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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貼在她耳朵上，也壓低聲音，「你不是說我二么？」他憋著笑，在夏小橘頭髮上用力揉了兩下，這才鬆開。

夏小橘看著身姿矯捷的一雙倒影，周身都透著生機勃勃的活力，心中暗喜，臉上仍佯作不屑，「我才不要，你那麼二。」

走到地鐵站台，看著玻璃門上的倒影，方拓又倚過來，和她勾肩搭背，「你不要總說人家，咱倆也有很像的氣場啊。」

「再怎麼可愛，莫莫爸媽心裏大概還是有點彆扭。」夏小橘略感擔憂，「不過，最重要是少爺真的對莫莫好，我是覺得她現在比前幾年開心多了。」

張佳敏回了一條消息：「都收到了，好喜歡，拍的太棒了。」

「又笑我！」夏小橘赧然，撞了他一下。

「你覺得這樣的莫大，正常嗎？」夏小橘問。

「本來就是！」夏小橘揚了揚眉毛，理直氣壯。

「不像他。」

「嗯。如果你了解梁老師，就明白了。她和莫大有一種很相似的地方，說不好，是氣場？」夏小橘嘆氣，「我這麼說，又好像很對不起佳敏。」

「『你好』、『下雪啦』、『北京晚安』……」張佳敏輕快地笑著，「不知道第二天早晨司機們看到那些字，都是什麼表情。」她有些遺憾，當時莫靖則不在身邊，不過後來得知他去幫邵聲二人說和，聽大家轉述了他的話，心底也有一絲感動和自豪。

張佳敏笑道：「川川那個鬼靈精，人見人愛的，應和-圖-書該沒問題。」

「你再說一遍？」方拓揚眉立目，胳膊緊緊箍著夏小橘脖子。

照片自然真切，看不出哪裡修過；但每一幅都格外合她心意，必然是精挑細選、仔細打磨過的。

「那你嘆什麼氣？」

「他體格好，凍凍沒問題。」方拓不以為然地擺擺手，「最基本的姿態總要有吧，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得去呀。」

所以簡訊一響，她便迅速撲過去，拿起手機。

雖然前一次跑步張佳敏頗耗體力，咬牙堅持著完成十二公里，回家感冒卧床兩天，但她只是略感風寒，而且體質還算不錯，這個周末又和方拓、夏小橘一起來練習。二人擔心她感冒未愈，囑咐她多穿一些，慢點跑就好。而張佳敏今天心情格外舒暢，連帶腳步都輕鬆起來。

空氣微寒，卻有一種沁人心脾的涼意，戴著脖套和帽子，跑起來十分舒爽，只有鼻尖凍得發紅。結束了二十五公里，看到張佳敏發來的簡訊，說她也輕鬆完成了十公里，先坐地鐵回去了。

「哪兒怪？」方拓明知故問，非得引著她說出來。

夏小橘綜合了幾個人獲得的信息，分析道：「所以莫莫的爸媽還是沒同意她和少爺在一起？」

「那些話，就不像他說的。」夏小橘輕輕搖頭，真想象不出啊。這要是一場戲，這位男演員一定拿錯台本了。

夏小橘對方拓說：「那天你師父就在樓下等著，凍夠嗆吧。」

「我hetubook.com.com覺得沒什麼問題了。」方拓長舒一口氣，「至少，沒說堅決不讓他們來往啊；還說想見見川川，基本就是默許了。」

「我是沒想到，叔叔阿姨的態度能那麼快軟化。」夏小橘說道，「莫大功不可沒啊。」

「愁就愁在這裏。我是喜歡佳敏，但我不覺得她有改變莫大的能量。」

她笑吟吟應道：「我今天也要跑個十公里試試看！應該會比上次輕鬆！」

方拓聳肩，「那還用問？」

「喂喂，」她咯咯地笑，輕聲道，「別鬧別鬧，公眾場合，注意影響。」

方拓照顧她的速度，跑得輕鬆，好整以暇道：「他就是想幫莫莫姐和師父呢？」

夏小橘問：「你都寫什麼了？」

張佳敏一邊想著，一邊拿出一件長款毛衣，罩在身上試了試，覺得自己這兩個月真是長肉了，粗棒針的毛衣一套，只覺得整個人立馬大了一圈；再換一件襯衫和短裙，又過於刻板，好像要去上班，沒有約會的輕鬆甜美。

他拍了許多張，不乏張佳敏的特寫。她安靜地坐在咖啡館一隅，舒適地倚在沙發上，陽光透過老式格子窗欞，在她面前繪出棋盤一樣的影子，她低垂著頭，撫摸著膝蓋上慵懶的貓咪。還有她捧著咖啡，微仰頭望向窗外的側影，一枝深紅的楓葉自畫面側上方探出，曲折如畫。還有她和店主人請教貓爪餅乾做法的畫面，她舉著托盤，半捂著嘴，露出訝然欽佩的和圖書表情，神態極為生動。

