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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九說道：「你目前遭遇政變，被人軟禁，8天後就要召開公審大會，審判你這些年犯下的罪行，主要包括亂搞男女關係。」

王九點點頭：「的確如此，十七連環鎖對內不對外，外部破綻是確實存在的——所以一般都會在外部單獨設立防線，你的人能夠突破外層防禦么？」

沈輕茗立刻回頭瞪視油膩的老闆。

趙沉露則哼了一聲，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沈輕茗捏稿紙的手。

「自作多情！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跳出去在你臉上寫下腦殘二字！」

老闆只看了一眼沈輕茗的凌厲眼神，就一臉哭喪地想要解釋他真心是無辜的，如果他真有這種吃裡扒外的本事，又何至於年紀輕輕就被從青雲城一路踢到金玉城來做脫髮的營生？但是沒等他開口說話，就聽腦海中傳來李婉晴的警告聲：「該你背的鍋就乖乖背好，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我沒事啦……」

雖然說在經歷了趙沉露的幾輪掃蕩以後，各大家族在金玉城設置的這種情報據點，都更多是一種應景的產物……但是畢竟也是一切依照正規程序建立起來的據點，在反偵察和保密方面可以說是象徵了青玉李家的技術水平，如今居然被人家在老家裡設置了後門而一無所知，這也太無能了！這顯然不是青雲李家技術落後的問題，而一定是駐紮在青雲的部分腐敗官僚勾結金玉人，做了骯髒的幕後交易，才使得完美無缺的制度出現了破綻！

趙沉露說道：「或許吧，但是無論我遇到什麼樣的麻煩，至少有一個人，絕對不會背叛我，拋棄我，而是不惜赴湯蹈火也要hetubook.com.com來救我。」

「哼，色厲內荏。」趙沉露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收回了右手指尖。

趙沉露嗤笑道：「幼稚可笑，不愧是沈開山的後人，腦筋總是這麼簡單！」

「親愛的，不用為我擔心。」

沈輕茗驚魂未定，用手摸了摸臉頰，然後又不放心地取出小鏡子照了下，只見少女的臉蛋肌膚光嫩如玉，哪裡有什麼字跡？

趙沉露有些意外地看了李婉晴一眼，然後說道：「是啊，發現開山的後人和他一樣蠢我就放心了，他的血脈的確有被很好的傳承下去，他的後人並沒有遭遇被人綠帽，子嗣李代桃僵的慘劇。」

「……輕茗，放心吧，她哪有力氣在你臉上寫字，不過是嚇唬嚇唬你罷了。」

下一刻，只見趙沉露微微抬起右手，食指探出，如同筆尖一般，點向了沈輕茗的額頭……

王九更加不理解：「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趙沉露說道：「不意外，她對外使用的身份是金玉城陣法研究協會的副會長，時常有研究成果發布出來，在業內小有名氣——但其實她在我的調|教之下，真正的本事比外人了解的更勝十倍……」

旁邊李婉晴嘆了口氣，拍了拍沈輕茗的肩膀，然後看向趙沉露的投影。

「我……好吧，我承認自己的確是有些託大，但是局勢依然在我掌控之中，十七連環鎖是真的，但並沒有那麼難破解。雖然身處其中，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掙脫出來是很難，但只要在陣外有一個小小的內應，就能輕而易舉地解開封鎖。」

沈輕茗對這油膩中年的腦迴路和-圖-書也是服氣了，一把就抄過紙稿拿在手中，然後……

「唔，如果解析此投影術的構成，真元流轉的方位應該是在城主府西側，有三重幻境的遮掩，結合此地地脈靈力的特質分析幻境屬性……」

「……」面對趙沉露這種無懈可擊的辯論術，李婉晴選擇笑而不語。

王九審視著趙沉露越發模糊的投影影像，問道：「但是你現在的狀況非常不好，元神暗淡，真元凝滯，以投影效果推斷，應該是被金玉城的十七連環鎖鎮壓住了，所以就連維持這麼一個簡單的投影仙術都很勉強。」

王九全然不理會對方的辯解，重申道：「位置。」

「亂……」趙沉露的笑容不變，但太陽穴處分明綻出了一條青筋，「親愛的，無論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相信我，那都只是些無知且無恥的污衊而已，當年你給我的教訓銘刻在我魂魄深處，永生不會忘懷，我怎麼可能故態復萌呢？」

說話間，一股森然寒意，沿著投影通道傳遞到了地下室中，沈輕茗渾身一個激靈，只感覺眼前的影像如同活了一般，自己不再是面對一個虛像，而是趙沉露本人！

聽到這個名字，其他人還沒什麼反應，但油膩的老闆卻眉頭一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名字。」

