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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2·權柄

作者: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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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江頭風怒 第六節

第四章 江頭風怒

第六節

郭逵被范純仁搶白,不由當場嗆住,作聲不得。石越聽到二人對話,卻是心中一動,想起一件事來,但此時卻不便多說。只是注意欣賞場中比賽——此時李世衡率領右朋已經扳回一分,左朋虛架上的旗幟又被拔掉……
薛奕忙欠身答道:「回陛下,此人球技,遠在微臣之上。然而臣以為,左朋能得此一分,不全由此君球技高超,而主要是左朋配合有致。」
趙頊哪裡還記得田烈武是何許人也,隨口「嗯」了一聲,便見一個緋衣球員,手持鞠杖乘勢奔躍,在空中運球,向前連擊,讓球始終運行在馬的前方,一騎穿行於綠衣球員之間,矯若游龍。其他緋衣球員則緊緊護在他的周圍,阻擋綠衣球員攻向他身旁。到了東門之前,他突然加速,鞠杖如閃電般在空中揮過,那個紅色木球竟然旋轉著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騙過來阻擋的兩個守門員,從球門的角上射入。一個裁判立時舉起紅旗,高聲說道:「左朋勝一籌!」然後便聽鼓聲響起,樂隊奏樂,歡聲雷動,裁判跑到西門之後,拔出一面旗來,插入虛架之中。以示左朋得了一分。
趙頊一怔,立時覺得文彥博所說有理,不由注目石越,笑道:「這也是石卿建議之功。若禁軍軍官人人都能敢死爭先,我大宋的軍隊,便可天下無敵。」
「七寶劍非人臣之物,臣不敢賭。臣斗膽,要請陛下恩許臣前往樞密會議與政事堂向執政說明主張。」薛奕畢竟年輕,耐不住中央政府決策的那份謹慎或者說拖沓。
文彥博卻是有幾分看不慣李憲,冷笑道:「方才薛奕所說,一人進球,功在全隊。凡事有成功,皆是眾人齊心協力,兼之策略得當所致。臣望陛下不要以為天下事的成功,全是因為陛下一人之英明。陛下不英明固然不足以成事,然而事情之所以能成功,卻也不僅僅是陛下英明之故。若非有章楶、王厚、林廣等人,講武學堂未必有今日之氣象。陛下為萬民之主,須要賞功罰過,賞罰分明,方能使國家興盛。人主若與臣下爭功,則是亡國之徵。」
其七,凡海外諸夷向大宋稱臣納貢者,其酋長繼承由其部自行決定,但繼承者必須在中土或者交趾接受過官學儒家教育,且必須由大宋頒布任命。接受王化者,大宋待以藩邦之禮。拒絕王化者,只須不攻擊大宋軍民,不危害大宋海外領地之安全,不與大宋之藩屬發生衝突,大宋亦以寬大之心,許其自在於蠻荒之地。惟其領土範圍,亦不受大宋之認可。
趙頊卻只是不置可否地一笑,用手指著文彥博,笑道:「朕便同意,若樞使不同意,也是枉然。國家大事,不可草率。朕這個皇帝,不是什麼事都可以做主的。」
「哦?」趙頊不由來了興趣,向前傾了傾身子。
