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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香惜玉錄(穿越版)

作者:十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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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情根 22、妖嬈之相 寶劍染血痛徹心

下卷 情根

22、妖嬈之相 寶劍染血痛徹心

習玉低聲道:「我……原來的衣服里有錢物,不會被拿走吧?」
那女子輕道:「公子召見,不可馬虎,讓奴婢們為你打扮。」
習玉再也沒有說話。
蘇尋秀猛然一驚,急忙放開習玉,她雙腿一軟,跌去地上,豁出命一般地劇烈喘息著,一面拚命咳嗽,咳到滿臉是淚。她艱難地抬頭,卻見一個身材修長的黑衣男子背對自己站著,而最為可怖的是,他手上居然提著兩個滿臉是血的丫鬟!她們似乎都昏過去了,鮮血還從嘴角一點一點滴下來。
那幾人身形微微一動,立即有人伸手要來抓習玉,她急忙將小瓶子抓出來,正要拔開瓶塞,誰知其中一人動作閃電一般的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一扯,習玉立即不由自主地跌了過去,被他用力箍住脖子,雙手的手腕被他用力抓著背在背後。
習玉猛然睜開眼睛,叫道:「念香!」
喜帕摺疊整齊,放在頭飾旁邊,下面是火紅的嫁衣。習玉剛把頭飾輕輕捧出來觀看,一旁早有丫鬟將嫁衣取出來抖開,高高掛在前面的漆木架上。嫁衣從袖口到領口,上面都密密地綉著金色的花朵,裙擺上一隻栩栩如生的彩色鳳凰,它喜氣洋洋,又莊重無比。
池水上浮著一層五彩花瓣,異香撲鼻,習玉怔了半晌,忽聽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她急忙把身體全部沉入水裡,撥了許多花瓣擋在脖子下面。紗帳被人揭開,一個清甜卻冷漠的聲音響了起來,「司馬姑娘已經醒過來了吧,讓奴婢們為你更衣。」
「你……你們!」她捏緊袖子里的小瓶子,厲聲道:「你們想做什麼?!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么?」
朱顏推開花仙紫,冷冷看著習玉,低聲道:「姑娘,請坐回去。如果你不想被割了舌頭或者是鼻子,還是安安靜靜討公子的歡喜為妙。」
果然是他……果然是他?!他真的是鶴公子?習玉僵硬地看著他,渾身好像被冰凍結住,半寸也無法動彈。鶴公子勾起嘴角,忽然伸出手輕輕握住她的,習玉只覺他的手比冰雪還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然後身子忽然一輕,被他拉著站了起來。
鶴公子靜靜看著她,眸中的神情千變萬化,最後變得深沉誘惑。他張開嘴,輕輕說道:「少夫人,你還不肯跟我走么?」
可是,她忽然想起師父常在耳邊說的話,「習玉啊,你什麼都好,就是沒有耐性。你說你要是有本事,衝動一些也罷了,偏偏你又手無縛雞之力,你還不學著穩重些?記住,百忍成鋼!所有的事情,都要先計劃好了再做,否則,你永遠都長不大!」
她做了許多許多的夢,可夢裡面的念香都滿身是血,幽幽地看著她,他說:「習玉,為什麼我們會分開?我們應該永遠在一起的……」然後他抬起手溫柔地撫摸她的頭髮,手腕上滴下的鮮血流到她臉上,滾燙的。她幾乎要失聲痛哭,伸出手去抱他,卻抱了個空。
說著,兩個穿著同樣白色hetubook.com.com袍子的女子走了進來,她們長長的黑髮都編成辮子垂在胸前,那一身珍珠白的袍子其實是半透明的,令她們窈窕玲瓏的身體看起來若隱若現。在她們手上,分別捧著金色的圓盤子,上面放著衣物鞋子,還有各種飾物。
「噢,我馬上就去!」習玉匆匆收回手,忍忍吧,司馬習玉!再過十天你就可以穿了!她系好大氅,將皮帽子戴好,推開門,風雪呼嘯而上,雪花砸在臉上生疼。習玉跟著那丫鬟走了一會,說道:「煉紅姐姐不是說最近忙著辦婚宴的事情么?今天終於能閑下來了么?」
習玉只聞到一股異常清雅的香味,她從銅鏡里看著站在一旁不動的花仙紫,半晌才道:「她……怎麼會……」怎麼會做奴婢?鶴公子親自將她擄了過來,難道沒寵幾天就貶了下去?還有,她臉上那恐懼的神情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不說話?
