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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找了半天，只找來一根塑料繩充當褲腰帶。

「哦？」歐陽烈問，「好的還是壞的？」

林天行換好衣服，往許諾面前一站，許諾笑掉大牙，直問：「大爺，西瓜多少錢一斤啊？」

歐陽烈捏了捏她軟軟的臉，「你再減個十五斤，說的就是你了。」

許諾帶他去地里摘菜折瓜，林天行五穀不分，鬧了不少笑話，還踩了別家的田。

好在糞坑不深，糞也並不多。林天行摔得半邊屁股麻木無知覺，動不了，只有嗷嗷叫：「許諾！許諾快救我！」

許諾想了半天，才總結出一句話：「你成熟了。」

雖然天氣預報一直在努力說服民眾相信不日即有冷氣流蒞臨，可是氣溫還是持續上升中。好在遊客的數量並不受溫度的影響，客棧生意依舊紅火。

歐陽烈笑道：「讀書無非是要靜下心來，持之以恆。我又不需要成為科學家，拿到文憑就算成功了。」

林天行撈起衣服給她看，「https://www.hetubook.com.com喏，都青了，是真的疼。」

林天行兩手亂揮大叫，「姓許的，你會遭報應的，你絕對會遭報應的！」

許諾帶著林天行去過幾次。這城裡孩子沒下過鄉，碰到什麼事都新鮮又興奮，到處亂跑，一下追雞一下趕狗的。

「紅茶是不是？」林天行問，「我有和你說過，喝綠茶比較減肥嗎？」

許諾置若罔聞，「來，笑一個！」然後舉起相機對準林天行使勁按快門。

許諾錯愕，急忙站起來跑過去。結果只見一兩米見方的糞坑裡，林小生玉體橫陳，十分銷魂。

許諾立刻翻包，「軍座你要堅持住，下官這就來救你。」

外婆家在鄉下還有老房子，地並沒有荒著，平時都是外公三天兩頭回去打理，種了些蔬菜。

許諾愣了半秒，隨後笑得滿地打滾。

「英國怎麼樣？」許諾問

歐陽烈笑，「怎麼語無倫次的。」

「回和_圖_書家吧，找外公弄點葯給你擦擦。」許諾提起菜籃子，「明天店裡要擺酒宴，你別想又找借口頭疼腦熱地曠工。」

他摘了荷葉頂頭上，在許諾面前跳來跳去，「看一看呀，快看一看呀！像不像葫蘆娃？」

林天行全身上下都是人造黃金，氣味「芳香」撲鼻，狼狽兩個字已完全不能概括他的狀態。許諾嘖嘖有聲，半是同情，半是幸災樂禍。

許諾冷笑，「讓你再折騰吧！活該！」

「你倒真是瞧得起我呢！」許諾雖然知道他說的只是好聽，心裏還是很高興。

歐陽烈的手搭她肩上，慢條斯理地說：「法國姑娘熱情浪漫，但是高傲，要她的愛情先得跪下來請求。德國女人壯得像牛，西班牙姑娘小巧可愛，當甜點十分合適。日本姑娘就像他們的壽司，規矩又漂亮，吃起來酸不酸咸不鹹的，不過如此。所以還是中國姑娘好，漂亮大方，親切穩重，吃苦耐勞……」

林天行本來的和圖書衣服在他本人強烈要求下丟去了垃圾堆。這邊屋裡只有外公的衣服，許諾拿給林天行穿，明顯大出好幾號來，褲子不住往下滑。

林天行忿忿：「哼！想我林天行也有這麼一天！」

「沒家鄉好。」歐陽烈說，「我先去的美國，治傷，復健。老頭子堅持要我繼續進修，又覺得美國花花世界只會方便我繼續學壞，就下狠心把我丟去英國了。那個小島國，三分鐘下雨三分鐘晴，十分鍛煉人的忍耐力。而且沉悶，沒有什麼消遣。而且我也算死過一回了，覺得讀書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當然是好的。」許諾說，「你以前好多了。當然你以前也是好的，不同的好。」

林天行慘叫：「不！你不能這麼對我！」

許諾問：「英國的姑娘漂亮不？」

許諾同歐陽烈沒走太遠。河邊月色很好，兩人就在岸邊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了下來。

許諾湊過去嗅了嗅，「你洗乾淨了嗎？怎麼聞著還有一股wｗｗ.ｈeｔｕｂooｋ.ｃｏm.ｃｏm味兒啊？」

許諾不耐煩地白他一眼，就這一眼，她看到兩個熟人。

許諾笑道：「說的是我嗎？」

許諾也覺得，歐陽烈身上最大的變化，就是他原來的輕浮跳脫全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沉穩和耐性，整個人就像是深深沉在水底的一塊基石。

「沒想到你還會有這樣想的一天。」

許諾啼笑皆非，「林天行你消停一下好不好？」

回家還不到一個禮拜，除了睡覺沒有片刻閑，放假比不放假還累。不過歐陽回來了，兩人又像以前一樣了，許諾覺得這個假期應該是美好的。

「不可能！」林天行急忙聞自己，「我都搓了四遍，皮都脫一層了。」

歐陽烈大笑起來，摟過許諾，使勁揉她的頭髮。

老房子的浴室連著廁所都在豬圈旁邊，一邊是嘩嘩水聲，一邊是豬的哼哼，林天行這會也算是別開生面了。

「許扒皮。」林天行嘟囔著，卻一把奪過那個菜籃子自己拿著。許諾笑笑，跟在他身後和圖書走出院子。

許諾在他懷裡哇哇叫，這情景倒像回到了幾年前。歐陽烈心情好時，總喜歡把她抓過來溫柔地蹂躪一番。

結果卻從背包里翻出一台數碼相機，還喃喃：「幸好昨天換了電池！」

許諾看過去，白皙的皮膚上果真有半個巴掌大的青印子。

許諾壓根不信邪，連著拍了十多張照片才收手。她找來一根長竹桿，把林天行拉了上來，堅決不肯碰他一根寒毛。

「我覺得你變化真的有些大。」

中午日頭正當中，曬得人張不開眼。兩人慢吞吞地走，都無精打采地。回了鎮上，溫度好像更高了，汽車尾氣熏得人腦袋發暈。

「見識倒挺廣的，」許諾酸溜溜地，「繼續說啊，還有其他國的姑娘嗎？」

歐陽烈說：「沒有美國的姑娘漂亮。不過美國姑娘失之輕浮，而英國姑娘總有股鄉土氣息。」

「歇歇吧。」許諾在樹蔭下坐下，打發林天行去買飲料。

林天行反倒更興奮了，跳得更起勁，忽然身子一晃，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