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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尊老愛幼有什麼錯啊！？」

「怎麼可能啊！趙沉露是那麼單純的人嗎！就憑一份契約就能相信有交往關係？人類有那麼單純嗎！」

「你真要按照合同條款來做嗎？」沈輕茗忍不住問道。

沈輕茗心中不祥的預感就越來越重了。

王九說道：「嚴格來說並不能算陪練，而是……」

「別添亂，他的話怎麼可能是字面意思，你動動腦子！」

沈輕茗愣了一會兒，面色緋紅（同一時間李朝露則面色慘白），說道：「我看看契約。」

眼看兩人就要吵到地老天荒，王九不得不打斷道：「不好意思，但我現在需要的是輕茗與我交往，所以……」

「不，不然……」沈輕茗頓時啞口無言。

王九皺了皺眉：「這是歃血之交往的意思嗎？」

沈輕茗只當自己沒聽到，然後繼續對王九說道：「那麼，你知道男女交往應該做些什麼嗎？」

說得沒錯，拜託二字，本來就多少有一些強人所難的意味在裏面，否則直接說交易就可以了，何來拜託一詞？

「而只是鬥牛的紅斗篷，對吧？」沈輕茗一邊說著，一邊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遇到了紅斗篷的公牛，怒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積累起來。

「不是！」沈輕茗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大聲抗議，「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東西！？」

王九說道：「我不是人類啊，我對契約是高度重視的，契約上面規定的內容，我一定會竭力履行到ｍ•ｈeｔuboｏk•coｍ•ｃom底。熟悉我的人應該知道這一點。」

問題在於，沈輕茗看著厚厚的契約，一時半刻還真的找不到這裏面可能存在的破綻。

李朝露點頭：「沒錯，王九先生就是這麼言出必踐，你連這個都不知道，有什麼資格和王九先生交往？！」

沈輕茗立刻改口：「簡單易懂一點。」

「不然應該怎麼做呢？」

王九說道：「所以當趙沉露看到這份契約的時候，就不得不承認你我之間的交往關係了。」

話沒說完，李朝露就絕望地暈了過去。

沈輕茗花了點時間理清思路，問道：「所以你打算扶持我，給趙沉露做陪練？」

「我很理解！所以我才問你，我為什麼要答應這種對我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啊！」

「……」沈輕茗頓時無言以對。

湖畔營地，少女有些茫然無措地看著那純白的長劍與劍主從天而降，宛如黑夜中的明月一般驅散了心中的霧霾……然後帶來了更多的陰影。

王九覺得這坐騎一號果然不可理喻，這種問題有什麼可問的？

「好吧，既然是你拜託的，那我也就同意了吧。」

「但是這對我有什麼好處？！趙沉露修行是快是慢，和我有什麼關係！？」

尤其是，看著王九一臉認真地走到面前，開口拜託她什麼事的時候。

「所以你就真的把我當成鬥牛的紅斗篷了嗎！？」

「正因為關係不好，才有https://m.hetubook.com.com成為斗篷的資格。」王九解釋道，「考慮到你和她關係極度惡劣，她對你的一舉一動都有高度的敏感性，所以你作為斗篷的潛質是非常好的……」

沈輕茗吞咽了一下。

「好的，事情要從九州時代說起……」

這是沈輕茗和天外劍靈同居了近一年的重要結論。

「那你先看，我明天來找你。」

所有人都是一口血噴出來。

王九說道：「好問題，所以我需要你和我簽署一份交往契約。」

而說到強人所難……自己強人所難的次數，卻比對方強人所難的次數要多得多了，所以……

幾乎從無例外！

李朝露抖了抖被震得發酥的雙手，對於沈輕茗這無腦蠻子的蠻力又有了新的認識，同時嘴上不服道：「這種事還要動腦子？哪怕不是字面意思又怎麼樣！？和他交往的機會，幾輩子也不見得能有一次，就算是假的我也認了！」

「你這是自欺欺人！」

「噗！」

「……所以呢？」

沈輕茗滿臉通紅，又羞又怒：「你肯定不是字面意思！所以到底想幹什麼，給我說清楚！」

「當然沒有好處，正因為你們利害不一致，所以關係才不好，所以你才能成為她的紅斗篷，這個邏輯關係希望你能深入理解一下。」

沈輕茗努力壓制怒火，問道：「憑什麼我要給她當斗篷！我和她關係很好嗎！？」

思前想後想不出名堂，沈輕茗於是直接問。

王九和*圖*書說道：「所以我才拜託你啊。」

王九說道：「咱們交往吧。」

靠著不動霸體的強大自控力，沈輕茗壓制著緋紅的臉頰，沉聲說道：「你的意圖是，通過讓趙沉露得知我和你在交往，刺|激她的好勝心對吧，但她不可能相信這種事的，一旦質疑起來，你打算怎麼說服她相信你？」

