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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香搖著手指，「話可不能這麼說，我有想做的事情，但不是每天坐在那裡核算帳簿或者是和一堆奸詐的商人去酒宴上大談生意經。但如果煉紅生的是女孩子，我也只好去做了。那個時候就不是喜歡的問題了，只有去做。」

念香坐過去，也剝了一顆核桃，「怎麼說？什麼叫公敵？」

習玉呆住，怔怔看著他溫柔的笑臉。哇，這個死小孩終於也會說人話了嗎？想不到……想不到這樣的話居然是他說的！她一直覺得他是一隻標準沙豬，原來也有可取的地方啊！

念香翻身坐起來，定定地看著她，輕道：「說說異域的事情吧，那裡一定與西鏡完全不同。所以才能有你這樣的女子。」

念香笑了笑，悠閑地抓起頭髮來玩，「是很驚世駭俗，如果讓爹他們聽見了，估計被浸豬籠的就是你啦。一個女子如此大逆不道，是重罪。」

念香皺起眉頭，「疑心真重，我是誇你呢。真是笨蛋。」

「對……對不起！我錯了！」她縮著肩膀大聲說著，還閉著眼睛不敢看他，事實上是羞於看他。她想她的臉現在一定比番茄還紅，真丟人！

他忽然低下頭，習玉只能看到他長長的睫毛迅速湊近，眼底幽然一簇火焰。她驚懼地用力閉上眼，別過了腦袋。

習玉咬牙切齒，「是哦是哦！我就是路邊的野人！你滿意了吧？我說了我什麼都不會，一腦子漿糊，你真是抬舉我了。」

念香做出痛不欲生的神情，「我的這輩子算毀了！居然得被迫娶一隻野猴子！我的天仙姑娘，只有下輩子投生再見了！」

習玉心裏剛剛升起的改觀泡泡啪地一下破裂了。這……就是現實！豬頭永遠是豬頭，色鬼永遠是色鬼！是她太天真，總是一次次被他騙。

習玉的臉色頓時慘白，糟糕，她怎麼忘了這裡是古代，和-圖-書面前坐的是一個標準的古代男人！她咬著舌頭低聲道：「當……當我沒說好了！反正也只是我們那裡的風俗，你們這裏又不是這樣！」

念香怔了一會，突然低聲道：「當然……不是。如果我真的喜歡上她，我願意負責，一輩子都負責！」

她的手忽然被人用力抓住，然後一陣天旋地轉，等她發覺的時候，整個人都被他壓去了桌子上，兩隻手分別被他釘在桌上，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念香突然做了個奇醜的鬼臉，「你們那裡可以一直成親，這點我最喜歡！不用負責，也不用每天對著一堆女人頭疼。真是個好地方！」

她說了一半，突然發現念香靜靜地看著自己，面帶笑容，眼神居然有些溫柔。她後面的話頓時說不出來了，漲紅了臉瞪他，「怎麼？我說的很驚世駭俗嗎？」她小聲問著。

當然不是！她在肚子里用力反駁。可是，為社么她會突然和他那麼親密呢？要是平常的她，絕對不會突然做出撓痒痒這種親熱的行為。那是只有同性朋友，或者親密的男女朋友之間才會做的事情啊！司馬習玉，你瘋了？！

「你啊，要是生在我們那裡，估計就成了女性公敵。」習玉懶懶說著，順手剝了一顆小核桃丟嘴裏。

習玉快活了沒多久，突然發現去了豺狼，來了老虎。脫離成婆婆的小竹鞭和碎碎念雖然讓她自由，但泉念香每天頻繁地往自己這裏跑，卻成了她的新煩惱。

習玉又踹他一腳，「你又在繞彎子罵我！混蛋！」

等了一會，他還是沒動靜，忽然他放開了她的手，在她腰上輕輕一掐，習玉驚叫出來，趕緊睜開眼，卻見他笑吟吟地看著自己，得意地晃著手指，「原來你也怕癢！大家扯平了！」說著他又撓了幾下，害她連連驚叫，笑到連躲的力氣和_圖_書都沒有了。

