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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妖百魅

作者: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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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車禍

第四十七章 車禍

過了約有十多分鐘,又是一團黑火,卓九尹重新出現在病房中。圖南滿懷期待地看著他:「找到了嗎?」
「又死了?!」面癱臉一聲咆哮,奔過去抓住江珧的手,只覺軟得沒骨頭,徹底沒力了。
吳佳翻白眼:「你們倆說的都夠麻煩的好不好!」
卓九尹冷冷道:「因為我二十年前才剛養好魂,身體更不是原來的,聯接不夠緊密,你忘了鬼窠那件事了?若不趕緊找到魂魄,這軀殼也沒用了。」
「你好,請問這是……」她下半句話還沒說完,突然就住嘴了。那是個穿一身破舊骯髒戲服的小丑,不知道身上暗色斑點是什麼,它 「喝喝」做聲,喉頭像被切斷了似的不斷冒出暗紅色的血。
言言嗅嗅那張紙,肯定道:「味道淡了點,但是妖氣沒錯,附在人類身上慢慢吸取精力的妖魔嗎?」
回到醫院,圖南下載了市區的衛星地圖,將這十幾個能尋找到的病例一個個標記在圖上。又按照性別、年齡、昏迷前的活動區域、出事地點等等做出列表,這樣雜亂無章的人際關係和地理位置就一清二楚了。
卓九說:「但魂魄確實都不見了。」
圖南抱著個靠墊團成圓形,有氣無力地叫喚:「再歇一周,反正存貨還有幾集。珧珧啊,陪我出去吃個飯?這個季節螃蟹也該下來了,正肥呢……」
圖南點頭:「因為懶,所以不會長途跋涉出去狩獵。受害人的居住地和活動範圍比較分散,出事地點看起來倒是比較集中。有的人上班路上被廣告牌砸到,有的人是在跟同學打鬧時滾下樓梯。如果把這些點連起來……」
文駿馳道:「這種類型都沒什麼戰鬥力的,連整個的都吃不下,只能這兒偷一點那兒偷一點。」
圖南哭得嗓子沙啞,哽咽著回答:「我擋住了,我最後用鰭捲住她了,不應該出事的,我明明擋住了啊……」
江珧迷茫地從電話亭里走出來,這才注意到自己穿著一身寬鬆如睡衣的半舊運動服。高中畢業后,她就不肯穿著這種東西出門打醬油了。種種奇異的現象,讓遲鈍的她明白了自己的所在。
「可以肯定是同一個乾的,這東西太狡猾了,宿主設得隱蔽,又沒留下一點痕迹。」圖南基本上可以圈定這種妖怪的屬性,會慢慢蠶食靈魂的妖魔普遍比較弱小,因此它們對更加擅長躲避敵人,逐漸壯大自己的實力。
圖南嘻嘻笑著道:「你要是肯陪我看海洋世界就知道了,虎鯨的一種狩獵方式就是這樣,翻肚漂在海面上裝死,等獵物被白肚皮吸引過來,就翻身咬住吃掉。親愛的,你現在被我逮住了。」
「你裝睡呢?!」江珧明明看見他睡得死沉,這時候想把他推開,已經沒那麼容易了。
時間一晃到了秋天,掐指算算,江珧已經在ATV電視台工作大半年了。存款沒幾個,妖孽招惹了和圖書不少,醫院也沒少去。最近這兩個月還算平靜,出的幾期節目都是平平安安,靠圖編導強勁的胡編亂造能力以及劇組合作,《非常科學》收視率在台里名列前茅。托他的福,帶子已經拿了兩次獎金了。
「就這些人的情況來看,年齡大的六十多,小的有中學生,男女老少都有,看來它倒是不挑食。」
這太詭異了,太詭異了!她想大聲呼救,又怕會再次把那小丑引來。伸手去掏手機,但摸出來的居然是個小孩兒玩的遊戲機。這東西什麼時候跑到她口袋裡的?江珧睜大了眼睛,摁下開關,磨損的屏幕亮起,俄羅斯方塊開始向下落。
吳佳小聲嘀咕:「插上那個,不就真成植物人了?」
「你的意思是……她的魂魄在這孩子夢裡呢?」
這是一個夢。
「有人嗎?有人嗎?有沒有人聽見我說話?!」終於,她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放聲大喊起來。接下來發生的事讓她後悔自己這麼做,一個影子出現在街角陰影中。它顫抖著,四肢呈現一種扭曲奇怪的形態,蹣跚地向江珧走了過來。
