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小李驚道：「就是！你認識他？」
靈素哼道：「何止！他們兩個都愛著關琳琅，但是關琳琅愛白坤元。」
「白太太投訴我泄露機密。還說你不是內部人員無權利參与這個案子。」
靈素沒出聲。
許明正追出來，「你怎麼看？」
靈素回房取來相冊，翻到中學畢業合影，指著問：「是這個人？」
蕭楓這人好，就好在他的關懷如春雨潤物，無聲無息，卻也無處不在。女人，特別像她這種寂寞多年的女人，習慣了就戒不掉。要下恨心，那非得連皮帶肉都掉一塊去。
拉開窗帘，又是一個晴朗的日子，可有伊人乘著白帆歸來？
「抱歉，抱歉！我這次自當全里效勞，你儘管吩咐！」
即使就此不再聯絡都有可能。
許明正親自登門，請靈素出山。
許明正忽然有點訕訕。
「他叫許明正，留美回來的。斯斯文文，小燕她們打聽到他www.hetubook.com.com目前單……小沈？」
呵！她若仍是他的堂妹，還可以三八一回，前去打探。現在她是他什麼人？
而靈素與老同學許明正六年後的重逢，卻是在一個極度嚴肅緊張的氣氛之下。
靈素見到他很高興：「明正，別來無恙。」
許明正忙問：「在哪裡？」
靈素自然聽到樓下爭吵，關緊窗戶，埋頭睡覺。晚上什麼都沒吃，結果次日天還沒亮就給餓醒來。
許明正把錄音放給她聽。
童佩華推開他，破口大罵：「你還護著她？小勤也是你兒子，你還是不是人？」
靈素被她扯著搖搖晃晃。
「從上面調來一個調查員。人家可是海龜，刑偵新秀。頭兒一下就把我們這些舊人踢一邊去了。」小李一副被迫下堂的委屈。
真要命，發現了依賴的好，就會成性，一日都斷不得，否則輾轉焦躁，就像發了
hｔｔｐs://m•hｅtｕｂｏｏｋ.ｃｏm•cｏm毒癮。
靈素看都不看他，抽身就走。
她冷眼看著，說：「童佩華，我不是關琳琅。」
許明正也很高興：「你搬家了也不告訴我，寄給你的信退回來了我才知道。真傷心。」
白坤元緊隨其後，拉她出去：「你冷靜點。」
許明正說：「我們分析了背景聲音，是昨天晚上七點的新聞聯播，我們接到磁帶是八點半。」
當年烏雲慘淡，人人忙著逃離這個城市。混得個四、五年，搖身一變，穿著金裝回來，儼然成為精英，城市的半個主人。
「他同白坤元矛盾很深，你也知道。聽說他們分家產的時候，在股東大會上就大吵了一架。」
靈素皺眉。這童佩華怎麼專干一些揭底污衊、見不得人的勾當。
「別走！」童佩華瘋了一樣抓住靈素，她雙眼深陷，布滿血色，皮膚蠟黃，嘴唇乾裂，就像個重病患者。
門hｔｔｐs://m•ｈｅｔｕｂooｋ•ｃｏm.ｃｏｍ碰地打開，童佩華跌跌撞撞走進來，「你胡說！小勤不會死！你詛咒我兒子！」
「人家是無神論者。」靈素麵無表情切著蔥。
「那人是誰？」
神呀！這個女人，她是不是會飛天遁地術，怎麼無處不在？
「沙子里。」靈素說，「被埋在沙子里。」
「我當年對不起你，你報復到我身上吧。你為什麼要傷害我的孩子？他們才四歲！他們也算你的侄兒，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沒錯，我們查到兩個嫌疑人。」
「兩個？」許明正說，「分析出來，只有一個……」他瞬間明白了。
靈素安慰他：「不管了也好。白家邪氣非常，常人沾上一點，非死既傷。」
背景聲音嘈雜，接著有人搬弄話筒，然後小浩勉哭泣著說：「媽媽，爸爸，來救我。」然後就斷了。
靈素往鍋里丟下一大把麵條，「為什麼？」
小李如禿鷲一般圍著和*圖*書她的面鍋打轉，邊說：「老段也被下令不得管這事。你說奇怪不奇怪，她難道不想找回兒子了？」
「莫非她怕我查出她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小李從冰箱里取出兩個雞蛋，「老實說，我懷疑她很久了。孩子丟了，她老說是她的錯，語無倫次。她的製藥所聽說有虧空，可是她卻滿口說情況好得很。」
許明正熟悉她這種凝重的表情，「怎麼了？哪裡不對？」
靈素點點頭，「白浩勤已經遇害。」
綁匪寄來一盤錄音帶，再度勒索一千萬。而這合錄音帶里，只有弟弟白浩勉的聲音。技術人員將磁帶拆成每一個零件，整卷整卷分析錄音，卻找不出絲毫的破綻。
童佩華一驚，手鬆開，跌坐在地上。
沒有！靈素頭頂依舊懸挂一朵黑雲。李國強哭喪著臉找上門來：「小沈啊，我被踢出這個案子了。」
「她心裏有鬼。」
這時一個警員跑過來：「許隊，找到一個孩子了https://m.hetubook.com.com！」
靈素拍拍他的肩，「別想了，去找孩子吧。」
靈素說：「我聽到了兩個孩子的哭聲。」
「唉，不過生產一些抗生素，治治感冒什麼的。」
小李笑：「你這話同那新調查員一個調。」
靈素笑這奇妙的緣分：「我認識所有人，活人和死人！」
「誰？」
趙三小姐，未婚妻？
突然懷念起了蕭楓。
靈素敲蛋的手停了一下：「她是製藥的？」
「一個是她合伙人，叫宋高。他們倆謠傳要拆夥已久。還有一個你認識，白崇光。」
「那現在案子誰負責？」
靈素站住，「白崇光？他不可能！」
那警員說：「高爾夫球場的一個沙坑裡。」
白坤元開口：「對不起，靈素，她胡言亂語。我們都知道這事同你無關。」
靈素無心看他們夫妻齷齪，沉著臉對許明正說：「我走了。」
許明正高了許多，結實了許多，開朗了許多，臉上多了一副眼鏡。其餘的，變化似乎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