石越忙欠身謙道:「臣無尺寸之功。這全是郭侍郎與章祭酒之功m•hetubook•com•com,是講武學堂眾教官之功。」
李憲微笑點頭,轉身面向球場,拖長了聲音高聲說道:「皇上有旨,左朋守西門,右朋守東門。」
其三,鼓勵民間武裝船隊建設,強行命令所有民間武裝船隊必須向朝廷僱用一定數量之水軍武官。統一規定大宋海船水軍與商船之不同旗幟,頒布諸國,懸大宋旗幟之船隻,即為大宋之財產,有敢劫掠者,必報復之。
郭逵因為是講武學堂的山長,眼見眾學員如此兇猛,亦不覺得意,不由笑著低聲向范純仁誇耀道:「堯夫之前可曾見過這樣的擊鞠比賽?此虎狼之師也。」
薛奕所上《海船水軍七事札子》,說的是薛奕向大宋朝廷提出的七條建議:
眾人謝恩上馬,便聽鼓聲擂動,裁判取出一隻中空木製紅色漆球,拋向空中,左右兩朋隊員立時馳逐上前,執杖擊球。紅色木球在空中飛馳,緋衣與綠衣交插穿過,無論是北面的皇帝與眾重臣還是南面的眾軍官,都立時被緊張刺|激的比賽所吸引,不時發出一聲聲驚叫聲。李憲在皇帝身邊低聲說道:「左朋朋頭叫田烈武,是忠臣之後,陛下親點的武進士;右朋朋頭叫李世衡,原本是禁軍指揮使。」
薛奕忙說道:「那是因為陛下是英明之君主,善於納諫。這是大宋之福。」
薛奕見皇帝興緻高昂,便不敢再推遲。當下欠身笑道:「陛下,臣若贏了,不敢要七寶劍,只請陛下准了臣的《海船水軍七事札子》。臣若輸了,三年之內,臣保證將凌牙門附近大小島嶼,全部納入陛下的疆域之內,讓凌牙門成為陛下在海外的聚寶盆!」
文彥博微一欠身,淡淡回道:「軍中正需要亡命徒。這裏章楶調|教有功。」
「謝主隆恩。」球場衛隊便帶了哥舒棒,向球場四周跑去,站在球場周圍。
朱仙鎮講武學堂。擊鞠場。
左朋之中,田烈武與石越有賓主之誼;而吳安國因為其表兄康大同的關係,也有數面之緣,石越自然是比較傾向於支持左朋。但是以他的身份,卻不便表露出過多的傾向性,因此只是隨波逐流地鼓鼓掌,叫叫好,實在沒什麼樂趣可言。反倒是薛奕因為與田烈武、吳安國相熟,叫起好來比較肆無忌憚。
其五,徵募無賴子弟、貧寒農夫,以及乞丐、犯法者,移民凌牙門。
其一,重編海船水軍編製,將「自成一軍」的海船水軍編製獨立於普通軍隊之外,海船水軍之規模將定為四大船隊——杭州第一軍、廣州第二軍並轄駐歸義城海船水軍、登州第三軍、凌牙門第四軍,用十年時間建成,共轄福船級戰艦一千八百艘。
趙頊見此人球技如此精湛,也不禁大為讚歎,向薛奕笑道:「薛卿,聽聞卿家也是擊鞠高手,不知較此人如何?」
趙頊微微頷首,道:「讓他們平身,各歸本位。」
和-圖-書般不客氣的言辭,也只有文彥博敢說。趙頊肅容道:「文卿所言有理。」心中卻不免大覺掃興,轉目去看場中比賽。這時場中的爭奪已經進入白熱化。講武學堂採用淘汰制教學,從七月中旬開學算起,半年為一期。眼下期末將至,有數百人將要慘遭淘汰,眾軍官都在明爭暗鬥,在任何事情上都不肯落人身後。何況這是皇帝親自觀賞的擊鞠比賽!李世衡領銜之右朋,其教官是軍中勇將林廣;而田烈武所率之左朋,其教官則是王韶之子王厚。二人都是軍中之佼佼者,自然更是多了一個心眼,雖然一個人訓練騎軍軍官,一個人訓練步軍軍官,但是平常也會互相較勁,二人所訓練的軍官,都稱得上講武學堂中最出眾的學員。這時球隊的輸贏,更關係到二人的面子。在這種微妙的關係影響下,場上兩朋對員的比賽,更是越發的激烈,每隔一會,就會出現兩杖相交,脫手飛出的刺|激場景。有一次左朋負責進攻的吳安國與右朋李世衡交馬擦過,雙杖齊揮,一齊擊在木球之上,竟然將球擊成碎片!弄得裁判不得不換了一隻球繼續比賽。好在講武學堂紀律甚嚴,倒沒有人敢故意傷人。
