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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怕笑了下：「買車。」聽聽這兩個字，多大氣！那可是買車啊！

「這樣啊。」男孩轉身看看，走到輛山地車前面說話：「這個能稍微舊一些，你要麼？要就便宜給你。」

張怕很鬱悶，給龍小樂打電話：「老子要攜款潛逃。」

不是害怕，也不是看到熟人，是沒必要過去，那些人感覺不對，張怕懶得招惹。

「你要更舊的？」男孩有些意外。

「你回去做舊啊，潑幾桶水，扔太陽底下曬，再弄髒一些。」男孩出主意。

馬尾男笑了下：「我這裏不賣摩托車。」

張怕趕忙搖頭：「我不知道！」

由此可見小區治安很好，這樣隨手帶門，如果是別的地方，不遭賊才怪了。

這傢伙腳步沒動，就這麼問話。

張怕的意見是不用裝修，把兩間客廳收拾出來做辦公室。樓上不用動，沒必要上去，再把保姆房收拾出來，到時候他住過去。

「不知道就不知道，喊那麼大聲幹嘛？張那麼大嘴幹嘛？要咬人啊？」龍小樂喊道。

攤主斜著眼睛看他一眼：「一百。」

荀如玉隔著車窗沖張怕微笑一下，大聲喊道：「裝修和買辦公用品的事情，辛苦你了。」說完也是開車走掉。

龍小樂琢磨琢磨，忽然把銀行卡丟到張怕身上，轉身就跑。

這家賣車的夥計是馬尾巴先生，正蹲著拾掇車，緊上個螺絲後起身看張怕：「選中哪個了？」

再轉一轉，三個人下樓，從廚房門走進院子，張怕進保姆房看看，問龍小樂：「我有五個學生，和-圖-書住過來行不行？」

張怕氣道：「我養五個女學生？你怎麼想的？」

張怕說：「別來這套，直說想把什麼東西賣給我。」

「看，說中了吧。」龍小樂說：「要是養女生的話，有地下室，那裡比較方便。」

果然，在他往回走的時候，有倆大學生模樣的男孩往裡走，那些人攔住問：「要筆記本電腦么？便宜，絕對便宜。」

荀如玉說：「我倒是喜歡沒有人，安靜。」

這不是簡單的收著，意味著把麻煩推給別人，此後不管買什麼用什麼，你都得親歷親為。

荀如玉想了好一會兒說道：「我希望能堅持三個月，起碼得拍完《逐愛》。」

拿著銀行卡想上車，可車門打不開，龍小樂扔出一句：「打車回家，算公司帳上，再見。」開車跑掉。這是害怕張怕把銀行卡丟到車上。

張怕說：「都沒看中。」

「舊一些，越舊越好，得有后貨架，騎著要輕快。」張怕提出要求。

荀如玉直接當沒看見，拿出鏡子補妝。

「這車賣……」男孩猶豫下說道：「咱痛快點兒，四百你拿走。」

在賣手機和賣自行車中間有塊小空地，有十幾來個人站著說話，好象銀行門口兌換賣幣的那種感覺。

龍小樂說：「我支持你，再見。」跟著還補充一句：「我知道，你沒有打過這個電話，我不會對別人說的。」說完掛斷。

事實證明，掌握著公司帳戶就是掌握著麻煩，這頓飯由龍小樂結賬。在他猶豫要不要發票、要不要和*圖*書算進公費當中的時候，張怕和荀如玉已經走了。

「靠。」龍小樂罵上一句，悶頭吃飯。

說是二手車，每一輛都是八成新，整齊排列，各種型號都有。

龍小樂說：「行了，出去吃飯吧。」隨手關上廚房門和保姆房的房門，從外面繞到前門，同樣是隨手一關，準備上車。

男孩問：「要什麼價位的？」

龍小樂根本沒回消息。

張怕轉頭看上一圈：「有沒有更舊一些的？」

「我沒說買摩托。」

大略轉上一圈，甚是為難，都這麼新，讓我怎麼辦？

收起銀行卡，給龍小樂發簡訊息：「一，銀行卡密碼；二，別墅門鑰匙；三，什麼時候開業？」

二手市場里什麼都有，正規商店裡沒的賣的東西，這裏很全，比如VCD、磁帶、CD碟片，當然也有隨身聽和CD機。

「那不能。」男孩說道。

馬尾男拍了下身邊剛拾掇出來的自行車：「看見沒，十八級變速……」

張怕站在不遠處看會熱鬧，琢磨琢磨，走去一家二手自行車鋪。

見張怕過來，有個穿運動服的男孩過來招呼他：「買車？」

龍小樂想了會兒說：「張怕知道。」

張大先生眼巴巴的看著那兩個人各自坐進車裡，只好無奈彎腰：「跟有錢人做同事，太悲催了。」

龍小樂問荀如玉，荀如玉也是這個意見，她說：「重要的不是花多少錢，也不是裝修的有多豪華，主要是看影片質量，我們應該注重產品，而不是享受。」

全是無所謂ｍ•ｈeｔuｂｏoｋ•com•ｃoｍ的態度，全不在意享受，全都很懶，全都是什麼不懂。

