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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什麼鳳，不壓韻，你就湊合了吧。」于遠說道。

「大哥，你不嫌亂啊。」老皮說道。

張怕無語了，看著眼前的一桌子菜，自己也吃不完，想想說聲好，再把菜收拾起來，帶去串店。

不過還好，簽了約就是有了收入，可以繼續寫下去，張怕可以不用放棄掉夢想。

老皮有經濟頭腦，找老闆砍價：「有多少肉串？加一起大概多少錢？」

話剛說完被王江打一巴掌：「張老大呢？」

還是那句話，夢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簽約后的張怕沒有什麼美好未來，安安靜靜吃了二十個月全勤，全勤六百塊，加上訂閱，月收入多半不到一千塊錢。

就是這個一千塊錢，被幸福里那些人嘲笑了又嘲笑，說他傻，說白痴，說不值得，說不現實，說人應該腳踏實地，說夢想不值錢……

現在屬於新書期，發書前跟編輯溝通過，發滿三萬字可以找編輯簽約。算是老作者的便利條件，不用直接發到網上，等著編輯挑選。

放學時，大家本來閑散離開學校，忽然有一批人圍住雲爭五個，接著就是動手。

張怕想了下說道：「本來說的是期中考試要及格，是咱們談好的條件。」

後面說的是發書的正常流程，開個作者號，上傳文章，入了編輯法眼或是成績夠好，就會簽下書，有了賺錢機會。

「一層樓都是你家？牛啊。」張怕說道。

想啊想的，這樣想了很多次，於是辭工，也有被老闆炒的……對了，這些是寫書和*圖*書以前的生活，那時候沒來省城。

夢想這個東西特別騙人，如果你不是衣食無憂，最好不要輕易說什麼追求不追求，否則，這兩個字會把你的外皮一層層撕下，撕的血肉淋漓，撕的皮開綻骨，撕的你站在所有人的腳底，撕的你不敢奢望未來。

龍小樂說：「有必要，必須有必要，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有時候會想，如果明天就死了，在這個世界上會留下什麼？

簽約以後網站會提供推薦位，幫忙做廣告。如果真是要等到幾十萬字以後才簽約、才上推薦位……書的成績可想而知。

「也是醉了。」老皮咕噥一句。

很多時候，他甚至搞不懂自己在想什麼，實在搞不懂，是真的搞不懂。

老皮不說話，大牛也不說話。

今天就著啤酒，于遠提議：「咱結拜吧，一一九中初三十八班四十六條龍。」

張怕說：「考試結束兩天，一直沒問你們，自己感覺怎麼樣？能答多少分？」

夢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店門很小，只有兩桌五個客人，這幫學生一來，刷地一下，門口街道馬上滿了。

張怕說算了，你說地址，我自己過去。

掛上電話，同車的老皮問什麼有錢人？

老皮就又不說話了。

張怕說：「有錢人就是牛。」

如果是按照這個流程走，如果是開始寫的八個開頭，很有可能寫上幾十萬字也不會簽約。

張怕看他一眼：「什麼時候出成績？」

張怕說不至於，那些人應該是求和圖書財，不會傷到你。

龍小樂說：「必須得接你，表示隆重。」

老皮馬上不說話了。

于遠說：「亂什麼亂？這是咱們的集體，以後一出去，刷刷喊出八個數字，不知道還以為是國家特工呢。」

想上半個小時，沒想出該怎麼辦，困意湧起，沉沉睡去。

龍小樂說：「是三層都是我家。」

「沒問題，你就是大龍……老師怎麼辦？」于遠說道。

老闆當然往多里說。老皮很瀟洒的一揮手：「我們包了，一千兩百塊，行么？」

後來痛定思痛的想了又想，那時候也是知道了宮主來省城讀書，張怕再一次辭職，帶著積蓄義無反顧來到這個城市，找到房租最便宜的幸福里，從此安營紮寨，開始寫書。

在還沒簽約的十四個月里，是張怕過的最艱難的一段時間，過年沒回家，去網吧看春晚，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五，吃了五包加量不加價的方便麵，干吃。

那本書寫到第十四個月，寫到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終於簽約。

那幫傢伙打算繼續收拾雲爭五個人，可現在的十八班空前團結，他們悲劇了。

很快到家，先是稍坐幾分鐘，琢磨下今天發生的事情，然後開電腦，把存稿發上網，完成今天的更新任務，關電腦睡覺。

十八班自成軍以來，一共打過四次群架，每次都是輕鬆取勝，哪怕對手是外面街上的大混子也不成。

張怕的第一本書是一百多萬字簽約，默默無聞寫了一年多，也是堅持了一年多ｗww•ｈeｔｕｂｏｏｋ.ｃoｍ.cｏｍ，在他終於心灰意冷的時候，想著最後試一次，提交了簽約申請。

