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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該這樣！」邱小曼仰著下巴，「讓浩歌知道，我邱小曼雖然跟了他，可是照樣多的是人追。得給他一點壓迫感。」

「這裏呢，夠不夠？」

歐陽烈搖頭，「都看不上。」

「你在國外這些年，竟然為我守身如玉？」

歐陽烈忽然一把拉住許諾，說：「最近要突擊檢查衛生，叫你們家注意一點。」

「你呀！把那麼好的車都給撞了，你乾爹也不心疼？」

許諾苦笑，「她哪裡有那麼多選擇？」

邱小曼笑容嬌媚，「還是他夠意思！他還是那老樣子，裝著對我沒興趣，是嗎？」

歐陽烈看到那個秦浩歌趕緊拉著許諾上了那輛小破車。許諾沖他揮手，車很快就開走了。

許諾呆在原地。

許諾睜大眼。這時她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來不及思考，放開嗓子大聲喊：「小林子，你在哪裡啊？」

歐陽烈接住她，手裡沉沉的，笑道：「真是泰山壓頂了！」

「問了問彼此的近況，也沒什麼。你的事我和他說了，他說會安排的。」

「你知不知道他背景有多複雜？」

「那是，差一點就毀容了。」林天行話裡帶著欣慰。

「聽你這口氣，還暗戀人家呢？」

邱小曼臉上發紅，「你胡說什麼？這不過是朋友送的。」

許諾看秦浩歌神色如常，滿肚子疑惑趕緊收了起來。她笑道：「冷落誰也不敢冷落你呀！我們看老師去了，你又不熟，去了也會嫌無聊。」

車開出去一個多小時，秦浩歌才低沉地開口：「你跑他哪裡去幹什麼？」

許諾嚇一跳。歐陽烈沒了一身痞起已經夠叫她不習慣，現在居然出口成詩，簡直像一個驚雷砸到她的和_圖_書頭上。她這才明白青毛話里的意思，歐陽烈真的變了。

小曼？

秦浩歌看著她越來越低的頭，漆黑的頭髮，白皙的脖子，睫毛一扇一扇，可恨卻也可憐。他忽然很想在她圓圓的臉上捏一把，把這丫頭捏清醒了，讓她離那個男人越遠越好，最好再也不相見。

歐陽烈說：「這麼年輕，沒有壓力，不戀愛，太可惜了。」

歐陽烈十分配合，「是啊，曾經滄海難為水。」

等兩人下了樓，秦浩歌也趕來了。車還沒停穩，就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摟著許諾的肩從大樓里走了出來。那個男人又拉著她的手不放，塞給她什麼東西，話說個不停。

許諾勉強笑，「可是這的確很貴啊。」

那兩人都望了過來，男人的目光十分冰冷。許諾倒是一笑，同歐陽烈揮揮手，往秦浩歌這裏走來。

「都說了什麼？」邱小曼激動。

等到從廚房出來，抬頭就看到邱小曼和秦浩歌坐在廳堂里聊天。兩人有說有笑，看起來一切很正常。

邱小曼又羞又怒，高聲道：「秦浩歌有你有完沒完？這個話題我和你吵過多少次了？你還要我說幾遍？我都說了我和歐陽烈沒關係！」

「浩歌？啊對不起！我在烈哥這……恩……啊你都找過來了？好的我這就下來！」她掛了電話，「浩歌來接我。我先走了。」

許諾便嫣然一笑，「那就好。」

回去路上，秦浩歌臉色一直都不大好。許諾意識到他是真的生氣了，也忐忑不安起來。她又沒膽量和他說話，只好悶著。

後院的小菜園被一道柵欄圍了起來，柵欄上爬滿了青藤，許多還攀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樹上。許諾透過不怎麼稀疏的葉子，看到那頭有人影。

許諾紅著臉，「沒有的事，我早死心了！我現在只想把書讀好！」

「她在哪裡讀書來著？」

許諾歡呼起來，跳過去摟住歐陽烈的脖子。

邱小曼激動得臉都紅了，「他，他，他怎麼知道我喜歡這款？你同他說的嗎？」

菜園裡立刻沒了聲音。

「就在市裡。」許諾報了一個校名，「怪可惜的，高考差了五分，又沒條件復讀了，只好去讀了一個酒店管理。」

邱小曼又把盒子打開來看，愛不釋手，「我當然知道浩歌沒那個錢了。歐陽烈可真夠大方的。諾諾，回頭你見了他，可別忘了代我說聲謝謝！」

「我發瘋？」秦浩歌看著盒子里光芒璀璨的水晶，冷笑起來，「我看是你給魘住了才是！」

許諾訕笑。

秦浩歌走過來，說：「阿姨叫你去廚房呢。」

許諾穿鞋，「你也少抽點，酒也少喝點。花錢損健康，腦子被驢踢過了？」

秦浩歌也提高了音量，「沒關係？那你就把這東西給他退回去！去告訴他，要他以後別送你東西，要他以後離你遠一點！」

「別這個那個的。」邱小曼沖她擠眼睛，「不過是套首飾而已。我又不和浩歌說……」

許諾帶上門走了。歐陽烈對著空氣乾笑，卻是把煙擰滅在了煙灰缸里。

許諾和邱小曼都一驚。秦浩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們兩人身後，臉色鐵青，眼睛盯著邱小曼手裡的首飾盒子。

