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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沒水沒電沒廁所。」秦校長說：「原來有電，後來估計是線路斷了，就沒電了。」

張怕看著眼前的可憐房屋，倒是不小，長有個十米左右，寬大概兩米多、三米的樣子，正好卡在這個地方，不論是拆了還是重新裝修，完全沒必要，最主要的，完全見不到陽光。

秦校長說：「去不去的沒什麼，廁所早填了，改成花壇，不過也沒人去，我昨天轉了轉，雜草叢生。」

張怕笑問：「意思是我有可能失業？」

「哦，對，後來爐子、還有煙囪都賣了破爛，那房子就空下來，後來又放過課桌什麼的，再後來學校修體育館，順便修了新庫房，那屋子就空了，起碼有個十幾年沒放東西，昨天去看了下，好傢夥，拿鑰匙都打不開鎖，後來拿斧頭砍下來鎖環，你要是住過去得換個防盜門……對了，那房子隔壁是廁所，以前的那種大坑，後來學校翻修，在兩頭擴建，廁所才改到樓里。」

張怕驚嘆道：「一一九中到底有多古老？」

張怕只好跟上，倆人慢慢下樓。

回辦公室打開琴盒，拿出這把接近兩萬塊的高檔琴……忽然想起一萬七的自行車，張怕嘿嘿一笑：咱這也算是高檔奢侈品使用者中的一員了。

校長沒停步，繼續往前走，繞到大禮堂那裡，出現一條小路，大約有個一米五那麼寬。

張怕往裡看，書架上空出很多位置，估計是收拾起來。坐到沙發上問：「誰接替你？」

小配和-圖-書件齊全，變調夾、調音器、撥片什麼的都有，額外多配五套弦，看著不認識的外國字母，心說一定很貴。同時也對劉小美的期望感到汗顏，五套弦啊！希望他能堅持練習下去。

張怕看眼天棚：「然後呢？」

走在樓梯上的時候，秦校長說：「原來教學樓有三個門，正門，側門，後門，後門就是學生去廁所的道路，後來廁所填了，後門也是封死，你看不出來吧？」

「沒說非請你，讓我請幾個關係好的同事，說同事就該互相幫助互相友愛，吃頓飯很正常。」羅勝男笑道：「我都一個人呆習慣了，還真沒有關係好到能一起吃飯的同事，就你了。」

「就是正大廳一直往前，你沒覺得咱們學校的大廳特別長么？」

秦校長笑了下：「還真不是我修的，我是等這裏都修好了，才當上校長的。」

張怕說：「我說呢，我說怎麼教學樓大廳還有往下走的幾階樓梯，樓梯前面卻是牆壁。」

校長走進小路，一氣走上四十多米才停步。

看著破爛成經典的屋子，張怕笑問：「這裡能住人？」

羅勝男說：「那成了，反正我就是問一下。」

看外觀不出奇，四十一寸的標準吉他款型，顏色、外觀都很普通。可這把琴太貴了，貴到明明很普通的外觀，卻能看出它的精緻。

張怕笑著說你真有思想。

想到孤男寡女這個問題，張怕收起吉他，出門找秦校長。

跟大禮堂相比，和*圖*書體育館要小很多，就是個室內籃球場，加上幾排座位。

張怕趕忙拒絕：「千萬別！咱倆這孤男寡女的在一間辦公室，吃飯時又就我自己去，你是想跟他吵架么？」

張怕啪啪鼓掌：「咱這得跟市裡申請，絕對的文化遺產。」

別的不說，單為了這個價錢，張怕也不敢暴殄天物。由此可見，想學什麼東西的話，硬著頭皮奢侈一下，有可能會加重你學習的慾望。比如一個月工資就兩千，一定要辦個八千的健身卡，你會捨不得、會心痛，會努力想著每天都去練，把錢賺回來。

張怕說：「以前，那個大門才是正大門吧？」

張怕問：「不能像以前那樣把他弄走么？」

午飯後，劉小美回去音樂學校，張怕去收發室拿了琴。

張怕說：「跟碟片學的。」

秦校長說沒必要，看眼張怕接著說：「他就來呆幾年，最多三年，做一任校長就走，算是混個資歷，他看不上一一九中。」

「那是你運氣好。」秦校長接著說：「你去過學校後門那塊沒有？也有個收發室，不過後來把門封死收發室就拆了，改建成體育館，從那邊往後走有條小道，再往裡就是廁所。」

想起昨天痛快結清工資的事情，張怕問：「你是要退休了？還是被清理了？」

正爬著格子，羅勝男來了，看見張怕在爬格子，笑著說話：「架勢挺足的。」

「正不正的就那麼回事，反正兩個門都是大開，也一樣大小，和*圖*書有收發室，咱現在的校門外面不是正街，車輛能少一些。」

張怕啊了一聲，想起來這裏的正題，趕忙說道：「我來不是為這事。」

張怕問：「你上次不是說還能再多幹個幾年么？」

可要是月薪五千，辦張一千多的健身卡，大多數人無非去個三次五次，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算是吧。」秦校長說：「學校後面有個庫房，以前放一些爐子什麼的，後來學校加設暖氣管道，那些老東西就扔在那裡，再後來賣破爛處理掉。」說到這裏笑了下：「估計你沒體驗過，學生上學要帶柴火，不然生不著爐子。」