圖編導的工作風格就跟小學生寫暑假作業完全一樣,非得玩兒到報到前最後一天晚上做,不到檔期追屁股的時候絕不肯開工,這次又是如此。四天後,他才急吼吼地催言言去訂機票,要求所有人第二天集合出發。
說真心話,比起搏命拍的「真靈異」,她現在更傾向於拍點這樣湊數的東西,身為一名剛畢業的有理想有道德的傳媒大學生,快速墮落到這個地步,實在是她上學時沒想到的。
圖南怒氣上涌,大聲叫道:「還等什麼!我明明已經感覺到了,拽出來揍一頓讓它把魂吐出來不就行了嗎?」
言言想到這個工作量,立刻塌肩彎腰:「那也太麻煩了,我找黑客朋友翻翻S市所有病人的病例行嗎?」
車禍后已經第三天了,一個傷員躺在S市醫院加護病床上,各種體檢片子證明她沒有腦震蕩,沒有血管破裂,甚至沒有骨折外傷。江珧就這麼一直昏迷著,看起來只是沉睡,卻沒有絲毫要醒來的跡象。
沒有看到別的居民,想藉手機都沒處借,江珧四處尋找固話。運氣好,還真讓她找到一個電話亭。那個亮橙色柜子更像賣爆米花的攤位,還貼著很多剪成小動物的花紙,這座廢棄遊樂場的設施都還能夠使用,卻沒有一個人維護。江珧摸索著身上的零錢,抄起電話先撥110,接下來她發現那話筒下面根本沒有電話線。
江珧在雨中猛跑,撲簌撲簌濺起一朵朵水花。她要到哪裡去呢?跑了好半天,她停下了,茫然仰視天空。灰濛濛的天幕陰暗低沉,大雨如簾般灑下。江珧舔舔嘴唇,雨水是鹹的,像海水。
「行行,你是專家,請。」圖南擺手讓給了對方,「趕緊救出她來,本座請客給你買和*圖*書一套福騰寶的大馬士革菜刀。」
兩人對視,同時明白了這件事代表的可怕下場。這意味著這「她」將徹徹底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說完背景,圖南拿出觀眾來信說:「這是當地醫院工作人員以個人名義寫來的,起因是兩年前開始,醫院陸陸續續接受了十幾個奇特的案例,查不出病因,可人就是昏迷不醒。本來吊水吊營養也沒什麼生命危險,但最近幾個月開始死人了。」
「被寄生的宿主肯定不會是健康活潑的人,就算當年還不錯,時間長了會慢慢虛弱憔悴,如果不在醫院治療,也必須整天在家休息。」
卓九抱起那睡著的男孩兒,大步流星往外走,圖南不得不施行催眠術,讓護工和保衛視若無睹。
吳佳扭頭瞧瞧插著的閨蜜,嘆息道:「我們在這兒住了三天,就算是豆芽菜那麼小的妖魔也該被揪出來了。哎……」
「我們猜錯了,不是食魂的妖魔。」卓九抬起頭,臉上的表情相當難看:「是食夢的。」
江珧插不上嘴,只靜聽大家說話。現在這個劇組裡的每一位成員的真身她全部知道了,梁厚言言吳佳可以被歸為無害的小妖魔,而文駿馳則是山海經中提到的「鉸」,型似白馬,嗜食獅虎,十足十的猛獸,怪不得圖南總是讓他擔任警衛工作。
圖南挫敗地咬唇:「沒有附在他身上。」
「正是。」
江珧一無所知得躺在床上。倘若她還有意識,定會被妖魔們看著衛星地圖一會兒「科學」一會兒「邏輯」的會議震驚。
言言說:「也就是說這跟他們的生活範圍有關,據我所知食魂的妖魔都比較懶,在一個地區總要活動幾十年才會搬家。」
她擦擦臉,四處檢視自己的所在。
這是個廢棄的遊樂場,有停止轉動的巨大摩天輪,斑駁失色的旋轉木馬。但這地方到處都是呆板冷硬的四方形水泥建築,鏽蝕的吊車懸挂在空中輕輕晃動,整個空間彷彿破落工業區和廢棄遊樂場兩者的結合體,詭異而晦暗。
四十分鐘后,圖南在這座小樓里找到了一個患嗜睡症的九歲男孩。他已經在療養院里住了三年,每天蜷縮在背陰的小房間里睡超過二十個小時,比同齡人矮小不少,顯得面黃肌瘦。
按照家屬敘述,他當時在屋裡換燈泡,一不小心從凳子上摔下來,按說距離不高,患者的身體一直又比較健康,本不應該摔得那麼嚴重。但他居然從此一睡不醒,至今已經在床上躺了兩年半多了,家裡的財力也基本到了極限,正在討論是否要拔管。
圖南搖搖頭:「這個市一共三家大醫院,小診所數不清,都會經常接急診,怎麼就沒有類似這種特殊的案例呢?人類在生活中會發生各種意外,偶爾受到驚嚇時魂魄會不穩。如果說那鬼東西就居住在這裏,隨機挑選附近出意外的人奪走他們的魂https://www.hetubook.com.com魄,才更符合邏輯。」
吳佳感慨:「聽起來還挺可憐,跟個吃不飽的流浪漢似的。」
瀰漫著的妖氣集中在男孩兒身上,圖南捏著手指,指節咔咔作響。卓九尹制止了他:「不能強拽,魂魄會受傷。」
江珧用飲料瓶抵著他,仰頭看見阿九抓著拖把進來做衛生,他沒想幫忙的意思,只用拖把桿戳戳圖南:「讓開,擦地。」