擊鞠與蹴鞠不同,擊鞠又叫「打球」,是一種馬球,乃是軍中最重要的體育活動,分為大打和小打,大打就是打馬球,騎馬進行;而小打則是騎著小馬或者驢騾打球,在民間流行較多,甚至有女子參加。講武學堂的擊鞠場場地平坦,是用石灰石與黃土整平的土地,佔地一千步見方。東西方向,各有丈余高的球門;球門之後,各有一個虛架;球門兩旁,各插旗十二面。在南北向,各有五面大鼓,十個鼓手以及一支樂隊。
緊接著,在悲壯雄渾的《涼州曲》中,兩名手持紅旗的裁判走入場中,著緋繡衣的左朋和著綠繡衣的右朋共三十二人也從球場東西兩面騎著高大的駿馬,穿著烏黑髮亮的馬皮靴,手執下端彎曲的鞠杖、戴著華插腳折上巾入場,他們所騎的駿馬都已結尾。石越已不是第一次觀賞擊鞠比賽,自然知道這每朋十六人中,各有二名守門員,一名朋頭只見隊員們在裁判的率領下,一齊下馬向皇帝請安。趙頊向來酷愛馬球,在宮中便經常和兩個弟弟打球為樂,這時早已伸直身子,笑道:「免禮平身。可令左朋守西門,右朋守東門。」
趙頊見薛奕如此偏愛左朋,因笑道:「薛卿家以為這場比賽,誰會獲勝?」
趙頊顧視文彥博,哈哈大笑,道:「卿欲作說客?那朕便許卿。若左朋勝了此局,便讓樞密院與政事堂會議,聽卿陳敘。」
「臣相信是左朋。」薛奕直率地回道。
薛奕所呈之七事,顯然其中也有石越之意志。範圍並不限hetubook.com.com於海船水軍之建設,而涉及宋廷對環南海地區的態度。這份著名的《海船水軍七事札子》,甚至可以說飽含攻擊性。一千八百艘福船級海船水軍的規模,其背後的實質意義是,一旦總動員,就可以出動數十萬人規模的龐大海軍,這種規模龐大的構想,有史冊記載以來,都無人敢想。在石越的建議下,薛奕提出了藏兵於民的構想。讓日益蓬勃發展的海外貿易商人,來替宋廷供養規模龐大的軍隊。而對待遍佈於環南海諸島之部落,薛奕亦採取了兩手策略,一方面對那些規模較大的部落進行拉攏,給予藩邦之禮,只求讓大宋商人前往投資與通商即可;而對待小部落,願意接受「王化」的,自然也予以承認,以拉攏為自己的盟友,打擊那些不願意接受「王化」的小部落——南海地區有無數的欠發達部落,在當時根本不知道「大宋」為何物,自然不會願意來接受「王化」。與此同時,薛奕毫不客氣地將所有無人荒島贈予了趙頊。石越對於各種殖民史都不算陌生,但是他本人既無願望也無可能去推行種族滅絕政策——如果他敢喪心病狂地那樣做,必定會在國內變成過街老鼠,這種政治風險即便是呂惠卿、蔡京一流的人物,也會顧忌三分。因此石越對環南海地區的態度是:一、儘可能的化夷為漢;二、儘可能地把土著居民變成大宋商人的佃農。石越的這種思想,與薛奕不謀而合,表現在《七事札子》中,便是第六條與第七條。
李憲笑道:「陛下,同樣的白菜,在普通的婦人手中,不過尋常之物;而入大廚之手,則能化腐朽為神奇,其美味不可勝言。古人有雲,治大國如烹小鮮。若以治國與烹飪相比,則治國者之能力高下,則能決定國家之強弱。石越之策雖然有奇效,然而非陛下誰又敢用之?因此微臣以為,這是陛下擢用賢能之效。」
