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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歌笑了笑，「你瘦了這麼多，是累的，還是身體不好。」

秦浩歌瞪豐她，許諾這一個月又累得瘦了幾斤，頭髮鬆散，眼裡有血線，加上醉酒方醒后略微病態的蒼白臉色，看上去疲憊又憔悴。他心裏忽然一陣揪著的疼，忍不住伸手過去，拂了拂許諾凌亂的頭髮。觸摸到髮絲的柔軟，一時捨不得收回手。

許諾同沈昕說：「你還記得我們倆大一的時候來逛大四的攤子嗎？揀了不少破爛呢，那個時候我們可沒想到過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許諾輕聲應著，「是的，起程了。」

奶茶店裡包括夥計在內，所有人都時不時往這邊望。許諾最近接連丟臉，臉皮已經失落殆盡，這下倒什麼都不在乎了。

答辯進行得很順利。結果出來后，許諾得了優秀。她趕緊給家裡打了電話，許媽媽在那頭十分高興。

許諾有點不自在，「怎麼說這個？」

楊延之看了看周圍里三層外三層的學生，揉了揉太陽穴，「那就放她一天假，後天再說吧。」

「什麼？」許諾跳起來，兩眼一黑和-圖-書，又咚地一聲倒回床上，真是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楊總？」秦浩歌一聽就來火，「他要是心懷半點好意，就不該讓你一個還沒畢業的學生去那種場合！你不過一個實習生，酒席上本來就不用你出去！」

許諾有點不高興了，「這是我的工作，這麼正經的一份工作。」

「浩歌，你也的也太多了。我這是生意上的應酬，楊總也不是壞人，他不是送我回來了嗎？」

許諾抱著頭痛欲裂的腦袋哀叫：「我不要紅，一紅就完了。」

秦浩歌恨鐵不成鋼，「你也是要走上社會的人了，怎麼就不長點心眼。老闆頭上寫了好人兩個字嗎？被賣了還幫著數錢！」

「不用擔心，我身體很好。」許諾寬慰他，「的確是夠累的，不過也學到了很多東西，本事自然是越多越好，你不用為我操心。」

進入了夏天，一日熱過一日，偏偏這時候一大筆生意出了紕漏。楊延之人前肅殺的沉默，回了辦公室破口大罵，許諾頭一回見他破功，新鮮得很，看得很起勁。結果ｍ.ｈeｔuｂｏｏｋ.ｃｏm.com楊延之變欽點了許助理陪同他一起飛到S市出差來收拾爛攤子。

楊延之看她那感動樣，笑呵呵道：「留著點激|情，等到了分公司，還有大禮等你呢。」

「突然想到的，昨天去學校看你，結果看到你那樣子被人送回來，氣得頭腦發暈。後來回家一想，覺得自己的確對你關心少了。雖然你從小秀獨立，讓人很放心，可是社會環境太複雜，我怕你吃虧。」

許諾靠在她背上，「昕子，咱們會是長久朋友吧？」

許諾呻|吟著，「楊大人送我回來的？」

他走後，小攤位又恢復了平靜，許諾和沈昕兩人久久不說話。

許諾一臉老淚地上了飛機，隨著楊帥在S市面上奔波，到處求爺爺告奶奶，許諾這才俯到生意難做這個詞怎麼寫。平時看上去高貴優雅風光得王子一般的楊延之，照樣也有低聲下氣看人臉色的時候。酒席是天天有，一撥官員一把商客地請，楊延之際酒量再厲害，也醉了好幾次。回了酒店，吐得滿地開花，許諾這回倒是被命令不得沾酒了m.hetubook.com.com，不過善後工作也讓她累個夠戧。

隨後是既興奮又免不了傷感的畢業照，畢業聚餐，畢業大清倉。沈昕考上了研，不過不是本校的，下半年要去隔壁市面上。許諾和她把帶不走的東西都收拾了一下，扯了張席子擺著賣。

「已經晚了。」沈昕把稀飯推到她面前，「還記得自己怎麼回來的嗎？」

許諾聽了，落了幾滴辛酸淚。她容易嗎？被當牲口一樣使了兩個月，即使頭天晚上四點上床睡覺，第二天照樣九點準時打卡，一分鐘都沒遲到過。如今苦媳婦熬成了阿香婆，人都發如雪了。

兩人打鬧著，師兄踩著單車停在她們攤位前，「光天化日之下，收斂一點吧，對面男生看得都要流鼻血了。」

楊延之假惺惺地表示同情，「其實她喝的不多，我也不知道她這麼喝不得酒。你好生照顧她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許諾不解地看著他，秦浩歌尷尬地收回手。

許諾笑道：「你來做什麼？走開走開！把我們風水都擋了。」

風過樹梢，那迷人的沙沙聲中，沈昕wｗw•ｈｅｔuｂｏｏk•coｍ.coｍ小聲地對許諾說：「我們終於要離開了。」

沈昕搖著扇子，「我還有兩年悠閑日子，你卻是要離開這清靜地，去經歷風雨了。」

沈昕坐在對面打遊戲，聽到動靜，轉過頭來，第一句就是：「恭喜你，你紅了！」

「胡鬧！簡直胡鬧！」秦浩歌教訓她就像教訓孫子似的，「不能喝就別喝。你這麼大個人了，這麼這點危機意識都沒有？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喝得不醒人事。萬一遇到不懷好意的人，怎麼辦？」

學校操場的小樹林下，每年這個時候最熱鬧。

許諾微弱地反對：「盛天又不是一家黑店。我是說，我這麼大了，我有判斷能力。這隻是一次應酬，我是總經理助理，當時我只能這麼做。」

師兄從後座捧出半個冰西瓜，諂媚道：「小人是來孝敬太君的。」然後把近一半的英語資料席捲一空。

等到這件事終於擺平，許諾也終於兇惡了畢業答辯。

那個男人哼了一聲，抱起許諾就走進了宿舍里。

抱著她的男人又是所以又是無奈，卻抱著她沒放手，「諾諾？諾諾？你醒醒！」和圖書

許諾看他狐狸一般的笑臉就心裏發毛。

第二天中午，許諾醒了過來。

許諾露出溫暖的笑容，握住了他的手，「我知道你對我關心，我還希望你對我信任和放心。浩歌，我長大了。」

男人眉頭一皺，「明天？她都成這樣了，明天還能起得來嗎？」

上班的時候楊延之也知道了這消息，「畢業了？正了，領了證后就可以轉正了。」

秦浩歌回握住她的手，這隻手比起邱小曼和黃子若的手來說，要修長一點，常幹活的原因，也沒有那麼柔嫩，可是他反而握得更緊了。

「你一個女孩子，更要好好照顧自己。我……我現在只有你了。」

秦浩歌聲色俱厲：「你做助理這事我就很反對。」

秦浩歌說：「其實我並沒有為你怎麼操過心，以前我總忽視你。」

這點許諾倒很同意，不過老闆大如天，是輪不到她提反對意見的。

許諾一時無言。

「是啊，保時捷開到樓上，然後被秦浩歌撞見了。」

沈昕笑著拿扇子打她，「捨不得我了？終於發現我的好了？姐姐我不勉為其難，收你做三房姨太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