習玉驚得全身血液都倒流,蘇尋秀?!他居然還活著?!他用力捂住她的口鼻,似乎存心要將她悶殺在自己手裡,他忽然一把揭下臉上的白色面具,習玉渾身一震,喉嚨里發出恐懼的顫聲。他臉上滿是縱橫的傷疤,而左眼上則蒙了一個眼罩,眼罩下有血紅的傷疤蔓延出來,看上去可怕之極。
綉寶還想大發嬌嗔,那人卻輕輕將她推開。他忽然轉過頭來,習玉只看見他臉上戴著半截面具,露出秀雅的下巴和嘴唇,她心裏一驚,渾身都開始發冷。
他歪著腦袋看著習玉,忽然緩緩抬手,將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習玉吸了一口氣,這個人,是玉做的么?甚至完全看不出他的年紀,他有一張近乎完美的臉,雙眉斜飛,帶著一股邪氣,然而,他卻有著一雙妖嬈的眼,漆黑深邃,煙波浩淼,看不到底。習玉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眼睛可以擁有那麼多的情緒色彩,似溫柔,似微笑,似冷酷,似殘忍,她背後的寒毛一片一片開始豎起來,甚至為這樣一種妖嬈的美麗感到恐懼。
「你怎麼不說話?花仙紫!」習玉急急問著,可還沒等她說完,先前說話的那個女子就「啪」地一下,將花仙紫的手從習玉胳膊上打掉,她冷道:「你還想受懲罰么?竟然敢傷害公子的貴客,好大的膽子!」
習玉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殘留在眼界里的,依稀是火紅喜氣的嫁衣,她忽然感到一種極致的憤怒與悲哀。良久,她才低聲道:「……好,我和你走。」
在臨泉下了第二場雪的時候,神織坊的人送了一箱火紅嫁衣過來。據煉紅說,神織坊是四國之中最具盛名的制衣坊,甚至不少達官貴人都以能穿著神織坊手制的服飾為榮。習玉猛然回想起半個月前來了一群奇怪的女子,圍著她從頭量到腳,那時她還不知道她們是做什麼的,原來正是神織坊的人。
裝著嫁衣的箱子似乎多了一種神秘莊重的味道,令人不敢褻瀆。習玉輕輕打開箱m.hetubook.com.com子,立即見到放在正中的八寶瓔珞頭飾,它的做工是那麼精巧,嵌玉鎏金,兩邊墜下長長的珍珠串,它完美的好像一件工藝品,習玉忍不住用手輕輕摸了一下上面的紅纓,不忍使勁,
那女子淡道:「請姑娘更衣,公子在滄海廳等候。」
「花仙紫?!你……你怎麼會……在這裏?!為什麼……怎麼是……?!」她幾乎不知道該說什麼,眼前那個梳著大辮子,穿著透明白袍的艷麗女子正是失蹤的花仙紫!她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也不說話,可是目光卻激烈之極,彷彿要化作萬道利刃,將習玉貫穿一般。
她伸手去觸摸光滑的嫁衣料子,很想馬上就穿上試試,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叫喚,「少夫人,小夫人有事叫您過去吶!」
她一面說一面悄悄向後退,那女子忽然「嘖」了一聲,「好多疑的死丫頭!」她忽地將身上的披風用力一揭,習玉只覺一道寒光衝著自己的脖子刺了過來,她大駭,急忙躲開,腳下被雪一滑,差點摔倒。
她艱難咽下喉嚨里苦澀的味道,把衝動的淚水逼回去,然後乖乖坐去凳子上,由著朱顏替自己打理容顏。等朱顏拿起胭脂要塗的時候,她心中忽然一動,低聲道:「我原來的衣服呢?」
習玉急忙低頭,卻見身上只穿著一件雪白的絲綢袍子,而由於她整個人泡在碧綠溫熱的水中,袍子已經變成了半透明的。她急忙蹲下去,慌亂地打量四周,偌大的浴池,竟然半個人也沒有。
花仙紫臉色一陣慘白,依然沒有說話,她垂下頭去,退了兩步,可習玉依然能感覺到她怨毒的眼光,一直膠著在自己背上。她被那女子拉去一個軟凳上坐著,然後她開始梳理她濕漉漉的頭髮,用柔軟的毛巾一點一點擦乾。
「若不是因為你,小爺怎麼會丟了一隻眼睛?你說說,你要拿什麼賠給我?」他輕輕說著,可是那聲音卻讓習玉毛骨悚然,她死命地掙扎著,卻怎麼也掙不開,他的胳膊簡直比鐵條還牢,無論她怎麼推,也絲毫不動。習玉眼前陣陣發黑,胸口幾乎要炸開,她無法呼吸!她會這樣死去?!