其四,杭州、泉州、廣州夷商居住之蕃坊,可依舊保留,其中大宋居住十年以上,無犯法作奸,願意歸附為大宋子民者,可以視同漢商,其子孫可以參加科舉做官,其商船許懸大宋商船旗幟。
「遵旨。」李憲應聲答道,一面走到高台之前,高聲喝道:「皇上有旨,球場衛隊免禮平身,各歸本位。」
擊鞠比賽首先進場的,是一隊手持哥舒棒的人員,這些人進入場中,即向皇帝所在的高台跪倒,山呼萬歲。李憲雖然明知趙頊對擊鞠比賽非常熟悉,仍然欠身說道:「陛下,這是負責維持球場秩序的球場衛隊。」
趙頊的滾金龍袍裁剪緊湊,顯得非常精神。在擊鞠場的北面,早已搭起一座高台,趙頊便端坐高台正中央的御椅之上,觀看講武學堂的擊鞠比賽。站立在皇帝身旁的,除宦官李憲與李向安之外,有樞密使文彥博、樞密副使王韶、參知政事兼兵部尚書吳充、參知政事兼太https://www.hetubook•com•com府寺卿石越、吏部侍郎韓維與范純仁、兵部侍郎郭逵。除此之外,還有一位身材挺拔、雙目炯炯的年輕將官,格外引人注目。一位低級武官,能站在眾多朝廷重臣的行列之末,陪同皇帝觀賞比賽,實在不知道讓多少人羡慕、嫉妒。站在高台之下的郡馬狄詠,每次目光掠過這位年青武官的身上,都無法掩飾住自己目光中的欣羡;不僅是他,在球場南面觀看比賽的講武學堂的師生,目光只要掠過此人,心中的情緒都相當複雜——羡慕、嫉妒、佩服、不屑,沒有人說得清楚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人的名字,叫薛奕!新近授武經閣侍講、虎翼軍第一軍都指揮使!
其二,降低海船水軍維持軍費,藏兵於民,以民養兵。在杭州、廣州建海船水軍學堂,培訓海船水軍武官;平時船隊由水軍武官為主要力量,只保留極少數規模之水手,以打擊海盜,保護商路安全為主要任務。所有出海貿易之商船水手,每十年必須在海船水軍學堂接受一次為期半年到一年的軍事訓練。兩年之後,任何大宋出海船隻上無海船水軍學堂畢業證明之水手不得超過六成;四年之後,任何大宋出海船隻不得僱用無海船水軍學堂畢業證明之水手。
趙頊雖明知是奉承之語,亦不由得搖頭微笑。
「左朋之戰術分工明確。臣剛才觀察,發現左朋除守門者二人以外十人,有四人專責防守,有四人專責傳球與保護,另有二人專責進攻。只要右朋有人得球,必有四人騎馬上前爭奪,其中二人負責吸引對方注意,二人負責夾擊對手。以致右朋任何一人得球,都不能一直護球前進。而一旦左朋得球之後,則立即會傳給進攻的二人,另有四人則緊緊守護在這進攻的二人身旁,擋住右朋的搶奪。雖然進球之人球技之精湛的確為臣所僅見,但是左朋隊長居然自甘為人作嫁衣裳,甘當兩名進攻者的守護者之一,臣非常佩服。這守護者極是吃力不討好,鞠杖揮舞,烈馬疾馳,身體難免受到攻擊,輕則破皮流血,重者傷筋動骨。而眾人能見到的,所讚歎的,則只有進攻者的榮耀。但以臣之見,這種採用雙球門制的擊鞠絕非一個人憑著了不起的球技可以取得勝利,重要的,還是全隊的配合與犧牲精神。」
比較有利的是,兵科給事中已經表露出讚許的態度,似乎不會出現被封駁的情況。因此,趙頊的態度,便成為了關鍵。薛奕才敢壯著膽子,向皇帝提出如此請求。
