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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累，什麼什麼都要考慮。

張怕哼笑一聲：「你們真是能破除萬難去賭博。」又問另七個學生：「你們也是找別人轉賬？」

秦校長沒聽明白：「什麼玩意？紅包賭博？紅包怎麼賭博？」

張怕想了想：「多餘廢話不說了，我不管你們是賺是賠，不許再玩紅包賭博，要麼別被我看見，看見就廢手機，我很好奇你們到底有多少個手機能被我砸掉。」說到這裏想了下，又大聲說話：「所有人把手機拿出來。」

張怕沒想瞞他，快速把紅包賭博的事情說一遍。沒想到堂堂大秘書居然也不知道這種賭博方式，急著問他：「章文參与賭博了？」

關於銀行卡這個事，很多小孩都有。家長帶著辦理一個就是。網上銀行倒是有年齡限制，年滿十八歲。

張怕說：「轉達就行，受累再幫我補一句，我們校長知道這件事情，很重視，在寫材料，估計晚一點兒、或者明天能交去教育局領導那裡，你想啊，寒假過年，孩子們正有錢，萬一被拽進這種紅包群，萬一有人輸急眼了，去搶去偷怎麼辦？必須得重視。」

遇到這樣事情，校長大人肯定要回來。

等折騰完學生們已經是下一節課了。

只有羅成才賺了，這傢伙剛加進群，一共沒玩幾把，還沒輪到他出血。另七個人都是玩了一天多，少的一個輸了一百多，最多一個已經輸了五百，就是大胖子于遠。

「好多人？我怎麼不知道？」秦校長想了下問：「學和圖書校老師有玩的么？」

張怕先介紹一遍紅包賭博是怎麼回事，再說道：「初三學生，咱現在中考不要求有身份證，很多人開不了網上銀行，可有人能辦下來，我覺得可能是社會上的人故意的，不然就憑一個學生，網上銀行能有多少錢？又怎麼能想起來組個紅包局進行賭博？」

「那我問你，你沒有銀行卡，怎麼往微信里轉錢？」張怕問道。

張怕笑了下：「老頭，又坑我？」

張怕說：「點開群，不管是Q群還是微信群，你們只能有一個，就是十八班的，別的全給我退了。」

張局長對張怕印象不太好，可有一個事實讓他很驚喜，自家孩子自從轉去一一九中，竟然再沒逃過學？

這樣一來，規矩制定下來，然後就是賭。看著十塊錢紅包好象不大，可真是一次接一次的玩下去，輸幾百塊錢不要太輕鬆好不好？運氣不好的會輸掉一千以上。

張怕說沒有，又說：「章文是初三學生，就是說還是個孩子，孩子在這個時候最容易被鼓惑，我打電話的目的是提醒，紅包賭博不比打牌，一眼能看見，這麼隱秘的玩意，萬一沾惹上，不說會不會上癮，那個太遠，起碼在開始階段會被人騙錢，這是有人專門做的局，就跟打麻將一樣，是要交桌錢的，交來交去就都輸了。」

