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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既然來了，都坐吧！」陸家生示意兒女坐下，「秋原呀，給你兩個姐姐倒茶！」

※※※

二女屁股只坐了半邊，小心翼翼地端著陸秋原送上來的茶水，不喝水，也不說話，只是正襟危坐，生怕出了一點錯處。

曹家丫頭他是認識的，畢竟鄉里鄉親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可另外一個，又會是哪個？看神情，不會是譚家丫頭吧？……這兩個人怎麼湊到了一塊兒，還一同來了家裡……陸家生瞬間的思緒有些亂。

於是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陸秋原領著兩個十分漂亮的大姑娘，在清水泉礦泉水的廠區里轉悠了起來，一時間風光無量。

這時，只見家裡房門大開，陸秋原領著兩個漂漂亮亮的大姑娘走進了家門。

其實，陸秋原之所以在這個時候帶兩個女孩子回家，有個潛在的目的，就是想借二人的勢，解除自己的禁足狀態。陸秋原所秉持的暗招就是，陸老爺子可以不給自己孫子面子，但不能不給孫媳婦的面子。

感情這些個時尚元素在這個年代，特別是在這個年代的華蘇縣城，還沒流行起來。不過陸秋原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這個手勢和語言，連街上撿破爛的都能比劃一下。

「這你都不知道？那是小秋原的兩個沒過門的媳婦！～」這人還自作聰明呢。估計謠言就是這麼背製造出來的。

應該說，這貨得逞了！

反正事已至此，人我都弄回來了，爺爺您和圖書老要是生氣，那麼就由您老來選擇，到底是要哪個，還是不要哪個？反正這個自己都已經混了個禁足在家，咱也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爺爺，我們能去廠里實地看一看么？」曹媛媛問道。

「嗯！～」陸家生沉吟了半晌，「這次看在兩位姑娘的面子上，就先放過你這次……你先陪陪著她們兩個去廠里轉轉吧，正事要緊！～還有，你今後要還要多注意學習，學習成績下來了，還要禁足。」

「嗯！～現在最關鍵的是銷路沒有打開，你們要是有辦法，就請指點一二。」陸家生眼前最大的問題，就是產品的銷路問題，而且這個問題已經折磨他好久了。

陸秋原可不管那一套，直接走上前去，一手拉住一個，拉著就走。

陸秋原如願以償地獲得了自由，禁足令這東東，過時了！

殊不知，陸老爺子是舊社會過來的人，三妻四妾什麼沒見過，只是當今這個社會不興了，讓他有些為難。不過，內心世界里也有個小小的聲音：自己孫子能耐還不好，開枝散葉呀！～只是這兩個女孩子美中不足，年齡大了點兒，都趕上正英了……不過，面子上自然不會這麼說。

「YEAH！～」陸秋原突然喊了這麼一嗓子，用手指比劃了個象徵勝利的V字元號，突然把眾人雷得呆若木雞。就連做過英語老師的曹媛媛，都沒弄懂他喊的是什麼。

「爺爺，這礦泉水的兩塊二毛和*圖*書錢的出廠價是怎麼定出來的？」譚翠翠率先提出了問題。

「走！～你們兩個跟我一起見見爺爺吧！」陸秋原算是想明白了，自己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譚翠翠與曹媛媛二人接過了陸家生遞過來的一些賬目和資料，埋頭看了起來，神色極度認真。

這時，旁邊相陪的陸秋原連忙靠上前來：「爺爺，您讓我陪著她們兩個，那就是說我不用禁足了？太好了，那我陪她們去了！」

陸家生不僅一愣神。不知他這個寶貝孫子，這又是唱得哪一出？

況且，早年陸家生本人就是村裡主抓水稻生產的技術員，多年養成的做事習慣，就是喜歡一個釘是釘鉚是鉚地研究數據，科學地、認真地研究出現的問題，解決問題。應該說，這兩個女孩子的表現出來的這種科學態度，已經博得了老爺子的好感。

譚翠翠和曹媛媛二人一聽，知道這是陸秋原在考校她們呢，之前她們在一起的時候，陸秋原對她們的指導方法就是一個又一個的模擬案例教學。靜水泉飲品廠，就是一個典型的市場營銷案例。

「爺爺，我們需要對廠子有更多的了解，最好是全面的了解，才能給出建議！」譚翠翠也發言了，她可不想再次被曹媛媛給比下去了，這次提問的雖然是陸秋原，可旁邊有陸老爺子在呢，陸老爺子可是陸家的家長……。

