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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次，張怕不想一個學生學習。

小心陪張真真再說上會兒話，找個借口出病房，問秦校長：「醫生怎麼說？能出院么？」

「那我等你。」秦校長說道。

張怕說：「保持個好的狀態，有個好的心態，精神科就不用看了。」

盛揚說知道了，又說老師慢走，轉身回去飯店。

張怕忽然有點心酸，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孩子，心裏罵一聲那個敗類老師，看把一個孩子害成什麼樣？

張怕說：「她現在就是一正常孩子，只要別再有任何事情刺|激到，只要咱們多加小心，她就是個正常人，她也不會認為自己得病，長久時間下來，情緒穩定了，人成長了，心智長大了，興許病就好了。」

張怕想了下：「不能去精神科。」

張怕心底一聲哀嘆，不會是瘋了吧？得精神病了？

張怕說是。想了下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有事情不方便的話，可以直接找我。」

秦校長笑了下：「那倒不是，就你現在這臉，誰會買你？」不等張怕接話，他自己就說下去：「不是黨員吧？等教師證拿下來，等你入了職，我介紹你入黨，所以你現在要回去寫個申請書給我。」

這是一種言論，不去談這句話是否正確，只講事實，抑鬱症病人很容易走極端，你的無所謂的態度，很有可能讓病人那什麼。

劉悅說：「哥，你放心，現在的我跟以前完全不一樣，我會改好的。」

張真真脆生生回話：「好。」

輕聲說道：「m•heｔｕｂｏoｋ•cｏｍ.ｃｏｍ你要感謝我的話，就好好活好不好？咱好好的健康活一輩子，好么？」

病人與正常人之間的差別，是需要照顧。

等出了病房，把張爸爸拽到一旁小聲囑咐：「一定要讓孩子順心，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聽到秦校長這麼說，張怕痛快應聲好，掛電話跟劉悅說：「我管不到別的，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秦校長等在外面，見面就說：「一會兒不管孩子說什麼，你都先應下來，醫生說情緒非常不穩定，你千萬千萬不能刺|激她。」

張爸爸說謝謝。

現在的張真真，她自己陷入一個怪圈，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誰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只有一點可以肯定，她不太在意生死，在這種情況下，連醫生帶家長帶學校的態度都是順著她來，先度過這段危險期再說。

「這是找你說話的原因。」秦校長說：「禮拜一把照片交上來，還有身份證；錢我出了。」

拍下盛揚肩膀：「那成，你就不用管他們了。」

「不是領李英雄，是二年級幾個學生，平時跟李英雄混，二年級今天放假，他們幾個買了幾把大刀在街上晃，被巡警看到，請回派出所，刀沒收，我得來領人。」秦校長說道。

張怕一下就聽出問題所在，問道：「找我有事？」

嘮叨過這些話，跟秦校長下樓。

走出住院部，站在醫院門口的時候，秦校長說：「我想過了，你必須當老師，所以和_圖_書，我替你報名了。」

張怕說沒事，我沒事，你要是哭的話，我就不用你謝我了。

秦校長說：「昨天晚上有人來學校堵李英雄，李英雄沒來上學，結果今天上午派出所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去領人。」

張真真抬頭看他，忽然坐起來，然後變坐為跪，向張怕磕頭：「謝謝你救我。」

秦校長思考下說道：「你這麼說好象有點兒道理，不過咱倆不能做主，得聽家長的。」

張真真忽然說：「老師，你過來一點好么？」張怕依言走過去。

張怕被嚇傻了，一把扶住張真真：「坐好。」

張怕說：「沒照片也能報名？」

從對話來看，好象很正常，完全沒問題。可是誰都知道不對勁，那種不對勁的感覺特彆強烈。

張怕說：「總聽說逼良為娼，還有逼人當老師的？」

很快坐上計程車，十五分鐘後來到醫院病房。

秦校長說：「這個事情沒得談，你必須報名，現在說第二件事。」

張真真在看書，走近了才知道居然是在學習？

盛揚等於是交差，昨天在幸福里家中，張怕安排盛揚監督羅成才照顧劉悅，說是做不到就揍，盛揚跟羅成才是鐵哥們，不可能動手，只能找張怕說明情況。

張怕看看他，走進病房跟張真真說話。

「有。」秦校長說：「我打算把李英雄放到十八班。」

張怕說：「如果帶她去精神科，孩子會懷疑自己有精神病，那就不對了，只要進了那個門，再怎麼解釋怎麼安慰，和-圖-書都抹不去她心裏的固執幻想。」

張怕愣了下：「不是吧？」

秦校長沉默下說：「你先去道別。」

張怕笑道：「就這麼說定了，咱是好孩子，說到要做到。」

「他們買刀？」張怕問：「想砍人？」

聲音不敢大，語氣不敢強烈，惟恐嚇到張真真。不想小丫頭倒是很服從的坐回去，看著張怕的眼睛認真說道：「我知道是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就死了，所以我要謝謝你。」

