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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經降臨，城市裡一片璀璨的燈火，繁華絢爛。

許諾看不下去，奪了過來，撥通了歐陽烈的電話。

「讚美是發自肺腑的，有感而發，還用分什麼時間嗎？」

許諾氣得想揍他，又怕出車禍。「碰到你這種太子，我倒了八輩子霉，停車！」

許諾反問道：「為什麼一定要我留在你身邊？？」

林天行和許諾老實地上了車，許諾搶先一步坐在後座上。林天行看著打開的前門，只好坐了進去。

過了十字路口。許諾才說：「謝謝你。」

林天行脫口而出：「我喜歡你啊！」

「哦？「

「我怎麼不正經了？」林天行叫道，「你聰明又能幹，我一個眼神，你就知道我的心思。你走了，我上哪裡找這麼了解我的人?」

許諾的心跳得格外厲害，這感覺，只有以前逃課去玩被許媽媽抓回家時才有過。那種膽怯，愧疚，還有一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興奮的期待。

「車沒油了和*圖*書。」

許諾看他一眼，「給你做助理，做到經理，也不是我想做的。」

許諾笑道：「是，我心理變態。你開不開車，交警叔叔真要來了。」

「的確，當初我們倆天天從早吵到晚。」

林天行收回視線，握著方向盤，「沒什麼。仔細看你，覺得你現在這樣真漂亮。」

紅燈停下來的時候，許諾張開眼，就看到林天行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模樣。年輕男子的眼神陌生的深邃，表情專註而溫柔。

「更加單純，更加寧靜的一個世界。」許諾輕呼一口氣，「我這人很笨，搞不好人際關係。」

許諾一愣，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停在了一處偏僻的路邊。

這一路，絕望地沉默。至少許諾是這麼覺得的。不過歐陽烈專心開車，林天行輕鬆地聽歌，時不時和歐陽烈說幾句話，顯然是不會認同她的想法的。

「你還是喜歡干專業。」

許諾找回了自己的聲音hetubook.com.com，氣道：「你是缺個機靈一點的人打下手，可是我一直想進設計部，不想永遠伺候你。」

「啊？」許諾似乎聽到了烏鴉在叫。

兩人倒沒發現這話題已經變了味。

「可你就是一直伺候人的命嘛。」林天行不怕死地說，「以前你在家的時候，雖然霸道，可是還不是當小丫鬟使，忙裡忙外的，收拾我和你弟的爛攤子，我看你也忙得挺開心的。」

「我知道你和你哥說了，新銳的事完了后，要把我留下來。」

林天行把手一攤，「不逗你，真的沒油了，不信你看表。」

許諾說：「沒有誰離不開誰的吧？我就算有你撐腰，以後在公司里還是難走。及時你放我去設計部—徐敏鬧著要走吧？你們肯定不放他走的。他走了，公司設計部就沒有人領導了。別說我，我可撐不起這攤子事。」

歐陽烈走近了，許諾看清了他平淡無波的面容，心裏的那一份期待https://m.hetubook.com.com，就如冒出了睡眠的氣泡，啪地一下沒了影。

許諾暴躁地跳，「都是你！車沒油了不去加，還拐我出來！看，現在我怎麼回去？」

「諾諾，我要跟你說一件事。」他這語氣神情，幾乎可以用笑語嫣然四個字來形容。他本來就生的俊，這兩年鍛鍊出了不少男人味，沒有了那股少年奶油氣。可是如今這個月朦朧，鳥朦朧的境界下，他的眼睛里像是沉著一旺水，鼻樑被陰影襯托得更加挺直，嘴角的笑，像鉤子一樣鉤住了許諾的心。

歐陽烈走下車，白衣黑褲，簡潔利落，身材高大，蕭索的街頭更襯得他氣質不凡。這個男人身上，由衷遊走社會的不羈和無歸宿的落寞。

半個小時后，歐陽烈的賓士從昏暗的街那頭緩緩駛了過來。

許諾呵呵笑，「你那時候又懶，脾氣又臭。好吧，就算一半一半。不過……我的確沒再遇到過像你這樣的人。」

許諾沒好氣，「你今天m.hetubook.com.com真是十萬個為什麼！」

許諾問道他身上一股濃烈的煙味。

林天行安撫她，「沒那麼絕望，不是還有電話嗎？」

「到了？」許諾望出去，「正東路？還遠著呢，怎麼停了？」

許諾的臉轟地一下紅了個透，「你正經點！」

綠燈早亮了，後面的車狂按喇叭，司機在罵人。林天行一臉晦氣，踩下油門。

「哦，只是覺得你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許諾臉上一熱，有點高興，又有點不好意思，「怎麼突然想著讚美我？」

林天行慢慢減緩車速，他側頭看了看許諾，「我怎麼樣的人？」

林天行熄了火，拔了鑰匙，轉過頭來凝視著她。

林天行大聲笑起來：「那你可要做好準備了，我今天的問題可多了。我問你，為什麼不願留在我身邊？」

林天行淺笑，「應該的。我離不開你。」

結果打給藍潔，她沒接。打給楊延之，他手機長時間佔線。手機本來就只有一格電了，這下正發出hetubook.com.com充電提示音，林天行也不敢亂撥了。

「怎麼了？」她反射性地摸了摸臉。

林天行被澆了一頭冷水，拉長了臉，「好話不愛聽，倒喜歡聽壞話。你心理變態。」

歐陽烈語氣平靜地聽不出半點情緒，「上車吧。車放這裏，明天再過來取好了。」

許諾深深呼吸一口，沒由來有些緊張，「什……什麼事？」

林天行笑得渾身發抖，「早停了啊！」

林天行說：「你可以留在我身邊。」

兩人氣急敗壞地下了車。這地方前不著村，后不挨店的，連路燈都不亮，別說人，鬼都沒一個。就在已經入了秋，晚風一吹，許諾的衣服還半濕的，立刻打噴嚏。

回去的路上，車裡很安靜。許諾有些累了，閉著眼睛聽音樂。林天行已經換了衣服。他開著車，轉過頭去看她。車外的路燈照在她清秀的臉上，讓她柔和的五官稍顯深刻。她的睡衣領子開得很寬，他可以看到她優美的鎖骨。上面還沾著一點沙子，似乎她自己也沒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