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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湘噗地一聲笑出來，「好吧。飼養員現在該去做飯了，還有人要喂。」

張其瑞正握著右手眉頭緊鎖地站在沙發邊，沙發上則是一隻渾身炸毛、低聲吼著的老貓。一大一小正怒目對視，一副硝煙瀰漫的架勢。

顧湘停了下來，詫異地看向他，「什麼？」

「看來老師說的沒錯：努力讀書，不但幫助你自己，也還幫助了你的朋友。」張其瑞埋頭吃了起來。

張其瑞額角掛著一滴汗，「不能換一個嗎？」

顧湘左看看右瞧瞧，一人一貓都一臉理所當然，結果最後尷尬的只有她自己。

吃完了飯，顧湘收拾了碗筷去洗。張其瑞在客廳里看電視，富貴就蹲在電視櫃旁邊對他虎視眈眈。他看雜誌，富貴就滿沙發撲蒼蠅。他沒辦法，乾m.hetubook.com.com脆去廚房看顧湘洗碗。

張其瑞優雅地接了過來，優雅地吹了一口氣，再優雅地抿了一口，「濃淡正好，很鮮。」

顧湘十分高興地聳了聳肩，「謝謝老闆。」

「我雇傭的飼養員。」張其瑞一本正經地說。

顧湘只好問張其瑞：「怎麼回事？」

顧湘頓了一下，明白過來。一時間，她的背脊有點發涼，似乎是誰打開了窗戶，冷風灌了進來。

「富貴！」顧湘又驚又怒。

「原來是我鼓勵了你。」

「我知道。」顧湘微笑，她也坐了下來，提起了筷子，「酒店管理和營養學雙學位，品酒師資格證……我到酒店第一天就全部知道了。老實說，我就是聽到了你那長長一串的頭銜，才重新和圖書考慮也去考一些資格證。」

「它生氣了？」張其瑞問顧湘。

張其瑞的無辜也十分理直氣壯，「我只是想摸摸它而已。」

張其瑞放下湯碗，抬頭看向顧湘，「我很少讚美別人的烹飪的。」

張其瑞點頭，「這麼說，我才是它的飼主。它給我臉色看，實在不應該。」

「貓糧都是你買的啊。」

「對不起，是我沒和你說，它不大喜歡被陌生人摸。真的對不起。你先坐下來，我給你上點葯。你放心，它打過針的。」

顧湘立刻盛了一碗湯端過去。

「它它它，它抓你了？」顧湘大驚失色，不顧張其瑞的拒絕，拉過他的手看，手背上果真有三條血痕。

張其瑞迅速掃了一圈，居然幾乎全都是他喜歡吃的菜。

創可貼是楊hetｕｂoｏｋ.cｏｍ.cｏm露買的，上面印著粉紅色的小桃心。

「發生那樣的事。」張其瑞說，「肯定很害怕吧？你那時候還那麼小。」

這頓飯大家都吃得很高興，連富貴也不再生氣了，因為顧湘給它開了一罐金槍魚罐頭。張其瑞胃口很好，他特別喜歡那盤蕃茄炒蛋，吃到後面，乾脆拿著盤子往碗里扒。

張其瑞倒不怎麼在乎，「這點小傷，沖一下水就可以了。」

張其瑞的手放在她的膝蓋上。酒精碰上傷口，刺痛傳來。顧湘特別小心翼翼，很快就搞定了，給張其瑞貼上創可貼。

張其瑞聞著誘人的飯菜香，情不自禁地讚美，「你果真廚藝不錯！」

顧湘表示無奈，「雖然花俏了點，但是人家也是創可貼嘛。」

顧湘端著熱騰騰的湯走出來，httｐs://ｗww.ｈｅｔuｂｏok•ｃｏm.ｃom「最後一道。我們昨天剛好燉了排骨湯，今天味道正好。沒有蔥，沒有放味精，只有一點姜。」

晚飯很快就好了。簡單的家常小菜，全都是素的。青菜炒得清脆可口，茄子燜得又香又軟，玉米餅煎得金燦燦的，灑上白砂糖。還有一盤金黃鮮紅的西紅柿炒蛋。

「你還沒嘗了，下結論未免太早了一點。」顧湘笑著給他盛了一碗飯，「再說你也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了，想必瞧不上這點小菜。」

顧湘驚訝，問：「那我算什麼？」

富貴氣鼓鼓地甩著炸毛的尾巴跑回房裡去。

「好像是。」顧湘嘆氣，「沒事的，我會給它吃罐頭。」

張其瑞搖頭，提起筷子開始夾菜，「我口味一直比較淡，不吃辣不吃油膩，以前愛吃海鮮，現在也學會節制和圖書了。嗯，青菜炒得不錯。可以再幫我盛一碗湯嗎？」

「還是擦一下酒精的好。」顧湘拿棉花粘了酒精，「會有點疼。」

顧湘動作很快，已經洗得差不多了，正在抹灶台。她正輕輕哼著歌，張其瑞仔細一聽，正是一首時下流行的歌。顧湘的頭髮長了一些，扎了個馬尾辮，正如她高中時一樣。從背後看過去，削瘦的背影，紮起來的鞭子，認真地在做事，這個女孩似乎還和十年前他認識時一樣，一點都沒有變。

張其瑞張開嘴，他自己還沒反應過來，那句話已經說出了口：「你……你害怕嗎？」

「怎麼了？」顧湘匆匆跑出去。

「我叫小於給你買的罐頭？」

「倒不如說是你刺|激了我。」

富貴長長地喵了一聲，聽起來無限委屈，一雙黃色的大眼睛無辜地望著顧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