「我是用魂文所寫，除了你，其他人都能看得見。」

「我X！這什麼鬼啊，榴槤豆汁螺螄粉么！？」

老闆一臉收到驚嚇的惶恐：「因，因為這些廢紙都是從金玉城文書處的垃圾堆里翻出來的，這幾張沾了菜湯，實在太髒了，所以……」

剎那間，沈輕茗的信心就遭到了極https://www.hetubook.com.com大動搖，難不成對方真的只是逢場作戲，在戲耍金玉城的那些政變者？

「你，你是怎麼突然冒出來的！？」

沈輕茗冷笑：「是么，老闆，待會兒你再去翻翻文書處的垃圾堆，看看還有沒有新的名單能讓她驚喜一下。」

由於是廢稿，已經有很大一部分內容徹底損毀無從恢復，有限的部分則是：「趙洪武、趙洪文、趙凌波、江雪……」

「這麼重要的東西為什麼沒拿給我們？！」

趙沉露收斂了笑容，冷聲說道：「也好，便代你家先祖教訓教訓無知的後人。」

「才不是原來如此！」沈輕茗終於忍不住了，「你當我們智障啊！你這分明就是平時目中無人太過託大，然後一時不慎被人暗算得手又不肯承認罷了！」

說著，老闆就躬下身子，在書桌上翻找了一會兒，抽出一張髒兮兮的廢紙。

沈輕茗反唇相譏：「就算腦筋簡單也看得出你現在已經完蛋了！如果我們不去救你，你就等著被彈劾吧！」

「這是和之前那些稿子一起找到的……上面好像記錄了趙洪武等人的核心成員名單。」

「不，我一個賣早點的怎麼會關注什麼陣法研究會，我是在最近的一些文稿上看到過這個名字，稍等一下……」

沈輕茗冷笑：「你寫，有本事你寫！你能寫上來我這輩子都不擦下去！」

趙沉露看著王九，甜甜笑道：「親愛的，我在這裏等你。」

「我真的……」

「看起來這次你真的是眾叛親離了。」沈輕茗有些同情地看著趙沉露。

在江雪的名字，與前面三人並列而出的時候，趙沉露的面色已和*圖*書經變得非常難看，一言不發。

「演技，這都是演技！」趙沉露聲音略微尖銳，「你現在看到的不過是我的偽裝，我用高明的化妝術偽造出了被十七連環鎮壓的效果而已！」

「也多虧輕茗妹妹幫我吸引了注意力，我剛剛看得比較真切……你，的確是被鎮壓住了吧，雖然我是不懂什麼金玉十七連環鎖，但是在輕茗妹妹信以為真，向後撤退的剎那間，你臉上分明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但是同樣王九也知道，如果放任趙沉露這麼斗下去，那真是斗到天亮也沒有止境，而從她的狀況來看，恐怕堅持不了太久。

「不要！」

趙沉露的笑容略微顯出一絲緊張，但很快又變得從容不迫：「當然沒事，這裡是金玉城，我是金玉城主，我在自家主場能有什麼事？」

所以王九開門見山地問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這就去接你。」

另一邊，王九則感覺像是回到了九州時代，當年也是這樣，趙沉露總要和身邊的人鬥嘴斗個不停，其中最大的對手自然是商斕妃，兩人鬥嘴無數場，互有勝負。其次就是沈開山、李九龍等無辜路人，總之，只要有老趙在身邊，耳朵就永遠不會閑下來。

少女一聲尖叫，向後就是一個翻滾，雙手更是盾牌一樣擋在臉前面，萬分惶恐不安。

「不，我狀態很好。」趙沉露反駁道，「以我的本事，怎麼可能被一群廢物鎮壓住？這金玉十七連環鎖是我親手設計布置，怎麼可能鎮得住我呢？親愛的，局勢一直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真的不必為我擔心。」

一時間，少女簡直有剁手的衝動，但事分輕重hetubook.com.com緩急，還是強忍著不適，念出了上面的文字。

「當然可以。」趙沉露笑道，「事實上，她就是外層防禦的設計者和製作者，我真正的心腹手下，江雪。」

「第一層解析完成，是凍土……」

王九沉吟了一下，說道：「左右瞳色有異，語速較常態下降12%，投影幀數不足，無論怎麼看你都是被十七連環鎮壓住了。」

少女立刻將稿紙甩在地上：「我又不是不能洗手！而且你還有閑心笑話我？你都自身難保了！」

這番話說完，整個地下室里都是一片寂靜。

王九沉默了很久，點點頭：「原來如此……」

趙沉露說道：「因為……那個，古話說，女為悅己者容，那幫政變的傢伙蠢得好笑，所以我就破例為他們化化妝了。」

「什麼！？」沈輕茗又是一驚，連忙轉頭看向身邊人，想要求證此事，但又不想被人看到臉上字跡，頓時糾結萬分，進退兩難。

看到趙沉露的投影突然出現並開口說話，沈輕茗簡直被嚇得心膽俱裂，胸口的氣血好一陣翻騰不休，幾乎讓這個15歲少女提前領略漲奶的滋味。過了好半天，她才手捂著胸口，痛苦地質問道。

趙沉露的投影微微一笑：「因為我早就在這裏安置了後門啊。」

頓了頓，趙沉露說道：「親愛的，政變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可以獨自處理好，不會有任何問題……這種事，我執掌金玉城以來已經遭遇了不知多少次了。」

另一邊，王九卻緊盯著趙沉露的投影，問道：「真的沒事？」

沈輕茗問：「這是什麼？」

但下一刻，少女面色一變，意識到了趙沉露所說的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