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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華族夢

作者:靡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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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女郎覲見

第065章 女郎覲見

孔家婢女捧了個兩掌大小的匣子過來。
韋皇后在別院里足足玩了七八天,才返回大明宮。
劉玉錦這些日子里和薛崇簡走得近,李碧苒也是知道的。一來京中的少男少女們總在一處玩耍,沒什麼男女大妨。二來李碧苒正投靠了太平,若劉玉錦能嫁薛崇簡,倒是好事。於是她今日才有意將劉玉錦引見給太平過目的。
外面寒氣凜然,吹得人陣陣發顫。劉玉錦被風吹得通體生涼,淚水這才決堤。她見一列宮婢走來,急忙轉身避開,險些和迎面走來的丹菲撞上。
劉玉錦又道:「阿簡還說,其實太平公主當年同他父親薛駙馬是極恩愛的。薛駙馬死後,太平公主還常同他們兄弟說當年的事。所以阿簡他才格外嚮往那種琴瑟和鳴的夫妻之情。他待我是真心的,我對他,也是真心的。」
「還不快謝長公主?」李碧苒急忙推了劉玉錦一把,「瞧這孩子,都歡喜得懵住了。」
劉玉錦如今也結識了幾位官家女郎,少女們聚在一起,吃茶閑談。片刻后孔華珍隨著伯母覲見了韋皇后回來,也被她們叫過來一同閑聊。
「傻孩子。」李碧苒將劉玉錦拉了起來,掏出手絹擦去她的淚,「薛二郎是好,我也希望你能嫁他呀。只是太平公主有意讓薛二郎同武家結親。太平公主如今說這番話,是想讓你知難而退,已是給了我們足夠大的面子了。」
丹菲心中酸澀,強笑道:「這些日子是有些,勞娘子挂念了。」
劉玉錦暗恨那些女郎搬弄口舌,強笑道:「沒有的事。是公主引我拜見她罷了。長公主好生有威嚴,我有些怕呢。」
兩人親熱地說了一會兒話,約著去孔府里賞和*圖*書雪煮茶,這邊李碧苒使了婢女來將劉玉錦請了過去。
空氣冰冷清冽,浸人肺腑。丹菲接連打了兩個噴嚏,裹緊了身上的金紅皮披風,踩著積雪朝大殿走去。她走出了一段,回頭望去。雪地里留下一串腳印。
丹菲乾笑道:「我如今跟著皇后,其實頗有體面,並沒你們想的那麼苦。」
此情此景,教她忍不住懷念在沙鳴的歲月。
丹菲嚇了一跳,急忙將她拉到一旁避風處,給她抹淚。
丹菲無奈地嘆了一聲,將劉玉錦摟在懷裡,給她擦淚,「即便是王公子弟,婚事也不由己呀。薛二郎對你有這個心,已是極難得了。只是,我也不知如何幫你的好。」
劉玉錦如今懂事許多,也不像當年受了委屈就嚎啕哭個不停。她深吸了幾口氣,控制住了情緒,哽咽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太平長公主不同意我和薛二郎的親事。」
年底前是最忙碌的一段時間。宮中賬目要清算,宮人要清點,宮殿屋舍要修整。另有各種祭祀,還要接見宗室命婦,頒布賞賜。韋皇后雖然驕奢淫逸,但是對於身為皇后要履行的職責,倒也不會輕易推卸敷衍。
宜國公主如今越發受寵,對韋皇后也越發殷切。她不但早早就過來,還將劉玉錦也帶了過來,想讓她同命婦和貴女們多熟悉一下。
丹菲看著她溫暖笑臉,一股羞愧的燥熱無法抑制地騰升,直衝頭頂,讓她不自然地低垂下了頭。
