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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有件事想說，這次輕茗小姐的考核等級自然是甲等，但之前幾次……」

……

遲疑間，王九笑道：「早跟你說了天外飛劍嘛，現在的年輕修士就喜歡這一套。」

因為太過完美，彷彿蘊含天地劍道至理，使得任何一個劍手都會自然而然受其影響……偏偏又無力真正模仿出其精髓，如此一來，運使劍路自然會顯得不倫不類！

「怎麼？」

「那個，能否將今日之事和老爺稍微提那麼一下？」

然而再怎麼生悶氣也沒有意義，這次外門例考，她算是徹底砸鍋了，接下來只能聽候教習發落，也不知這一貫苛刻的李致遠又要說出什麼話來。

李輕茗臉色不由又是一紅，連忙撇開頭，發出不屑一顧地鼻音：「哼，還是算了吧，你這種半路融化的傢伙，肯定被人當成鬼修了。」

說著，王九在劍世界的白牆上又簡單勾畫兩筆，頓時體外多出一副遮住了身形的純黑色罩袍，頭上還有一個只露出雙眼的面罩。

「嗯，這就難怪了。」李輕茗冷哼了一聲，本打算譏諷對方，卻發現王九真是對此全然不在乎。

李輕茗惱羞成怒，赤|裸著小腳就跳下床來要和王九理論，然而才剛下床，就感到頭暈目眩，雙腿一軟竟跌回了床上。

「你就憑這兩張字條……」

反話？

「所以我告訴你，就說是天外飛劍，這最開始還是你的主意呢……」

說著，王九便展開幻劍術，化出劍靈hetubook.com.com本相。

這種僵持很快就讓李輕茗敗下陣來：「滾滾滾，別讓我再見到你！」

「你特么這都傳遍整個外門了啊！」

「你作人的時候，沒有女朋友吧？」

「當然沒有。」

李輕茗沒好氣地打斷：「都是丙和丁嘛，我知道。」

王九說道：「你在擔心來不及作互助協會的新手任務？這樣吧，我幫你去做。」

李輕茗在床上不可思議地瞪著桌上的劍靈，嘴唇翕動了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喂！你這傢伙有完沒完啊！一大早就來噴我，而且我個子矮礙著誰了！」

李輕茗用無比複雜的眼神看著劍靈的幻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集體惡作劇么？！」

「這是結合人類社會常規做法以及你的個人特點設計出的鞭策式叫早。」

「……」李輕茗咬牙切齒地看著他。

李輕茗問：「什麼？」

例考成績肯定是最低等的丁——，唯一還存有懸念的，就是她好歹突破了風障，綜合考評可有加分，或許有那麼萬一希望憑此加分保住外門弟子頭銜不丟……但老實說，以她這幾年在家族的經歷，著實不能抱有期待。

「算了，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可能就是昨天晚上，我在初破風障，靈風循環不穩的時候強行模擬你的劍法，引起了身體的應激反應吧，休息一兩天就好……不過，我現在可沒時間休息了。」

王九說道：「我剛剛聽他們小聲議論m.hetubook.com.com說要抓住機會討好你，免得給家主老爺留下壞印象。」

聲源在前方，面無表情的李致遠正用力拍著手，發出無比突兀的掌聲。

……

趙凱有些尷尬：「畢竟都是自家人嘛，不會再往外傳了。」

若沒有親眼目睹那般劍法，李輕茗縱然劍法熟練不足，也不至於搞得追風劍都脫手。

李致遠義正詞嚴：「自然是為了履行好家族賦予我的使命，要以公平公正的態度培養好外門弟子，小姐明明天才橫溢，卻因小的一時眼瞎，遭遇不公正的待遇，小的豈非萬死莫贖？」

「這個……」趙凱當然無從保證，總不能自爆滅口以明志吧，只好忽然扭曲面色，呻|吟道，「抱歉輕茗小姐我忽然肚子疼，實在忍不住了……」

等到李輕茗抓住八卦之源頭趙凱，將一切謎底揭開的時候，只感覺整個世界都要崩潰了。

說著，李輕茗再次強撐著站起身來，穿了兩口氣，便要去外面洗漱。

不，一定要說，這完全是自家劍靈的責任，來之前王九那一次完美無瑕的劍路演示真的是害死人了。

「你這樣出門，真的會被打死的。」

說完，李致遠的僵硬笑容已經幾乎扭曲，他自己也感覺尷尬，連忙拱手告退。

「別提天外飛劍了！那從最開始就是你的錯！」李輕茗咬牙切齒，然後看了看四周，「這到底怎麼回事！？」

手足無措的時候，教習李致遠走過來，死板的臉上httｐs://m.hｅｔｕｂｏok.cｏm.cｏｍ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怎麼了，不行么？」

