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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家都是老相識，也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上一遍才行。

錢誠搖下頭：「先喝酒。」舉杯跟張怕碰，一口乾掉。然後再倒一杯，又是一口乾掉。如此連干三杯才停下。

老皮嘟囔道：「你自己說的。」

遇上這等無賴，警察也沒辦法，只能花著錢給人看病，再把張怕喊過去。

「恩，喊胖子了，那傢伙說要裝大款。」錢誠給張怕開酒，跟著說：「本來想找同事喝，可今天該他值班，只能麻煩你。」

一直忙活到晚飯時候，老皮和雲爭出去買了飯回來，忽然接到錢誠電話。

張怕說：「我聽見了，你誣告我打你，其實我也想問你，剛才往回走的時候，你為什麼把包丟進水裡，又為什麼自己跳進水裡打滾，還猛揍自己，原來就為告我？」

警察不願意沾上這個責任。

張怕說沒事，啰嗦兩句掛斷電話。

「為什麼不敢？」張怕冷笑一聲說道：「不過，你以為自己是誰？憑什麼讓我發誓？白痴。」跟著又說：「要不要回家了？我沒時間等你。」

「你是在威脅我么？告訴你，我可是懂法，小心我告你。」那傢伙斜著眼睛回話。

開玩笑啊！很多時候，警察其實是弱勢群體，比如必須嚴格遵守辦案程序，比如不能體罰、不能逼供……如果王百合這個混蛋爹真的死在派出所，倒霉的將不是一個兩個人。

你還不能叫屈，領導有的是理由批評你。

警察跟張怕打聲招呼，又說：和-圖-書「我們也沒辦法，總不能真讓他撞死。」

現在這個時代，很多事情真的說不清楚。哪怕有監控明確表示犯人是自殘，可只要散布出去這個消息，只要犯人死了，相關人員起碼得挨通批評。

錢誠說：「老子鬱悶，想喝酒。」

必須要打車，可憐一萬多買的自行戰車……從幸福里的小街往外走，饒過積水和泥濘處，邊走邊確認自己被洗腦了，為什麼那麼冤大頭的買了輛不太使用的自行車。

王百合的混蛋爹指著自己臉喊道：「這就是證據，好好的我為什麼要打自己？」

張怕當沒聽見，前面道路有個小水窪，雨後的幸福里尋常可見。

「走，為什麼不走？」那傢伙大步出門，一路走到警車前面停住，完全看不出來有受傷的跡象。

警察不廢話，直接請上警車。張怕回房把行李拿上，一起去派出所。

張怕說：「你爹沒那麼大勇氣，好象都沒出血。」

錢誠說：「來大虎烤肉吧。」

那傢伙反應過來以後就要報警，畢竟是懂法的無賴。

張怕只能說好，結束通話。

張怕問什麼事？

張怕走了下程序，很快回家。

當下跟警察說：「是不是就不能關了？」

「是你打的。」那傢伙大聲喊道。

「就是你打的我，你敢發誓么？」

後面的事情簡單多了，像這種老油條，上來隨便問上幾句，然後就是關起來。

警察覺得挺高興，遇到某些垃圾人，就得用垃圾手段對待。

王百合和-圖-書說麻煩你了。停了下說：「你真是個好人，謝謝。」

等坐上計程車，再次給王百合打電話，說報警了，也錄口供了，然後你爹自殘，在派出所撞牆。

當然要報警，沒一會兒，警察開車過來，都是老相識了，出警的警察是老相識，報警的人也是老相識，鬧事的人更是老相識。

警察淡聲回話：「這可說不準，剛才就有個人在派出所里自殘，拿腦袋撞牆，那是咚咚直響，我們一沒打他二沒罵他，可就是有人喜歡撞牆，我們也沒辦法。」

張怕倒是很能理解，說聲麻煩了，再問花了多少錢？

「你殺了人，還不跑？」老皮說道。

出現這種情況，連派出所警察帶張怕都很吃驚，這個混蛋玩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剛烈了？

