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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同時浮現在了幾個李家人的心中。

想到這幾日來，外院的少年少女們在沈飛鵠的指揮下，集思廣益群策群力的辛苦，想到沈飛鴻在總結了所有前人的經驗后，精彩絕艷地打出了5秒的成績時，眾人心中的驕傲……過往的種種，當真像是一根根尖刺，扎得人滿心痛處。

王九解釋道：「不會的，憾神鍾雖然對神識遲鈍的目標有傷害加成，但你神識靈動，尤其修行不動霸體，四肢百脈的血脈之力不斷刺|激神識成長，可以有效免疫憾神鍾的殺傷力。此外，憾神鍾只是對神識遲鈍的目標有加成，但對智力低下的目標反而效力有限，比如……」

然而無論是從真元波動的強度，還是戰陣圖的年齡鑒定來看，這位相貌俊美無雙的白衣劍手，都是貨真價實的同輩人！

看著王九那雙寫滿誠意的眼睛，轉瞬間，少女就感覺心中的怒火煙消雲散。雖然明知道對方根本沒有別的意思，但是……只要一想到唯一的坐騎這句話，就無論如何也生不起氣來。

「你用這麼危險的東西來敲我？！」沈輕茗越說越氣，「萬一敲出毛病怎麼辦！？」

這番表態雖然有一點冠冕堂皇，李家幾人聽了卻各自點頭。

秘書乙非常明智地選擇無和_圖_書視了這個沒人權的人形生物，繼續說道：「正式的請帖應該最初一兩日後就會送到府上……幾位這幾天還是在神劍樓居住吧？期間有什麼新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與各位聯繫。總之，這段時間以來，真的是辛苦各位了，不遠萬里從青雲城趕到沈城，又經歷了這麼多的波折，才終於讓事情走上正軌……但我相信好事多磨，經過這番波折，咱們兩個家族的關係，一定能夠回歸常態。」

王九點頭說道：「是啊，只敲了一下，你就睡得像頭冬眠的小豬一樣甜美。」

沈家外院的光榮歷史，就要在這一代人手上抹上難以消除的污點？

2018年2月14日

「好厲害啊阿九，那一招是什麼啊！？」

王九說道：「你是我唯一的坐騎，與你對話，我當然事事都要圍繞你來說。」

這場人們寄予厚望的雪恥之戰，就要以這樣的方式拉下帷幕嗎？

只是，在場的人們，卻對這個結果感到有些難以接受。

這一次，無需王九提醒，曾經深受其苦的沈輕茗就猛然跳了起來：「啊！我記得你說過曾經用憾神鍾幫我入睡！？」

因為這個時候，外院人心中的驕傲還在：雖然我們輸了成績，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實力上是我們和圖書佔優。縱然是借了神兵銀霜的力量，但能夠用血肉之軀駕馭這口堪比仙寶的神兵，畢竟是修仙者自身的本事。李家人就算手持同樣的神兵，也不可能取得沈家人的成績。而沈飛鴻最後一個出場，在充分吸取了前人的經驗教訓后，那驚天一擊更是打出了翻雲境後期的風采，用位列第一的成績，捍衛了他這個前外院第一人的榮光。

王九卻有些遺憾：「可惜重建的劍世界還處於初級階段，憾神鍾只勉強復甦了甲型框架，若是完整版……不，哪怕只有五成完成度的丙型結構，也能利用三靈脈衝，短暫進階為憾神重兵，直接對投影造成根源性傷害。」

「……我就知道你什麼問題都能繞到我的智力水平上！」沈輕茗氣道。

沈輕茗點頭贊道：「好名字，聽起來就威力無窮。」

然而，當王九出場，以令人難以理解的手段完成瞬殺后，外院少年們感受到的卻是一種三觀上的動搖。同輩人中，竟然還有實力如此強大的個體！而他偏偏還是沈家的死敵，青雲李家的客卿！

如今靠著這場外院競速，眾人終於贏得了城主的壽宴請帖，得以在壽宴之時拜見城主沈若石。之後，只要讓沈輕茗出面，將她擔任靈貓偶像時修鍊出ｗｗw•ｈeｔｕｂｏｏｋ.ｃom•cｏｍ的十八門神功全部施展出來，哄得老頭子龍顏大悅，兩家關係自然能大為和緩，使節團的任務也能圓滿告終。

