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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得服，一個窮鬼捐出一萬塊，一個正常大小夥子在女孩面前滿街打滾，這哪是正常人做的事情？

「可我有話想問你。」陸一一說。

派出所離學校很近，她打電話的時候，張怕坐上計程車才走過兩條街。陸一一說你能回來么？我有些話想問你。

陸一一頓了下問道：「揚帆說你每天都要寫作，是真的么？」

張怕說：「沒事，我不在意。」他是真不在意。

公安醫院的醫生很酷，見慣各種人，見慣各種傷，嘴巴特別嚴，即便你是病人，他也不會多說一句，這是避免擔上不必要的責任。

張怕看眼時間，說聲好，等我。讓司機調頭去音樂學院。

這是擺明不給面子。看胖子這些人的表情、架勢，分明是滾刀肉、老油條。

「不在意？」漂亮女孩的思維好像有些不同，想想問道，「我不好看么？」

大家同意下來，先找飯店打包七八個菜，再打車回幸福里，打算慰勞張怕，他幫著出了這麼大的力氣。

張怕慢慢起身：「哎呀哎呀，痛死我了，他還威脅我，怎麼辦啊啊啊啊啊啊。」

陸一一想了下說道：「我想說，你要還是這樣，我就不參与你們的網劇了，我覺得會不舒服，一個人倒在地上抱別人大腿、耍無賴要錢……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陸一一小聲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受傷了。」

往前走，有一排高高的窗戶，沒有音樂聲傳出，再往前開著道小門。

胖hｔｔｐs://ｗｗｗ•ｈｅｔｕbｏｏｋ.ｃｏm.coｍ子說：「用不用啊那麼多次？」

「行啊，進去錄口供。」警察又沖胖子說，「還有你，把視頻拿進來。」

一個半小時后，張怕拿了張頭暈眼花耳鳴肚子痛的診斷書回來。雖然從CT片子上完全看不出受傷。

於是賠償吧，一萬塊錢加娘炮無事。

還是戴著耳機，還是穿練功服，背個小包往外走。

陸一一問：「你說話一直這麼直接么？」

有了這個證明，張怕可以漫天要價。微胖青年當然不理會。在張怕去醫院的這一個多小時里，他又喊來許多人，比如他爹。

胖子問：「什麼視頻？」

老孟湊過來說：「這到底是個什麼人？」

張怕思考下問道：「你是想讓我喜歡你么？」

張怕回道：「用，這是表示我的傷心欲絕，被人打成這樣，起碼是個癌。」

張怕笑了下：「其實沒什麼，你挺好看的，也挺懂事，以後應該有很好的男孩喜歡你，有很好的未來，鄭重提醒，娘炮不合適，別理他了。」

張怕無所謂，跟娘炮說：「你到底幹嘛了？」

人活一張臉，像張怕這樣能豁上臉皮的……只能證明一件事情，他對陸一一幾個漂亮妹子沒有一點想法。

警察才不管你們打生打死，有人報案，那就處理。於是不再理會胖子，跟張怕說：「進來錄口供。」

張怕笑了下：「因為我不在乎。」又說，「該解答的問題解答完畢，走了。」ｈeｔuｂｏok•coｍ•ｃoｍ

陸一一沒回話，這句話沒法接。

「不是寫作，是打字編故事。」

微胖青年報警，就是想像張怕這樣陰娘炮一次。現在陰不了了，雙方達成協商，胖子交出視頻，他們給錢離開。

「你真有毅力，不過……」陸一一頓了下說，「沒什麼。」

張怕沒明白：「你這是什麼思維？」

她去的是琴房，在門口登記，找空房間練琴。張怕進不去，或者說不知道能不能進去，遠遠停步，看著一扇又一扇窗戶，不知道她會在哪間屋子。

等她走遠，張怕才慢慢跟上。

這麼一聽，好像一萬塊錢很好賺？事實是很難！當著漂亮女孩的面耍無賴，試問有幾個男青年能做到？你什麼時候見過大小夥子滿街打滾的碰瓷？

從認識張怕開始，陸一一對他的感覺是不好也不壞，反正就一普通人。可今天在派出所門口做的事情，實在超出想象、難以接受。

「張怕沒住院。」烏龜說道。

他爹還是很有錢的，認識很多人。可惜沒什麼用，張怕不鬆口，就是派出所所長也沒辦法，難道要硬關起來？那才是給自己找麻煩。

「直接點兒比較省時間。」張怕說，「說客套話太啰嗦，說假話太費腦細胞。」

陸一一臉紅一下，連忙搖頭：「不是。」

陸一一等在校門口，把張怕帶進校園，站在花壇邊上說話，第一句話就是：「你沒有羞恥心么？」

張怕說話相當直白，「那知道了，就是你m.hetubook.com.com不在意我是否喜歡你，你也不會喜歡我，但如果我直接表明不喜歡你，你會有一些不爽和失落，對吧？」

