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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香惜玉錄(穿越版)

作者:十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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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情根 27、那一吻 一吻痴情了前緣

下卷 情根

27、那一吻 一吻痴情了前緣

這是一條通向海邊的石子路,剛剛下了一場雨,地上的石子濕漉漉地,這種路最傷馬蹄,可是此時卻有數十匹駿馬從這條路上狂奔而過,馬上都是穿著短打的男子,似乎還嫌馬跑得不夠快,一個勁地揮著鞭子。
眼看就要到達崖頂,忽聽下面光光響起了鑼聲,念香低頭一看,不由暗咒一聲,那些人醒得真快!他們不知怎麼的解開了布條,每個人手上都拿著銅鑼用力敲,一面高聲叫道:「有人侵入!有人侵入!」
於是急忙回去拿,可是回去的時候,已經天翻地覆,下人們亂成一團,原來在後院那裡發現兩個被割了舌頭的丫鬟,而服侍習玉的丫鬟說習玉去了煉紅那裡一直沒回來。他當時就覺得不對,趕到煉紅那裡的時候,她因為忙著婚宴,根本不在屋子裡。
蘇尋秀有些惱怒了,他一把捏住習玉的下巴,厲聲道:「要是不想死就給我冷靜一點!公子出去了三日,只要他一回來,就算是泉豪傑來了也會通通被殺死!你當朝鶴宮是紙紮的?!死心吧!」
習玉勉強收拾起紛亂的思緒,可是喉嚨里還是一酸,忍不住啜泣了一聲。蘇尋秀只當她還要哭鬧,低頭狠狠瞪了她一眼,可是卻發覺她神情幾欲狂亂,不過是在勉強壓抑,雪白的臉上還掛著淚痕,眼睛里也含著淚,被她用力壓下去。這種隱忍的神情,令她看上去楚楚可憐。他第一次在她面上看到這麼多種表情,狂亂,凄然,愛憐,甜蜜,還有深深的絕望。
那些人看了他一會,其中一人忽然冷道:「來者何人?這裡是禁地,沒有公子的手諭,誰也不許接近一步,否則格殺勿論!」
「叮」地一聲,一把大刀砍在離他腦袋只有幾寸距離的岩石上。念香就算膽子再大,也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他猛然抬頭,就見崖邊同樣站著五六個人,他抽出流夭劍,雙足纏住鐵索,虛晃一招,眾人只覺眼前忽然竄起萬道金光,不由吃了一驚,本能地退了幾步。再定睛看時,念香早已站定在眼前,身後幾寸就是萬丈懸崖。
泉豪傑只當他因為習玉被劫走,所以心神大亂,不由隨意說了些安慰的話,誰知他竟忽然策馬向前,鏗地一聲拔劍而出,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將擋路的荊棘劈開。泉豪傑見他斬斷荊棘向前走去,不由急道:「念香!那是死路!你不要衝動!」
沒走一會,峽谷卻又開闊起來,念香急奔數步,眼前忽地豁然開朗,前面竟然是一片廣闊無垠的沙灘!灰濛濛的大海起伏搖蕩著,在極遙遠的地方連成海天一線,再也分不出是烏雲還是海水。他從小到大都是在西鏡長大,那裡多山,卻沒有海,如今也算第一次見到真正氣勢磅礴的大海,一時竟看呆了。
兩人趕緊回頭,卻見朱顏臉色鐵青地站在後面,死死地瞪著他們倆,她冷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趁公子不在的時候做這種苟且之事!」
習玉為難之極,她每到這個時候就會咬住下唇,苦苦思索對策。蘇尋秀又道:「我從來也沒想過做正人君子,我是個小人,你對我要求什麼,我就也要從你那裡拿什麼!」
「既和圖書然來了,怎麼不進來。」當中一人忽然說話了,聲音冷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趁公子不在的時候擅闖朝鶴宮。不過沒關係,你既然進來了,就永遠不能再出去。來,出招吧!」
習玉拚命搖著窗戶,用盡所有的氣力叫道:「讓我看看!蘇尋秀!算我求求你,讓我看一下……看一眼就好!」她撐不住淚流滿面,哽咽難言,「我……我只要看一眼……」