他們聲音太大，驚動了所有人。劉錦程從樓上跑下來，許媽媽和外婆都從後面走了出來。林天行看到許諾手和圖書足無措地站在旁邊，急忙過去把她拉到一邊。

「現在無非摩托車換汽車了而已。」

「放心我什麼？」

許諾神情一時很複雜，「小曼，這其實……」

「好呀，你們兩個！」邱小曼指著許諾，「跑去城裡玩也不叫上我。說，對我有意見不是？」

邱小曼下意識地遮掩。秦浩歌臉色更加難看。他一手抓住邱小曼，另一手猛地把盒子奪了過來。

邱小曼吃痛，叫起來：「秦浩歌，你發哪門子的瘋？」

歐陽烈看著她的神情，「我安排一下吧。」

許諾反問他：「你呢？有對象了嗎？」

「唔……」許諾模擬兩可地應了一聲。

歐陽烈笑，「你這丫頭，還是那麼實在，我怎麼放心你？」

許諾覺得胸膛里脹得慌，滿滿地充斥著什麼，讓她無法呼吸。

許諾還是不解：「幹嗎不送給小曼，她才適合這些東西啊。」

「就那樣吧。」許諾低頭一個勁擦桌子，「他兩年多沒回來，大家的情況都問了一下。」

「是嗎？」邱小曼和歐陽烈關係比較曖昧，兩人平時沒什麼來往，不過小曼若有什麼請求，歐陽烈都會幫忙。賣許諾的面子也好，憐香惜玉也罷，總之大家都把小曼當做他歐陽烈罩著的人。

邱小曼低頭，看到許諾口袋裡那個藍色盒子。她眼睛一亮，主動抽了出來。

許諾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一看是熟悉的號碼，趕緊接了過來。

「朋友？」秦浩歌掃了許諾一眼，那帶著指責的目光冰冷如霜，讓許諾心裏一寒，「好大方的朋友，幾千塊錢的東西隨手就送人。這樣的朋友，你很喜歡吧？」

許諾仔細思考這個問題，「以前你會用摩托車和_圖_書帶我到處跑。」

到了家，兩人默默下了車。這時正是下午三點，太陽最毒辣的時候，開了一個小時的沒有空調的車，兩人都面無人色。一大杯烏梅汁灌下肚子，這才稍微恢復了一點活力。

「老樣子啊。」許諾說。

他冷哼一聲，轉頭回了樓里。

「我乾爹說了，人比車重要。」

秦浩歌臉色一沉，拉開車門下了車，高聲喊：「諾諾！」

許諾愣住。

他神情自然，沒有絲毫的不自在。如果他不是天生的演員，那就是天生大腦里少根筋。

歐陽烈點了根煙，問：「她最近怎麼樣？」

「沒參与就沒關係了嗎？」秦浩歌盯著她，訓斥道，「諾諾，長點腦子！歐陽他爹手腳不幹凈，他自己起家也不清白。如果有個萬一，你拿什麼自保？你也要想想阿姨，想想外婆，還有我們這些朋友。如果你受到傷害，我會很心疼的，你知道嗎？」

小曼的笑聲就像銀鈴一樣動聽，「你乾爹真豁達！你也真好運！」

「這個驢脾氣。」他開門追過去，「等著，我送你下去。」

「啊？」許諾獃獃地。

許諾沒敢看秦浩歌，問林天行：「你摘的蔥呢？廚房要用。」

「小曼大專最後一個學期，想來你的酒店實習。」

「夠了！」許諾看也沒看，拉著他就往裡走，「趕快送去廚房吧，別耽擱了師傅做菜。」

林天行的聲音跟著響起：「後來只好把車送去修理廠了，還被我媽數落了一番。」

許諾點點頭，「我記下了。回頭聯繫。」說完頭也不回地朝秦浩歌跑去。

歐陽烈低頭抽煙，「怎麼讀了這麼一個專業？」

歐陽烈恩了一聲，又問：「那個小白臉呢？」

許和圖書諾想了起來，說：「烈哥，小曼聽說你回來了，想見見你。」

許諾提起這事就來氣，「她高考一完就搬到我家住，上大學后就沒再回過家。她爸倒還是老樣子，天天喝酒。小曼現在在鎮里茶館打工，住宿舍的。烈哥，你安排她來你的酒店做事，至少條件比茶館好多了。」

許諾譏笑：「他分得清蔥和蒜嗎？」趕緊跑過去。

「天！」邱小曼低聲驚呼，「施洛華士奇的水晶！還是我看中的這款！」

許諾委趕緊老實交代，「我和他是老交情了，竄門也是人之常情……」

夥計甲說：「在屋後面摘蔥吧？」

秦浩歌留下她們去和外公說話。邱小曼悄悄問許諾：「你去見了歐陽烈了？」

許諾不高興，「浩歌才不小白臉！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麼五大三粗的！」

放心把你交給那些莽撞的男孩子。歐陽烈沒說出口。

林天行從青藤那側一下鑽了出來，「我在這裏！什麼事啊？」

「她家還是那老樣子？她爸還是老打她？」

她正要開口叫，那邊傳來熟悉的笑聲：「是嗎？那後來怎麼樣了？」

邱小曼把盒子捧著貼在心口，「樂死我了！諾諾你太可愛了！歐陽烈真夠意思！我想要這套首飾想了好久了。以前叫浩歌給我買，他還說我亂花錢！」

許諾申辯，「我又沒參与進去！」

歐陽烈又點了根煙，冷哼一聲。

「說什麼？」秦浩歌的聲音忽然響起。

許諾張望：「小林子呢？」

「是啊。」小曼柔軟地幾乎可以滴出水的聲音，「這麼帥的一張臉，划花了多可惜……」

「被嚇成這樣？」歐陽烈覺得有趣極了，大笑不止，「以前的和現在的我，你喜歡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