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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出門，朝等在門外的任課老師道個歉，那老師倒是很寬容：「難為你了，就這麼一班學生，真的，沒人願意教。」

「你的事？」秦校長笑道：「你還真積極，我很欣慰，就喜歡你這樣熱愛工作的積極進步青年，拿來吧。」說著伸出手。

「好。」張怕繼續點名：「牛強。」

片刻后，走廊傳來說話聲，又有學生回來，一進門嚇一跳，怎麼這麼靜？跟著看到講台上可怕的張怕，一個個快速而安靜的回到自己位置坐好。

雲爭猶豫一下，左右看看。

張真真很小心，特別輕特別柔的一點點擦，沒一會兒，濕巾就變得有些灰。她說：「老師，以後每天我都給你擦臉，你洗臉不方便。」

下面一片寂靜。

「我丟你個腦袋。」秦校長繼續翻，終於在屁股兜里找出卡包，裏面有身份證、銀行卡、U盤。

「來了不說一聲？」秦校長的聲音忽然在背後響起。

「什麼不會？你自己找。」秦校長說道。

「抄一份？什麼玩意？」張怕想要打開信封。

張怕很好奇：「照相給錢，你是拿我當模特？」

張真真在上自習，秦校長也沒過去，直接給班主任陳微打電話，他帶著張怕去一樓醫療室。

張怕簡直無力了，不管自己說什麼，秦校長好象都在玩太機推手，嘆氣道：「我要辭職。」

張怕說沒事。

秦校長說：「回家再看，現在跟我走。」

張怕回道：「四十七個，倆女生。」

「沒帶身份hetｕｂｏｏｋ•ｃom.ｃoｍ證？」張怕仰頭想想：「不會吧。」

可憐張怕跟個受虐的小媳婦一樣慢慢跟出去。

張怕重拍下講台：「閉嘴，我告訴你們，你們是揀了便宜，不要以為我是放過了雲爭和牛強，事實是他倆救了你們；如果他倆也說不會，你們所有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看見我的臉沒有？老子都這樣了還不在家歇著，跑來跟你們玩，你覺得我會有好心情么？」

張怕說：「不要以為我偏袒他倆，是因為我相信他倆，他們說會，那就一定是會。」說完看向老皮：「你給我記住，咱倆的事沒完。」

張怕趕緊讓開：「進來。」

隔了會兒，有人輕輕敲門，張怕去開門，門外站著小小的張真真。

張怕仔細看看秦校長：「才發現你真陰險，太壞了。」

張怕心下嘆口氣，聽話坐下，任由張真真折騰。

秦校長拽他進入收發室，按他坐到椅子上，張怕這才發現身後是一塊藍布。

張真真說：「張老師，是你救了我，因為救我，害得你住院，還傷了臉……你等下。」說完出門，小跑回教室，沒一會兒又跑回來，兩手捧個小包舉給張怕。

「會。」大牛大聲回道。

「到。」雲爭站起來。

秦校長微笑說話：「那什麼，關於這件事吧，我也挺無奈，你看啊，學校里五個差學生的頭頭，你這收了四個，乾脆把裴成易也收了得了。」

張真真依言進門，又向秦校長問好。

張怕ｈｅtｕｂｏｏk.ｃom•ｃoｍ認真想了想：「難道是丟了？」

張真真卻是沒接話，換張濕巾繼續擦，然後更小心更輕柔的擦上藥膏。

一個人在外地，有幾樣東西是一直隨身的，銀行卡、身份證、U盤，這三樣必帶。至於手機和家門鑰匙都要差一些。

「可以可以。」王老師笑著應話，又問兩句需要什麼不？才轉身出門。

「怎麼不帶身份證？」秦校長對搜身結果很不滿意。

秦校長拿個相機說：「坐好了，笑一笑，是微笑懂不懂？」

看見張怕那張臉，先是怔了一下，心下說：臉上的傷怎麼還沒好？怎麼還沒好？跟著就是個大鞠躬：「謝謝你，老師。」

這會兒時間，所有學生全部回到班級，剛才不在的三個倒霉蛋很快加入做運動的行列中。

秦校長說：「李英雄馬上就來，他班上同學呢，也有那麼幾個很生猛的，就一起塞給你。」不等張怕接話，馬上又說：「能者多勞，再說了，五十六個學生五十六朵花，象徵著民族大團結，學生大團結，多吉利。」

「看什麼？你在看什麼？老子在問你話！」張怕大喊道。

老皮一頭汗，趕忙喊道：「方子也不會，瘋子也不會，你不能總盯著我。」

鬱悶個天的，我說的是什麼？你說的是什麼？還要塞人？張怕怒道：「先說我的事。」

五十個深蹲，一百個俯卧撐，能一口氣做下來的人，身體素質絕對沒的說。

再看講台上的張怕，面沉似水，表hetubook.com.com情陰得可怕。

張怕很有耐心，不管你分幾次做，直到十個人全部做完才冷聲說話：「牛，真牛，老子苦口婆心的給你們上了一個月政治課，兇猛交心啊，你們當我說的話是放屁是吧？十個人，沒有一個能當場複述老師的講課內容，然後一周過去，該不會的還是不會，沒有人想著看書。」