卓九尹衝進病房,只見幾個跟班愁眉苦臉在牆邊站了一排,唯圖南坐在病床邊,豆大的淚珠吧嗒吧嗒滾滾而下,江珧人事不知,全身插著監控和輸液管,眼看是不成了。
「對不起,您撥的用戶現在不方便接聽……呵呵呵……」孤零零的話筒里傳來提示。江珧發誓她在尾音聽見了一個女人壓抑的戲謔笑聲,而這段提示既不像電子音,也不像移動客服提前錄好的溫柔語音。
江珧連個白眼也懶得翻,拿著飲料砰砰砰上樓去了。
沒有實體可尋,大家只好用人類的方式來調查尋找,首先要查就是案件中的其他受害人。在一位護士長的幫助下,他們開始一一尋訪這十幾個昏睡中的病人,雖然確實有點妖氣殘餘,但都稀薄的可以忽略。如果不是睜大眼睛尋找,吳佳這樣粗心大意的傢伙都發現不了。
「中心點是這裏沒有錯,不過我們是不是因為病人會被送到醫院,所以太關注這一小塊地方了呢……十幾平方公里,其實中心區還可以再擴大一些。」他把衛星圖的比例拖到最大,一所建築一所建築的瀏覽過去。
「瞧你懶得皮疼,都放假一周了,還沒計劃下次要拍的內容嗎?」江珧離得遠遠的,站在樓梯口問這位「上司」。
這次的觀眾來信很難得是貨真價實帶妖氣的,文駿馳傷愈歸隊,替補隊員阿九就下場了。臨走前圖南豪氣萬丈的發誓這次一定會保護好江珧,在卓九不信任的眼神中,一行人出發了。
卓九繞著那男孩兒走了兩圈,眉頭緊鎖:「不行。」
卓九皺眉搖頭:「不在冥界,定是飄到別的地方去了。」
「宿主到底在哪兒呢,難道就沒有別的病例了嗎?!不,肯定有痕迹,我一定要想出來……」圖南眼中射出陰狠的目光,這是江珧從未見過的神情。「就算要把這城吞進去,我也要找出它在哪裡,挑出來磨碎!」
目的地是北方一個小工業城市,這片土地本來一片荒蕪,但在上世紀八十年代發現了礦脈,於是礦區工廠幾乎一夜間建立起來,很是熱鬧了十幾年。可惜礦藏儲量估計出錯,不到二十年就耗盡了,於是資本撤離,大批工人下崗,這個因工業崛起的城市又迅速衰落下去。
搜完這家醫院,他們又根據病例尋找其他轉院的病人,甚至還曲折的找到了回家療養的人——時間上最靠前的一個中年男性。
文駿馳只是搖頭:m.hetubook.com.com「魂不見了,醫生再好有什麼用?」
「我給你的手冊里寫的很清楚了吧?下車走人行道,上車系安全帶!弄死一次又一次,你以為養成這麼大很容易是吧?!」
圖南望著江珧的身體垂淚:「我這次是寸步不離的守著,怎麼受點驚嚇就離體了?」
「幾乎忘了怎麼說話了,因為缺乏鍛煉,他的肌肉也已經開始萎縮,這孩子算是毀了。」護工拉開窗帘,出現在眼前的是冷漠的水泥建築和灰色天空——一座凋零中的工業城市。男孩的父親在本地礦業集團工作,兒子常年得病,探望也很少有機會能說上話,因此最近一年幾乎都不來了。孩子是家庭的紐帶,一年前他的父母離婚,母親離開了這座城市。
文駿馳站起來:「那麼我們就搜索這個區域的所有住宅,找一個常年養病的人是嗎?」
五千年來,卓九尹已經記不清多少次面對這樣的情形了。他檢查一遍,發現江珧的身體沒什麼明顯外傷,但魂魄徹底消失不見了。他後退揮手,渾身燃起一團漆黑的火焰,接著就消失在一道憑空出現的裂隙中。吳佳緊緊捂著嘴巴不敢作聲,她有限的生命中還沒見過能夠隨意穿越異空間的生物。
江珧下樓開冰箱拿了瓶飲料,看見電視播著海洋世界,圖南躺在地板上睡著了。他的睡相還是那樣囧,襯衫掀起來半截,毫無防備露著腹肌。這個雪白高大的青年睡得香甜,江珧站在旁邊半天也不醒,看著那片白花花的魚肚子,她忍不住起了壞心,甩掉拖鞋打算踩他一下。但腳丫剛剛觸到皮膚,圖南閃電般一躍而起,壞笑著把她撲倒壓住了。
這一次的工作則做了更嚴密的安排,圖南決定寸步不離。一行人下了飛機,開車前往目的地醫院,只見道旁樹木蕭瑟,人煙寥落,整座城市像座破敗空曠的大工廠,充滿了鋼筋水泥的晦暗堅硬。
這絕對不是活人。江珧一聲不吭,拔腿就跑。好在那小丑行動緩慢,很快就被她甩出去幾條街,看不見了。江珧扶著牆壁歇息了一下,赫然發現地面是乾的。剛剛這城市難道不是在下大雨么?她向周圍查看,沒有見到一滴水漬,乾燥的瀝青路上布滿塵土,像是沙塵暴剛過。
江珧冷汗直流,不斷退後。小丑像是經歷了嚴重車禍事故,一邊肩膀像斷了線的吊著,而腿又向後折過去。它身負這樣的重傷居然不肯倒下,塗成鮮紅色的嘴唇依然在笑,嘴角裂到了耳朵。
她這是在哪兒?為什麼會在這兒?