劉玉錦一見是她,滿腹的委屈辛酸噴涌一般爆發出來,再也忍不住,撲進她懷裡嗚嗚起來。
孔華珍鬆了一口氣,笑道:「她對我總是笑語嫣然的,可我心底也會打鼓。」
和圖書菲心想讓劉玉錦經歷點事也好。她又安慰了劉玉錦一會兒,外面實在冷,兩個女孩挽著手回了殿里。
命婦貴女們卻是天剛亮便依次遞牌入宮,前來覲見皇后。丹菲帶著宮婢內侍,將這些貴婦們逐一迎進來,先請到側殿中休息,奉上茶點。
「這是怎麼了?」丹菲急忙拉住她。
孔華珍只好道:「前陣子我阿兄從家裡捎來一些小玩意兒,我也給你備了一份兒。」
孔華珍拉著劉玉錦走去一旁,朝她福了一下,道:「多謝阿錦這般維護我。」
京城風氣浮華奢靡,這薛崇簡身為太平公主之子,竟然有這等覺悟,實在難得。
京中風氣開化,甚至有些放蕩。貴族女子自由追逐心意的情郎是常事,就算有偷情,眾人也不當一回事。
一個王家的女孩打趣孔華珍道:「都說你病了,我怎麼看你氣色挺好的。崔四郎已經出了孝了,你們何時完婚?」
尉遲家女郎急忙附和,拽了拽鄭女郎。鄭女郎哼著把頭別了過去。
一夜大雪。丹菲在清晨起床,推門而出,外面銀裝素裹。房屋、草木、磚地上,都鋪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北風卷著積雲,露出蔚藍的天。
劉玉錦點了點頭,「他前些日子里給我許諾,說回去同他母親商量,會來家裡提親。等我出孝后,我們就完婚。之後一連數日,我都再無他的音訊。那時我便猜著定是太平公主不許,將他拘住了。方才太平公主不軟不硬地說了我幾句,便是拒絕了……」
韋皇後上了年紀后,冬日就比較渴睡。宮婢們在外面守了許久,等她轉醒了,才依次進去,服侍她起床洗漱。
尉遲家的女孩道:「橫豎你m.hetubook.com.com才十六,多留兩年也沒什麼。」
孔華珍臉色愈發難看。劉玉錦看不過,道:「這關公主何事,不要胡說。」
李碧苒很是熱情,道:「我這外甥女,簡直就像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一般,沒見過這麼乖巧賢淑的女孩兒了。她一點兒都沒有京中貴女們那嬌驕的性子,聰慧靈巧,善解人意……」
一個鄭家的女孩一直愛慕崔景鈺,平常都會偶爾為難孔華珍,此刻更是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譏笑道:「明知道安樂公主等著點崔景鈺做駙馬,阿珍怎麼敢冒這個險?」
「孔娘子太客氣。」丹菲雙手接了,朝孔華珍行禮道謝。
鄭女郎柳眉倒豎,正準備和劉玉錦吵架。王家女郎忙出來打圓場,「咱們在含涼殿呢,可不是鬥嘴的地方。我新學了個綉法,綉了個雙色鴛鴦,你們來看看。」
丹菲怔怔,心中五味雜陳,半晌方道:「薛二郎這是只能聽太平公主的安排了?」
王女郎哼笑道:「崔景鈺來年就二十四了?崔家肯定已是等得不耐煩了。」
讓丹菲受不了的是,孔華珍又待她極溫柔友善,拉著她的手端詳她,擔憂道:「你臉色很不好呢。怎麼?年末差使很繁重嗎?」
她支支吾吾地磕頭謝恩。太平敷衍地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了,只留給她一個高傲冷漠的背影。
劉玉錦怔怔地跪下來,心如刀割,一陣酸楚之意往上沖,頓時兩眼發熱。
孔華珍道:「你救過我兩次,按咱們孔家行事,應該贈你千金的。伯父說你如今是宮婢,怕許你千金,反而給你招惹是非。於是伯父想等你將來離宮了,再好好重謝你。」
