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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說什麼？」滿強父親很沒有耐心。

張怕看眼時間：「打車？」唱歌贏來的獎品自行車，歌廳說今天拿不走，登記下名字和電話號碼，等通知。所以剛才是一路步行。

只要是人就會有攀比心理，不管你多麼牛皮，總會找到想跟別人一比高低的地方。程江燕很羡慕劉小美，漂亮不說，同樣是打小學跳舞，可人家能一路學到世界舞蹈最高峰的所在。在同年齡組中，劉小美一直是世界芭蕾舞壇最頂尖的那一批人中的一個。

「廢話。」寧長春說：「你看著辦，掛了。」

李英雄說：「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是他們兄妹倆……好吧，我也挺混蛋。」

張怕說：「把電話號給我，我跟他們父母談一下。」

幸好有張怕，一個有些帥的普通男人，即便是那樣牛的劉小美，她的男人也不過如此。這樣一想，程江燕對張怕很有好感。

張怕問什麼意思？

「研究就研究唄。」張怕說：「那些人一年到頭都在搞研究，研究了未必馬上實行。」

劉小美哼上一聲：「太讓我失望，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滿強父親愣了一會兒問道：「你認識滿麗？」

張怕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老話總說最疼孩子的一定是父母……看來老話有時候也會出現偏差。

去猴子們的房間看兩眼，回去自己房間一通狂翻。他在找以前寫的日記，還有一份寫有簡單記錄的月曆卡。

給寧長春打回去電話，寧所長說：「告hetubｏoｋ.ｃom.ｃom訴你件事，我也是聽人說的，說上面有動向要降低未成年人刑責年齡。」

程江燕說：「是跟你的舞蹈比較吧？」

劉子揚說：「想不到你唱歌也這麼好，敬你一杯。」

張怕笑道：「好啊好啊，補償我吧，以身相許吧。」

李英雄回話：「父母不管她。」問張怕怎麼辦？

「最高檢是檢查院？」張怕問：「他們什麼時候能來？」

李英雄回話：「倒不是不管，實在是……」停了下小聲說話：「實在是滿強和滿麗太調皮，根本管不過來，越管越對著干，鬧出挺多事情，我覺得叔叔阿姨是傷心了。」

張怕哈哈大笑，問起劉子揚回來的目的：「你們談了？」

這句話又換回來一巴掌：「滾蛋！社會習氣這麼重？告訴你，這是痞氣！給我改了。」

張怕急忙喊道：「等下，就一分鐘，聽我說一分鐘。」

張怕聽明白了：「就是說要抓緊時間？」

「打住！我沒說他們一定會來，我是說聽到個傳言，可能會派人來。」寧長春說：「如果你真在乎滿麗這件事，趁著現在還來得及，趕緊把她接出來，你得知道一件事，不管什麼官司，沒一段時間是處理不完的，他們的案子有九成可能拖到年後，到那時候，萬一上面真來人了，你想怎麼做都晚了。」

為了得到這個獎品，劉小美唱了首最擅長的歌曲，音準、節奏，基本是按照原唱扒下來的一樣完美。

劉小ｈｅtuboｏk•com.cｏｍ美笑道：「放心，不管你受多大委屈，姐姐補償你。」

寧長春說：「我也不知道是誰提出來的，有段日子了，反正是某些專家，也反正最高檢發話了，說需要研究什麼的。」

電話那頭，滿強父親問：「你想說什麼？」

聽到手機里傳來的盲音，張怕放下手機，問李英雄：「她父母真不管她？」

他是越說越心寒，唉，為了李英雄那幫混蛋，自己怎麼干起這種事情？

到家后，猴子們依舊沒睡。這幫傢伙越來越能折騰，同時，通過他們的嘴，全班六十多個人都知道張怕在找便宜的大房子住。

劉小美不管三個曾經的夥伴在場，張開懷抱，微笑看向張怕。

滿強父親猶豫一下：「你說。」

「你好，請問是滿強的家長么？」張怕說的很有禮貌。

「沒什麼可商量的，我家孩子又不在你那讀書。」滿強父親說：「以後也別打電話了，再見。」

張怕嘿嘿一笑：「你真好。」

李英雄啪的打個立正：「沒問題，哥說什麼是什麼。」趕忙說出電話號碼，問什麼時候打電話？

對了，過年，兩年沒回去了。

張怕恩了一聲：「人活一輩子，永遠離不開各種事情，別讓自己太累。」

元旦過了，等期末考試結束，再堅持沒幾天就是過年……

張怕說：「今年已經這樣了，明年再說。」

「反正不為賺錢，只要能保本再賺點補助就行，主要是給學校老師提供一個舞台。」劉ｈｔtｐs://ｍ•hetｕbｏｏk.ｃom•com小美說：「我覺得挺好，可以讓老師有動力揀起曾經最熱愛的事業。」