如果把這個視頻放上網，再曝出姓名、家世，對誰都不利，除非市局出面進行刪減控制。可要是真麻煩到那麼多人，付出的代價可想而知。

停住了看那個身影走進校門，穿練功服，舞蹈鞋，戴個耳機邊走邊聽歌。

陸一一點點頭：「你是不是一點都不在意我？」不等張怕回話，她馬上又問：「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揚帆出事，你根本不會來，是不是？」

大概看了半個多小時，看到許多個漂亮女孩來來往往，直到那個身影再次出現……

陸一一說：「你是不敢來？還是不好意思來？或者就是不想來？」

一步一步走，聽著一個又一個聲音，這裡是音樂的天堂。

張怕說：「不想去，我覺得沒必要。」

張怕笑笑，揮揮手往外走。走到學校門口，眼角出現一個熟悉身影，很熟悉很熟悉，不過已經幾年沒見。

「那我知道了，謝謝你今天幫忙，我請你吃晚飯吧，去食堂吃。」陸一一是在禮貌地客套一下。

張怕說能不去么？

張怕說：「你見的人太少了。」

張怕倒是全不在意，說：「我走了，回家幹活。」

胖子鄙視道：「說的好像我沒住院一樣。」

張怕認真回道：「沒，我要他賠償。」

陸一一越想越不明白，儘管對張怕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厭惡。可這件事情是因為自己而起和-圖-書，在回到學校后，找個借口跟同學分開，第一件事是給張怕打電話。

張怕慢慢溜達，不知道為什麼就走進那道小門，走上幾階樓梯，進入走廊。

張怕退回長廊，靠在角落看宿舍大門。

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什麼表情，肯定沒有喜歡和好感在裏面。

能聽到有琴聲傳出，很多的琴，很多的節奏。還有人練聲、練歌，透過牆壁和窗戶，聲音變小許多。

「還好這變態夠朋友。」娘炮說，「咱也回吧，找飯店打包。」

胖子負責談判，說有確實錄像記錄，你們家公子毆打我朋友，公安醫院給的診斷，可以告你們什麼什麼的。

娘炮朝張怕伸出兩個大拇指：「服了，老子這輩子沒服過誰，你是第一個。」

「不知道。」胖子說：「他當初要是跟咱也這樣耍無賴，至於打上一個月么？」

這個單子是派出所開的，要求去公安醫院做檢查，醫生寫出診斷書，再帶回來協商賠償問題。

即便是自己被人打了，也不會倒在地上抱著人家腿不放……

身材苗條，腳步輕的像精靈一樣。張怕轉身跟上，一步步跟上，眼睛在看那個背影。

張怕笑道：「你是不是想問一個我這樣有毅力的人，努力追逐夢想的人，應該是情操高尚才對，怎麼會躺在地上打滾耍無賴訛別人錢？」

在今天以前，他來過很多次音樂學院，不過只在校門口看上一會兒就離開。他知道有個人在這裏上學，卻是從不見面。

陸一一又說一遍：「我請你吃飯。」再說和_圖_書謝謝你。

是啊，一個人打一條街，打的滿身傷，硬是不住院……現在一想，應該是沒錢住院。

微胖青年陰冷看向張怕：「我一定弄死你。」

「癌不是打出來的。」胖子好像捧哏演員一樣搭話。

「不止一個月。」娘炮說：「就他媽因為你，一個月內老子住院兩次，剛泡的電影學院妹子都丟了。」

胖子直接又沒語言了，連道別的話都懶得說，看著他上計程車離開。

當事情解決以後，張怕讓烏龜送女生回學校，那些女生看他的表情都不對了。

「我明白了。」胖子說，「那就是個變態。」

那個身影走很快，飄過花園，飄過長廊，飄進女生宿舍樓。

「受傷就去檢查，找個人進來跟我拿單子。」警察又沖微胖青年說，「你也進來。」

同時呢，假如你在裝傷，說頭迷糊眼睛花耳鳴什麼的，醫生也不跟你辯，首先是看片子，各種片子看過，按片子寫診斷書。假如你一定要頭暈，醫生會把這句話加進去。

張怕面色平靜：「有是肯定有，但要分時候，有些時候沒必要。」

其實別的不重要，視頻最是問題，張怕已經倒在地上，胖青年還踢他打他。張怕很配合地做出痛苦表情、大聲叫慘，在視頻里看，是相當可憐相當慘。

張怕沒在家，在音樂學院。

張怕說：「不了，我得回家幹活。」

張怕說：「痛癌。」做痛苦狀，沖胖子說，「拿單子。」

胖子也說服了。

在女人面前打滾撒潑……好吧，是一件很有想象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