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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樂意，你樂意得起嗎？」

「或許我真的該離開阿九了……」

與王九相處了這麼長時間，雖然因為少女的敏感體質，總是不可避免地被撩撥到怒火沸騰，但相應的怒火平息的速度也非常快。

……

湖畔據點。

「錢玥。」

王九也禮貌地揮手回應：「好久不見，修為又有精進，恭喜了。」

「我知道了……錢玥就錢玥吧。」

……

「那麼，你認為我應該再追加考慮誰的意見？」

「阿九！？」

李朝露宛如看垃圾一般，居高臨下說道：「所以，你就這麼如喪家之犬一樣的跑到我們這裏求溫暖了？」

「你居然就這麼走了！？」沈輕茗簡直氣急敗壞，「你到底怎麼得出我好受多了的結論的？！你眼睛瞎了嗎！？」

「稍等，我這就問下她的意見。」王九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一張薄薄的信紙，在上面認真敘述著自己如今面臨的問題……

已經逐漸熟悉人情世故的王九，知道所謂老相好是指趙沉露，便說道：「沉露說你雖然表面是要拉開與我的距離，內心深處卻希望我能儘快趕來安慰開導你。」

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趙沉露的智力下限后，沈輕茗又說道：「當然，就算她只有7點，也不是我這個3.3的人能質疑的，但是，天底下也不是只有她一個聰明人啊，為什麼要盲信她的判斷呢？」

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答案，完全不出人所料。出人所料的是錢玥的下一條回復。

沈輕茗當然不想ｈｅｔｕbook•ｃｏm.ｃｏm和天外神劍分開，就算不考慮對方在修仙問題上提供的幫助，單單感情層面也是如此，但是面對趙沉露這個嚴峻的對手，沈輕茗第一次完全失去了信心。

但是在天外神劍看來，青雲城和連天城的聰明人雖多，真正給他留下過深刻印象的，也只有錢玥了。

所以她才大踏步地向城外走去，尋求援助。

如趙沉露所說，她與王九之間，一直以來都是她在承對方的人情，雙方並不是平等關係。雖然王九本人對此並不介意，但長此以往，就算王九不會生氣，也難免會考慮：既然雙方相處只會徒增不快，那還不如分開。

李婉晴說道：「以我的立場，應該坐等你被趙沉露打擊得遍體鱗傷，對男女之事喪失興趣，我正好能趁虛而入。」

「死胖子你什麼意思！？」

想到此處，沈輕茗甚至覺得錢玥的那張臉都變得可愛了幾分。

趙沉露並不是全知全能，永不出錯。事實上就連商斕妃都時常有錯判，趙沉露做出錯誤判斷的可能性當然是很高的。

王九說道：「來的路上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根據我的理解，人類因為感情因素，總會喜歡聽一些並不符合實際情況的讚美性質的謊言，而女性尤其喜歡得到關於外貌的讚美。所以，輕茗，你是個美麗動人，曲線婀娜的女人，性格溫柔聰慧過人……」

「……」沈輕茗的腦血管頓時呈現出婀娜的曲線，「所以你是想說，我是個醜ｈtｔps://wｗw.ｈeｔｕboｏk.ｃｏm.coｍ陋駭人、身材貧乏，性格暴躁又愚蠢無知的女人咯？」

沈輕茗頓時梗住，身為李家大院的接班人，她能調用的資金在一般散修看來是天文數字，但是用三元聖靈丹和強身散來當燈泡這種奢侈行徑，全天下也沒幾個人樂意得起！

「你覺得呢！？」

怎麼就能輪到錢玥稱霸了？

「要打倒聖宗？好啊好啊，算我一個！」

「在湖邊對吧？稍等我這就到。」

「你才是男人！」沈輕茗毫不猶豫地一拳打了出去。

「雖然天外神劍沒有性別概念，但從劍靈本相的角度來說，我的確更大程度上偏向男性。」王九認真地回答道，「所以，你現在好受一點了嗎？」

所以王九的重心，也理所當然不會特別偏向沈輕茗。

片刻后，行走在湖畔樹蔭下，沈輕茗長嘆一聲。

……

提到聖宗之行，沈輕茗也暫時顧不上心頭的火氣，認真說道：「你真要和趙沉露一起去連天城？我當然不是反對你去，但是不覺得太草率了嗎？趙沉露說什麼你就做什麼？萬一她的判斷錯了呢，畢竟她的智力指數也只有7而已啊。」