習玉捂住口鼻,不顧一切向前跑去。那瓶藥水是她自己胡亂配的,加了三十多種各色藥草根部的汁水,她只是覺得好玩,師父也由著她去玩,原本是打算今天在裏面再加一味止癢的番桃子汁的,誰想居然在這種時候派上了用場。
習玉怔怔地看著她們倆,其中一人走上前伸出手,「司馬姑娘,請上來。」
習玉早已渾身發抖,朱顏彷彿根本沒有看見一般,將花仙紫扯了過來,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花仙紫吃痛,忍不住張開嘴。習玉倒抽一口氣,她的嘴裏只有半截舌頭!她尖叫了起來!「我不要看!你給我出去!出去!滾!」
他從大氅裏面取出一柄劍,紫色的劍鞘,上面還點綴著一顆明珠。習玉幾乎要窒息,她緊緊盯著那柄無比熟悉的劍,用幾乎和_圖_書聽不見的聲音喃喃道:「你……你把念香……」
她沒跑兩步,眼前忽然一花,卻見不知從什麼地方一下子竄出三四道人影,團團將她圍住。習玉猛然剎住腳步,驚疑不定地看著這些人,他們都穿著黑色大氅,面上都帶著白色的面具,身材高大,她從沒在泉府里見過穿這種衣服的男人!
蘇尋秀微微皺起眉頭,冷道:「你是逼我動手?」他直起雙指,立即要朝習玉胸上要穴點去,誰知他的手腕忽然被人輕輕握住,然後一個低柔的聲音輕道:「天君,你怎麼可以對貴客如此魯莽?」
鶴公子笑得十分溫柔,「如此,當真令朝鶴宮蓬篳生輝。」
她的齒關發出咯咯的聲音,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寒冷。這是念香的劍……念香,念香!
迴廊那裡忽然傳來一陣女眷的說笑聲,似乎是有幾個丫鬟走了過來。習玉心中一震,不知從什麼地方來了力氣,嗚嗚叫了起來。蘇尋秀將她提了起來,眾人轉身就跑,躲去了假山後面,習玉不顧一切地嗚嗚叫著,那幾個丫鬟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響,急急走了過來。
他的袖子忽然在習玉面上輕輕一揮,她只覺鼻前忽然傳來一陣香甜的味道,這味道她絕不陌生,師父曾經給她聞過,是非常珍稀的月下明珠草所制的迷|葯。她腦中一暈,當即軟了下去,不省人事。
聲音在寬廣的大廳里迴響,她茫然地看著四周,入目是無數飛揚的粉色白色紗帳,隱約可以看到帳子後面的粗大柱子,雪白的牆壁上嵌著許多明珠,周圍水汽氤氳。這裏竟然是一個極大的浴池!
