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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1·十字

作者: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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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汴京·杭州 第十八節

第十四章 汴京·杭州

第十八節

坐落在董太師巷的丞相府車水馬龍、冠蓋如雲,從丞相府往北走約五百步,就是呂惠卿的府邸,相形之下,卻要冷清許多。
來到前廳,見陳元鳳和鄧綰正在那裡正襟危坐,他哈哈笑了幾聲,大步過去,笑道:「是哪陣風吹來了鄧文約?」
陳元鳳急得站起來,紅著臉說道:「恩師,真的要我為魚肉嗎?人家已經步步緊逼了!如今王韶大捷,朝廷論功行賞,王元澤不可一世,一旦父為宰相子為學士,盛極之時,便是他下手之日了。如今卻有一個機會擺在面前……」
「老爺!」背後猛地傳來小廝的聲音,嚇了呂惠卿一跳,他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家人呂華,呂惠卿眼中刀子般的冰冷一閃而過,臉上堆起溫和的笑https://www.hetubook.com.com容,和藹地問道:「你來多久了?怎麼沒聲沒息地站在這裏?」
呂惠卿目光流動,看了鄧綰一眼,笑道:「我當然知道,元澤已經推辭了,元澤身為丞相之子,倒是頗知謙退之道。」
陳元鳳待他二人寒暄過了,輕咳一聲,說道:「恩師,你可知道王元澤授龍圖閣直學士的事情?」
「雖然是無稽之談,卻也未必不能蠱惑人心。何況這是區區在諫院某位大人家不小心看到的底稿。」鄧綰緩緩說道。
呂惠卿的瞳孔驟然縮小,卻一直背著手望著外頭,並沒有回頭。
呂惠卿接過紙來,略略一看,鐵青著臉,勃然怒道:「全是血口噴人!」
呂惠卿聽他二人和-圖-書陳說,不禁冷笑道:「文約如此熱心,想必絕非無因吧?」
呂惠卿一大早起來,抬頭看了看天,感覺陰得很,一陣陣的風吹得街上的樹葉嘩嘩響。這樣的天氣有幾天了,但是雨卻是一丁點也不曾下過。呂惠卿身兼司農寺,自然是知道如今黃河以北諸道,到如今一直沒有下過雨,石越的預言,不知怎麼的,不時會在呂惠卿耳邊響起,讓他難以安心。最近不順心的事情特別多,王雱派人刺探自己私產的事情,現在還沒有結論,而他在朝堂上,已經幾次阻擾自己的建議,看來空穴來風,必有其因。如今王韶大捷,除了前線的將士之外,爭功爭得最厲害的,倒是朝中的文官。王安石不去說他,呂惠卿自知「拗相公」聖和-圖-書眷尚在,皇帝說他有立策之功,他也不敢去比,可是王雱又是什麼東西?呂惠卿想起這幾天的議論,冷笑一聲道:「黃毛小子,居然擬授龍圖閣直學士!還假惺惺地拒絕——」
「那麼這件事呢?」鄧綰又抽出一張紙,遞給呂惠卿,「這上面寫著吉甫之賢弟升卿大人收受賄賂、強買民田、陷人死罪等十三事……」
鄧綰不意呂惠卿如此親切,連忙起身行禮,口稱:「慚愧。」
陳元鳳繼續說道:「……前幾日我無意中聽智緣和尚說,他曾給王元澤診脈,說王丞相此子,風骨竦秀,是非常之人,可惜卻有心疾。學生去相國寺聽說書的說《三分》,有說書的講到孔明三氣周瑜,雖是村言野語,學生卻尋思,王元澤或者竟是和周和-圖-書郎一個毛病,因此天不假年……」
「履善不可胡說!」呂惠卿臉一沉,厲聲喝止。
「王元澤遣人陰往福建,在朝堂上屢沮吉甫之意,你且看看這是何物——」鄧綰一面說一面從袖中抽出一張《皇宋新義報》,遞給呂惠卿,「連續七期,都說的一件事,限制官員名田,重新清量土地——項莊之意,吉甫當真不知道?」
「吉甫果然通達,犬子釋褐已久,仕途艱難,若得吉甫提攜,授一大郡,于願足矣。」
呂惠卿看也不看,把報紙丟到一邊,冷笑道:「此事也是區區的主張。」
他脫口而出,立時自覺失言,左右一看,所幸無人,不由自失地一笑,大聲喝道:「備車!」
陳元鳳冷笑道:「他假惺惺推辭一次,皇上自然要再授一次和圖書,然後他勉為其難,就成為龍圖閣直學士——大宋朝開國以來最年輕的龍圖閣直學士!」
呂惠卿嘿嘿一笑,說道:「文約何出此言?」
呂華打了個躬,回道:「小人剛來,聽到老爺喊備車。不過小的進來,卻是通報老爺,軍器監陳大人在前廳求見,一同來的還有一個叫鄧綰的大人。」
鄧綰也笑道:「因此履善和我,便想出一個主意來。」
鄧綰瞅這模樣,便知道呂惠卿有不信任之意,他淡然一笑,道:「吉甫朝不保夕,卻不肯信任我嗎?」
「鄧綰?」呂惠卿一怔,一面向客廳走去一面尋思,「他來做什麼?」
呂惠卿站起身來,背著手看了看外頭,沉吟半晌,說道:「大丈夫做事,只求心之所安。何況今上聖明,必不至於受小人矇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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