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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想來，梁菲雨是一定要送的，因為我倆現在的關係不錯，矛盾也得以澄清，送個蘋果再自然不過了。可是目光所覺，對於男生送的蘋果，她一概婉拒了。還有張萌萌，她也是要送的，雖說我們關係不復從前，可是好歹不是陌生人啊。我小小的試探了她一下，她說的很明白，蘋果是好朋友之間才會送的。冷眼看著她快裝了一書包的蘋果，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至於最後一個蘋果是打算送給範文萱的，我真的煩了她的糾纏不休，甚至都有點害怕。可是受前面的影響，送不送已經無所謂了。

大概十分鐘之後，張萌萌又抬起了頭，臉上的羞澀已經一去不復返。她盯著我，小嘴嘟囔了一句，「路下凡，你真卑鄙。辯論不過女生，就惱羞成怒，找自己的爪牙來對付我。」

收到了蘋果，一個。

這段時間以來，張萌萌在我面前安靜居多，看起來今天是打算放個假了。我不以為意，她的性子本就屬於跳脫活潑的那種，能撐這麼久已經很難得了。不過，不在意，並不意味著要接受她的嘲諷，我乾脆不搭理她。

時間匆匆飛逝，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平安夜。只是這hｅtｕｂoｏｋ.ｃｏm•ｃｏｍ個平安夜對我來說，著實是索然無味。

「路小凡，你就一點表情也沒有？」周彤嘻嘻笑著，「看來陶磊鐵了心要收拾你，你一點也不傷心？」

晚自習上，收了一書包蘋果的張萌萌有些小開心，也不管我是班長，把蘋果咬的嘎嘣脆。咬一口，還做賊心虛的左看看，右瞅瞅。

張萌萌氣咻咻的扭過了頭，又開始啃下一本蘋果。我也不想學周彤，太煞風景的事情我做不出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看見，算了。還好，張萌萌也不是太沒數，這次『嘎嘣脆』的聲音小了點。

「他收拾我，我還要傷心，這不是有病嗎？」我嘆了一口氣，「只是有點不舒服罷了，他居然要撮合你和楊迪？我都懷疑他以前是不是真的喜歡過你？」要是我，即使分手了，要我撮合張萌萌或者周彤和誰好，我打心眼裡一萬個不願意。

周天，難得的清靜日子，因為清靜，所以不費筆墨，轉眼間又是新的一周。

「反正不是送給你，你就別管了。」我回了一句。「張萌萌，你安靜點吧，全班就你在說話。」

只不過這個蘋果既不是和_圖_書梁菲雨送的，也不是張萌萌送的，更不可能是範文萱送的。它來自一個有著漂亮名字的女生——小倩。

「張萌萌，你怎麼回事啊，上課就你在那說話？」原先梁菲雨對女生總是手下留情的，得到我的指點之後，她也開始試著管束女生。到了現在，男生女生在她眼裡渾沒有一點區別。

「是啊，原本是這樣打算的，送熟不送生嘛，不過現在也無所謂了。送給誰都一樣。」

「路小凡，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有給你道歉呢，下了課你來趟一中吧。對了，別忘了帶個蘋果。」

「切，難道我是在和鬼說話？」張萌萌壓低了聲音。「你不說我也猜得出來，你剛才打量過梁菲雨和範文萱，這兩個蘋果原本是想送給她們的，只不過，怕被拒絕。」

張萌萌不笨，一下子就猜了出來。也許她連第三個蘋果我想要送給誰，她都明白。其實，這件事情也不難猜，在班裡我只和她們三個女生熟悉。

張萌萌也不尷尬，沒得到答案的她，又提出了另一個問題。「路小凡，這三個蘋果你打算送給誰啊？我看得出來，你原本沒想送那個賀小倩的。」

「誰知道啊，我沒數。和*圖*書」我自然不能讓她看了笑話，謊話張口就來。

「既然你沒數，我幫你數數。」張萌萌小手手背一抹嘴唇，眼角的笑紋綻放開來。「嗯，你買了三個蘋果，送出去一個，又收回來一個。哇，還收到了一個蘋果！原來也就比我少了二三十個。」