張佳敏聽到別人讚揚莫靖則，就像讚揚她一樣開心。而且在她看來，這說明莫靖則並非像想象中那麼感情淡薄，他只是更為內斂深沉，如同厚硬的冰層下，沉靜無聲、卻奔流不息的河。

周末跑步的時候，難免又說起莫靖言和邵聲經歷的風波。

「啊，是哦。」夏小橘這才想到，自己已經頗有一段時間沒約著梁忱跑步吃飯了，也不了解她最近的動態，想不到「重色輕友」這頂帽子，有一天也會扣到自己頭上。她強詞奪理，「那，你也沒帶我見過你的朋友啊。」

熱身完畢，方拓和夏小橘要去跑上二十五公里，預備下周再拉練一次三十公里的長距離。他們特意囑咐張佳敏，要是跑完天氣太冷就不要等二人，直接回去就是。

「誰是你小媳婦兒？」 夏小橘羞赧。

「之前你覺得莫大冷落佳敏，有些擔心；現在他對佳敏上心，你又擔心。」方拓微微一笑，「跟著擔心的話，別太激動哈。對，這次我不能給你買梨……嗯，蘋果大概也不行。」

「他們的事，讓他們解決。現階段，我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方拓攬著她的肩膀，「話說回來，你不說要帶我去和你偶像吃飯嗎？」

方拓失笑，「是是，莫莫姐、少爺他們，都不算，那都是你朋友。」

「誰是我小媳婦兒，我也不知道。」方拓攤手，聳了聳肩，「那我下午自己去看房好了。」

「我一和-圖-書會兒問問靖則，他們聊得怎麼樣。」張佳敏說著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好像男友隨時會打電話來一樣。她今天一直喜滋滋的，因為莫靖則破天荒有一天空閑，雖說主要是為了從中斡旋，陪著莫家三口和邵聲父子見面，但之前也開車送張佳敏到奧森來，說和叔叔嬸嬸吃過午飯，再回家找她，陪她一起去逛街。

張佳敏回到家中，痛痛快快洗了個熱水澡，頭髮吹了半干，一邊哼著歌，一邊翻找著衣服。上周十二公里跑完，身體酸痛，頭疼咳嗽了兩三天；沒想到恢復之後，今天走走跑跑的十公里卻顯得輕鬆很多，而且最後的總耗時也不過是一小時十五分鐘，比她預想的好上許多。廈門馬拉松的十公里目標已經能輕鬆完成，她心裏一瞬輕鬆許多。

前幾日剛下過雪，但天氣不夠寒冷，跑道上已經沒有絲毫積雪，只有草坪上的背陰處還殘留著一些將消未消的。張佳敏談起那場大雪，依舊興奮，說她忍不住下樓，在別人車窗的落雪上寫了好多字。

方拓點頭，「你覺得，有人可以，也做到了，是么？」

方拓哈哈大笑，順勢向前跑了幾步，「哎呀呀，你一定是吃多了，好大的動能！」

「之前倒是想，但是你那個矜持，人家會以為你是我拐賣的。」方拓不和她爭辯，揉揉她頭髮，「不過現在好多啦，小媳婦兒已經聽天由命啦。」

一同跑了兩公里，距離漸漸拉大。

「他又沒精神失常和_圖_書。」方拓笑道，「你擔心佳敏，還是你家偶像？」

「我看佳敏今天心情很不錯啊，狀態也好。」夏小橘說著，嘆了口氣。

更讓她開心的是，莫靖則記得她的喜好，之前許諾要帶她去大酒店的下午茶，便在今天下午要實現。張佳敏想，答應她的事情，他不是不記得，大概之前那段時間真的是忙不過來。或許也是勸解莫莫父母的一番話，讓他有機會反省自我，意識到自己對於感情的疏漏。

挑來選去，好不容易確定了一套，坐下來畫了個淡妝。鏡中的女孩子年輕可人，似乎比初來北京時多了幾分精緻和優雅。她調整表情，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收拾停當，室內一瞬間安靜下來，她的心忽然又有些惴惴——莫靖則不會因為在堂妹那邊耽擱太久，又遇到工作上的事務要處理，因而臨時爽約吧。

「嘁。」夏小橘輕哂一聲，別過臉去。

夏小橘坦言，「她被莫大影響太多了。」

夏小橘回頭看了一眼，沒有了張佳敏的身影。跑步時說不了長句子，她言簡意賅，「莫大有點怪。」

他回復：「水平有限，模特更棒。」

卻是羅超發來的：「照片發你信箱了，收到了沒？」

張佳敏開啟電腦，下載了一個巨大的壓縮包，打開來，是上次在羅超朋友的咖啡店裡拍攝的，當時他不肯給她原片，說只有加過後期處理，才算一位攝影師完整的工作，否則不足以體現全部水平。

她莞爾一笑，心中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