李英雄大喜過望：「老師，你真好，我把話放這，從今天開始，只要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論你做什麼，哪怕殺人放火，就一句話，弟弟給你辦了。」

劉小美恩上一聲，問張怕冷不冷。

李英雄又應聲是，回去教室。

「滿強？你是誰？」應該是滿強的父親，冷淡回話說：「他被抓了。」

要不說，人心是世界上最難懂的東西。所以，只要你還是個正常人，最好放棄揣摩人心這種神聖而牛叉的愛好，做一個簡單的人、輕鬆的人，活的簡單一些、輕鬆一些，會多出許多快樂。

張怕說：「這麼著急幹嘛？滾回去複習。」

可惜，前兩位學生跟張怕有仇，后一位女生跟張怕也是不老對付……

張怕看眼電話號碼，想了想往外走。等上課鈴響起，學校安靜下來，才開始撥號。

有意思的是，儘管三個女人都認為張怕配不上劉小美，可偏偏對他很好，整場氣氛很融洽，臨別時約定下次再聚。

日記里寫了什麼已經忘卻，但是月曆卡上的東西卻是記憶猶新。現在想來，無非是曾經的艱苦歲月，沒什麼大不了的。人活一輩子，誰又沒苦過？

班級里有幾個家庭很有這種能力，比如章文，比如張亮亮，比如劉悅，老爹都是重要領導幹部。

張怕說：「滿大哥，我叫你一聲大哥，想跟你商量件事。」

坐在床上發會呆m.heｔuｂook.cｏm.cｏm，關燈睡覺。

隔天上午，上課的時候接到寧長春電話，問他到底有沒有通知滿麗家長。張怕說下課給你電話。

劉小美笑道：「空閑時間學的，不算多好。」

張怕說：「我跟一個派出所所長是朋友，他說國家可能要降低最低刑責年齡，當然，這個說法早就有了，不過這一次是最高檢查院發話，說在研究之中。」

老師？應該很有才吧？不過再有才能賺多少錢？劉子揚打量下張怕，笑著舉杯道：「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劉小美微笑看他：「自行車到手了。」

「老師啊，呵，我兒子在監獄裡頭，你去裏面給他上課吧。」滿強父親的態度很不好。

張怕笑著陪上一杯，程江燕問話：「點個合唱的吧，我點，你和小美唱。」

「還沒？今天就是吃飯喝酒玩，反正也不著急。」劉小美說道。

想想那時候的許多事情，輕輕一笑，漸漸睡去。

劉小美說好，倆人攔計程車回家。在家門口又說上會子話，張怕才回去幸福里。

張怕說謝謝你，我自己來，去點歌機那連亂按，一直按到劉小美唱歌結束，張怕轉過身，特別認真的開始鼓掌。

等一下課，把李英雄喊出去：「滿麗那事情……」

「好吧，多的話不說了，你能不能去見一下滿麗，想盡辦法、不管使什麼手段，把她弄出來，畢竟是你女兒。」張怕說：「應該不是花錢的問題，滿麗年齡不夠，可以說被壞男人欺騙……反正就這樣。」

張怕笑著和她擁抱hetubook.com.com，三個女人拿手機拍照，還大喊大叫，說秀恩愛死的快。

張怕盡量保持溫和語氣：「我是他的老師。」

「是不能馬上實行，可是我聽說要搞試點，咱們省有很大可能性被選中，說是最高檢和部里已經決定派人下來。」

張怕說：「這有什麼方不方便的，我是初中老師，教語文的。」

坐在計程車上，張怕越發感覺自己是個過客，不是某個城市的過客，而是這個世界的過客，甚至是自己人生的過客。

張怕啪的打他腦袋一下：「你也知道自己很混蛋？」

說這句話的時候，張怕想扇自己耳光。他是最看不慣熊孩子的人，你愛死死、愛活活的，關老子屁事？不想竟然也會因為個熊孩子，反是去打求情電話。這人生啊……真是亂七八糟的寂寞不起來，還怎麼如雪？

當然是找不到，那些東西被燒掉。

一把火，燒去曾經的許多記憶。

等離開歌房，先送三個女人各自坐上計程車離開，張怕送劉小美回家。劉小美說：「委屈你了。」

「每年一場？」張怕問：「你們領導是怎麼說的？」

張怕說：「我找你是說滿麗的事情，我知道她確實不聽話，一直跟你對著干，總在傷你的心，可人活一次，誰還不犯錯？」

張怕說：「完全沒有委屈。」

「我不累。」劉小美說：「對了，今天校領導找我談話，說是九龍劇場這樣規模的演出，每年都來一場就好了。」

現在又一下成為名人、明星，看見這樣的劉小美，程江燕或多或少會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