「念香,」泉豪傑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我知道你心裏焦急難受,不用擔心,就算朝鶴宮下面有千萬道機關,咱們也一定能上去!」
在習玉覺得自己會死在這個吻下的時候,她頭皮忽然一陣麻麻的痛,她忍不住叫了一聲,蘇尋秀卻已經放開了她,他手裡抓著幾根半紅半黑的頭髮,原來他扯了她的頭髮!他笑的有些古怪,將那幾根頭髮揉成一團,放去荷包裏面。
忽然覺得不對,他急忙回頭,這才發覺自己方才艱難穿梭的峽谷竟然是一處高聳阧峭的懸崖!他是從懸崖中的一條狹窄小路穿過來的,而他也立即明白了真正的朝鶴宮是什麼樣子的!它是一棟極高的華麗巨樓,穩穩地矗立在懸崖上面,從沙灘這裏向上望去,它給人一種不真實的虛幻感,彷彿是謫仙的居所,又是妖魔的華宅。它高高的琉璃瓦屋頂隱沒了一半在雲霧裡,奢華的不似人間產物。
蘇尋秀冷道:「你死心吧,公子回來之前,你一步也別想出這個房門。」
泉豪傑還要再說,身邊的曲中勝忽然拉了他一把,低聲道:「泉老,你讓念香去吧!他不是那種衝動的孩子,他歷練之後的變化,我都看在眼裡呢。他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我們老人家也不能總是用老眼光來看他們。」
那天,他本是想去找習玉一起去師父那裡的,可是身邊的下人跟得太緊,他不得不放棄,獨自去了師父那裡。大約是兩個師父那天興緻好,竟然要和他切磋劍術,那時他才發覺自己匆匆忙忙趕來,劍竟然沒帶在身上。
兩旁的樹木漸漸消失,變成狹窄阧峭的石壁,頭頂的天空似乎也被遮住了,念香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在一條狹窄的峽谷裏面穿行,而且石壁越壓越低,騎馬實在不方便之極。他乾脆下馬,拍了拍馬身,叫它往回跑。他右手緊握劍柄,屏息疾步往前走去。
原來鶴公子是個極喜色相的人,不光朝鶴宮中擄了許多美貌女子,他還專門挑選了俊秀少年來培養做手下,四天王便是從小被他選出來幾個相貌比較出色的孩子,加上他經常從外面帶美貌的少年少女回來,這些人見念香容貌俊美,又正值弱冠之齡,以為又是公子從外面帶過來的屬下,所以疑心並沒有大起。
後面眾人紛紛勒馬,其中一人騎著黑色駿馬,他同樣矇著面,是為了防止路上的風塵傷了臉。他策馬過去一看,果然前面荊棘從生,是條死路。他沉吟半晌,沉聲道:「那只有再換一條路了,麻煩諸位兄弟陪老夫顛簸許久,實在過意不去。」
窗外傳來侍女們驚惶的呼喊聲,人影攢動,習玉趕緊披了外衣下床,光著腳和*圖*書跑到窗邊。蘇尋秀還在窗外看守著,他當真是三天一步也沒有離開過。習玉急道:「出什麼事情了?!外面怎麼那麼吵?」
「唰唰」兩聲,金光再次斬碎前面的荊棘,念香忽然愣了一下——前面沒有荊棘了,只有一條陰暗的小路。他的直覺沒錯!這條小路一定是通向朝鶴宮的!他翻身上馬,雙腿一夾,縱馬疾馳。
習玉是被外面乒乒乓乓震天的聲響驚醒的,她急忙攏著被子坐起來,卻聽下面又是鑼鼓又是叫嚷,還有一陣陣的鼓聲和古怪「嗚嗚」聲,令人心慌意亂。
蘇尋秀一把推開習玉,轉身就要下去看情況,誰知袖子忽然被她用力拉住,他有些惱怒地回頭,卻見習玉怔怔地看著自己,眼裡滿是哀求之意。她喃喃道:「你……你不要……」
那一瞬間,他不得不承認,她這樣的表情簡直比利刃還要鋒利,一點一點地割著他心頭最柔軟的那部分,他覺得劇痛無比,偏偏沒有血。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麼樣的心情,到底是恨,還是憐,亦或者是幸災樂禍。
懷裡的習玉在微微發抖,蘇尋秀看著她,只覺什麼刻薄的話也說不出來了。他嘆了一聲,輕道:「你進去吧,如果……你的命好,或許真的可以見到他。可是別抱太大的希望。」
蘇尋秀臉色一白,饒是他再狡猾,這次卻也不知道該找什麼借口了。
懸崖上面垂了一條漆黑的粗大鐵索下來,想來這裏必然是通往朝鶴宮的捷徑之一。念香急忙跑過去,忽然不知從何處竄出三四個黑衣人圍了上來,他急忙握住劍柄,是鶴公子的手下?
