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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歌看著何女士的背影，目光深沉，「她來找你麻煩的？」

秦浩歌知道是為什麼，不過他也和歐陽烈不謀而合，如有可能，永遠也不會告訴許諾真相。

那天許諾中午下課得很晚，匆匆趕去食堂打飯。路過小夜市，看到有人在賣臭豆腐，她又心血來潮買了一串吃。

「當然是真的！」

「我也覺得奇怪呢。」許諾苦惱。

「小趙是誰？」

「我知道你是關心我。」

許諾的好脾氣在這一刻發揮到極致。既然人家專程跑過來看她，那就讓人家長輩把自己看個夠嘛。她不說話，笑眯眯的站著，一動不動，任由何女士對她進行一遍遍的掃描。

所以她保持了沉默。

女人的語氣還算溫和的，「小許是吧？我是小趙的媽媽，我姓何。」

「你還是沒和她聯繫？」

小趙費了半天力氣才給她戴上，然後吞吞吐吐地問：「你，你現在算不算我女朋友？」

許諾只好老實說：「師兄介紹的人。」

許諾不樂，「我們才沒有吵架，她倒給我譏諷了一番。」

秦浩歌沉默，似乎在咬牙，過了半晌才問：「多久了？」

許諾嚇一大跳，「浩歌？」

「你.....www.hetubook.com.com.」何女士斟字酌句，「你有個繼父，是不是？」

「許諾！」秦浩歌嚴厲道。

後來小趙就經常來找許諾出去，有時候看電影，有時候去逛街。兩個人話不多，而且都不怎麼會玩，許諾漸漸覺得每次約會都像在完成任務。可是小趙一臉真誠地來約她，她沒勇氣拒絕。

其實他們這一個多月來，一個禮拜才通一、兩個電話，而且每次都是邱小曼不耐煩地先掛斷。

但是何女士讓她失望了。或許人家覺得許諾根本就不構成威脅，或者何女士很摳門。她只是簡短有力地說：「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跟他見面了。」

秦浩歌苦笑，「終於有人這麼說了。小曼只會覺得我在干涉她的自由。」

許諾還以為這事會這麼僵持到要不她妥協，要不對方知難而退的時候，一個轉機來了。

「快半個月了吧？」

「何阿姨。」許諾忙叫道。

「吃吃飯，看看電影。」

秦浩歌放心下來，「我相信你。」

「你家開酒店？」

許諾下意識抬手去遮，卻被秦浩歌一把握住。她詫異的抬頭看他。

許諾暗叫糟糕，急忙胡扯道：「和*圖*書就是一個朋友。」

何女士這才覺得這個其貌不揚的姑娘其實口齒很伶俐。

「我只知道她認識了新朋友，說是畢業工作有著落了。其他的，她也沒仔細說。」

何女士露出失望之色，還有點不死心，「那你會讀研究生嗎？」

秦浩歌眼尖，「脖子上的項鏈也是他送的？」

許諾一時啞口無言。

「來看看你，結果看到那個女人和你吵架。」

許諾說：「至少還未見家長。」

許諾當然知道，既然求不來感情，那就得抓緊物質，不能兩個都失了。

許諾趕緊把臭豆腐藏在身後。

「不會。」許諾說，「我已經決定畢業后就開始工作，我認為工作中可以學到更多東西。」

許諾故作天真地問：「大路上碰到怎麼辦？我是否需要拿面具蒙頭。或者小趙身上該配備一口銅鑼，邊走邊敲，所有他曾約會過的女生聽到了都可以趕緊迴避。」

何女士盛怒之下，大步離去。許諾得意的看著她的背影吃臭豆腐。

「當然，許多人都和我說過。」

「那個，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小趙一直沒把你帶回家裡來，我和他爸的都挺好奇的。」何女士再度打量www.hetubook.com.com許諾，目光里顯然是半點欣賞都沒有。不過人家有教養，不會當面評價苛刻。所以許諾保留了小小的面子。

