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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勒個叉叉的，這是什麼年代呀，貸款都可以不用抵押物。銀行的錢，那可真是不用白不用呀！

只聽陸秋原繼續說道：「搞房地產這東西，貸款是一定要用的，尤其是在今後這二十年裡，善於用好一筆貸款，就能把你們的事業帶到一個嶄新的境界，踏上一個新的台階。」

聽到陸秋原不斷闡述新的觀點，又提出了「預售」這樣一個這個年代還很新鮮的概念，兩人再一次瞪大了雙眼。

陸秋原說道：「當然，現階段來錢最快的來錢方式還是貸款，而未來的貸款一定要有抵押的。貸款是一門高技術含量的事業，你們懂么？例如貸款抵押什麼東西就嚴重地涉及到貸款的質量。例如，你們蓋房子需要有土地；可什麼樣的土地最便宜呢？現在有一些老牌的瀕臨倒閉企業所佔據的土地最多……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買下這樣的廠子，用不了幾個錢的，你們就可以獲得最便宜的土地。」

陸秋原很配合，擺出了一個POSS，任其觀摩。

至於預售，則是把自己的錢借給房地產商蓋房子，讓房地產商蓋好了房子好賺自己的錢。這種行為，真真是捨己為人呀！～也難怪蓋房子在華夏二十年的時間里得到了長足發展；舉國皆是活雷鋒，想不發展都不行！

陸秋原整理了一下思路，不疾不徐地說道：

是呀，這樣的人抓了，賬目就成了呆死賬，誰還能還銀行的債呀？銀行為了確保自己貸出的款項不成為呆死ｈtｔps://ｍ.heｔｕboｏｋ•cｏm•ｃｏm賬，只能不斷地貸款給這樣的人，扶植他，盼望他重新盈利，好還上他們貸出去的款項。

陸秋原依稀記得，剛剛改革開放那斷時間，銀行里的信貸員可都是拉人發放貸款的，因為每個人都是有放貸任務的。後來，聽說不少人借用這樣的貸款發了財，成為了大老闆，但也有很多人因為還不上貸款讓銀行也形成了許多呆死賬。

沒有被賣出的東東，往往是實在沒人買的產業，開發價值肯定不高。這種企業只能爛在公家手裡。

一言驚醒夢中人。

後期銀行方面也對這樣的貸款進行了整治，但在一九九三年，還是有人能夠不用抵押物從銀行貸出款子來的。當然，這樣的人物無一不是需要有點背景什麼的；顯然，趙炳旭就是這樣的一類人。

所以這樣的貸款制度，把一些人鑄造成了滾刀肉。你是借錢給我了，可錢我已經花掉了，現在換不上，你能把我怎麼樣？……如果還想讓我還？那也很簡單，再貸一批更大款子給我，我先還你之前的舊賬，怎麼樣？到底貸款是不貸呢？……其實，我只是暫時周轉不靈而已！

平時，很多老百姓自己一個子兒也不捨得花，把自己省吃儉用攢下的那點錢存進銀行；而銀行把這些錢借貸給開發商，開發商則房子賺錢。

「房地產行業是典型的資金密集型行業，具有資金量大、風險性較大、循環周期長、資金回和圖書籠慢等特點，對資金的依賴性比其他行業要大得多。因此，資金鏈運轉狀況的好壞，將直接決定一個企業的發展問題……」陸秋原給這哥兒兩個做科普講座，「所以，一個房地產企業能做到多大，跟能夠調動多少資金有最直接的關係。」

當然，後來賴皮們也都學聰明了。把一些破舊的汽車，荒蕪的廠房當成抵押物抵給了銀行；價值雖然遠遠不足，但至少也讓銀行有了一點兒抓手。

王鵬則聽得直搖頭，他很難想象，創業是怎麼和貸款是怎麼就聯繫到一起來的。

說道這裏，陸秋原感覺他的心臟被什麼東西扎了那麼一下。

是的，這種做法有夠瘋狂，甚至比較缺德，但卻是很多後世富豪發家的根源。總之，這樣的事情，你不去做，總會有人去做。反正在後來的二十年甚至用不上到二十年的時間里，這樣的企業幾乎全部都倒閉沒了或者乾脆換個馬甲變成私人企業了。

趙炳旭與王鵬二人在接受了許多當前房地產行業的許多新思想之後，變得信心滿滿鬥志昂揚。他們兩個有決心把蓋房子這樣的一個偉大事業，推向更高的峰頂。

趙炳旭看到陸秋原輕鬆地幾句話，就把他們面臨的難題都給解決了，讓他從心底往外地佩服。但陸秋原談到把沒有賣出的鋪位打包抵押給銀行的時候，他忽然間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可同時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告訴陸秋原，這錢如果自己不賺，就會換成別人和圖書去賺。如果換成別人去干，別人的道德水平若還趕不上趙炳旭王鵬這樣的組合，又將會怎樣呢？——那樣，還不如把這樣的事情控制在自己的手裡好些。

