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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唯一的花

作者:明前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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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下)

第四章(下)

莫靖則也微笑起來,「那你有空的時候,問問中介吧。戶型地點、小區環境,這些你喜歡就好,不用太在意價格。」
可是,現在回想,是不是在他心裏,自己還是個小孩子呢?張佳敏微微嘆氣,想起跟在莫靖則身後,跑到岔氣的自己。你起步早,那我就勤奮一些。你跑過很多的路,我就再努力一些!她總是對學生說,最怕的就是安於現狀不肯努力,這句話同樣適用於自己。從現在開始,要成長,要跳出自己的舒適區域。
她不禁想起在陽朔的日子,每天放學后她回家做了飯,再帶上一兩個菜去找莫靖則。他有時候去戶外用品店打理生意,有時去岩場和朋友們一起爬線,晚上如果家裡來的客人多,張佳敏就臨時再做上幾道菜,攀岩一天的夥伴們狼吞虎咽,吃得興起,嘻嘻哈哈,說起岩壁上下的趣事,誰又攻克了哪條難線,誰又出了什麼糗。她也會講班上的調皮鬼們惹了什麼禍,哪個小孩子耍了小聰明但是她沒有拆穿。周圍的朋友就像一群天真的大孩子,每和_圖_書天都聊著一些瑣事,也能那麼歡樂開懷。
莫靖則多數時候只是微笑聽著,偶爾點評兩句,他對眾人的技術和性格把握得准,總是一語中的,大家都敬佩尊重他,也被佳敏的廚藝吸引,小院自然成了岩友們心愛的據點。在花木扶疏的院子里,和風拂面,張佳敏從眾人之中,看見莫靖則投射過來的、專屬於她的目光,就會覺得很幸福。
張佳敏攙扶著莫靖則回到家中,翻出前幾日添置的米醋、紅糖,又切了薑片熬在一起。從廚房裡端出來,看見他已經靠在沙發一角,垂著眼帘又睡過去。張佳敏不忍心叫醒他,連背帶扛,好不容易把他帶回卧室,又把癱在床上的他儘力搬正,已然累出一身大汗。
臨出門,莫靖則像是想起什麼,拎著公文包站在門口,回身說道:「之前我想,你找好工作再定住處,免得上下班通勤太久。不過,如果你不嫌坐車辛苦,可以住到這附近。」
她洗漱完畢,找出莫靖則的大T恤當睡衣,又拿了一套寢具鋪在和*圖*書沙發上。躺了幾分鐘,輾轉反側,又忍不住倒了一杯水,端去放在莫靖則床頭。暈黃的檯燈光映在他臉上,只要看一眼,就讓人心生歡喜。張佳敏趴在床邊,托著腮,凝神打量莫靖則的睡顏,回想起席間他和朋友們談笑風生,鎮定自若的樣子。那是一張輪廓堅毅的臉,和他的性格十分相配,沉著冷靜,果決內斂。他像一個巨大的漩渦,吸引著她的目光,怎麼都看不厭倦;又像一條靜水流深的河,她只是漂蕩其上的一葉輕舟。
當莫靖則抱著她走進卧室時,她的內心慌亂緊張,好奇甜蜜,又帶著隱隱的期盼。他的吻和平素都不一樣,有點蠻橫,像是不可辯駁的命令,他想要怎樣,她都不會拒絕和阻攔。
這時手機鬧鈴響起,莫靖則伸手按停,平復呼吸,拍了拍張佳敏的臉:「一早有個重要的會,我要去盯一下,你再睡一會兒吧。」
張佳敏起身幫他準備早飯,問道:「晚上會回來吃嗎?」
張佳敏一直將這一夜,看做莫靖則對她的珍惜與尊重。
hetubook.com.com閑不下來,用濕毛巾幫莫靖則擦了臉,又開始整理房間。除了張佳敏添置的裝飾物件和廚具等等,莫靖則搬進來之後,也沒再添置什麼新東西,衣櫥里基本都是正裝,和以前在陽朔時的T恤牛仔褲截然不同。張佳敏來北京之後,特意在網上學習了襯衫和西服如何洗滌熨燙,她做慣了家務,上手很快,不多時就把陽台上晾曬的衣物收進來熨燙整齊,兩雙皮鞋擦得乾乾淨淨,桌上的資料也整齊地疊放好。
但想起眾人聊天的內容,她難免覺得有些尷尬氣餒,男生們聊得話題,她幾乎全然不懂;即使是各位妻子說起的天南海北的見聞,她也只有讚歎羡慕的份兒,不知道如何給出一個得體的評論,或是優雅的回應。
他正要洗漱,想了想,答道:「好。」
她親了親莫靖則的嘴唇,握拳鼓勵自己,張佳敏,你要加油啊!
莫靖則出門,張佳敏高興地在床上仰天躺倒,笑得停不下來。她跳到穿衣鏡前,看著自己合不攏的嘴,暗暗鼓勁,要加油啊,加油!
和*圖*書手背在額頭上抹了抹,長吁一口氣,看著好像挺瘦,怎麼那麼重。
莫靖則早晨自動醒來,側身,正對上一張睡臉。張佳敏穿著他的T恤,蜷縮在窄窄的一溜床沿上,顯得格外嬌小。她的鼻頭微翹,飽滿的嘴唇半張半闔,看起來格外天真單純。莫靖則心生憐惜,忍不住俯身吻在她雙唇上。張佳敏醒覺,抬手環住他,兩個人吻得更加纏綿。
可是,莫大他應該是珍視寶貝她的吧?那一天是有岩友帶來了農家自釀的糯米酒,清冽甘甜,大家喝得似醉非醉,說說笑笑不知多熱鬧。眾人散去后,只剩下她還在嘟嘟囔囔和莫靖則念叨著什麼,或許都是些無意義的囈語,講著講著自己就笑起來。她記得他和她抵著額頭一同輕笑,記得他纏綿的親吻和掌心灼熱的溫度。
全部結束,再看表,已經接近午夜。張佳敏抓起背包,喊了一聲,「我走啦!」沒有聽到迴音。她躡手躡腳折回來,站在卧室門前,看到莫靖則還和剛剛一樣,仰卧在床上,姿勢都不曾換一下。張佳敏在大門口和卧室前走和圖書了幾個來回,自己勸說自己:「都已經這麼晚了,不一定好打車吧;下車那段也不一定安全吧;反正媽媽也不知道,我住下也沒什麼關係吧?」
那時幾乎每天都在一起,所以她捨不得長久分離。然而來到北京,能相聚的時光卻寥寥無幾。
可是她生澀凝滯的回應和微微顫抖的身體說不了謊,莫靖則從意亂情迷的親吻中清醒過來,大口喘氣,平靜片刻,果斷地翻身坐起,扯過床單將她包裹起來。他說:「我喝多了。這樣對你來說太快了,快回家去吧。」
他是她存在的意義,他去的地方就是她的方向。
當年初來乍到時沉默的他,卻莫名地吸引她的目光;後來能倚在他肩頭,一同聞桂花,看星星,樹下品茗,騎車去荷塘摘蓮子,對她而言已經無比幸福。
張佳敏喜笑顏開,用力點頭。
莫靖則沒有讓她搬進來,張佳敏內心並非沒有遺憾,但也知道,這是為了和父母交待。在陽朔的時候,有一次回去的晚了,身上還帶了酒氣,被媽媽盤問了很久,說如果女孩子不自愛,人家也不會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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