蘇尋秀看了她良久,正要張口說話,忽聽下面傳來一陣凄厲的嘯聲。兩人都是一驚,急急望過去,只見一個黑色的人影如同閃電一般朝這裏竄過來,經過的地方,所有慌亂的人都跪了下來,一聲不出。他幾乎是一瞬間就竄進了朝鶴宮。
他望了望天色,馬上就要過三日之限了。按照公子的吩咐,三日內他不回來,就要聚集朝鶴宮的所有人去臨泉把泉家滅了。可是他卻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沒有想到泉豪傑他們會這麼快反攻么?如今這種情況,讓他怎麼聚集人馬去臨泉?
念香「哦」了一聲,「手諭啊,我有,馬上給你們。」他作勢把手伸去懷裡,眾人不知有詐,都湊了過去。
××××
習玉猛然一驚,正要問他想從自己這裏拿什麼,他的手卻忽然按住了她的後腦勺,她不由自主往前靠了一步,唇上一暖,他狠狠吻了下來。
可是,破與展兩個字訣已經足夠傲然武林了。念香每日偷偷修鍊劍訣上的內容,縱然只習得了一些皮毛,在與兩位師父切磋的時候,已經勉強可以單獨與他們打個平手,令他們連聲驚嘆碧空劍訣的威力。他並沒有稱霸武林或者笑傲江湖的心愿,只要能夠保護自己心愛的人就好。在念香出門歷練江湖的時候,他再也想不到,想要保護自己的幸福,竟然要花那麼沉重的代價。
習玉心情激蕩,哪裡還在乎他話里的嘲諷之意,她用力拍著窗戶,叫道:「讓我出去!我……和_圖_書讓我看看!」
眾人紛紛道:「泉老說的什麼話!太見外啦!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那鶴公子作惡多端,早就該清除這等江湖敗類了!」
碧空劍訣一共有七字訣,分別是「破」,「蝕」,「展」,「吞」,「散」,「空」,「青」。每一個字訣都含有千變萬化的招式,精妙之極。方神醫的心得極散,這兩個月他潛心研究了一遍,才發現心得上只有大部分的「破」和「展」字訣內容,而方神醫解的最全的竟然是最難的「空」字訣。但若要修鍊「空」字訣,必須先習得前面的「散」字訣,所以可惜了那最全的空字訣,如今也只有白白攤在那裡毫無用武之地。
蘇尋秀哼了一聲,沒有說話,過了一會,他才道:「原來你早知道泉念香沒有被公子抓來,虧你忍了那麼些時日,倒真看不出你也有點心眼。」
她的神情是那樣凄婉,蘇尋秀心中一動,好像被什麼柔軟的東西碰了一下,方才的戾氣不自覺地消下去。他忽然用力抓住她的肩膀,沉聲道:「我已經為你破了許多規矩,你一直對我提要求,難道當我是傻子么?!」
到了,傳說中的朝鶴宮,念香提著劍,默默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從不知道原來樓層可以建那麼高,足足有七層那麼多,不知道習玉到底在哪一層?懸崖下面又傳來躁動聲,想必是爹他們也到了。念香微微一笑,邁步大門走去。
眾人都笑了起來,原本因為連夜趕路的疲憊也一掃而空。泉豪傑與他們說笑了幾句,忽然發現念香默不作聲地策馬去那裡看死路,他的長發有些凌亂,被雨水淋濕,貼在額頭上,長長的睫毛也濕漉漉地,漆黑的眼睛盯著路上的荊棘,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念香早已捂著口鼻躲了開來,再回頭時,就見三四個黑衣人紛紛倒去地上,不省人事。他不敢疏忽,當即把一人的外衣脫了撕成布條,把他們的手腳都捆結實了丟到樹叢里。他一把抓住鐵索,飛快地向上攀登,動作靈活之極,沒幾下就攀到了頂上面。
習玉雙腳一落地,便不顧一切地朝欄杆那裡跑去,她把半個身體都探了出去,卻只看到下面篡動的人影,怎麼也找不到念香。下面幾層的迴廊里,侍女們驚惶地奔跑叫嚷著,偶爾還夾雜著幾個男人的嚴厲呼喊,讓她們安靜一些。