「老爺？」

「你不要反覆揭我痛瘡！」李輕茗真是恨不得把這口白板笨劍直接掰成兩半！

王九也察覺不對：「誒，你怎麼這麼虛弱啊？」

然而第二天一早，王九就發現李輕茗居然賴床不起了！日上三竿，還在床上輕輕打鼾！

「哇啊啊啊啊！怎麼了怎麼了！」

一場外門例考，就以無比荒誕不經的方式落下帷幕。李輕茗到家后已是身心俱疲，只感覺這一天的經歷，足足趕上過去十幾日的苦修，一沾到床鋪，就彷彿被沉重的潮水淹沒，再也爬不起來。

「哈？！」

要說這是大家合夥說反話來諷刺侮辱她，未免太誇張，但要說他們是真心實意奉承自己，那就誇張的完全不合情理了，而且簡直讓人羞恥爆炸！

王九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多喝點熱水。」

「病了？」王九莫名其妙，「什麼病？」

「不，大小姐誤會了，現在想來，是小的之前有眼無珠，未能發現小姐劍術天賦橫溢，在常規劍路中屢有創新……我卻總是以陳舊的眼光來看待，難免那個，有失偏頗。所以今晚我就會和總教習商議，糾正之前的錯誤。務必保證小姐得到公平待遇。」

然而就在李輕茗有些萬念俱灰，開始認真考慮要和自家劍靈浪跡天涯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兩下刺耳的掌聲。

「粗暴的方式是為了對你進行必要的鞭策和*圖*書激勵，畢竟你資質差，智商低，個子矮……」

「你要怎麼保證！？」

「我怎麼知道！我……」李輕茗愣了一下，「天，我好像病了。」

「啊啊，我知道，事情我會嚴格保密的，絕對不會隨便和外人亂說，只是小姐有機會的時候能為小的稍稍美言幾句，就感激不盡了！」

「另外，小的有個不足掛齒的微小請求。」

這是……侮辱自己？

趙凱得意洋洋：「是啊，這就是在下的推理。不過輕茗小姐請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看，只要穿個類似這樣的袍子，把外表全都遮住不就沒事了？」

而李致遠走後，校場上其他同輩弟子們也紛紛離開，只是每個人走的時候都對李輕茗做出堪稱詭異的笑臉，讓少女毛骨悚然。

李輕茗遲疑地點點頭：「謝謝。」

趙凱也只好咬牙切齒，真氣下行，準備釋放出一點證據來。

一般的新手任務，難度不會太高，但做任務的時間卻不會太短，例如看管葯田，只要有基本的御氣成風的修為，就能操控法陣溫養好靈植草藥，但整個過程卻可能要持續半個月到一個月，才能領取獎勵，李輕茗可萬萬沒這個時間。而哪怕是耗時較短的，也往往要有三五日，還要加上最終確認成果的時間，李輕茗的確耽誤不起。

「我又不是醫生我怎麼知道，感覺頭暈得很，而且四肢無力，真氣運轉也不順暢，幾乎沒法御氣成風了……」

「還不都是你們李家的奸商乾的好m.hetubook.com.com事！」王九怒道，「而且我只要穿個罩袍不就行了？」

「輕茗小姐強無敵，我等一生推！」

王九當時就是一盆冷水潑了過去。

「嗚，明天，還要，接，任務……呼，呼。」

李輕茗完全聽不懂了：「為什麼？」

但校場四周很快就響起一陣陣的掌聲和讚歎聲，依稀可辨是說：「不愧是輕茗小姐，劍法天賦非同一般，這天外飛劍如羚羊掛角，渾然天成。」

8天之後就要繳納巨額房租，而她現在卻還窮困潦倒。互助協會的新手禮包雖然豐厚，但是領取也需要時間。

李輕茗當時就是一個踉蹌：「你？！」

這能怪誰呢？明明都已經破風障入仙域了，卻連基礎的追風劍都能練到長劍脫手，簡直駭人聽聞！

場上李輕茗目瞪口呆。

「恭喜輕茗小姐突破風障，正式進入仙域。」

「還有人感慨說，你多年苦熬，總算換來親爹回心轉意，也是不容易。」

校場上，李輕茗緊閉雙眼，完全認命。

「王九，我記得你說起過，你作劍靈以前，曾經是人？」

緊接著，就聽教習李致遠說道：「好一招天外飛劍，出其不意，勢如閃電，在固有劍路的基礎上又做創新，真是難能可貴，此次考核我認為李輕茗應有甲級評價。」

「什麼回心轉意，到底什麼意思？！」

聽著少女臨睡前的囈語，王九也能理解她的急切。

「而且短短時間就突破風障，真不愧是我輩楷模。」

「叫早用得著這麼粗暴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