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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怕冷笑道：「看我干毛？就你這德行，草。」難得的，張大先生罵個髒字，跟著又說，「孩子受傷，你來了不看孩子，直接要錢？真是個好爹；勸你一句，以後注意點兒，就不怕兒子長大以後砍了你？」

大家稍微僵持一會兒，校長和班主任先離開。臨走前跟張怕交換電話號碼，校長覺得這個人說話好使，興許能很好的解決掉這次事情。

張怕說：「都回去吧，我在這，有什麼事情明天白天再說。」

好在傷勢不是很重，走廊那個已經能嬉皮笑臉的跟張怕說話了。

張怕說：「辛苦老師了，大晚上的都不能休息，等孩子出院，我請老師還有校長烤肉，一定來啊，先說好了。」

「怎麼回事？」張怕問。

「校長更好。」大漢問，「賠多少錢？」

校長讓他們別喊別哭，先談事情。倆傢伙不聽，把醫生護士都鬧出來，讓他倆閉嘴。

已經到了的兩個家長都是母親，一個稍顯蒼老，穿工作服，應該是從班上趕過來。另一個顯年輕，穿短裙露大腿打扮妖艷。共同點是，倆人都沒什麼表情，不悲傷不憤怒，坐在凳子上看自家孩子。

烏老三最想做的事情是賺錢，在外地混世界，受過各種委屈，被張怕罵兩句算什麼？想了又想，決定忍下這件事。

一個四十多歲、鬍子拉渣的大漢衝進病房區，問都不問自己孩子，直接找老師：「老師呢？老師呢？」

沒叫警察，一個是家長沒到ｈetｕbook•cｏｍ.ｃoｍ齊，一個是學校不想把事情鬧大。

這個世界有個殘酷事實，很多小姐跟豬一樣笨！辛苦幾年出賣皮肉賺回來的錢……基本全沒了。

胖子是最後走的，等所有人離開后，胖子還多呆了一會兒，抽空對張怕做資料調查：「跟哥哥交個底，殺過人沒？」

這倆家長就不是玩意了，如果說前兩個孩子混到現在這樣是疏於管教，他們的孩子學壞完全是跟家長學的。

「要死是不是？調戲老子？」張怕說，「睡覺。」

「你不痛了是吧？」張怕說，「你要是不睡，我睡。」

倒在地上的大漢足足躺了二十分鐘才緩過來，這個時候，那個潑婦無賴母親已經走了。儘管對張怕不滿，可也不敢作對。

校長一直沒走，說起來挺悲劇一小老頭，站出來說話：「我是校長。」

兩位母親還有個共同點，對張怕印象很好。也許是因為沒有文化的緣故，對能寫故事的人比較欣賞。

別說學校黑，都是沒辦法的事。全國上下，包括你我，但凡出點事情，第一反應就是怎麼平事，怎麼找關係。

等他躺好，張怕說：「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學生在校門口被砍，校長嚇壞了，吩咐老師送去醫院，他直接趕過去。同時讓老師聯繫家長。可這幫猴子的家長也挺酷，老師打了半個多小時電話才聯繫上一個。