一旁的陸秋原暗樂，這兩女也真給面子，都叫的是「爺和-圖-書爺」，而不是「陸爺爺」；陸秋原到想看看，他謹遵禮法的古板爺爺到底該怎麼應承。

「可以，讓秋原陪你們兩個去吧！～」陸家生直到二人可能已經瞧出什麼心得來了，十分支持二人的行動。

「爺爺，您老在忙些什麼呀？」看著氣氛有些尷尬，陸秋原主動出言打破了沉寂。

「唉！廠里這個季度銷售又下滑了，全村老小等著分福利呢，這麼干靠著，也不是個辦法！」陸家生說出了自己憂心的問題。

畢竟幾十年的閱歷擺在那裡呢，這人要是上來就夸夸其談，可能就是個紙上談兵的趙括，必為老爺子所不喜。二女上來就要數據，要了解廠子的更多信息，這是一種嚴謹的態度，也是一種科學的態度。

「廠子是鄉親們集資幹起來的，辦廠的目的就是要解決鄉親們的就業問題。大家都出了分子，而且態度積極，不用哪家的孩子也都說不過去。」陸家生說得是實話，很多家庭差不多把能投的錢都投廠子里了，眼巴巴地等著廠子賺錢呢。人家要幹活，廠里都不用，這還算什麼股東？

實際上陸秋原這麼說，單純是為了考校考校二女，可陸家生則立刻眼前一亮。是呀！聽說這兩個丫頭可都是有本領的人，興許她們能想出辦法給廠子打開銷路呢。

陸家生正坐在自家炕頭上喝著茶水，思考靜水泉廠里的一些事情，這個靜水泉飲品廠，可是關乎著生產隊里百十戶社員和-圖-書的福祉呢，鄉親們信任，實在疏忽不得。家家戶戶傾其所有投進了廠里，謀求他們的發財大計，讓咱老陸管理廠子，這是三隊村民信任他老陸呀，這要是砸了鍋，可真沒臉見鄉親們了。

譚翠翠和曹媛媛一邊翻看資料，一邊從陸家生那裡詢問一些情況，不是還拿出個小本子記錄了起來。直到他們翻完最後一本材料，二人起身站起。

「哎！～」回到家裡秋原哥地位陡降，淪為端茶送水的了！

只是片刻工夫，兩人的臉蛋兒變成了秋天熟透了的大蘋果，一個賽一個地扭捏了起來。尤其是曹媛媛，扭捏得更加厲害；陸老爺子她不是不認識，但她知道，今天這個見法和平時的相見是有很大不同的。

兒女互看了一眼，都沒表態，看來底氣都不是很足。

「爺爺好！」二女上前異口同聲地問好，又給給老爺子鞠躬，並且鞠躬幅度超大。

兩女一聽，怎麼著……這突然間的，就要去見家長了？

聽到這裏，陸秋原把頭轉向了二女：「翠翠姐，媛媛姐，你們兩個都是廠里，公司里的總經理，對於靜水泉遇到的問題，你們又沒有什麼辦法解決？」

「我能看廠子的賬目和各項數據么？」曹媛媛向陸家生弱弱地問道。陸秋原之前對她們的教導，很多時候都是數據說話。

只要女人間產生了競爭心態，那所爆發出的動力是無窮的。很多家庭失去了夫妻間的和睦，很難說不是沒有競爭的緣故和_圖_書。法律保護了女性的利益，讓其忘記了生於憂患死於安樂者也。——摘自《山君胡說》

「扯淡吧？秋原才有多大，怎麼能說媳婦？」

「這不是陸廠子的孫子陸秋原了嗎？」他領來的兩個姑娘，長得可真漂亮。

企業剛開始投產階段，人們見到這個靜水泉礦泉水還有些興趣；沒別的，新鮮呀。但等到深冬時節，讓人家在花上兩三塊錢的高價買上一瓶涼水喝，多數人就沒啥興趣了。喝涼水？咱家有都是，幹嘛還花錢買呢。

「我這裡有一些賬目和資料，你們先看看！」陸家生看到兩女認真的態度，反而有些信心了；他欣賞這種做事情，態度認真的人。

「這是把我們投入的設備錢，加上基礎設置建設，原材料瓶胚，電費錢，還有人工錢……總生產除以總成本的出來的數字，又加上一點利潤，就得出兩塊二毛錢的出廠價格了。」陸家生對譚翠翠做出了解釋。

「爺爺，我們廠里到目前為止只生產了十萬左右瓶礦泉水，怎麼會用得著這麼多工人？」曹媛媛翻看了一下員工表，詫異地問陸家生。

「信不信由你！」

而一旁悠哉悠哉的陸秋原則看也不用看……他早就預料到了靜水泉飲品廠出產礦泉水將遇到這一問題。而且這一問題，他已經想出了比較完善的解答。

靜水泉飲品廠有點生不逢時。等待機械設備安裝完畢，又等待工人培訓完畢，進來瓶胚生產出礦泉水來，已經深秋時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