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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許去！」沈輕茗不得不蠻橫打斷。

「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就去找沈盈談合作了。」

沈盈想了想：「如果你肯把你爹請來，我想月瑛姑姑應該會露出破綻吧，雖然她自己一直矢口否認，但她當年真的是愛姑父愛得慘了，就連關係一向不錯的親姐姐都反目成仇。現在月娥姑姑已經去世，姑父也沒有講究什麼守貞一生而是娶了陸家的公主，既然如此，也就是說月瑛姑姑其實也有機會！」

而面對沈盈有理有據的分析，沈輕茗則有理有據地反駁：「你這根本不是理由！難道男人就不能是為了愛情么？你們沈城外城巡邏隊的戰象軍團那麼有名，兄弟手足之情，比夫妻情侶還要堅韌不摧，要說沈驚海是為了愛情，那我覺得他是男人比是女人更符合設定！因為男女之情經常是一時的情慾衝動，待熱情消退以後就是七年之癢。但男男之情卻經常是持續終身的，所謂管鮑之交，伯牙子期，描述的就是這種真摯感情！」

「你不要糾纏細節！」沈輕茗沒好氣地揮手驅散了李婉晴，又對沈盈說道：「你的假設實在太荒謬了！沈驚海如果真是女人，沈家高層那麼多高手，難道一個慧眼如炬的都沒有？都看不出他是女人！？」

這種一個人在大院里居住的妹子，審美實在太容易扭曲了！

「為什麼不幫忙？刺殺掉沈驚海和沈月瑛后，她的父母地位無疑會隨之遞進兩位，同時她還會ｗｗｗ•ｈeｔubooｋ.ｃoｍ.ｃom因為刺殺的事情和李家結下堅實的聯盟關係，更有利於她的地位水漲船高。唯一的問題就是刺殺事件如果敗露就身敗名裂，但有我在旁邊擔任技術指導，刺殺失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綜上，這種好事看不到拒絕的理由。」

一切都彷彿回到了起點。

王九打斷道：「不大可能，空明體只是對中立和友善的目標效果較好，對於那些天生警惕性強，又修為明顯高出你一截的就很難奏效了。你現在的水準，接近到沈驚海身旁百丈之地他就會有察覺了。」

「……」沈盈沉默了好久，攤攤手，「那我真沒轍了，我知道的沈驚海，幾乎完美無瑕，任副城主多年，無論公事私事都無懈可擊……對他這種卑微出身卻陡然居於高位的，其實也有不少人看不過眼，但這麼多年過去沈驚海依然屹立不倒，他的處事風格就可想而知了。」

說到這裏，沈盈又有些不甘心：「可惜我平時很難接近沈驚海，不然以我的空明體，或許真有機會找到他的破綻……」

沈輕茗簡直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同樣是住在沈園，這個沈盈姐姐的人生真的比自己還慘啊。

「不行，就這麼放棄的話太不甘心了！都做了這麼多努力，也眼看著身邊的沈家人，對李家其實並沒有那麼深厚的恨意，偏偏整個局面就卡在那麼一兩個人身上，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因為……如果我和_圖_書娘泉下有知，一定不會樂於見到自己的親人自相殘殺！」

連這種喪心病狂的手段都興緻勃勃地提出來，也實在顯示出了沈盈的黔驢技窮，幾人內部探討了一下，均放棄了對沈盈的期待。

「為什麼？」

沈盈又說：「何況你怎麼知道就沒人看出來？說不定大家都看出來，只是大家都不說。你看沈驚海經常單獨向城主彙報工作，你真覺得他們是在彙報工作嗎！」

……

回到神劍樓，續繳了部分房費后，幾個人再次住進了這套奢華安逸的房間。稍事休息后，正好到了晚餐時間，王九便建議去品嘗一下沈輕茗反覆提及的砂岩烤肉，這種平民美食，去那種人均消費爆炸高的酒樓是體會不到精髓的，必須深入街頭巷尾，尋找當地人認可的小店。

「……不然呢？」

沈輕茗目瞪口呆，啞口無言。

王九說道：「關於人死以後是否還有認知能力的問題，一直都是修仙界爭執不下的難題，但據我所知，人死以後其實……」

關於沈驚海的性別問題。沈盈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堅持。

「我現在忽然覺得，要不咱們就這麼回去算了。」走在街上，李朝露有些百無聊賴，「本來以為會很有意思，結果看看這十幾天咱們經歷的都是什麼事啊。」

王九建議道：「所以只要消滅掉那一兩個關鍵人，局面就迎刃而解？」

王九的話，在李家人這邊無疑是一錘定音，沈輕茗立刻露出和_圖_書勝利的得意笑容：「哈哈！我就說！」

「沈驚海是男人。」

「當然是基於我的敏銳觀察。」王九說道，「一個人想要隱瞞自己的性別，可以改變自己的外貌衣裝，甚至必要時練習特殊功法，修行縮陽入腹、紅豆增生之類直接改變第一性狀的奇功。所以單純從外觀判斷是很容易出錯的，至於日常行為就更沒有說服力。真正想要判斷性別，最準確的就是真元波動，不同性別的人釋放的真元波動特性完全不同，所以我很確定沈驚海是男人。」

