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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幹嗎？」劉靜雲看到了這邊，立刻大喝一聲走過來。

顧湘的學號是18。她清點了一下文具，和同學們一起出了教室的門。

「抗議無效。」劉靜雲果斷地駁回，「學號0號到20號的同學們檢查好自己的文具和學生證，現在就跟我去樓上六班考場。剩下的同學留下來。班長，麻煩你安排一下了。」

顧湘答完了所有題目，翻過卷子開始檢查。正要動筆改一處錯，一個小紙團突然落到桌面上。

這聲音在寂靜的考場里相當清晰，老師立刻轉過身來，看到一個男生半邊身子都俯在鄰座女生的桌子上。

一班的學生們雖然都沒說話，可是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顧湘也低著頭走自己的路，在教室里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

顧湘沒好氣ｗww•heｔubook.cｏm•ｃｏｍ，低頭繼續看試卷，根本沒去理會那個紙團。

另外一個男生不耐煩了。監考老師正轉過背去，他趁機站起來，伸手去顧湘的桌子上抓那個紙團。

她吃了一驚，轉過頭去，右邊的男生正沖她擠眉弄眼，要她把紙條傳給左邊的男生。

六班的教室同一班比起來，要亂很多，桌椅歪歪斜斜地擺放著，桌面上都塗滿了修正液和鋼筆畫的塗鴉。留在教室里的六班的學生看到一班的學生走進來，很多男生都發出了輕蔑地噓聲。誰都知道各年級的一班全都是成績優秀的精英份子，這些好好學生在差學生的眼裡永遠都代表了書獃子和馬屁精。

「你們在幹嗎？不許動！」老師大叫著立刻走了過來，「你們兩個，都站起ｗwｗ.hｅtubｏｏk•ｃｏｍ.ｃom來！」

「喂。你聽好了，等下考試的時候，我同學會給我傳紙條，你傳給我，知道了嗎？」

「就是，肯定會作弊的。」

「嘎吱——」他動作過猛，顧湘的桌子被他撞得響了一聲。

顧湘沖她笑了笑，「沒關係的。」

她左右兩邊都坐著二年級的學生，顧湘對這兩個人都有印象，曾經見過他們在車棚里背著老師偷偷抽煙。兩個男生一高一矮，校服的拉鏈沒有拉，露出裏面的花T恤。他們一半的頭髮染成黃色，耳朵上也戴了耳環，是典型的不良學生的打扮。

「抗議，我要換位置！」

「沒事吧？」劉靜雲問顧湘。

男生比顧湘鎮定多了，他自然而然地把抓著紙團的手背在身後，伸了個懶腰，「沒什麼啊！老師誤會啦m.heｔｕbｏｏｋ.ｃom.coｍ，我向這個同學借橡皮啦！」

這個時候，被抓住的那個男生卻悄悄地把手裡的紙團丟到了地上。

監考老師問顧湘：「是這樣的嗎？」

顧湘拿到卷子，填上了名字，然後開始迅速瀏覽考題。考試鈴聲響起，她提筆開始答卷。

老師嚴厲地質問：「這是在做什麼？」

顧湘怔住。她從來不會說謊，可是她也清晰地感覺到左右兩個男生落在自己身上的威脅地視線。她訥訥無言，緊張地出了一頭的汗。

張其瑞沖劉靜雲點了點頭。劉靜雲靦腆地笑了一下，趕緊別過頭去。

兩個男生認識劉靜雲，知道她是老師的孩子，對她有點畏縮。他們悻悻地放過了顧湘，坐回了位子上，還不忘小聲威脅她：「聽到了沒有？一下把紙條傳過來。你要不做，你就死定了m.hetubook.com.com。」

「二年六班不是出了名的爛班嗎？」

「真討厭，到時候能不能安心考試啊？」

監考老師抱著試卷進了教室，宣布了考試規則后，開始發試卷。

顧湘打小就是在街上長大的，身邊這樣的男生見得多了，也沒把他們的威脅放在心上。

所有同學都驚訝地望了過來。顧湘漲紅了臉，害怕又無辜，卻不得不聽從老師的話站了起來。

男生耐不住了，在旁邊低聲咳嗽，狠狠地瞪了瞪她。

「就是，聽說好多不良少年呢。二班的數學課代表都被他們的人威脅過。」

另外一個男生伸手推了她一下，「喂！聽到沒有！」

老師公布了考試安排后，教室里就響起了嗡嗡議論聲。

顧湘把頭埋得更低了。

華躍不愧是重點高中，即使連普通的期中考試，也都非常隆重。學生們和*圖*書按照學生號重新編排了順序，同一個班的學生都分散開來，和別的年級插班考試。一年級一班的學生，抽籤和二年級六班的學生一起考試。

兩個男生擠了擠眼睛，一個男生拿筆敲了敲顧湘的桌面。

顧湘看了那個男生一眼，沒理他。

劉靜雲看了看那兩個男生，大致也明白了是什麼事，「別理他們，到時候寫自己的卷子就是了。」

英語是顧湘的強項，雖然試卷有點難，但是她做得很輕鬆。左右兩邊的兩個男生卻是從一開始就沒消停過。先是彼此望來望去，然後比劃起了手勢，他們大概創造出了一套作弊的動作，一下摸頭一下拍腿的，忙得是不亦樂乎。老師自然看到了，走過來警告了兩次。兩個男生卻老實不了多久又開始對答案。

顧湘點了點頭。她對這個熱心負責的學習委員印象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