王九倒是能聽出沈輕茗的不滿，但卻理解不了這份不滿的理由。

王九問道：「需要我解釋的詳細一點，還是簡單易懂一點。」

與王九相識已經快1年了，有些事情真的已經成規律了，每當對他報以期望的時候，他都能毫不猶豫地一鎚子把人錘入深淵。

是啊，不然應該怎麼做？假戲真做，魚水之歡，奉子成婚……等等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麼東西！？

按照契約規定，雙方不得因為對方的某一方面的缺陷進行嘲諷，那麼從今以後王九就再也別想嘲諷她的智力了！

王九說道：「當然知道，不過這個並不重要，你我並不需要有實際交往關係，只需要讓趙沉露了解到你我有交往關係就可以了。」

他會在什麼地方出手呢？飲食條款？在約會吃飯的時候給自己點補腦套餐，來嘲諷自己的智力？或者衣裝條款？給自己買童裝來嘲諷自己的身材？

如果真的是那樣，哪怕明知道兩人的關係只是契約維持，沈輕茗還是很開心。因為本來他們也只是主從契約的光系而已，現在能升級到交往關係，簡直求之而不ｈtｔｐs://m•heｔｕｂooｋ.cｏm.ｃom得。

話沒說完，眼前粉色劍光一閃，整個人已經被一股沛然巨力打飛出去，只見李朝露一邊倉促地收起曇花劍的尾式，一邊滿臉幸福急迫地說道：「她不願意我願意！和我交往吧！」

沈輕茗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王九欲言又止，本打算詢問對方是否能夠理解這種精心起草，條款嚴謹繁複的契約，但是考慮到她在李家大院內門的課業成績良好，應該承認勤能補拙的作用，只要給她足夠的時間，想來輕度智障也能理解契約的全文。

沈輕茗只當她在腹瀉，根本不予理會，只對王九說道：「那你打算履行契約，真的和我交往？」

「什麼事？」沈輕茗竭力維持著自己的鎮定，開口問道。

另一邊天外劍靈卻對此一無所覺——畢竟沈輕茗不允許他隨時讀取思維——繼續說道：「這個比喻雖然不慎恰當，但比較符合你的理解能力。是的，我希望你能成為趙沉露的紅斗篷，讓她能夠至少恢復到九州時代的修行動力。」

「詳細到所有人都能理解。」

「是的，我會嚴格遵照契約的規定執行。」王九說道。

沈輕茗一口血噴出來。

但是，越是到了這個時候，越是到了眼看就要前方光明無限的時候，越是要小心警惕，絕對不能掉以輕心。那口白板笨劍總是能在出乎意料的角度給人致命一擊。

「那麼，你打算重點履行合同上的哪一個條款？」

那就意味著，王九真的要像男朋友一和圖書樣，對她進行無微不至的關照，要哄她寵她真心愛她，日常的一言一行都有著溫柔細緻的條款約束……

王九說道：「當然。」

「用不了那麼久！」沈輕茗惱羞成怒，「我這就讀完全文給你看！」

王九於是更改了措辭，說道：「趙沉露修行遇到瓶頸，由於外部壓力不足，修行進度遠不理想，所以我打算為她樹立一個強敵，刺|激她的主觀能動性。」

「……什麼契約？」

另一邊，沈輕茗仗著不動霸體強度過人，被李朝露曇花劍糊臉卻也沒什麼大礙，擦了擦臉，腳下一蹬便是一記沖拳把李朝露打飛了出去。

2018年5月5日

話沒說完，李朝露就怒吼道：「沈輕茗你要不要臉！？佔了人家天大的便宜還賣乖！？你不願意我還願意呢！」

李朝露怒道：「難道你沒自欺欺人過嗎！你在沈園寂寞難耐的時候管樹精叫樹爺爺，還不是自己的臆想！」

事實證明，一直以來大眾對沈輕茗的智商低估，的確不夠公平，少女只看了一會兒就看完了全文，一方面內容之嚴謹、實際讓她實在忍不住點頭稱讚，另一方面，如此嚴謹符合實際的條款，意味著他們兩人真的要……

「交往契約，這裏面是我參考人類社會百態，重點是蘇醒后這一年的見聞總結歸納出的交往關係應當遵守的準則，只要你在這上面烙印上自己的神識印記，你我的交往關係就正式成立了。」

王九說道：「主要是倒數第二章的違約條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