張怕說沒那個必要。

張怕問：「你沒事吧？」

「我覺得挺好，11931847，後面要是再加上代碼，比如劉悅是01，她的身份就是1193184701。」于遠說道。

有了他的強力干預，晚上九點鐘散場，張怕跟老皮幾個人回家。路上接到龍小樂電話，上來就說謝謝，又說從醫院出來就回家睡覺，剛醒，對不起啊；還說他爸要見張怕，明天上午派車去接。

沒多一會兒，張怕帶菜過來，學生們一起起鬨叫好，張怕說：「有錢人真是腐敗。」

劉悅說：「有錢的才是大爺，我是大龍。」

「那我是大龍。」劉悅說：「要是不同意，以後不請你烤肉。」

說個題外話，每年都有選秀節目捧出一個個冠軍，捧出一個個紅人，可有誰知道，能讓你看到的紅人，沒有窮人。

他要散夥，學生們不肯，聚過來詢問有關於痔瘡的事情，問什麼時候手術，一定去醫院看你；又問現在是不是賊痛，你這會兒是不是忍痛說話；還問解大手時，後面是不是血流成河……

「11931847。」張怕嘟囔串數字：「啥啊，不順不壓韻的。」

張怕說：「你們是不是賊無聊？吃飯呢！說後門？」

按正理，哪怕找個服務員、快遞員……好吧，其實這些工作都有做過，為了養活自己，張怕從事過很多工作……這些不重要，https://www.hetubook.com.com重要的是，做來做去，總是覺得人活一輩子應該做一件事。

雲爭五個人幾乎人人帶傷，雖不影響行動，可也不方便打架。稍稍堅持一下，王江帶人衝上來，又有李山、于遠這一群惟恐生活太過安逸的傢伙洶湧圍過來。

張怕笑笑：「趕緊吃了散夥。」

幾十萬字是什麼概念，一天寫六千字，一個月十八萬字，幾十萬字就是起碼兩、三個月以後的事情。

然後是主編髮消息，說不能讓他白寫，格外開恩簽了那本書，從此有了吃全勤的資格，也有了賺錢的機會。

人活著是有責任的，要有家庭，要照顧家庭、孝順父母。工作可以幫你做到這些，夢想不行，夢想會讓你背離所有人。

用時三分鐘，對方一群小混混被打跑，十八班同學聚一起交流做戰心得，總結經驗教訓。劉悅很開心，這日子過的……不對，是這學上的，何其一個豐富多彩，這才是美麗的青春生涯，為了紀念這次勝利大作戰，她掏出兩千塊錢，大家繼續烤肉喝酒。

龍小樂說：「那是以後的沒發生的事情，誰也不能確定會發生什麼，你確實是救了我，明天上午我去接你。」

他的夢想是：如果有一天死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他寫的故事存在，證明他曾經來過這個世界。

張怕笑了下：「你倒是很確定自己不及格。」

老皮說：「啤酒不用按批發價給，按小賣店的價錢行不行？」

于遠啊了一聲，馬上改口：「一一九中初三十八班四十七條龍，和*圖*書你是母龍。」後面四個字說的是劉悅。

這個串店不是電視里很美很好很小資的那種小店，一堆小破鐵皮桌、小馬扎，桌上墊塊地磚，再上面是帶鐵鏽的小爐子，裏面燒些碎炭。

沒什麼行不行的，小店本來也準備不了多少東西，老闆說酒錢另算。

張怕說：「別鬧這個，說地址，我打個車就去了。」

其實也不算睡覺，躺著琢磨苗自立、王中興幾個人的事情，在強權面前，個人力量等同於無，哪怕是孫猴子再世，也架不住炮彈亂轟。而張怕不是孫猴子，王中興那些人卻有動用炮彈的背景。

老皮趕忙解釋：「我們都有學習，可時間太短，我們又在學初一課程，不及格是正常的。」

在收到合同的當天，張怕拽胖子去喝酒，去慶祝，去憧憬美好的未來。

見張怕說的堅決，龍小樂想了下說：「好，我家住九龍花園一號樓一樓。」

隔天起床，先把存稿發上網，定時發布，然後接著文檔里的故事往下寫。

結局是四十六對十三，把那幫傢伙好一通揍，拉拉隊長劉悅同學甚是生猛，書包里竟然有兩節棍，別管會不會用，反正能掄起來砸落水狗。

「我沒事，什麼什麼都好。」跟著又說一遍：「明天去接你。」

因為人數太多，一定要選最便宜的串店，出發前給張怕打電話，詢問痔瘡有沒有手術？沒手術就來吃幾串烤辣椒，那是絕對的相當的辣。

「真難聽，我是鳳。」劉悅說道。

自然是行的，然後就吃吧，四十六個人吃的這個熱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