看守朝鶴宮入口的幾個黑衣人急忙揮劍而上,試圖將他逼下去,誰知他忽然把劍插在地上,右足在劍身上一點,竟然生生拔高一人多高,從他們頭頂上越了過去。眾人急忙回頭,眼前陡然一白,鼻中嗅到一股古怪的味道,腦子裡面一暈,登時紛紛栽倒。
習玉乍一聽這話,只覺不敢相信,她用力抓住窗戶上的雕花,顫聲道:「你……你是說真的嗎?念香……他來了么?」
鶴公子?!他回來了?!習玉只覺天都暗了下來,心跳聲漸漸有停止的趨勢。蘇尋秀低聲說道:「你運氣不好,公子回來了。你以後只能乖乖待在宮裡了,別再耍什麼花樣。」
念香再次揮劍,劍光忽然飛快地一閃,化作萬道金光,眼前暗綠尖利的荊棘如同紙片一般紛紛碎開和_圖_書。劍是好劍,名叫流夭,最特別的是,它是金色的,舞動起來彷彿流灑的金光。念香一時興起,乾脆跳下馬來,使出碧空劍訣上的「破」字訣,勢如破竹,飛快將攔路的荊棘砍個粉碎。
忽聽身後傳來一個尖利的女聲,「你們在做什麼?!」
東良的冬天,永遠是潮濕多雨的,細細綿綿的寒意,並不凜冽,卻令人瑟縮。
從習玉被劫走,這已經是第三天了,這三天,他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過的,只覺比三輩子還要漫長,無數次地睜眼閉眼盼望天亮,夜卻無比漫長。他不敢去想習玉,就連她的一點點小表情也不能想,不然他覺得自己會在下一刻瘋掉。
話音一落,只聽鏗鏗之聲響了數下,裏面那些黑衣男子紛紛抽出劍來。念香抿了抿唇,看起來,還是無法避免血戰一場,朝鶴宮一共有七層樓,難道每一層都有這樣的人在看守么?他無聲地橫劍于胸,雙腳踏在地毯上,身後大門轟然合攏。
這是他第二次吻自己,習玉除了駭然還是駭然,她甚至被動地瞪著眼睛,怔怔地看著他滿是傷疤的臉。他的手猛地蓋上來,把她的眼睛遮住了。他從未這樣過,這樣兇狠地,糾纏地,痛苦地,類似乞求一般地吻著她的唇。
習玉不能理解他的這種行為是什麼意思,又或許,她的意識不允許她去仔細思考這種意義,她只能選擇裝作不知道,怔怔地看著他。
泉豪傑默然看著念香的背影,半晌,他才朗聲道:「念香!咱們分頭走!朝鶴宮再見!」
他的話剛說完,忽聽一陣劇烈的「空空」聲從巨樓裏面發了出來,那聲音是如此響亮,可是竟然讓人無法判斷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聽起來更像是一個人拿著大鎚子在猛力砸牆。蘇尋秀臉色劇變,急道:「他們竟然突破了一樓?!這麼快!」
念香揮了揮手,繼續斬落荊棘,漸漸往裡面走去,很快就消失在荊棘深處。
念香眨了眨眼睛,抬起頭來,他的眼神看起來有些陰暗,看不到底。他輕道:「爹,我在想無論我們走多少路,都會是死路。不如用劍劈了這些荊棘,我有預感,朝鶴宮就在前面。」
習玉又探出去了一些,只盼看得更清楚一點,誰知腰上又是一緊,蘇尋秀一把將她勾了回來,說道:「這裏足有幾十丈,摔下去就是一隻螞蟻也死了!你不要命了么?!」習玉如同不聞,只是推他的手,急切地要去再看清楚一些。
忽然,領頭的那人勒馬停了下來,他猛然回頭,面上矇著黑布,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露了出來,精光四射。他叫道:「泉老大,前面又是死路!」
下面的人還沒喊完,就聽崖頂那裡一陣躁動,一種響亮古樸的嗚嗚聲響了起來,不知是什麼器皿吹出來的,聲音一長一短,來回了無數遍,聽起來似乎是警惕之音。念香急忙手腳並用,飛快地攀上鐵索,誰知手還沒抓穩岩石,只覺臉前利風忽起,他急忙抓住鐵索沉下身體。
就聽那空空的聲音漸漸弱下去,然後一陣鈴鐺的脆響從下面飛快傳上來。原來朝鶴宮七層樓每根柱子上都用鐵線系著銅鈴,一旦發生什麼緊急事件,和_圖_書就搖鈴,提醒上面的人注意。鈴鐺響了兩聲,他們已經到了二樓么?!