「哼，怕你不成！」

這個死小孩！習玉忍耐著說道：「所以說我們那裡完全不同，更開放更先進！對男女之間的感情忠貞要求也更高。男人絕對不允許娶妾，一輩子只能有一個老婆，不然就是犯罪！再說了，憑什麼女人找另一個男人就要浸豬籠？追求自己想要的，難道有錯嗎？」

可是，方才的尷尬，也在這場胡鬧中消失了。他是故意的嗎？習玉不知道。

習玉瞪了他一眼，「我這樣的女人怎麼了？你又有什麼看不順眼的地方？」

習玉狠狠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小樣，原來你怕癢！我可算知道啦！」她笑著，整個人幾乎趴去他背上，雙手不停在他身上撓著，念香怎麼也躲不開，乾脆做出正經的樣子，「喂！快點停手！不然別後悔！欺負練武之人的下場可不好！」

習玉放下書，嘆道：「你這個大少爺每天來，她還怎麼可能過來？」想起煉紅曖昧的笑容，她就煩惱，她居然說什麼不打擾他們，不做電燈泡，這還是她教她的詞，沒想到她真是現學現賣。

她動了動手指，手腕被他緊緊按住，有些發麻。「泉念香？我的手好痛……」她喃喃說著，心跳幾乎要停止。

習玉縮了縮肩膀，怔怔看著他秀長的睫毛，輕聲道：「我……我好痛，你能不能放開我？」為什麼要這樣看她？用那種令人不敢對視的專註眼神。這樣的泉念香完全陌生，竟然讓她有些恐懼。

念香瞪圓了眼睛，「瞎說，成親之後怎麼可能還分開？要是在這裏，那種女子要被浸豬籠的！因為不貞！」

「我不納妾。」她的話被打斷，習玉訝然回頭，「為什麼？你們這裏的風俗不是男子可以納妾嗎？你可以找很多美人啊！」

她的手忽然伸去他腋下，靈活地撓起來，念香和_圖_書反應奇快，立即躲了開來。「別胡鬧！別！哇！你毆打親夫！司馬習玉欺負丈夫！」

說完，他又嘲諷地笑了一下，「當然，雖然你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千金小姐，更像路邊撿來的野猴子。」

「你又有什麼事情？」習玉已經無力對他發火了，有氣無力地問著。念香從窗戶翻進來，今天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袍子，衣角領子綉著幾隻大蝴蝶，看起來分外俊秀，頗有幾分匪氣。

習玉見他突然認真起來，不由有些無措，「我……我只是說說，你別當真！」

念香坐去她床上，他好像很喜歡坐她床上，每次來了就會賴上去。「誰說我不幫？核算賬目的事情，早就做完了。不過我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只盼煉紅趕快生個弟弟，讓他繼承家業，我也好早日自由。」

習玉哼了一聲，「我的世界，你一輩子都不能理解的。我們那裡，小孩子生下來無論男女，都平等對待，一起送去學堂念書學習各種知識。女子只要有本事，也能在外面闖蕩出自己的天下。什麼男主外女主內那已經過時了，男女都是平等的。而且就是結婚了……哦，就是成親，如果感情不合或者什麼別的，也可以離婚，也就是分開不再維持婚姻，還可以再繼續尋找各自的伴侶。」

念香突然露出嘲諷的笑容，「也對！」他翹起二郎腿，「和一個醜八怪說這些真是煞風景，我喜歡的女子，一定有沉魚落雁之色，溫柔賢惠，知書達理。絕對不會是你這種脾氣暴躁的野猴子。」

習玉懶洋洋地說著，「只想享受溫香軟玉的快|感，卻不想負責啊，用遊戲的態度對待親事，女性最怕遇到這樣的人。畢竟千百年下來，女人的本性都是如此，希望找個好男人嫁了，以後有個安穩的歸宿。遇到你這樣只想玩玩的人，如果動了真和圖書感情，不是很可憐嗎？」