趙頊與眾重臣觀賞過無數的擊鞠比賽,都知道擊鞠是充滿危險的運動,有時候甚至導致頭部都被擊碎。正因為它的刺|激與超強的對抗性,才廣受歡迎,並且成為北宋軍中最重要的體育活動之一。但是似眼前這種悍不畏死的行為,卻是十分少見,因為一般受傷之後,自然是要換人再戰的。趙頊不和-圖-書由嘆道:「此亡命徒也。」
薛奕聞言大喜,拜道:「謝主隆恩。」
薛奕這一席話,說得眾人頻頻點頭。趙頊正要讚歎幾句,忽聽到南面發出一陣驚呼之聲,只見擊鞠場上裁判揮動紅旗,原來左右朋各有一名隊員在爭奪紅球時,用力過猛,球沒有擊到,兩桿鞠杖卻是重重地擊在一起,竟都是脫手而飛,順著這巨大的慣性,二人都被從馬上帶了下來,好在二人都算是武藝精湛,在空中順勢翻轉,才沒有把腿給摔斷。這二人也甚是強悍,雖然鼻青臉腫,可從地上爬了起來,揀起鞠杖,便躍身上馬,示意裁判還可再戰。
趙頊笑道:「不忙著謝恩。卿以為左朋必勝嗎?只恐未必然也。」
「卿既然知道此理,依然賭七寶劍便是。」
薛奕哪裡料到皇帝會找他打賭,他不知朝中規矩,因躊躇道:「這個微臣實是不敢。」
其六,鼓勵大宋商人向凌牙門東南諸島之夷人購買土地,在當地興辦各種行業。大宋海船水軍將保證其合理利益不受損害。自凌牙門以東、以南,所有無人居住之島嶼與土地,皆為大宋皇帝陛下之私人財產。大宋子民可以向皇帝陛下支付一定之費用購買。大宋軍民亦不得侵害所有願意向大宋稱臣之蠻夷領地。
趙頊故意笑道:「朕卻以為會是右朋。卿可敢與朕賭上一局?」
「朕有一柄七寶劍,便以為此為賭注。卿若贏了,七寶劍歸卿。卿若輸了,須輸點什麼物件與朕。」
這份札子在原則上並沒有受到激烈的反對。討論的重點是可行性,至少戶部尚書司馬光的態度相當明確,他絕對不願意為這「沒有必要」的海船水軍擴軍花一分錢。譬如司馬光認為,杭州的第一軍和登州的第三軍,完全可以合併,以五百戰艦的規模,絕對可以牢牢控制東海而不受任何挑戰;而凌牙門第四軍與廣州第二軍總數高達一千艘的水軍規模亦過於浪費。司馬光從交趾海戰中得到經驗,認為有一百艘戰艦,足以控制南海。縱然要與注輦國爭雄,總數在六百艘的規模,便已經綽綽有餘。所以司馬光堅持,一千八百艘戰船,最起碼可以削減到一千一百艘甚至是八百艘。
而文彥博則認為,第六條和第七條,表面客氣,但實質卻過於咄咄逼人。讓海外諸島為大宋創造財富,固執如文彥博也不會反對。但是他認為如果到處挑起紛爭,並不是天朝的榮耀,而是天朝的恥辱。天朝處事應當有天朝之風範,不當如同蠻族一般,以力服人。而且如果介入太多,會出現兵力不足的狀況。而且文彥博非常懷疑,強迫水手受訓的計劃能不能得到真正的貫徹,他懷疑會因此重蹈保甲法的覆轍。只不過因為這損害的是南方商人的利益而非農民的利益,所以文彥博心裏認為:即便是失敗,也無所謂。
范純仁正襟危坐,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淡淡回道:「王者之國,當有仁義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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