等他心神大亂四處尋找習玉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浣香樓裏面也是天翻地覆,下人們死的死傷的傷,而自己的劍卻怎麼也找不到了。他在一個下人的屍體上找到了一張紙條,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請泉少夫人去朝鶴宮小聚,終於明白,是鶴公子親自動手了。
念香掩住口鼻,一腳將一個還在掙扎的黑衣人踢倒,走過去拔起自己的劍。
念香回頭輕輕一笑,「爹,相信我的感覺。我知道的,習玉一定在前面!讓我一個人去試試!我不想她是被別人救出來的!」這樣她以後一定會笑話他,而他也會看不起自己,自己的女人,自己無法保護,還要仰仗父親的力量。
習玉覺得自己幾乎要窒息,他的胳膊將自己死死扣在胸前,肺里的空氣也被擠扁了,唇舌微微發痛,是他太粗魯的行為造成的。可是慢慢地,他溫柔了下來,無比眷戀地摩挲著,她甚至分不清是自己在發抖,還是他。
泉豪傑扯下面上的黑布,朗聲道:「諸位兄弟,待我們掀翻了朝鶴宮,哥兒幾個不醉不歸!」
她哭了好久,久到她以為蘇尋秀再也不會理自己了,忽然窗戶打開了,她腰上一緊,竟然被他抱了起來。
蘇尋秀沉默了一會,才淡道:「說出來只怕你會開心死,這是警告之螺,表示有敵侵入朝鶴宮內部。你一心戀慕的那個人,來救你了吧。」
「啊,誰讓你現在是我主子!你要看就看吧!什麼也看不到!他早已進來了!」蘇尋秀沒好氣地吼著,毫不客氣地將習玉拽了出去,動作粗魯之極。習玉的鼻子狠狠撞到窗欞上,發出好大的聲響,她痛呼一聲,卻被他用手狠狠抹了抹臉。
他說話的聲音是極其嘲諷的,「你不是喜歡和我擺主子的架子么?現在還不是要求我,你的架勢去了什麼地方?」
習玉動了動唇,不知她說了一句什麼,蘇尋秀沒有聽清,他低頭奇道:「什麼?我沒聽見?」他把耳朵貼去她唇邊,只盼她說大點聲。
念香伸手入懷,從內袋裡抓了一把方神醫給自己的迷|葯,忽然掩住自己的口鼻,一把將迷|葯拋出。那些人反應倒也迅速,立即向後閃躲,誰知那迷|葯的勁特別大,此時海風又湊巧一吹,頓時瀰漫開,白蒙蒙一片。
「或許……或許還是有辦法的……」他突然開口,說出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的話。有什麼辦法?就憑泉念香的功力,只怕他根本上不到三樓就被人剁成了肉醬,泉豪傑那一幫老傢伙就算能上來,也會精疲力盡。只要公子一回來,他們就……只要公子回來,可是他為什麼還不回來?
誰知他還沒走到門前,硃紅色的大門卻忽然向內緩緩打開了!念香吃了一驚,卻見裏面明亮寬敞,一條鋪著華麗地毯的路呈現在眼前,孔雀石的巨大柱子在明珠的光輝下散發著柔和的色澤。每一根柱子下面都站著兩個穿著黑衣的青年男子。與方才那幾個黑衣人不同,他們面上毫無表情,只是冷冷看著他,而且他們每個人領口和袖口上都有一條細細的白綢,服飾與先前那些人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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