王百合說：「沒倆小時就下班了，我下班過去。」跟著補充一句：「現在請假虧死了，一天工資就沒了。」

在水窪前面停步，笑著回看那個混蛋玩意。

張怕笑笑，很聽話的拎起兩個包，往回家的方向走。

跑去派出所說張怕打他，把他打成這個樣子，可一轉身，發現張怕就站在身後，嚇得他本能性的往派出所里鑽。

「什麼？」王百合的混蛋爹沒聽明白。

王百合沒有笑意的陪了聲笑，說我先上班，下班給你打電話。

起身後退：「別再惹我，我沒耐心的。」轉身慢慢往前走，全不管身後那傢伙會怎樣。

王百合的混蛋爹說：「怎麼不走？等什麼呢？」

王百https://m.hetubook.com.com合嘆口氣問話：「他在哪個醫院？是不是要我過去？」

那個混蛋玩意趾高氣揚跟在後面，邊走邊哼小曲。

老皮嚇一跳：「哥，那你還不跑？」

張怕笑問：「去哪？」

張怕說：「找我喝酒是我的榮幸。」

「你說呢？」張怕說：「我就是通知你一下。」

「跑什麼？」張怕隨口說道。

張怕氣道：「滾蛋！誰告訴你我殺人了？」

王百合的混蛋爹聽明白了，大罵你們是一群王八蛋，給老子等著，憤憤不平往回走。

張怕說：「具體情況是這樣的，我住的這間房子是問王百合租的，可這個人開門就進，要睡在這不說，還讓我們滾，我給房東打電話，房東說不認識他，建議報警。」

王百合的混蛋爹睡在裏面不出來，張怕說：「我去吧。」進屋沒一會兒，胳膊夾住那傢伙的脖子拖出來，然後放手。

張怕說知道了，又說：「那你們先回去吧，我伺候他。」

王百合的混蛋爹狠狠看他一眼，冷聲道：「走著瞧。」大步離開，連行李都不要了。

張怕嘿嘿笑了下：「不許給我發好人卡！」

然後就是開車回去唄，進派出所拿出行李，很囂張的讓張怕幫著拿，說你怎麼給我拿出來的，再怎麼給我拿回去。

因為發生意外事情，再給大虎打個電話，說一再被派出所徵召，他們總請自己去開會，你那面去不了了。

沒一會兒，張怕到家，先給王百合打電話，說事情解決了，你不ｈｅtubooｋ•ｃｏｍ.ｃoｍ用過來，更不用去醫院。再開電腦繼續幹活。

警察說：「算了，所長說沒幾個錢，由所里出了。」跟著又說：「沒拍片子，就是做個簡單檢查，你看那傢伙像有事兒的樣子么？」

警察看看他，搖頭道：「不行，我們得把他帶回所里，然後再放他走。」

張怕說死了。

錢誠笑道：「幸福里這麼多人，還是你會說話。」

張怕過來坐下：「就你自己？」

王百合很溫柔，直接問：「死了沒？」

看見警察，那傢伙大喊報警，說有人住他家房子，還有人打他，說警察都看到了，一定要為我做主。

警察說：「為什麼抓他？你說他打你，有證據么？」

張怕表示理解：「沒事，我過去就行。」

張怕輕聲說：「回家住唄，你不是說那是你的家么？」聲音很輕，帶著溫柔笑容，在笑容下面是無盡寒意。

張怕左右看看，醫院里有視頻頭，而且不止一處。

問題是事情並不會因為他回家了就結束，王百合的混蛋爹在派出所里撞牆，送去醫院。

那警察說：「他這個事，最多算個糾紛，一沒偷二沒搶三沒傷人，我們也沒辦法。」

張怕說：「你是在表揚我還是罵我？」跟著說：「說說吧，是怎麼回事？」

張怕想了下說道：「你應該是沒見過我正經八百的打架，以前都是跟你逗著玩。」說完這句話，抬腳就是一大踹，把他踹倒進水裡。

警察下車看到張怕，先是苦笑，跟著問話：「你報警？」

張怕說也行，問那個和-圖-書混蛋玩意：「回家了，走不走？」

大虎問出什麼事？

趕緊給王百合打電話說明情況。王百合在上班，說來不了，讓他報警。

警察沖張怕笑笑：「你進去還是我進去？」

那傢伙朝警察大喊：「抓他，抓他。」

錢誠點了盤肉，點了盤煮花生，腳邊是啤酒箱子。

張怕再跳過去，掄起拳頭猛砸，沒一會兒把那傢伙打成豬頭一樣。

張怕懶得跟他廢話，鬆開兩隻手，兩個大包裹啪的一下砸進水裡。

張怕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你是不是沒見過我打架？」

錢誠就是幸福里這群混蛋裏面誕生的唯一的那個醫生，前些時候搬家。臨走前請大家聚了一場。

即便是在幸福里這等傳奇地帶，哪怕警察同志見慣壞人，也還是有些實在不想見到的人，比如眼前這一位。

張怕也不會要這些破爛玩意，跟警察說聲謝了，抬步回家。

張怕在家寫文，剛有點感覺，電話響起，聽明白怎麼回事，只能很鬱悶的說馬上到。

張怕說：「凡事講證據，你有證據么？」

老皮過來問話：「那個人呢？」

張怕說：「大姐，你爹死哪也不能死派出所啊，他一死了之，讓警察怎麼辦？跟著一起下崗？」

很快趕到醫院，撞牆的那個混蛋玩意正在吃冰淇淋，邊吃邊哎喲。

那個混蛋玩意趕忙跑過來拎起來，大罵道：「你幹什麼呢？」

王百合說聲可惜。

張怕恩了一聲，走過去問話：「你想怎麼的？」

張怕說聲好，跟五個猴子言語一聲，一個人溜達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