看見沒，事關自家兒女，不管多大的官也都會有所反應。

聽到這個答案，張怕心裏有譜了，問于遠ｗｗw•hｅtｕbｏｏk.ｃｏm•ｃｏm：「你原來班裡那哥們叫什麼？」

運氣這東西是沒法說的，大家都搶過紅包，總會遇到百元大包、你卻搶了一毛幾分錢的經歷。如果是搶到最少的那位夥計繼續發紅包，絕對是賠大了。

秦校長沉默片刻：「我跟教育局領導反應，可問題是期末考試，然後是寒假、過年，過年有壓歲錢……」

不過只是個規定，個別銀行沒有嚴格執行，有銀行卡和身份證就能開通網銀。

這個時間段，當然是打給書記秘書。跟上次一樣，電話一通就自報家門：「我是章文班主任張怕，有事情跟書記談。」

秦校長問：「你有什麼辦法？」

很多位置，看上去很高很榮耀，其實都是如履薄冰。要小心一切的一切，平安是福不是一句祝福話，是很多領導者的追求。

從根子上去解決問題……好吧，這是保證了不會在校園裡發生賭博事件，可回家怎麼辦？張怕說：「賭博這玩意，誰都想佔便宜，不可能禁得了。」

秘書早知道這號人物，問是什麼事情。

秦校長沉默片刻：「等我，我現在回去。」

校長還真不在辦公室，告訴張怕：「不管是想要工資還是想要補助，或是提條件，你就當沒打通這個電話。」

等他說完，張怕說：「我有件事情挺好奇的，網上銀行開通，是不是得有銀行卡？首先，你們哪來的銀行卡？」

當下連說感謝，張怕說：「從明天開始，我不讓他們拿手機上學，在hetubook.com.com家裡面，要麻煩家長辛苦了。」

在這之後，同樣的電話打給張亮亮的父親，那個緊跟著書記步伐的實權大局長。

「這是我們家長必須要做的事情，怎麼算辛苦？是老師你辛苦了。」張局長說上幾句好話，掛斷電話。

等辦公室大門關閉，秦主任說：「你班裡有章書記和張局長的孩子，我覺得你應該打個電話提醒一下，當是緩和緩和你們之間的矛盾。」

「男生。」于遠回道。

成主任說聲好，跟教導主任出去。

有的是有的不是。

「遠的咱管不到，近的報警。」張怕說：「他們不光是在社會上進行賭博，還意圖行騙初中生。」說到這裏停了下，想想又說：「全市那麼多學校，我覺得不可能只有咱們學校發生這種情況。」

秦校長說聲好，想了想跟教導主任和年級主任說：「會先開到這，張怕留一下。」說著又跟教導主任說：「老成，受個累，幫我寫個文件，就是紅包賭博這事兒。」

張怕說好。

「不知道，我又不能問他們。」張怕說。

張怕說：「我懷疑有社會青年通過紅包賭博的方式騙學生錢。」

可以肯定的是，這玩意是犯法的！這是聚眾賭博，只要達到一定數額，只要有人舉報，警察一定會很願意抓你。

于遠回話：「我沒有銀行卡，不過高飛和劉悅都有，有身份證就能辦。」

「女生？」

「老師，這不好吧。」又有學生抗議。

張怕提建議：「趕緊跟教育局領導hetubook.com.com說一下，印一份公告信，務必發到每一位家長手裡，同時，所有班主任老師要保證通知到每一位家長，一定不能讓孩子們手裡有錢，也不能讓他們亂玩手機。」

于遠停了下回道：「我讓別人幫我轉。」

張怕說：「說詳細點兒。」

于遠說：「我原來班級一哥們，他有網上銀行，就是他教我玩的這個，我把錢給他，他在網上給我轉錢，我就能玩了。」

「看，自己點出來，趕緊的。」張怕說道。

聽到學生們的答案，張怕有點好奇，想想問道：「你們，誰賺錢了？」

學生們有些猶豫的取出手機。

秘書想了下問：「我可以轉達，你還是想跟書記通話么？」

張怕喊聲自習，出教室給校長打電話。

「別跟我廢話，我說退就退。」張怕坐去辦公桌那裡：「從第一排開始，點開手機……等下，誰要是讓我發現有兩個Q或是倆微信……鬱悶個天的，給你們當保姆還真累。」

張怕說：「咱呢，已經是被淘汰的一代了，消息閉塞，大街上好多人在玩。」

秦校長說：「少說廢話，就說有什麼事。」

秦同志回來的很快，一回學校就把張怕喊去辦公室，也是把年級主任、教導主任喊過去，大家商議一番，決定嚴格執行此前的某條校規：禁止帶手機上學，從明天開始檢查，抓到就沒收。

秦校長說：「接著說你的。」

現在，于遠同學在講台上給同學普及賭博知識，有的地方說的很詳細，比如具體規則和具體金和圖書額什麼的。有的地方很含糊，至於是不是犯法？他根本不知道。

此時又接到這樣一個好心的提醒電話，張局長也有點緊張。他家孩子肯定不缺錢，正是因為不缺錢，萬一被人騙了怎麼辦？

「別廢話，拿手機！」張怕喊道。

「老師，我們沒賭博。」有人喊道。

反正就是這麼個玩意，看著好象跟打麻將、打撲克沒什麼不同。實則差別天大地大，打牌能看見人，搶紅包基本是跟空氣作戰。

這就要算是班主任張老師很有本事。

秦校長說：「我幫你想主意，怎麼是坑你？真想揍你。」

學生問：「老師，還看手機么？」

張怕想想說聲好，回去辦公室打電話。

秘書說：「我知道了，先謝謝你。」掛上電話。

秦校長說：「順便提一嘴，我會馬上跟教育局領導彙報這件事情，如果章書記也能重視，起碼能挽救很多被騙學生，如果章書記再重視一些，現在是年底，來個全市抓賭，興許是政績呢？」

這才是最大問題所在，過年都有錢。再窮再窮也會有一百塊押腰錢，這些錢就有可能成為某些有心人的目標。

於是就看吧，這一節課，馬上就要期末考試的某一個下午，張怕在管理所有學生的手機。在這一刻，第一次認為學校的規定特別正確，學生上學，就是不應該拿手機。

張怕說：「你是我見過最無恥的校長，把我騙來就不管了。」

為什麼？因為是賭博案件，可以罰錢，對警察有直接的利益關係。

于遠回話：「張子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