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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總是冷的，街上無人。張怕蹬著自行車左右看，幻想再次遇到那隻大肥狗。

劉小美說：「你信不信，會有人馬上邀請我上節目，或是做演出，甚至你那個新春音樂會，搞不好都會讓我上去露一臉。」

對上不同採訪對象，具體化的問題也會不同。遇到明星，會問喜歡國內哪位明星？遇到唱歌的，會問喜歡中國音樂么？知道哪位中國歌手？

當然，問題是記者提出來的。

劉小美說忘了。

李英雄說：「是我麻煩你，給你帶來麻煩，不能這樣。」

劉小美淡淡聲說知道了，又聊兩句掛電話。跟張怕說：「陪我回家坐會兒？」

「鬱悶個天的，你跟我鬥嘴呢？」張怕說：「小滿的事情別管了，不怕你難受，我就這態度，她要是自己做死，那就死了才好。」

舞蹈團是被一家國際汽車商請來，應該說是合作關係，汽車商負責邀請、贊助、聯繫演出事務，舞蹈團只管表演節目和收錢。

「那就這麼定了。」劉小美鬆開手，腦袋往後揚，瞪著漂亮的大眼睛看張怕：「你要保護好我哦。」

張怕說：「我和你一起感謝。」

「就是他把你那什麼的消息告訴學校怎麼辦？」李英雄開始替張怕擔心。

必須隆重仔細的介紹這些牛人，然後呢，不了解詳情的國人才會知道他們有多牛。

張怕氣道：「你能聽懂自己說的話么？什麼什麼？」

張怕輕聲說：「還記得你安慰我時說的么？」

世界上總是有許多巧合，比如現hetubook.com.com在這一刻。張怕剛說了話，手機震動一下，拿出來看，竟然是一條簡訊，隨手點開，看上幾眼以後……直接撥回去電話。

是啊，不可能的。別人不說，音樂學院領導的面子你要不要給？

張怕笑道：「好主意。」

李英雄問他：「什麼什麼是什麼什麼？」

張怕說好。

張怕說再坐一會兒。劉小美說：「要不就留下來吧？」

「什麼怎麼辦？」張怕問。

他還是想找到小滿，張怕說：「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完全沒有線索，去哪找？」

這是可想而知的，比如你家鄉的春節晚會，會請來完全沒有名氣的省歌舞團的歌手表演節目，因為是同鄉人。而從省里回來，待遇就要比市歌舞團的演員稍微好上那麼一點點。

放下手機，張怕對李英雄說：「可以確認了，你們家小滿應該是跟騙子集團一塊混了。」

張怕說：「我和你一樣，害怕接電話。」

李英雄咬咬牙，說聲對不起，轉身回教室。

現在是遇到跳舞的，同樣地問題提出來。

有了汽車商參与其中，宣傳自然有人去做，鋪天蓋地的各種消息刷地一下出現在新聞版面上。很自然地要對皇家舞蹈團做介紹，也要介紹來華演出的最傑出的舞者們。

劉小美笑道：「你真好。」又說：「我一直都覺得自己認人准，認你最准，咱倆認識這麼久，你就沒改變過一點兒，也沒有想占我便宜什麼的。」

在街上，在校園裡，在家屬和-圖-書區里，兩人就是這樣甜蜜的溫暖的在別人面前經過，也是這樣的回到宿舍。

張怕馬上起身：「休想占我便宜。」說是這麼說，卻還是輕擁一下，才穿上衣服離開。

張怕拍拍他肩膀：「你什麼都擔心，還怎麼做黑社會？」

很快接通，是一個不知道什麼地方的人在裝南方口音：「看過簡訊了吧？」

不過，他自己都知道是幻想，自然是見不到的。

「必須的。」張怕的發散性思維，瞬間想起京城的那位公子哥，不知道那個變態是不是還會繼續胡折騰。

張怕說：「什麼是亂說？我那是很認真的……亂說。」

於是，劉小美的簡歷被人翻出來。

兩個人靜靜坐著，輕輕依偎，任憑時間流逝。十點多的時候，劉小美說：「天冷，早點回去吧。」

有意思的是，在她退出舞蹈界后一年多，僅是因為被別人提了提名字，她就火了。這是多麼令人費解的走紅方式啊！

劉小美說：「你再找個替你接電話的經紀人，讓他負責過濾消息。」

張怕說：「你那時候說我不當老師了，你也辭職，咱倆到處走，做咱倆想做的事情。」

劉小美笑道：「你要是能一直這樣和我說話，我願意一直這樣說下去。」

「什麼話？怎麼是陪你回家坐會兒？」張怕說：「應該是小的迎送太后回宮，並貼身伺候。」

張怕說：「你真是另類啊，但凡換個笨一點兒的人，完全聽不懂你的表白心聲。」

然後就看吧，年少時候在國內拿一和-圖-書大堆獎，稍大一點去國外拿獎，連續讀過三所藝術學校，不論國內還是國際，不論身邊是什麼樣的同學，只要有劉小美，榮譽就都是她的。同時呢，還很有力氣的去參加很多比賽，國際上大大小小的獎項亂拿一氣，直到畢業才結束這種情況。