「領李英雄？他父母呢？」張怕問道。

張怕是越聽越吃驚，壓下一肚子的詫異，微笑道別，只是笑的特難看。

張爸爸說：「不好意思，休息還把你叫來。」說著話看向張怕的半邊傷臉，愧疚道：「對不起，你這個……如果要整容，一切花費都是我的。」

走過來小聲說：「累了么？歇會兒吧。」

有個概念要明確一下，對待病人和對待正常人是不同的。比如說抑鬱症患者，誰都知道是自己的心理問題，可這種病真是容易出事啊，很多人就自殺了。

這就是大問題了，一個前兩天還想不開跳樓的十三歲少女，肚子里的六個月小嬰兒沒了，她居然在學習？

「可是病了不就醫？是不是不對？」秦校長問。

張怕說：「別謝了，你閨女剛謝過了。」

「還有別的事兒？」張怕問：「不是逼我去賣身吧？」

秦校長說是。

「醫生說一定不能刺|激孩子，不論有什麼事情，一定要等一些時間，等孩子情緒徹底穩定下來再說。」秦校httｐs://ｗwｗ.ｈeｔｕｂoｏk•ｃoｍ.ｃｏm長嘆氣道：「醫生還說，他們這裏不是精神科，想要得到確切診斷和準確治療，最好去精神科看一下。」

正好張爸爸拎袋東西走過來，一看見張怕就說感謝，連聲的感謝。

我們可以無所謂的說一句，抑鬱症純粹是閑出來的病，太閑了才會胡思亂想，你要是跟個力工一樣天天抗大包，想抑鬱都沒力氣……

「恩，也不知道在哪買的，兩把西瓜刀，兩把剔骨刀，四個人拿著刀在街上追砍瘋鬧，不被抓進去就怪了。」秦校長說：「我是猜的，我猜李英雄要報復，所以讓人買刀。」

張爸爸說：「盡量吧，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老師放心，我一定能做到。」張真真又是乾脆回道。

張怕說知道了，輕輕走進病房。

張怕寧肯她表現的更瘋狂一些，比如大哭或是傷心什麼的，也不願看到她在很冷靜的學習。

張怕說：「老大，他是二年級，你是瘋了么？」

這個真不是嬌慣，而是在治病。好象孕婦總會有各種無理取鬧，誰看到都會煩，可你必須得順著她來。

校長過來問話：「你什麼時候走？」

張怕說是。

張怕說：「這樣最好，我先走了，去醫院看病人。」起身跟同學們說一聲，轉身往外走。

張真真忍住淚水，說：「老師一定很帥很帥，是最帥的老師，不會變醜的……」

不等秦校長說完，張怕打斷道：「大哥，還有別的事兒么？」

「寫了先存著；等解決工作問題，再寫封申請書，起碼是態ｈttｐs://ｍ.ｈｅtｕ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m度端正，說明是入黨積極分子……」

秦校長嘆氣道：「你猜我上午為什麼在學校？」

「能，絕對能，你千萬別瞎想，就憑我這麼帥的面容，老天都不允許留下傷疤。」

張真真看著那一層細痂，眼睛里忽然有淚，小聲說對不起。

「為什麼？」張怕很配合的問上一句。

秦校長問為什麼。

「進去跟孩子說一聲就走。」張怕回道。

張真真看著他受傷的半邊臉，小聲說：「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這個傷，能好么？」

張爸爸說：「在考慮，我現在腦子根本就不轉，什麼什麼都想不到，要是出院時還這樣，就聽醫生的。」跟著又說：「如果沒有問題，下周一出院。」

張怕說：「什麼就整容？不至於！」想了下問道：「你打算看精神科？」

他要走，學生們一起出來送，足以看出張怕在十八班的威信越來越高。盛揚一路送出來，跟張怕小聲說話：「大哥，劉悅和羅成才不會再惹事了，你放心，他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說著話回頭看眼，又小聲說：「他們是被自己的孩子刺|激到了。」

張真真表現的特別懂事，說我沒事，還說你要是忙就不要來了，我馬上出院，出院後會去看你，又說你趕緊回去吧，大家都挺忙的。

張怕笑了下，只是配上一腦袋傷，顯得特別難看。

張媽媽守在床邊，有些獃滯的看著張真真。

「報什麼名？」張怕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考教師資格證？」

張怕點點頭，是啊，一條性命在自己手上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