四個孩子，有兩個住在一起，另一個住別的病房，還一個住和圖書走廊。

張怕嘆氣道：「過去。」掛電話后趕緊幹活。

大略說上幾句話，校長找兩位家長談後續事情，比如要不要報警，還有賠償問題。

聲音不大，一男一女瞬間收聲，只是還心有不甘，跟張怕爭辯：「我兒子躺在裏面，被人欺負被人砍，還不讓哭了？」

「你說怎麼了？」張怕問，「你不是說他們上學了么？」

幾個妹子當然還要大罵，烏老三對張怕吃不準，讓三個女人先閉嘴，他開始打電話。

張怕反手打給猴子云爭，那傢伙接電話倒快：「張哥，怎麼了？」

張怕說：「這次怪我，讓你們上學上出毛病，不過你們哪來這麼多仇家？」

張怕一聽，敢情是我惹的禍？鬱悶個天的，勸人上學還能勸出錯誤？問雲爭：「你在哪？」

張怕說：「歡迎你告我。」

倆家長還湊合，要求很低，把醫藥費報了就成。從表情來看，對自己孩子都是失望之極。

電話那頭告訴他：「如果你說的是住在老王家樓上天天對電腦發獃的那個人，忍了吧。」

「我是幸福里一哥，記好了。」張怕看眼三個年輕姑娘，「賣吧就，加油賣。」轉身離開。

胖子也幫著說：「就是就是，白天再說，走吧。」

「我說算了就算了。」張怕說，「當買個教訓。」

「你是二貨么？告訴我殺氣長什麼樣？」張怕說，「趕緊滾蛋。」

雲爭說：「是上學了，這幾天都在上學，結果被仇家看到，來學校和圖書堵人。」

按年紀算，只能叫大姐。

「憑什麼啊？」老皮不幹。

老皮馬上往床下挪，可一身傷，動一下就呲牙裂嘴：「張哥，請，我給你值班。」

孩子叫老皮，笑著回話：「我們也不知道。」

倆傢伙還是不聽，說憑什麼閉嘴？今天這事情要是不給個解決，告你們上法院。

「行么？」班主任問話。

越想越頭大，琢磨把幾個猴子送去少管所……也許可行？

張怕不屑地撇撇嘴：「業務真熟。」

不是他薄情，是傷者已經送去醫院，胖子也趕過去，自己什麼時候去的作用不大，先把更新任務完成再說。

大漢想了想，忽然罵道：「這是醫院，有監控，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字沒說出來。張怕當胸一腳踢倒，跟著俯下身子，一拳一拳全砸在肋下位置。

胖子聽不下去，捅了張怕一下。

張怕全當烏老三不存在，一個靠女人吃飯的人，再厲害也有限。他在專心打字，可惜寫一半的時候，胖子打來電話：「你的猴子被人砍了。」

連續幾拳下去，大漢滿臉通紅，一頭冷汗，叫都叫不出聲。

老皮蹭地坐起來：「啊！」先痛了一下，緩上一緩才問話，「算了？白被砍了？」

先前倆孩子的家長很信服張怕，只是讓他留守醫院，有些不好意思。

張怕說：「不去，讓他們上學不上，被砍活該。」

看張怕如此生猛，校長眼睛一亮，牛人啊。

張怕嘆口氣。怎麼倒霉事都該自己和*圖*書上？走上一步說：「閉嘴。」

雲爭五個人特別兇殘，真的是兇殘，張怕見過他們打架。那次打架之後，張怕連揍他們三天，一出門就揍，好不容易把他們打服。

老皮嘿嘿笑了一聲，慢慢躺下去。

烏老三打電話問張怕是誰，如果不是很難搞，就想辦法弄一弄。

給這群猴子做家長，豈是一個累字能夠說清的？

心裏有事，打字速度快，半個多小時完成工作。正好接到胖子電話，了解到大概情況，打車趕過去。

「弄死你算了。」張怕問，「想吃什麼，明天給你們買。」

沒了的方式有很多種，不去細說。單就一個幸福里，眾多妹子來來去去，基本是來的時候什麼樣，走的時候還是什麼樣，沒看到錢，只看到一身病。

「張哥，你別對我們這麼好，我們會愛上你的。」老皮笑道。

「你能不能搞清楚是什麼事情再罵人？」胖子說，「一會兒給你打電話。」

「沒怎麼回事，反正住院了，你來不來？」胖子說，「我現在趕過去。」

張怕費事理他們，再說一句：「閉嘴。」

張怕說：「四個都傷了，我一個人就能照顧好，你們還得上班，走吧，有什麼事情，明天白天再說。」

胖子說：「我怎麼感覺你說話都有殺氣？」

大漢慢慢坐起來，目光陰冷看著張怕。

張怕問過胖子，得知都沒事以後，進病房安慰兩位大姐。

「你有病啊？這就是醫院，趕緊治。」張怕沒好氣說道。

不是黑和_圖_書她們，小姐多會抽煙喝酒，需要花錢。要買衣服要化妝，也要花錢。無聊時候要打牌，會輸錢。更有些倒霉蛋染上毒癮……最倒霉的被人劫財劫色劫命。

又過去一個小時，另兩個家長終於來到。

不要以為躺著就能賺到輕鬆錢，這一行是高危行業，染病率死亡率失蹤人數遠超礦難。

胖子去醫院的時候，還有倆家長找不到，打電話不接。好在孩子傷的不是很重。一個骨頭斷了，因為正長身體，採取保守治療。另一個稍微嚴重一些，包的跟粽子一樣，不過沒大問題。

「等你知道，早被人砍死了。」張怕說，「趕緊睡覺。」

「我在我媽這。」雲爭問，「張哥，你過去么？」

雲爭是五個人的首腦，在醫院照顧媽媽。剩下四個人倒霉了。更倒霉的是，張怕不允許拿刀上學，他們就真的沒拿，直接被欺負。

校長還沒答話，又跑過來一四十多歲的女人，哇哇大哭：「我的兒啊，好命苦啊。」

能攢下來錢的人，已經算是小姐這一行的精英。

「陪你嘮會兒，要不多無聊。」老皮說道。

校長在心裏掂量，如果要求不高，索性學校出錢，問題是以後怎麼辦？五個猴子肯定要報復……

仇家也是幸福里的，不過不完全，是幸福里搬走的一批小崽子，跟外面一些混混來報復雲爭他們。

胖子說：「早上給你送飯。」揮揮手離開。

他說話聲音很大，走廊里能聽到。可那女人好像沒聽見一樣，自顧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