何女士被她話里隱形的針刺得難受，終於把來意說明了：「我覺得你配不上我們家小趙。」

許諾覺得自己被侮辱了，但是更多的是興奮和期待。她真想知道，這位太太接下來會不會說那句萬古經典的「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我的兒子」。

許諾笑道：「我和他，不過走個過場。你和他媽媽一樣，太緊張，太當一回事了。」

最近她事情多，總有不知名的人中途喊她名字，許諾已經習慣。這次也是，她很平常地轉過身。

沈昕也說：「小趙人是悶了點，不過人家世好，前途也不錯，追他的女孩子肯定也是有的。他對許諾有意思，這是許諾的機會。讓他們家找點關係，你畢業的工作就解決了。將來房子車也不用愁。多少女生求不來的。」

可是，可是，她並不求這些。

秦浩歌的手輕輕放在她的肩上。

「不算麻煩啦！」許諾滿不在乎，「姑娘我在客棧長大的，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她這種嬌滴滴的大齡百合，丈夫兒子把她慣壞了，還以為天https://www.hetubook.com.com下都該圍著她轉。也不看看自己是誰，官越小，架子擺的越大。」

走到宿舍樓下，忽然聽到有人喊她。

「他媽媽這樣來找你，恐怕不是一般的朋友吧？」秦浩歌目光考究，盯住許諾不放。

「是啊。」許諾很坦白，「還有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

「她最近怎麼樣？」

許諾深吸了一口氣，「你怎麼來了？」

一個打扮得十分得體的中年女士站在路邊，仔細打量著許諾。

許諾最怕他這種審視逼問的目光，膝蓋發軟，顧左右而言他，「你吃了沒？我打了飯，我們去食堂坐著說，如何？」

秦浩歌發覺自己失態，鬆開了手，小小退了半步。

何女士走近了，忽然皺著眉頭抽了抽鼻子。

秦浩歌覺得累，覺得厭倦。他煩躁，做不下事，所能想到的，就是；來找許諾聊聊天。

說到後面，其實還是有點生氣了。被人找上門來像菜場里挑雞蛋一樣挑剔一番，誰都有怨氣的吧。

秦浩歌心想，原來許諾才是他的氧氣，那小曼呢，她又是什麼？

「哦，沒到那個檔次。是家客棧。」

「不要嫌我管的多，我是怕你受傷害。」秦浩歌低聲說，「看他媽媽那樣子，那種家庭，不heｔubｏｏｋ.ｃom•coｍ適合你。」

「發展得怎麼樣了？」

小趙倒是很大方地一笑，「沒事，我太急了。我還可以等。」

何女士的頭髮被吹得一絲不苟，抹了髮膠，臉上化著很精緻的妝。不過許諾覺得，雖然自己的媽媽從來不這麼講究，但是不論從五官還是皮膚上，都比這個貴太太要美麗一百倍。

真是的，這麼捨不得兒子，何不塞回子宮裡好好守著？

「真的？」秦浩歌問。

「我們家的情況，你想必是了解的。」

許諾一看她方方正正的臉，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後來許諾生日，小趙送了一條水鑽項鏈給她，許諾有些受寵若驚。

她心裏想，歐陽烈似乎也是這麼想的。旁觀者都愛干著急。

也許並不需要聊什麼，也並不需要多麼好的環境，哪怕只是在路邊站著，說點家常話，都能讓他覺得好起來。就像呼吸困難的人尋找到了清新的氧氣一樣。

秦浩歌笑，「你一旦發威，旁人的確是不能比的。對了，小趙是誰？」

何女士氣得臉色發青，渾身哆嗦。許諾看了卻覺得十分痛快。這個女人這樣做肯定不是第一回了，小趙之前多少機會都被她這麼打散。

何女士更加失望了，「你和小趙，關係已經到了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