「能便宜多少？」張怕問道。

張怕笑笑沒說話。

馬尾男愣了一下：「為什麼這麼說？」

「真是揍輕了。」張怕往外走幾步：「挺不錯的地方，怎麼就是沒有人呢？」

男孩笑道：「買個好一點的車鎖，鎖車時跟樹啊，欄杆啊鎖在一起就好了。」

張怕堅決不肯接鍋，起身道：「去廁所。」

「也不賣電動車。」馬尾男又說。

馬尾男不氣餒，隨手又拍輛自行車：「死飛，鈦合金車架……」

張怕說：「我說的是很舊很舊的舊自行車。」

最裡面是賣自行車的，不光有舊車，還有兩家賣新車的店鋪，對了，這裏還有很多很多手機，有一個很大的二手手機交易大廳。

龍小樂看他一眼：「男的女的？」

馬尾男沒有去挑車，反是盯著張怕看：「我覺得你是一個有性格的男人，應該有一輛有性格的車，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馬尾男說：「你是一個有追求有情懷的男人，就該有一輛不一樣的自行車，在茫茫人世中，總有那麼一輛自行車在等著你……」

男孩又說：「三百五，最低就三百五了。」

「又不是不可能。」龍小樂說：「新聞說了，有那種無德老師就喜歡做這種壞事……」

倆學生回頭看看，站起身往裡走。

張怕快步離開，荀如玉在更加認真的補妝。

張怕說：「你一定比我還能打。」

龍小樂無所謂，這樣三個人湊一起開公司，和-圖-書還真是有意思。

離開小區，開出兩里多地找家飯館吃飯，邊吃邊討論裝修的事情。

聽這話說的，那是多麼多麼地欠揍。

「買不買啊？誠心買，八十。」攤主主動降價。

張怕走到另一家舊車鋪看，跟前一家一樣，都是很新的舊車。

張怕說：「越舊越好，我都丟八輛了。」

大略掃過一眼，張怕停步，轉身往回走。

等張怕從廁所回來，龍小樂問：「招個會計？」

男孩笑笑，正好有別人來看車，便是過去迎接。

龍小樂趕忙追出去：「還沒談完呢，禮拜天去招聘，你倆都得去。」

龍小樂輕嘆一聲：「第一天就這樣，公司不是要倒閉么？」

張怕說：「你去給你爹說，我不管。」

剛說半句話，張怕說：「不要變速車，修起來麻煩。」

張怕嘆氣道：「我有預感，咱這公司開不過一個月。」

時間還早，坐公共汽車回學校，倒車的時候看見一家自行車鋪。想起自己失了坐駕，闖蕩江湖的生涯便不再方便，馬上換車去二手市場。

張怕說：「不是不要，是太新了，不敢要。」

張怕是個兼職老師的兇猛打手，龍小樂是除去打檯球、什麼都不會的富二代，荀如玉是個有夢想有追求的小三……

張怕鬱悶道：「你是拿我當禮拜天過么？」

張怕說：「我有病么？花三百五買輛好車，回家自己折騰舊了？為什麼不直接花個百八的買輛舊車？」

馬尾男說：「顧客是上帝，上帝要禮拜，我誠心誠意禮拜你還不行？」

看著倆學生走進二手和-圖-書手機交易大廳，一閑漢撇嘴道：「傻叉，進裏面被騙的更狠。」

在走過最後一個人的時候，有一個穿皮甲克的男人伸了下腳，啪的絆到一個學生，那十幾個閑漢便是笑起來。

荀如玉問：「你知道招什麼員工么？」

倆學生瞧著不對，沒敢接話，低頭從人群里穿過去。

「要不要監控設備，全套的，高清高收音，絕對能滿足你……」

「要手機么？蘋果六賣你三千，你可以驗貨。」

同樣是半句話被打斷，張怕說太貴。

張怕說：「你來接我就去。」

張怕說：「好車鎖是不是比自行車都貴？」

吃飯時定下裝修方案，龍小樂從兜里拿出張銀行卡：「公司帳戶，你收著。」

在他張著手表示無辜的時候，荀如玉都走了。

看到隨身聽的時候，張怕忽然走不動步，以前特別特別想擁有的高檔物品，一個日本產的小玩意賣一千多……此時地攤上正好擺著個類似的隨身聽，張怕問：「這個多錢？」

張怕趕忙張開雙手：「誒誒誒，訛我啊，我沒動手啊，沒碰到啊……」

一百萬，就這麼捏在自己手裡。

馬尾男笑笑：「想要什麼樣的？」

張怕說聲謝了，抬步往前走。

「不要。」張怕看向不遠處的另一箇舊車鋪，想要走過去。

張怕呆站在飯店門口，想啊想的，不知道是該為自己高尚的人品被人信任而高興，還是該為即將到來的許多麻煩而鬱悶。

話沒說完，張怕打斷道：「閉嘴。」

「嘴比我欠，能活這麼久，肯定有強大本領。」張怕說的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