然而沈盈的興奮笑容，換來的只有幾雙關愛智障的眼睛。

說話的時候，沈盈的眼睛都在放光，而這種光芒，李婉晴怎麼看怎麼熟悉，感覺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樣……

「我說不許就是不許！」

「……」

王九說道：「如果確定要下手的話，我就去找沈盈合作了，以她的空明體，只要有正確的教導，大約一年之內就能成長為足以刺殺沈驚海和沈月瑛的刺客了。」

李婉晴在後面都聽不下去了：「你這種真摯感情是在同人本里看到的吧？！」

李朝露這麼一說，的確是讓士氣一下子就跌落了下去。

幾人告別了沒用的沈盈后，就再次陷入迷茫。

兩人正爭執得不可開交時，忽然王九開口了。

「她會幫你就有鬼了！」

……

「好吧，就算沈驚海是男人好了。」沈盈萬般不情願地擰著頭說道，「但是他還是有可能愛著我爺爺啊！」

沈家人表現hｅｔuｂook.cｏm.com出的頑固不化，比預期還要嚴重，先前李家幾次試圖從官方層面修復關係都未能實現，沈家人這種斬釘截鐵千方百計拒不合作的態度是最大的原因，簡直比當面懟臉還要棘手。

王九說道：「只要將罪責推到第三方頭上就好，近的可以選擇混沌魔精，遠的則可以選擇金玉城或者連天城，為沈家樹立一個全新而強大的敵人，有利於李家及時出現，以盟友的身份改善兩者關係。」

王九說道：「那又怎樣呢？反正這種事在你們沈城也很常見的。」

沈盈哼了一聲：「既然來了沈城，就入鄉隨俗，像沈城人一樣多看看言情小說吧！霸道城主愛上我的故事，你真應該好好學習一下！」

好在距離沈若石的壽宴還有足夠時間，一行人還來得及從長計議。當務之急，是先在沈城找個酒店入住，然後分頭行動收集情報線索。而這個時候人們才想起，他們早前在神劍樓訂的掌門套房還沒退房呢……

沈盈冷笑：「慧眼如炬？他們真要慧眼如炬，我在外院的時候怎麼會被人踩腳、撞頭、當面踢飛？長老宴請外院114人用餐，只準備了113人的餐具，你告訴我他們慧眼如炬！？」

「……那就成了真正不死不休的死仇了！」

「首先，雖然這不符合基本的邏輯學，但我必須的說，如果將沈驚海設定為女人，那麼很多現在不太合理的現象就都能解釋了。比如他為什麼對城主大人這麼忠誠？單單是破格提拔，hetubook.com.com肯定是不充分的吧？哪有人會因為幾十年前的一次破格提拔，就對一個人永遠忠誠下去的？尤其沈驚海，他是真的沒有私心，一心當城主左膀右臂，這等忠犬簡直稀世罕見，就算是爺爺的親生兒女們也萬萬比不得。我覺得這裏面唯一的解釋，就是沈驚海是個女人，然後一心愛煞了爺爺，是愛情的力量讓她不去計較利益得失，一心撲在事業上！」

「哎呀，你們還真是挑剔，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無論如何，很遺憾是沒法幫什麼忙了。」沈盈遺憾道，「不過，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再來找我，能讓兩家修復關係，我也是樂見其成的。」

「……為什麼明明知道你說的都是鬼扯，卻找不到理由反駁你！？」

「……那麼厲害的嗎？」沈盈灰心道，「那就真沒轍啦，我幫不了你們什麼了。」

沈盈說著，興奮起來：「而且據說姑父心中一直愛著大姑，而她們姐妹至少相貌上有八九分的相似，對姑父而言這也是緬懷先人的好方法啊！怎樣，輕茗，好好勸勸你爹，能否化解兩家恩怨，就在你爹一念之間啊！」

「……」沈盈嘴唇翕合數次，終於還是沒和王九繼續爭論下去。

沈輕茗問道：「關於沈月瑛呢？她有什麼弱點嗎？」

沈盈當然有些不服氣：「你憑什麼這麼肯定嘛。」

最終，在沈輕茗的蠻不講理之下，王九隻能遺憾地放棄了完美無缺的刺殺計劃，再想其他的辦法。

能夠達成使命的線索，居然又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