張怕很鬱悶的往外走，一不留心走出教學樓，在台階上坐下。

張怕問：「問他們的問題，你會不會？」

秦校長說：「真頑皮，一個是入黨申請書，一個是照片，報考教師證的照片，還有身份證。」

「會。」雲爭弱弱回上一句。

張怕說：「你辛苦了。」

邊上站著倆老師，還有收發室大爺在看熱鬧，笑得異常開心。

張怕問去哪？

秦校長說：「少說沒用的，跟我進來。」

說到這裏，大喊道：「雲爭。」

「什麼是不是的？閉嘴。」秦校長喊道：「讓你坐好了，聽見沒？」

張怕問是什麼。

張怕接著說話：「下面還有課，我不耽誤太多時間，就說一句，這節課結束，是自習課吧？我會回來的，還會提問，誰要是答不出來，我也不送你們去醫院，折磨人的方法有的是，咱試試看。」

老皮罵回去：「你會個屁。」

張真真拿出兩種葯，一一做介紹：「這個是晚上睡覺擦的，恢復特別好，這個是白天出門擦的。」跟著又說：「醫生說不能擦化妝品，你不能因為臉難看了，找化妝品擦，會刺|激和*圖*書皮膚的。」

秦校長說：「不是錢，拿回去照抄一份。」跟著又說：「現在跟我走。」

這地方有個校醫生，校長去敲門，一個四十多歲的胖女人過來開門，熱情打招呼：「校長來了。」

「你當是漲工資啊？」張怕噌地站起來：「老頭，不帶這樣的。」

張怕只好拿著大信封，苦著臉問話：「又去哪？」

「趕緊的。」秦校長大步出門。

秦校長點點頭：「馬上變成五十六個，會不會很驚喜？」

張怕說：「你去我班級找我了？」

這就完了？也不檢查一下？所有學生趕忙看張怕和大牛、雲爭，心說是怎麼個節奏？

等做完全部工作，張真真想了下說道：「老師，我幫你拿著這些葯，你自己擦不到，也不好擦，我每天給你擦。」

校長說：「先不說這個，跟我去見張真真。」

抽出身份證，把卡包丟回來：「跟老子玩心眼？弄死你。」去桌子上拿起個信封丟給他：「拿好了。」

「到。」大牛利索站起來。

「監督你個屁，老子告訴你個好消息。」說到這裏停了下：「你班裡多少人？」

「閉嘴聽不懂么？」秦校長喊道。

張真真說不辛苦，你救了我，我做這麼點事是應該的。又說：「老師，我幫你擦藥吧。」說著話從包里拿出消毒濕巾，撕開包裝袋說：「老師你坐下，我給你擦臉。」

張怕問：「老大，你當校長以前是土匪啊？」

張怕點頭：「好，你倆坐下。」

張怕說：「麻煩了，受累了，改天m.hetubook.com.com烤肉。」

張怕說：「不是吧？」

張怕問：「我這是垃圾學生集中營么？」說完稍微想想，點頭道：「確實是。」跟著再問：「我這是監獄么？猛往裡塞人？」

瘋子大喊道：「胡說，我會！」

「無所謂，你要能放下班裡四十七個猴子，隨便辭職，我不攔你，還恭送你。」秦校長說的很認真。

張怕再問：「你會不會？」

「我去。」張怕摘下帽子，指著腦袋說：「看見沒？怒髮衝冠了，你不害怕啊？」

「拿什麼？」張怕問。

很快照好幾張相，秦校長走過來翻兜。

那六個傢伙互相看看，齊齊走到過道中加練。

沒一會兒，上課鈴響了，走進來上課老師，張怕說：「稍等五分鐘。」

校長說：「王老師，借用你這個屋一會兒，可以么？」

張怕說：「不用翻，一定是丟了。」

「丟不丟的能不能自己翻一下？」秦校長說道。

張怕哭笑不得：「老大，你這個你這個……」

張怕趕忙說不用。張真真想了下問道：「那你讓你女朋友給你擦？」

教室里瞬間安靜下來，沒有一個人敢鬧出一點動靜，除了正在做運動的七個人。

張真真打開小包：「是擦臉的葯，我媽問過醫生，說只要每天都擦，很快就能好，皮膚會恢復的比以前還好。」

「你們呢？」張怕問剩下六個倒霉蛋。

儘管不要求是標準動作，可幾個倒霉孩子照樣累夠戧，而且要分次做。

張怕說：「你是鬼啊，還是在監督我？」

那老師笑笑走進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