秦校長接著說：「現在東面廁所的地方就是以前的側門，原先樓外面有鐵架子的那種樓梯，好象逃生樓梯那種，從一樓到頂樓，後來拆掉、大樓又朝外延伸，修出新廁所。」說到這裏笑了下：「當時大家一合計，就修個廁所太不值當，又多加蓋一層，現在教學樓最高一層是后修出來的。」

倆人邊走邊說，很快出教學樓，往體育館方向走，秦校長邊走邊介紹：「以前體育館後面是學校後門，那地方靠著馬路，冬天運煤，或是運教材、課桌什麼的，都是從那進，後來選體育館位置的時候，直接把大門封死，說靠近馬路不安全，容易出事。」

秦校長放回手裡這份文件，又拿份打開看，隨口說話：「你就不能積點口德么？」

房子在教學樓後面，房子後面是圍牆，圍牆外和圖書面是更高的住宅樓，倒是有那麼六、七米的樓間距，可是緊貼著的圍牆很高，高高圍牆起碼有兩米三、四的樣子，就在圍牆和教學樓中間夾出塊空地，空地上是這間傳說中的庫房。

「慢慢分，不著急，學習從來就是一個緩慢過程。」羅勝男說：「再把唱歌好好練練，咱倆弄個組合，就叫一一九，也大江南北的走場子，賺外快。」

羅勝男說：「還有件有思想的事情，我對象想請你吃飯。」

當然，這不是絕對的，只是某些事情的客觀存在。

「什麼？」張怕打量下校長室的格局，肯定道：「這樓最少四十年以上，我小學中學全是在樓里上廁所！」

張怕問：「不挑不揀是什麼意思？」

張怕說：「讓你說的，我倒是想去看看了。」

很快來到體育館，學校體育館和大禮堂連成一體，都是后修的，大禮堂三層樓高，一、二層是階梯座位，三樓是實驗教室、微機房什麼的。

「為什麼？」張怕問：「他認識我？」

秦校長看他一眼，放下手裡文件：「走，帶你去。」

秦校長說：「你要是不挑不揀的話，還是可以的。」

「放爐子的庫房。」張怕說道。

「計劃沒有變化快，張成功忽然不能等了。」秦校長說：「我擋了位置是不對的。」跟著又說：「你放心，十八班會一直在，你的工資也是六千，不過只維持到明年中考結束，暑假時候……到時候看吧，鬼知道會有什麼變化。」

秦校長在整理https://m.hetubook.com.com辦公室，站在文件櫃前面看文件，腳下是個大紙箱。

「加緊練，以後學校再演節目，咱倆弄一個。」

「那是為什麼？」秦校長往外走：「不管為什麼，邊走邊說。」說完出門。

用一把近兩萬塊錢的琴開始基礎訓練，開始練習爬格子，只這一點，張怕已經超越九成九的吉他使用者。

張怕說：「你這校長當的真有魄力。」

秦校長說：「翻修過，看不出來就是，應該建了三十幾年？也許四十幾年，這是老樓，你看天棚多高。」

「什麼然後？」秦校長問道。

張怕邊走邊看：「幹嘛？曲徑通幽？」

張怕說：「你太瞧得起我了，我這手指頭都分不開。」

「張成功。」

秦校長笑了下：「不過還沒定，領導找我談話了，意思是讓我提前退休。」

張怕說：「還沒去過後面，也不知道後門在哪。」

琴弦有過校準，夾上調音器，試一遍音，相差無己。稍微調下個別音，開始爬格子。

秦校長做介紹：「看見那片草沒有？原先是花壇。」又指著遠處體育館和大禮堂的建築說：「這地方原來是煤場，後來鋪設暖氣，煤就用不到了，正好修體育館。」

「不參加。」張怕回道。

張怕問：「後門原來在哪？」

校長說：「不學無術，這裏曲么？這是直路。」

羅勝男笑著說：「意思是你不參加？」

走到這裏，張怕明白為什麼建體育館也不拆這個房子了。

張怕說：「這不是混蛋么？看不上還來搶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