「如果明天還不醒,就得準備插食管了,單靠點滴不行。流食我們醫院提供,也可以自己家做好拿來,最好是有營養又易吸收的粥、湯類。」醫生對陪床的「家屬們」交代完就走了。
居住環境依然惡劣,卓九和圖南前後包抄,一個住對面,一個定點來蹭飯,全方位無死角堵住了江珧向外發https://m.hetubook•com•com展的道路,她只能時刻提心弔膽,像地下黨一樣進行漫漫相親路。
「除了吃跟說,你那張嘴皮子還有別的用途沒?」
圖南就是不能相信兩小時前還歡聲笑語的人,現在就成了一具「沒用的軀殼」,忍不住抱住江珧的身體失聲慟哭,鯤鵬之淚如同水罐翻倒,頃刻間把她的臉和身上的薄被打濕了。
在江珧昏迷的這三天中,圖南和卓九尹發瘋一般四處尋找她走失的魂魄。不明原因的昏睡不醒明明就是劇組要採訪的事,聯想到信紙上淡薄的妖氣,可知這不是醫學問題,而是異世界居民下手。江珧的運氣可以說是爛透了,剛到對方的地界就中招,而下手的人卻連面都沒露。
地圖上出現了一個不規則的圖形,跨越十幾平方公里,中央恰巧就是他們的所在地——S市附屬醫院。
「要快,它太貪心了,吃得越來越快,已經有兩個人衰竭而死。」 卓九的臉色如寒冰一般。魂魄是最重要的,是「她」的最後殘留。人死了,還能夠尋找下一個軀體重新培養;但魂一旦被吞噬……
吳佳插嘴道:「我覺得這樣講不科學,要是有人受傷打120,救護車肯定往附近醫院送,所以帶子也被送到這裏來了嘛。」
車開到一個小十字路口,黃燈一閃,很遵守交通規則的梁厚立刻停車。誰知後面一輛載著沙土的大卡車超載,司機猛踩剎車也無法立刻停下,只聽砰地一聲巨響,卡車追上了商務車的尾巴。
江珧坐在司機位後面,本來是最安全的位置,但她沒扣安全帶,身體隨著慣性向前猛衝。她眼前一黑,只覺昏天暗地內臟移位,自己撞在什麼又滑又軟的東西上面,接著就失去了意識。
江珧趁機踢開獵食者逃出來,圖南懶洋洋地趴著不肯起來,只翻身讓到一邊,卓九擦擦這裏擦擦那裡,把胖魚趕得滿客廳咕嚕嚕打滾。
圖南擺擺手:「先用最簡單的辦法。看這裏,不到四百米遠就是S市職工療養院,長期身體不好的人,如果在醫院查不出問題,那會去哪兒呢。」
雨,好大的雨。
梁厚朝她使眼色:「千萬別在溟主面前這麼說,他會發火。」
圖南眼睛一亮,翻身坐起來:「當然還有很多銷魂的用途了,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來,我演示給你看!」
一個完美的宿主。
「小城市醫療條件也不怎麼樣,要不然我們把帶子轉院到北京去好了。」
看地圖,這座小城的規劃是很完整的,不僅有自己的教育系統,還有醫院、游泳館、療養院等等配套設施,可見當年風光一時。只可惜地理位置不佳,礦脈消耗光后又沒有建立起新型的產業頂替,衰落是不可避免的。
圖南再次審視這張標記過的地圖,撫著下巴琢磨。
江珧感到自己失去了一段記憶,茫然四顧沒有頭緒,想找個人來問問,但奔跑了這許久,竟然一個活動的影子都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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