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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昕微微側過頭來，語氣疑惑，「我沒老花吧？那邊站著的是你家的秦哥哥吧？」

許諾反笑道：「我倒覺得是他們貼上了我，怎麼都甩不掉。」

秦浩歌舉起啤酒，和許諾碰了碰杯，「前途似錦！」

許諾那點稀飯和蘋果哪裡堅持得到現在，早就餓得飢腸轆轆，聞到路邊攤的燒烤香，肚子里直打鼓。沈昕看她神色不對，柳眉倒豎，扯著她就走。許諾唉唉叫，「你讓我聞聞嘛！聞聞都不行嗎？」

秦浩歌拍她的腦袋，「你懂什麼叫可憐？我看你才可憐，都大三了，還沒男朋友。」

「小曼說漏了嘴。她說她從書店裡買的。我後來看，那是港版書，只能郵購。我認識的人里，只有一個人這麼清楚我的喜好，這麼細心。那就是你，諾諾。」

許諾哎呀叫了一聲，拔腿就要過去。

「去年的生日禮物，前年的，大前年的，都是你打點的吧？」

「那你最好先別急。」秦浩歌和*圖*書譏笑，「我和小曼都還沒成名，普通人的愛情故事，銷量都不怎麼好。」

秦浩歌凝視她，眼前又閃過那一張張記錄歲月的照片。他心跳加速，有點狼狽地轉開視線。

許諾這才想起來，猛拍腦袋，「我還真忘了！你考得怎麼樣？」

許諾說：「其實還挺營養的，最怕你和方便麵作伴。」

「她回來咱們這工作嗎？」

「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閱讀的。」許諾說。

「她倒是有這個意思，不過和我說過，工作不好找。」

冰涼涼的啤酒下肚，許諾打了一個哆嗦，然後大口吃烤藕片。

「人總是要變的。將來她接觸社會，變化還更大。你們男人真自私，希望女人永遠都是那單純傻傻的模樣，這樣最好哄，是不是？」

「呀，快說，到底什麼好事？」

許諾感覺到來自上方的熱烈的注視，抬不起頭，拿筷子無意識地撥著盤子里的菜，「也……也沒什麼。小曼和_圖_書很忙，我幫她一下而已。」

「老樣子吧。怎麼問這個？」

許諾渾然不覺，還以為自己氣勢取勝，十分得意，「瞧，別老把我當白痴。我光是看你們倆這幾年走下來，經驗豐富得都可以去寫書了。」

許諾正沖他笑，圓圓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此刻天上的星星一樣。他一想到以後，這樣的一雙眼睛不在注視著他，而對著別人閃爍光芒，心裏就有一種無力感升起。

「浩歌，小曼最近怎麼樣？」

許諾掛著臉，「我不漂亮，男孩子不喜歡嘛。」

許諾打量他，「怎麼了？中caipiao了？」

「那你找個不膚淺的介紹給我啊！」許諾來勁了。

看著宿舍快關門了，許諾才戀戀不捨地告別了一餅，同沈昕往回走。這時的校園裡滿是人。下自習的，打開水的，吃宵夜的，還有談戀愛的，擠滿了學校每一處。

許諾一愣，看過去。宿舍樓下角落裡，站著一和-圖-書個年輕男人，低著頭擺弄著手機。

倆人拐到廣場邊的職工宿舍樓下。那裡原來有一排平房，後來拆了空出一塊地，做生意的就在那裡扯張遮雨布就開張擺攤。因為便宜又好吃，這裏的生意比食堂都要好，學生和蒼蠅都很喜歡關顧。每次衛生檢查，這裏都會撤得乾乾淨淨，彷彿曾經的繁榮從來不存在過，或者已經作古千年，衛生狀況可見一斑，但是C大中師生也沒見誰吃死在這裏。

許諾本來也對找男朋友沒什麼興趣，這麼聽了，笑了笑，繼續吃東西。

許諾沒出聲。

「你們兩個畢業了都不能在一起生活，也太可憐了。」

秦浩歌一坐下就只點了一大堆東西，「大半個月閉關背書做習題，一日三餐，早上豆漿油條，中午西紅柿蛋炒飯，晚上青椒肉絲蓋飯。」

「怎麼了？」

秦浩歌輕輕嘆了一聲，用細微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她變了……」然後提高了聲音hetubook.com.com，「其實我也變了。」

「那是人家膚淺。」秦浩歌心疼地說。

不說話，那就是承認了。

「她什麼時候不忙了？」秦浩歌嗤笑，「她可是社交名人，現在又快畢業了，到處奔波跑關係吧？」

許諾思考，「那你們感覺給我按手印，將來成名了，授權我獨家寫傳記。」

秦浩歌今天狀態似乎很不錯，一臉輕鬆洒脫，帶著笑意。

秦浩歌笑，「諾諾，你這口氣，好像已經談過十次八次戀愛了似的。」

秦浩歌苦笑，「我就說，小曼以前只會送我筆。後來這又是書，又是展覽會門票的，的確不是她的風格。作家她只認識那麼幾個，說衛斯理，她還當是外國人呢。一次我說妙玉這道姑做得其實也不純粹，那麼嫌貧愛富，所以成不了仙。她還問我，看的是不是西遊記？」

秦浩歌擺了擺手，「算了，年輕的男孩子都膚淺，你適合找年級稍微大一點的。」

秦浩歌張口就像說行啊，可m.hｅtｕbｏｏk•com•ｃｏｍ是話到了嘴邊又打住了。

許諾沒好氣，「我怎麼就不能發表戀愛感言了？你怎麼知道我沒愛過？」

秦浩歌把手一攤，「反正已經結束了，管它是生是熟。走，我們吃夜宵去。」

「你……怎麼知道的？」

秦浩歌笑得很苦澀，心裏默默想：他和小曼，還有什麼愛情故事供人寫呢？

沈昕一把拉住她，說：「差不多就行了，別爛好人，被人家當便利貼用。」

「怎麼了？」許諾問。

「真中了caipiao，我早派我的助理來找你去見我了，何必自己親自來？」秦浩歌笑道。

沈昕猛地站住，許諾剎車不及撞上她，兩人都差點摔一跤。

秦浩歌喝了兩口啤酒，忽然說：「之前我過生日，那本衛斯理的書，是你送的吧？」

許諾筷子里的蘑菇掉回盤子里。

許諾說：「我和她最近聯絡很少。她好像總是很忙的樣子。」

「你還真不關心我。」秦浩歌半真半假地責備，「今天把司法考試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