「好好想，想清楚了，我的耐心有限。」掛斷電話。

張怕說：「我給你解釋啊，首先是上次，我用我的微信加上他，然後呢，她讓我打錢，我沒幹，我假裝是客人，還發了語音過去。」說到這裏晃下手機：「剛才收到個簡訊，那面通過微信查到我的電話號碼，最厲害的是查到我在一一九中學當老師，用我發過去的聊天記錄和語音信息威脅我，說是給他們錢，給一萬就放過我。」說著笑了下：「還說我要是不配合的話，會帶人打我，打斷我的腿，再把我的找雞的事情告訴學校，大肆宣揚，讓我丟工作，對了，他們說自己是黑社會。」

在任何人看來都是套路化的提問，也是套路化的回答。只是在這個套路中，劉小美被提及四次，分別有四位舞蹈界的牛人提及。也許是四位牛人只知道這一個跳舞的中國人，說出來討個口彩，卻是讓劉小美意外地火起來。

劉小美是在國際上拼殺多年，闖出好大一個名頭，省里當然會重視。

翻出來一看，我天啊，居然是超級大美女？這個最重要。然後再查資歷，天啊，百科上的榮譽居然有下拉箭頭？這是榮譽實在太多才會出現的情況https://m.hetubook.com.com。

劉小美哈哈一笑：「背我回家。」說著跳到張怕身上。然後呢，他倆就這樣回家了。

劉小美說：「我能看懂。」停了下小聲說：「說好了，如果我出名了，你不許嫌棄我，不許拋棄我，還是要像現在這樣努力的用心的追求我，好么？」

張怕說：「沒事的，咱自己不變就好。」

張怕說：「我想想啊。」

張怕苦著臉說：「其實，有想過，但是害怕你揍我，你知道，我是一隻小白兔，可是抵擋不住你的兇殘攻擊。」

劉小美糾正道：「是散說。」

「我不喜歡笨蛋。」劉小美說：「你當我經紀人吧。」

「什麼？」那面沒聽明白。

可人家畢業后先在美國呆段時間，又回京城呆段時間，不管在哪，都是很虔誠很優秀的舞者。雖然不再參加比賽也不再拿獎，可那一段段好看的舞蹈視頻……

隔天上學，李英雄實在忍不住了，一見面就請假說逃學。

劉大美女火到什麼程度？火到這面跟張怕往家走，劉媽媽就打來電話說這件事，說電腦上有你的新聞和照片。

李英雄完全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很是吃驚，隔了會兒問話：「現在怎麼辦？」

張怕說：「看了。」

張怕說：「你敢給我發信息，怕不怕死？」

張怕說：「人活著，總得考慮些沒有用的事情。」

等知道了他們有多牛，忽然發現這些牛人竟然是稱讚劉小美？

李英雄問：「怎麼回事？」

劉小美說：「時間不同，情況不同，那時候我離開，是默默無聞的走和-圖-書，現在離開，是成名了就拋棄收留過我的地方。」

張怕更鬱悶了，追上一步問：「對不起是什麼？」跟著又說：「老子跟你說漢語，怎麼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聽不明白？」

劉小美笑道：「不許胡說，很有用的。」跟著又說：「不管怎麼說，音樂學院肯收留我，不讓我當無業流民，我就得感謝學校。」

張怕說：「你要是不喜歡，咱就推了。」

「我怕死？應該是你害怕才是！小子，我已經掌握了你的全部信息，你最好乖乖地按照我們說的去做，不然弄死你，還要讓你身敗名裂。」南方口音繼續囂張。

廚房裡水壺在叫，劉小美去沏茶，端回來倒杯子里：「你最近是不是有些不高興？我看你在書評區亂說一通。」

最深的愛是什麼樣子的？就是現在這樣，總是想念、總是盼望、總是願意在一起，卻是特別珍惜、特別在乎、特別替對方考慮。

進家后，劉小美先去燒水，然後換衣服，再出來跟張怕說話：「明天，一切就變了。」

同樣是國內記者的套路提問，比如喜不喜歡中國，喜歡吃什麼菜，喜歡去哪旅遊……

所以，劉小美火了。

劉小美張開懷抱，抱住張怕的脖子，嘴巴貼在他耳朵邊說：「不可能的。」

「看了就按照我說的去做，不然別怪我不客氣。」電話那頭很橫。

「對，是很認真的散說。」張怕說：「總有人扔上去三個字說看不懂，我就納悶了，只好發發牢騷。」

李英雄回話說沒什麼，回去教室。

張怕說：「你怕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