「哼，就算我買也不送給你了，白眼狼一個。」張萌萌撇撇嘴，只是這一會功夫，又一個蘋果被她消滅。她摸摸肚子，不用說，晚上的零食省了。

周彤突然用食指點了點我的額頭。「路小凡，你的那點小心思就不要在我面前現了。你剛才的話無非是想讓我對陶磊產生不滿罷了。不過，你打錯主意了。因為一點小事就動怒，我不是你。」也許是沒有留長長的指甲，被周彤點到，不僅不疼，還有些舒服。她的手涼涼的。

兩個女生同時恨一個男生，但是她們不見得會合作。男生胸懷寬廣得緊，他們可以。或者這麼說，女生的某些小氣在某種程度上是種善良，畢竟一個人的威力遠遠小於兩個人的合謀。而男生就不同了，敵人的敵人是朋友，就算以前他們沒有什麼交集，但是為了更大程度上的打擊敵人，他們很快就熟悉的和穿ｈttps://ｍ•ｈetuｂoｏｋ.cｏｍ.ｃoｍ開襠褲長大的夥伴沒有兩樣。什麼事物一經襯托即刻有了高下之分。

張萌萌在我面前依然淑女，漸漸的，我也適應了她這個樣子。範文萱苦於被郝軍死死糾纏著，也暫時脫不開身來給我添堵。和大班長友誼盡復，班裡的事情全都扔給她了。我還是和丁漢郝軍三人行，偶爾也會叫上樑菲雨。

去年的時候，我對此並不在意，可是好歹也收到了五個蘋果。沒想到一年過去，我越活越回去了。看看自己書包里剩下的三個蘋果，我不知道還有沒有送出去的必要。

下課前，本想把剩下的蘋果隨手送人，可是接到她的簡訊，我又打消了這種念頭。

我想說她，又有點開不了口。本想通過梁菲雨來收拾她，還是打住了，難得的節日，我不想掃她的興。

張萌萌訥訥的張著口，小臉給血洗似的紅得厲害。她很快埋下了頭，裝鴕鳥遁了。

她的答案簡明扼要——陶磊和楊迪有共同的敵人，我。周彤不需細說，我已經想明白了。

可是我好心，張萌萌就未必了。吃完蘋果，用紙把蘋果核包起來，又擦了擦手，她問道：「路小凡，今天你收到多少蘋果啊？」還特意強調了『多少』兩和*圖*書字。

這一次周彤倒是痛快，也沒有先讓我回答一下問題了，而是直接告訴了我。

「找什麼借口啊，送不出去就是送不出去。」張萌萌小嘴巴巴的能說，彷彿把一個月的話都說了出來，我聽得不耐，直接給梁菲雨發了個簡訊。

我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張萌萌，你還是別吃那麼多了，這麼多蘋果可以買盒巧克力了。」高一平安夜，張萌萌就是這麼乾的。

居然選擇在平安夜道歉，我唯有苦笑。原來不僅周彤會大煞風景，劉晨晨也會。

時針指到六點的時候，周彤起身告辭。已經不是女朋友，我沒送。周彤瞥了我一眼，也沒說，踏著囂張的步伐，離開了。

我啞然失笑，還是被她發現了。這就是和她同桌的壞處，張萌萌亮晶晶的眼珠子晃啊晃的，想要瞞過她，還真不容易。「張萌萌，其實前段時間你安靜的樣子，我覺得挺好的，真的。」看她想張口，我又說道：「發個簡訊一毛錢，我出得起。」

只是聽了她的話，我真是無可奈何。以前動不動就朝我發火啊，現在卻表現的自己雲淡風輕，世外高人，你以為你是蘇甜啊！她也真敢說！

我不動聲色的將手機塞回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