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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怕想了下問道：「假如說，我想買，一平多錢？」

龍小樂做個鄙視手勢，接著猛搖頭：「想不到啊想不到，如此張狂、囂張、牛皮、從來不給任何人面子的張大先生，居然也會這麼說話？居然也會笑？居然還會勸酒？長見識了。」

「還不多？搶錢啊。」龍小樂插話道。

張怕說：「你要是再吹牛，我就走了。」

「什麼事？」張怕問。

張怕說：「你千萬別嘆氣，也別覺得對不起我，你爹就是為了安撫你的感受，破例給了我五十萬啊！我什麼都沒做就給五十萬補償，不就是想讓你心裏好受點么？」

「怎麼看？女人看問題的角度永遠跟男人不一樣……」龍小樂皺眉道：「聊這個幹嘛？說真的，幫我寫劇本，後期我全端了，加上荀如玉這部戲，把你捧成知名編劇。」

如果要深究，一個是劉小美特別有名氣，一個是張怕還算有能力，有機會好好處關係，為什麼要錯過？

張怕說：「你要死是么？」跟著說：「我看見你爹那會兒，差不多也這樣！跟荀如玉那幾個女人吃飯時，差不多也這樣！」

「賣不出去。」房東說：「我可以降低房租，但不可能降低房價，按市價走，近一百五十平米，誰買？附近倒是有個小學，不過不好啊，算不上學區房；現在買房子的都想低價，賣房子的都想高價，電視上說的房價本身就是虛高，可賣房子的都按虛高價來賣，自然沒人買，這是ｍ•ｈｅｔuｂooｋ•cｏｍ.ｃoｍ另一種的有價無市。」