那人輕輕捧起她的臉,左右看了看,柔聲道:「可憐的孩子,這不是毒藥,你不會有事的,只是眼睛會痛個兩三天,很快就好啦。」
她不由分說,一把抓住習玉的胳膊,後面的那個女子也抓住她的另一隻胳膊,力道之大,令習玉忍不住痛呼一聲,她轉頭一看,卻忍不住驚叫了起來!
他的聲音低沉溫柔,卻全無感情,習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忽然清醒過來,她用力甩開他的手,冷道:「我要是說不去呢?!」
她顧不得許多,急道:「你們……鶴公子呢?蘇尋秀呢?!」
習玉想尖叫,想站起來逃跑,可是她卻動也不能動,這人身上似乎有一種奇特的壓力,甚至他不用轉身看她,都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那人隨手將方才那兩個正準備過來多管閑事的丫鬟丟了出去,看上去就好像在丟兩袋垃圾似的。周圍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包括那雙目一個勁流淚的女子,他們恭敬地叩首,齊聲道:「見過主子!」
習玉猛然回頭,恨恨地瞪著他,蘇尋秀面無表情地與她對望,眼底沒有一絲波瀾。鶴公子忽然揮了揮手,「天君,別這樣衝動,不可驚了我們的貴客。」
她話還沒說完,后領子忽然被那女子一把抓住,她森然道:「你是想我割你的舌頭還是把你打昏?」習玉情急之下從袖子里取出一個小瓶子和*圖*書,拔開瓶塞不顧一切朝那女子面上灑去,她忽然悶哼一聲,急忙放開她,雙手在眼前亂揮,一面厲聲道:「你用毒?!你這賤人!」
那丫鬟一面埋頭向前疾走,一面道:「從這裏走近,少夫人請快點。」
那人微微轉頭,習玉只看到他漆黑的長發在背上柔柔地卷了一下,然後他有些愛憐地嘆道:「都起來。綉寶,你過來讓我看看,怎麼變成兔子眼了?」
那丫鬟也不說話,帶著她急急往前走,繞過迴廊,忽然下台階往旁邊的假山走去。習玉奇道:「你往什麼地方走?你沒聽見我的話么?」
旁邊的眾人都是倒抽一口氣,為她捏了一把汗。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和鶴公子說話!只怕下一刻她的腦袋就要飛出去!蘇尋秀忽然沉聲道:「放肆!你竟然敢這樣說話!是要我掌嘴么?!」
習玉劇烈喘息著,心裏如同有火在燒,眼前流淌過無數畫面,念香那把染血的劍,鶴公子話中有話,花仙紫的慘狀,她幾乎要無法忍受。
習玉只覺他的聲音如妖似魅,彷彿有一隻小手探入心底,悄悄撩撥,又癢又麻,她幾乎要醉在他動人的眼睛里,忍不住就想點頭說好。可是心頭忽然一緊,她想到了自己的那個怪夢,想起被他拋出去,急速下墜的可怖感覺。習玉吐出一直憋在胸口的那口氣,緩緩說道:「不,我不要跟你走!」
這種不正常的姿勢當然無比痛苦,習玉只覺胳膊幾乎要斷開,她痛得悶哼一聲,手裡的瓶子掉了下來,被那人一腳踢遠。她張口要叫,那人立即用手捂住她的口鼻,他的手勁是那樣猛烈,習玉覺得自己幾乎要窒息,眼前金星亂蹦。
她不知道該怎麼問,朱顏似乎看出了她的疑問,輕道:「阿紫原本是一品閣里的姑娘,朝鶴宮裡面一共有三閣,分別是特品一品二品,裏面住的都是公子寵愛的女子。阿紫剛來的時候也甚得公子寵愛,可惜這個賤婢不甘寂寞,水性楊花,竟然試圖趁公子不在的時候去勾引公子的部下。說到這裏,奴婢要給姑娘一個提醒,公子可以容忍你的任性撒嬌,卻絕對不會容忍你對任何其他男人產生一絲好感,即使是公子最親近的四天王也不行。公子發覺了這賤婢的行徑,立即將她逐出一品閣,貶為婢女。可惜她惡習不改,到處散播公子的謠言,所以公子就割了她的舌頭,廢了她一身武功。姑娘,你要看看她的嘴么?」