王九看著眼前一蹦三尺高的坐騎一號，點點頭說道：「是我。」

身上洋溢著雲涌境巔峰級波動的錢玥喜上眉梢：「一想到要和王九先生你見面，我就動力十足啦，畢竟總不能比你身邊那些笨蛋遜色嘛。」

「你……你來做什麼？不去陪你的老相好嗎？」

看著眼前這些堅實的和_圖_書依靠，沈輕茗終於有了絕望的情緒。

沈輕茗手忙腳亂地阻止道：「等等，這些事關乎重大，你怎麼就隨隨便便告訴外人了？」

這番話，讓沈輕茗瞬間面色漲紅。

王九說道：「看你現在的反應，和平時基本沒有區別，所以我想應該是沒問題了。」

所謂愚者千慮亦有一得，沈輕茗說得實在沒錯。

信紙上的字跡還沒固定下來，就見不遠處一道金光飛來，錢玥站在光團上熱情洋溢地揮著手。

沈輕茗說道：「你認識的人里，除了趙沉露，智力指數最高的是誰？」

金玉城外，有著非常可靠的夥伴，可以為她提供各個層面的幫助。

趙沉露說的沒錯，少女沈輕茗對天外神劍而言，並不是那麼特別的人，她不過是恰好喚醒了本就處在蘇醒邊緣的劍靈罷了。

被身後的聲音嚇得渾身激靈，心臟停頓的少女，猛然回過頭來。

「！？」

但少女並沒有急於爆發，而是深吸了口氣，壓下衝動，問道：「所以，你打算怎麼安慰開導我？」

「你是嗑藥了吧！？」

「哈？！」

錢玥的回復來得非常快。

李新宇嘆了口氣，一副「我什麼都不多說了你自己知道的」失望兄長表情。

遊戲花叢遊刃有餘的婉晴姐難道不如她？博覽群書學識淵博的周雯君難道不如她？還有綜合全能的趙嫣難道不如她？李家大院那麼多人，總能找出幾個聰明人吧？就算李家大院沒有，青雲三大世家還有個陸家。就算青雲城沒有，沈城也還有許多人啊和*圖*書。

「為什麼？」

王九想了想：「如果你是在嘗試完全顛倒我的話，應該把女人改成男人。」

李婉晴說道：「就這麼抽身而逃的確欠考慮哦，輕茗。」

「王九先生，好久不見啊！」

某個笨蛋頓時不樂意了，然而看著對方身上那貨真價實的雲涌境波動，也是無話可說。幾個月前青雲大比的時候，錢玥還只有雲涌境中期，然而此時看起來距離翻雲境似乎也只有半步之遙一般！

換做往常，沈輕茗肯定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然而此時想起那個在金玉城裡更加可惡的對手，少女臉上就洋溢起了笑容。

何況就算是智力指數3.3的人也明白，面對一個狡猾的對手，歇斯底里的發脾氣並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惡化問題。

沈輕茗太陽穴的血管綻放出來，富有活力地彈跳著，然後用低沉的聲線質問道：「李新宇，你呢？你又打算怎麼趁虛而入？」

「錢玥並不算外人，按照一般人類的標準，她是我的老鄉，屬於現階段親密度相當高的一種社交關係。」

她今年才15歲吧！？這般成就比李婉晴還要誇張了啊！

錢玥大大方方地點頭笑道：「是啊，三元聖靈丹配強身散，三日之內真元十倍暴漲而不傷身，很厲害吧？」

就算十幾歲是修仙的黃金歲月，進步奇快經常出現奇迹，但這半年跨越半個大境界的成績怕是也要載入史冊了。

「……這種真元暴漲你又吸收不了，買那種仙道聖葯，就是為了在我面前當燈泡嗎！」

煩人和-圖-書才好，這兩個煩死人的傢伙碰到一起，正好以毒攻毒！

「……」

但天底下當然沒有那麼美好的事情。

雖然在她一廂情願里，王九的人際關係網路，最好是以自己為中心，逐步向四周擴散，與自己關係緊密的，則與王九也關係緊密。自己不喜歡的人，王九也會去刻意疏遠……

沈輕茗深深吸了口氣，將再次翻湧上來的怒火強壓下去，說道：「我不是來求批判的，而是要你們幫忙的！」

「……老鄉？」沈輕茗張口結舌好半天，也無法反駁這個結論。

李朝露擺擺手：「不幫，這種事對我有什麼好處？以我的立場，坐看你們互相撕咬才是上策，等王九先生看膩了你們的拙劣表演，我正好能趁虛而入。」

李新宇說道：「老實說，我是想等朝露發現就算沒有你，她也不可能勝出，心灰意冷的時候再趁虛而入……」

沈輕茗瞠目結舌，雖然她也知道那個答案肯定不會是自己，但是……為什麼會是錢家那個丫頭啊！

那是她的家人，她的最堅實的依靠。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接下來要去聖宗，需要大量的準備工作。」

這番話，倒是讓王九略微意動。

「因為你不允許我隨時觀察你的內心，所以我沒辦法作準確判斷，不過從你的反應來看，應該是好受多了，所以我先告辭了……」

比起曾經一同奮戰，一同出生入死的趙沉露，如今相州的所有人加起來，恐怕在天外神劍心中的分量也遠遠不如。

沈輕茗在出門以後，就已經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