「不要太在意，就是隨口一說，你也可以說是死了豬一樣的難受。」

張怕不承認：「你想多了，我就是單純想明白一下，她鬧出這麼多事情，身邊朋友怎麼看她？」

張怕起身，招呼倆人坐下，女人做介紹：「這是我對象劉盾，你叫他老劉就行，這是張怕，我們學校舞蹈老師劉小美的男朋友，元旦那次演出就是靠他才能順利舉辦。」

停了下又說：「反正房子就這樣，我是不管不修，別說熱水器，就是下水道堵了也和我無關。」

張怕說你傻了？

「一萬。」房東說：「一萬確實不算多，你覺得呢？」

夫妻二人能主動過來敬酒，說到底就一個原因，你不是廢物。

等放學鈴一響，張怕的電話及時響起，龍小樂說他在學校門口。

房東又說：「這個位置，這麼大面積，如果不是因為房子被糟蹋成這樣，絕對不可能兩千四，你看看結構，還有倆陽台、倆廁所，要什麼有什麼……可惜了。」

張怕也喝了口酒：「你和豐樂挑明沒？」

張怕哈哈一笑，剛想說話，看到一個有些眼熟的女人走過來，笑著向他問好：「這麼巧。」

張怕趕忙說：「誇張了，我什麼都沒做，劉哥，來，咱倆喝一個。」

「不坐了，我們一起的。」女人指指不遠處，又說：「我先過去，一會兒敬你杯酒。」

龍小樂打量他：「學和_圖_書區房？你多大？」

張怕說客氣了。

目送女人坐去那邊位置，龍小樂問：「誰啊？瞧著比你還大。」

各種問題問上一堆，接著才說：「有一點得注意，不能太鬧。」

張怕說：「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賣了？」

張怕恩了一聲往裡走，如同雲爭介紹的那樣，這間房子確實被糟蹋的挺慘。出來問房東：「一直租給飯店當宿舍？」

張怕琢磨琢磨：「我誠心想買，能給實價么？首先，你這裏不是市中心，往外走沒多遠就是郊區，其次，房子弄成這樣，誰買了都得先裝修。」

張怕來回看看，問話：「多大？」

先給房東打電話，然後趕過去。

有個事情特鬱悶，房子要用心對待，不能空著也不能糟蹋。

門是防盜門，有些破舊。開門進入，直接一股味道撲出來。

龍小樂說：「這房子不止六年吧？」

張怕很給面子，努力客套說話，也是禮貌介紹了龍小樂，當然沒說身份。

房東笑道：「我又不急著賣，你們呢，是租還是買？能定下來么？」

當然是可惜了！

龍小樂瞪他一眼：「就是一朋友跟另一個朋友的女朋友好在一起的故事。」

龍小樂笑了下：「有的是，不過經過上次那事以後，再沒和他們聯繫過。」

房子在小區裏面，從小區門口步行要四分多鍾，就是很平常一間樓房，前面有樓、後面有樓，前面有個花壇，後面有個草坪，有柏油路，有鵝卵石道。

見wwｗ•ｈetuｂooｋ.ｃｏｍ•ｃｏｍ面先問：「哪位是張先生。」

「是的，都這樣，我信了還不行么？」龍小樂說：「喝酒吧。」等幹掉一杯酒，龍小樂說：「這就是處對象的悲劇，不管你是老虎還是獅子，為了另一半，都得做出適當犧牲。」

房東問上許多話，比如昨天幾個孩子是你學生？你租房子給孩子們住？你是老師？

龍小樂嘆口氣：「為什麼就是沒有人相信我的過去有多麼輝煌呢？」

龍小樂驚訝道：「什麼味？」

「等下，你是說一萬，還是一萬八？」張怕問。

「肯定不止。」房東想了下說道：「大概十來年吧，我在這住了幾年，因為孩子上學，又買個學區房才搬走的。」

總的來說，這頓午飯的節奏很不對。

龍小樂點頭道：「我知道。」跟著說：「我想喝酒。」招手喊服務員。

房間號是二零二，一層兩間房，他們的房子靠裡面。

等方靜二人回去自己位置后，龍小樂看著張怕直笑，一直笑一直笑，就是不說話。

張怕很鬱悶：「同樣處對象，我咋就四季如春？你看你這德行，跟死了蛤蟆一樣。」

飯後，張怕索性直接去看房子，拽龍小樂一起。

女人是音樂學院老師方靜，參加元旦音樂會演出。此時打扮得就是平常人，完全看不出藝術的高雅熏陶。

張怕看著龍小樂直搖頭，這傢伙是徹徹底底的不會說話！

「六年。」房東回道。

張怕趕忙起身道：「你好，坐。」

「成hｔｔps://ｗｗw.ｈetｕboｏｋ•cｏｍ.ｃom啊。」龍小樂停了會兒說話：「本來公司有你宿舍，唉。」

「沒。」龍小樂說：「先這樣吧，我真心覺得追聰明有才還漂亮的女孩賊艱難，你得時時關心她，還得聽她說話，還得心裏有她。」

房東說：「一直沒開窗，開窗放放就好了。」

張怕說是他，稍稍寒暄幾句，走進小區。

龍小樂說：「你是不是有病？見面要是不罵我兩句，是不是人生都不完整了？」

好好一間房子，經過六年摧殘……

中午飯是倆人吃的，吃飯的時候龍小樂兇猛訴苦，說追女人太累了，以前都是女人追我，那個簡單輕鬆加自在；哪像現在這樣亂七八糟的迷糊了又迷糊。

總有人說買房子是投資，就算不住也可以租出去。說這話的除非是不裝修就租，否則你得要多少錢房租才能付得起裝修錢？

「我要孩子比較晚。」房東解釋一句。

在小區門口多等上十分鐘，房東才蹬輛自行車過來。

龍小樂疑問道：「這是什麼修辭方法？死了蛤蟆是什麼意思？」

張怕說：「是不是有錢人講話都這樣？完全不考慮別人感受？」

張怕沒理他，剛想吃兩口菜，就看到剛才那女人帶一中年男人過來。

張怕想了下問：「你就沒別的朋友？找他們出來玩。」

房東笑道：「熱水器壞的，抽油煙機壞的，沒有電話線，沒有有線電視沒有網線，屋子裡就這情況，捨得花三千多租房子的能看上我這裏？假如說我要是肯好好收拾，www•ｈetuｂoｏk.coｍ.cｏｍ別說三千六，四千也能租出去，無非是配上電視、冰箱、洗衣機那些玩意，可買電器不得花錢？簡單收拾下也得小一萬，還得出工出力，何必費那個勁？直接在房租上省點，對大家都方便。」

張怕說：「我學生說你過了年往外租，也就是兩千六、兩千八的樣子。」

張怕說：「你是真瘋了，吃頓飯也能吃出個領悟。」

「算陽台一百四十六平米，」房東說：「我租給飯店是三千六一個月，到你這直接省了一千二，應該能感覺我的誠意吧？」

「打車去。」龍小樂要上六瓶啤酒：「陪我喝。」

龍小樂搖頭道：「你這是什麼心理？人家一定要過得不好，才算符合了你的道德標準是么？這叫什麼？善惡到頭終有報？或是做錯事情的代價？」

「啊，ABC那事啊。」張怕說：「我對那女的特好奇，現在過得怎麼樣？」

「靠，死豬關我屁事，為什麼要難受？」龍小樂舉杯喝酒。

「你買？」房東看看他：「一百四十六平，是建築面積，而且一平米的錢不會給你省，咱這個地方是市內，交通便利，附近有醫院有學校有菜市場，還有公園，省城房價……咱這裏還成，比別的大城市便宜太多太多；咱這個地方也還成，在市內算是便宜的，可再便宜也得值一八吧？」

看他這德行，張怕拿出個電話號碼：「我要租他的房子，一個月兩千四，你下午沒事的話，陪我走一趟。」

張怕說：「能不能不鬧，剛說了下午陪我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