育，卻是綽綽有餘。

「李某不會讓敵人有兵臨城下的機會，若是真到了那一刻，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李某無能，該死！」

每個鄉一棟書院，面積還不能太小。畢竟，其面向的是整個鄉里的所有適齡孩童，或者有志於學習的人。還要考慮到有的求學者離家太遠的住宿問題，就需要宿舍。

想到這裏，李錚鎮定自若，大笑一聲，道：「公達先生的話雖然有理，但李某卻不敢苟同。」

「呵呵。」

「對了。」

荀攸回了一禮，笑道：「哪有什麼辛苦的。倒是李校尉，我看你有些愁緒，何不說出來，參詳參詳？」

於是連忙起身，拱手一禮，道：「公達先生這幾天辛苦了。」

畢竟，李錚的產業，還未擴大到支撐起一個縣的所有消耗。

李錚呵呵一笑：「公達先生的話，每每發人深和-圖-書省，比之在下可高深多了。」

正此時，一個聲音傳來。

一時間，二人都被對方話里的內容吸引住了。

參麥是李錚早就決定普及種植的糧食作物，至於紅玉鳥和棘皮諸，李錚也有這個打算。不過後兩種禽畜現在數量不多，要普及恐怕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李錚微微一愣，心裏疑惑。下水道有什麼不妥？

他沒想到，李錚竟然會將之普及。

李錚擺擺手，笑道：「這算什麼。我作為此地長官，自然要為這裏的百姓著想。再則，這些也不算什麼稀奇的東西，藏著捂著算怎麼回事？！」

不過兩刻鐘，飯食上桌，二人大吃起來。

接下來，就是做準備工作。

駔儈里南來北往都是商人。雖然現在涼州局勢緊張，但也阻攔不了這些商人火熱的心。通過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達到傳播訊息的目的。

李錚聞言不由一怔，腦子裡迅速運轉起來。

周肥雖然有些異議，但他知道，李錚的決意，是不能反駁的，做好李錚吩咐的事，才是他的本分。

若真有那麼一天，被敵人打到靈州城下，那也就預示著李錚差不多快玩完了。靈州這樣的小城，城牆的防禦力量也就那個樣，相較而言，有沒有下水道，有沒有破綻，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但不論怎樣頭疼，李錚深知，這是必須的。而且是越早做越好。

而這個時代，城牆是最主要的防禦建築。若是有了破綻，那樂子可就大了。

「在下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