習玉忽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嫁衣代表了一種神秘的意義,在古代,一個女人一生只能穿一次,僅有的那一次美麗。一旦穿上它,就意味著從此她只屬於一個男人。就因為它的唯一性,所以它無比珍貴,象徵著永恆不謝的愛情與責任。她與念香,在行為上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了,可是沒有穿嫁衣,就意味著她還不是他的女人,他也不是她的男人。
那些人沒有說話,方才那女子一面用力抹著臉,一面凄聲叫道:「抓住這賤人!我要把她的手和圖書剁下來!她居然用毒!」她兩隻眼睛都腫了起來,血紅血紅,還在不停地流眼淚。
習玉摸著腦袋笑了,無論怎麼樣,這個時候她的確很喜歡聽到類似這樣的讚美,雖然很遺憾無法穿上她最喜歡的白色婚紗,可對沉浸在戀愛中的幸福女子來說,結婚是她們永遠的憧憬。
「少夫人?」鶴公子含笑喚她,「你是不是想改變主意?」
習玉厲聲道:「什麼叫真誠?!你所謂的真誠就是這樣強迫我嗎?!我問你,花仙紫被你擄走了吧?!是不是我不同意,你也打算把我強行帶走?!」
是刺客?!是叛徒?!是鶴公子的人?!習玉在那一瞬間轉了許多念頭,當下轉身就跑,一面叫道:「來人!快來人!」
習玉只覺有些古怪,不由停下腳步。她抓住領口,輕道:「你有些面生,我沒見過你。你叫什麼名字?什麼時候來的?」
「泉少夫人,你是我的貴客,在下親自恭迎你去朝鶴宮一敘,不知你是否給在下這個薄面?」
那人忽然獰笑著貼近她耳朵,森然道:「你還記得小爺嗎?小賤人?」
鶴公子嘆了一聲,「既然如此,在下只有送給你一件東西作為拜禮了。」
一旁的小丫頭突然羡慕地開口,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好漂亮的嫁衣!少夫人穿起來一定好看極了!紅色最襯您的膚色了呢!」
鶴公子「哦」了一下,將劍一橫,遞去她面前,笑道:「這把劍在下留著也沒什麼用,不如送給少夫人吧。劍的主人現在只怕已經在前往朝鶴宮的路上了,可惜,本來還想讓你們見上一面呢。」
習玉渾身的血液都在急速往心臟那裡涌,身體里有什麼東西在一個勁下落,好像真的被他從懸崖上拋下去一般。劍鞘上有血跡,明黃的流蘇早已被血染透,天寒地凍,血珠在上面凝結成紅色小點,觸目驚心。
「司馬姑娘,奴婢和阿紫是從此專門服侍你的下人,奴婢的名字是朱顏。」朱顏淡淡說著,擦乾了她的頭髮,便用梳子沾著一個小盆里的褐色汁水,順著習玉的頭髮梳下來。
朱顏有些不屑地笑了,「這裡是朝鶴宮,誰會在乎那點錢?沒人會動姑娘的東西。」
鶴公子笑了笑,「看起來是在下自作多情了,還以為少夫人沒有忘記太雲山腳下那一場舞蹈。在下是十分真誠的,而且親自來邀請,少夫人當真不給面子?」
習玉急忙順著浴池的台階走了上來,抬頭見這女子盯著自己看,她本能地縮了一下身體,「你……你看什麼?!把東西放下,我自己來!」
那個叫綉寶的年輕女子急忙站起來,她委曲極了,一面流淚一面把頭仰了起來,用一種嬌媚埋怨的聲音輕道:「還不是那……那貴客?她竟然用毒潑我的臉!主子,你要為綉寶作主啊!綉寶好痛!」
「放在公子的房間里,對了,還沒告訴姑娘,你既不住特品閣,也不住一品閣。公子安排你住在他的房間里,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殊榮,姑娘千萬不要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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