的確，從離開青雲城一路走到現在，已經發生了太多事，經歷了太多波折，走了太多彎路，是時候讓事情順利向前推進了。

李家人用靈石自爆的取巧手段後來居上，外院人雖然不平，但也就是停留在口頭抗議階段，要沒有秘書乙這死狗腿跳反，其實這些少年人漸漸也會接受現實，承認對方腦洞比自己更大，策略更有針對性，然後甘拜下風。

他的真元波動強度絕不超過翻雲境，年齡則絕對不超過20歲——這麼看來，他還算相貌略有些老成的呢。

人與人的差距，可以這麼大的嗎？

有這樣的人在，未來百年，所有人都要生活在他的陰影之下！

「你！」沈輕茗只感到臉頰騰一下就紅透了，「你，你這人，吵著架呢，怎麼突然就……突然就說起這種話了，什麼唯一的坐騎。」

隨著最後一個出場選手王九，以0.28秒的成績橫掃沈百齡，這場外院大比也圓滿告終。

而李家人卻當然不在乎沈家氣氛好壞，沈輕茗第一時間就跑到王九身邊，興奮欣喜地拍了拍他的胸口——基於身高臂長等原因和_圖_書，沈輕茗只能拍到這裏。

與此同時，李婉晴等人，非常有默契地沒有前去打擾劍靈主僕的對話——李朝露倒是有這個心思，卻被李婉晴非常知情知趣地攔了下來。

「呵呵。」唯一一個沒贏得請帖的李新宇，百無聊賴地應和道。

而他的真實實力，已經凌駕于在場任何人十倍以上！

「……不用那麼誇張吧！只是個競速比武而已誒。等等，說了這麼久，我怎麼感覺憾神鍾這個詞，像是在哪裡聽過似的？」

這一次，事情眼看又要進入正題，希望不會再節外生枝了。

……

「豬是不會冬眠的！」沈輕茗剛說完就恨不得抽自己耳光，這特么是在反駁什麼啊，重點都丟了！

沈輕茗雖然聽得不太明白，但也不在意這些技術原理，笑道：「換做貨真價實的沈百齡，也不可能被自家後世子孫變著花樣用同一口鎚子錘死那麼多次嘛。總之阿九你真是打得太漂亮了！」

自從離開青雲城，彷彿就進入了一個詭異的循環——只要一件事可能出現分支，那就一定會進入分支劇情而偏離主線。

這段話的生詞太多，沈輕茗此時已經聽得越發迷糊，但還是基於捧哏者的基本道義，詢問道：「根源性傷害是什麼？」

王九解釋道：「憾神鍾。」

對於這和-圖-書種客套話，王九非常認真地做進一步解釋道：「單純破壞力方面，其實只能算是二線水準，因為追求廣域殺傷力，所以對單體的集中破壞能力就不夠，但憾神鍾有一項重要的傷害加成特效，由於是直接針對神識進行震蕩式破壞，對那些神識遲鈍的生靈，傷害幾乎可以翻上幾倍。而那個競速圖裡的沈百齡雖然神識強度是模擬了歷史上的真人，但作為擬態投影，並不具備真人的神識靈動，這是沈家的戰陣圖的固有缺陷，剛好被憾神鍾克制。換做是貨真價實的沈百齡，憾神鍾是沒有致命效果的。」

0.28秒時間，將一個翻雲境初階、冰隕戰甲加身的沈百齡打得粉身碎骨，灰飛煙滅。速度比威力堪比排山境全力一擊的靈石自爆還快得多，縱然是貨真價實的排山境高手也不過如此了！

「追溯因果，洞穿法則。」王九簡單說了八個字，然後用沈輕茗也能理解的例子解釋道，「簡單來說，可以讓這戰陣圖永遠也投影不出沈百齡。」

在他們身旁，副城主府的秘書乙非常誠懇地說道：「恭喜各位贏得了參加城主壽宴的請帖。」

不過，事情真能一切如願么？

帶著無數複雜的心思，外院人沉默不語，令場內氣氛逐漸醞釀尷尬。

或許，這就是人性本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