習玉翻了個白眼，「一點責任心都沒有的傢伙，只要享受不要工作。你還真是大少爺。」

他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好像煉紅最近都沒來找你啊，以前你們不是天天膩在一起么？」

習玉哼了一聲，丟顆核桃仁去嘴裏，「你可以納妾啊，曲天青不錯，長的漂亮，而且好像挺溫柔的，也算知書達禮吧！如果覺得不夠，還可以往外發展啊……」

習玉狠狠地踹了他一腳，他大叫一聲，做出好痛的樣子，她惡狠狠地說道：「是啊！我就是野猴子！把野猴子逼急了也會打人的！你要小心點！」

習玉漲紅了臉，「那……那很好啊！可是……你沒必要和我說啊，你該和你喜歡的人說……」搞什麼？突然這麼正經，害她連核桃都不敢吃了。

念香瞪了她一眼，「認識你之後，終於知道女人有多可怕，一個就夠我煩了，找那麼多，我會短命的！」

念香躺去床上，沉默了一會，忽然輕道：「其實你會很多東西，對不對？寫字，讀書，樂器……這些你一定都會。你以前在異域的時候，是不是千金小姐？不然一般的平民家的女子怎麼可能學這些東西？」

成婆婆那裡是再也不用去了，據說是因為念香和泉老爺當面說了，覺得習玉已經符合心中的標準，加上成婆婆貌似對她這個頑劣的對象也很頭疼，連連點頭同意她「畢業」，因此，習玉又恢復了以前的悠閑日子。

習玉正色道：「這才是應該的！男人憑什麼為天？就因為他們體力上比女人強嗎？大家都是平等的，都是人！沒有誰應該遷就誰！你們這裏不給女人讀書，不讓她們出門，和養動物有什麼區別？就是因為知道女人讀書之後會明理，會要求和男人平等，所以你們才自私地把女人動物化！」

念香定定看和-圖-書著她，「如果我真喜歡上她，我也一輩子不納妾，絕對不看別的女人第二眼，連手也不碰！如果我真的愛上她。」

「是是，謝謝忠告。希望我再無聊一點，某人就不會老來煩我了。」她把書奪過來，橫著眼睛看他，「你是不是很閑？聽說你爹每天為經商的事忙到發昏，為什麼不去幫他？」

「小～習玉！」可怕的聲音又從窗外傳來，習玉頭疼地捂住耳朵。來了！今天的綽號換成小習玉了嗎？他對自己的稱呼幾乎每天都在變，什麼醜八怪，紅頭大蔥，那都是舊的了，最近一直叫她胡話大仙，因為他說她總是說胡話。

他笑吟吟地走過來，一把搶過她手上的書，書名是《天宮傳》，他撇了撇嘴角，「又看這種無聊書，再看下去，你就和它們一樣無聊了。」

「不能納妾？哇……你們那裡的男人真是慘，豈不是被女人吃得死死的？」念香誇張地說著。

習玉獰笑著站起來，「用不著其他人，今天我就讓你的骨頭全碎！」她奔過去用力捏他的胳膊，念香只是笑，卻也不躲，「你的力氣和螞蟻似的，這是撓癢還是打我？」

「你犯規！」習玉氣惱地叫，用力掙扎，卻怎麼都掙不開。念香卻沒有說話，也沒有放開的意思。漸漸地，習玉笑不出來了，有些駭怕地看著他。他的眼神好可怕！好像隨時要把人吞噬般，那麼深邃。

念香突然柔聲道：「可是，聽起來很令人嚮往，非常有意思的地方，真想去看看。」

沒有動作……他停住了，過了好久，他突然在她耳朵上吹了一口氣，陰陽怪氣地說道：「經常用這種方法招惹男人？你們那裡的風氣真是開放到讓我不敢相信。」

念香哈哈大笑，捂著自己的腿說道：「你看，一個女人就快把我的腿踹斷了，要是好多女人，我身上的骨頭豈不是全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