應該說傳統的華夏人是古樸的，在借錢的時候，首先想到自己該怎樣才能還上。因此在那時候放貸顯得有些困難。但反過來想，如果從銀行借到了錢根本就沒想著要還，那問題就該從另外一個角度考慮了。

這樣的縱容形成了更多的問題，造就了更多的、更大的賴皮。

……

「什麼是預售呀？」王鵬問道。

就在陸秋原患得患失的當口，商場辦公室的門口進來了一大批人。為首的一個人，陸秋原還認識。

陸秋原說道這裏，感覺到趙炳旭眼光一亮。

看到兩個人聽得很認真，陸秋原接著說道：「如果目光僅僅集中在手頭的資金上面，是做不成大事業的，我們必須有更加開闊的視野。為了讓我們的資金鏈更為粗壯，應該想象得到，貸款這東西應該是能貸多少就貸多少。當然，只有貸款是不夠的，你們不僅要學會到銀行多搞貸款，還要善於學會民間集資，更要學會搞好預售這種神奇的東西……」

而當這人看到陸秋原他們三個的時候，也感覺有那麼點兒似曾相識的感覺。於是，這人斜著眼睛在陸秋原等幾個人的臉上一頓亂掃，試圖回憶起點兒什麼。

「這麼做最大的難題就是安置廠里的工人，安置好工人善待廠里工人尤其重要；如果你沒有ｈｅtｕbｏｏｋ.cｏｍ•ｃｏm做到這樣一點，那麼必將被老百姓所唾罵，生意做到這樣也就沒有意思了。我們賺錢的法子有很多，沒必要非得挨罵賺錢，有斷子絕孫的嫌疑。你們兩個可是要思量好了，我說的這個很重要，很重要。」這次是陸秋原難得一見地、比較嚴肅地做出了提醒，一改之前微笑常掛臉上的輕鬆表情。

「所謂預售，就是房子沒蓋好之前，先行賣給客戶……你們兩個不用搖頭，沒蓋好的房子也是可以賣的，甚至還沒開始蓋的房子也是能夠賣的，只要價格定得稍微低點就成，自然有人願意提前把資金白白交給你使用的。」陸秋原喋喋不休地教唆著。

「不用抵押或許能夠貸出一部分款項出來，但這樣貸出的款項一般是需要靠面子才能夠實現的，面子這東西用一次就少一次，而且一般貸出款項的數額都不是很大……這種貸款不是王道。」

事實上，老百姓攢錢的速度永遠趕不上房子價格上漲的速度，想要買一個價格節節攀升的房子，只能再從銀行里貸款。往往為此背負十多年還不清楚的債務，成為傳說中的房奴；而房奴又把利息捐獻給銀行，銀行也很是開心。

趙炳旭說道：「可是我記得……在我家那兒，很多人從銀行貸款，也不用什麼抵押物呀！」

是的，在房地產領域，瘋狂是不需要理由的。

於是，社會上盛傳了這樣一句話：「欠款過百萬，公安不敢抓，法院不敢判！」

「做什麼事情都要有個底線，沒有底線和圖書、沒有道德的企業，是做不長久的；沒有底線，沒有道德的人，也絕對成不了真正的企業家。我們在吞掉一個企業之前，一定要先給人留一條活路，做到網開一面。其實很多企業里基層工人，特別是很多老企業的工人還是十分好用的，絕不僅僅是包袱的問題，用好了都是財富……」

聽陸秋原這麼說，一旁的趙炳旭若有所思地點著頭。

不過，在陸秋原想要離開東方商城的時候，顯得有些意興闌珊。心底總是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不能隨波逐流。現在的他，難道還要墮落到靠吃重生福利賺黑心錢的地步么？

集資這東西可以理解，預售顯然這個年代還很新鮮。趙炳旭也一臉疑惑地看著陸秋原。陸秋原搖了搖頭，笑了起來。他笑得是，這兩個早期房地產商人的純潔，簡直比愛吃胡蘿蔔的小白兔還純潔。

要說中國老百姓十分怪異，小氣時候可以對自己苛刻到極致；而大方起來，大方得讓人髮指。

看到兩人對於預售已經理解的差不多了，陸秋原又改變了一下思路，重新回到了貸款之上。

陸秋原說了這些，其實只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不過如果不說，他覺得自己的良心將會受到更大的衝擊。賺錢這東西，真的需要有個良心上的底線。

陸秋原接著說道：「企業買過來之後，把它能夠賺錢的地方剝離出來，組建新的公司繼續賺錢，再把大面積多餘的土地，開發成房地產，把負擔沉重的部分抵押給銀行……你想要的就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