又轉過連朝丹菲點頭,「阿段可是https://m.hetubook.com.com瘦了些了?」
孔華珍俏臉一紅,道:「那事還不急呢。我來長安后,水土不服,伯母說等我將身子調理好了再說。」
孔華珍入京有幾個月了,也逐漸適應了這風氣。再說崔景鈺風流俊美,才華橫溢,喜歡他的女孩實在太多。孔華珍本來就不是心胸狹隘、會拈酸吃醋之人。所以即便聽劉玉錦這麼說了,也不過笑笑,不以為然。
劉玉錦走了過去,就見李碧苒正同一位盛裝麗顏的中年貴婦在交談。那貴婦美艷的臉上帶著不怒自威的神態,倨傲高貴,正是太平公主。
劉玉錦苦笑,「我也只是對著你才能說說真心話,痛快地掉眼淚罷了。你自己如今困在宮裡,如履薄冰地過日子,我怎麼能再拿自己的事來煩你呢?再說我已長了一歲了,不能再像當初那麼無能了。這事我自己會看著辦的。」
鄭女郎道:「若是沒過門,退了親就是。若是過門了,要給公主讓路,沒準連命都要丟呢。恐怕在公主再嫁前,這婚事都成不了。」
孔華珍迎了上來,擔憂地對劉玉錦道:「方才聽她們說,太平公主訓斥了你,可是出什麼事了?」
可是太平公主這話一出,劉玉錦臉色慘白不說,李碧苒心裏也一沉,賠笑道:「姑母過獎了。這孩子還小,侄女和駙馬都想將她多留幾年呢。」
劉玉錦也頗佩服她這份淡定,覺得自己定是做不到的。
孔華珍臉色發青,咬著唇說不出話。劉玉錦氣道:「沒憑沒據的事,休要胡說。有這功夫,不如操心一下自己的好。」
太平公主微微笑道:「是該如此。你嫻淑聰慧,這孩子跟著你學幾年,將來定會做個好主婦。回頭不論看中哪個年輕俊才了,只和圖書管和我說。我這做姑母的,給你保媒。」
劉玉錦心裏咯噔一聲,暗道不好,卻只有硬著頭皮上前,給太平公主行禮問安。
孔家家教森嚴,孔華珍也靦腆,不敢在婚姻大事上多說什麼。她只有自己在心裏著急。
丹菲錯愕片刻,「這話怎麼說?你們已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劉玉錦眼裡含淚,咬著嘴唇點點頭。屋裡人多,她不敢掉眼淚,讓別人看了笑話,只得借口更衣,匆匆出了殿。
太平公主一言不發地看著劉玉錦屈膝行禮,等她起身了,才笑了一下,對李碧苒道:「你這外甥女倒生得珠圓玉潤,又標緻,又有福氣,看樣子也是個溫和的好性子,不知道將來哪家郎君這麼走運,將她求了去。」
劉玉錦抹淚苦笑,「他並不是對母親惟命是從之輩。其實就是因為他不肯事事聽母親安排,所以才想自己尋找合心意的女子為妻。他說自己見多了兄弟姊妹們為著家族利益去聯姻,成親後夫妻不合,各自尋歡。他說他最看不慣這股風氣,若是娶妻,定要娶個心愛的,同她好好地過一輩子。」
孔華珍越發有些尷尬。近日伯父伯母對崔景鈺的態度的改變,她其實也是看在眼裡的。伯父伯母為她好,怕她將來婚後因為崔景鈺而受皇家欺負。可是她也是真心喜歡崔景鈺的,願意為他吃苦呀。為什麼伯母他們不理解自己的心呢?
劉玉錦挽著她的手,道:「這阿鄭就是個刺頭,走到哪裡都愛挑是非。她喜歡崔四郎呢。上次我還見她私下攔著崔郎說話。崔郎不理她,把她晾在原地就走了。」
「孔公寬厚仁慈,有勞娘子替我向他道謝了。」丹菲再拜。
孔華珍道:「縱使差使再忙,總是身子要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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