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不厲害，我一點都不厲害。」順四說：「給錢吧，你得罪我倆，隨便給幾千塊錢撫慰一下我哥倆受傷的心靈，我就放過你。」

順四哼哼一笑，拿盒玉溪說：「借盒煙，以後還你。」說完出去。

鎖上門給寧長春打電話：「所長同志，我家門口有兩個光頭在打架，砍得血肉橫飛，太嚇人了。」

胖子鬧個迷糊：「你想揍就揍啊，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咱是一夥兒的。」

張怕點點頭：「原來你這麼厲害啊。」

張怕再次後退一步，搖頭道：「我要是不打你個四破藍地得，我跟你姓。」

老闆沒辦法，遇上這麼兩個無賴，他只能選擇忍耐。

「我覺得是張怕。」那人說：「賭二十塊的？」

連中三刀，鮮血早流得亂七八糟，張怕扯住順四一條腿，拽回房子前面，開始毀滅證據。

只是吧，小睡是肩膀挨了一刀，另一手可以活動。順四不成，倆肩膀帶上一條胳膊都不方便做動作，掄起菜刀砍幾下，門沒事，血卻是流出更多。

此時天晚，但不是很晚，他們這面鬧出巨大動靜，主要是張怕聲嘶力竭的配合演出，很快吸引來幾個看熱鬧的人。尤其小賣店那裡打麻將的幾個老爺們，抓著麻將牌就來了，站在遠處邊看邊評點：「他倆一回來就跟張怕幹上了？」

沒一會兒，順四拎把鐵鍬回來，來到門前一不說話二不敲門，掄起來就劈，咔地一聲砸在門上。

「知道知道，今天返校之ｈtｔｐs://ｍ.ｈetｕbook•ｃｏm.cｏｍ後，我們去收拾新租的房子，剛回來就看見倆光頭在外面打架，可嚇人了，別的什麼都不知道。」五個猴子很快統一口徑。

小睡嗖地跑過來，不說上前幫著打架，反是站在順四身邊跳著腳大喊：「天啊天啊，殺人了，殺人了殺人了，天啊……」

又讓小睡抓著酒瓶砸順四腦袋，然後把酒瓶子和菜刀往地上一丟，轉身進門。

「喝啊。」小睡回上一句。

「你說誰能贏？」有人隨口問話。

張怕猛地竄過去，一把抓住砍在順四肩膀上的菜刀，猛拽出來，順手又是一劈。

小賣店老闆給予肯定回答：「是外地人。」

順四也反應過來，見張怕閉門不出，以為是害怕了，當下發狠，抓著菜刀也是過去砍門。

順四看眼小睡：「拿酒幹嘛？」

拿起笤帚掃地，略略收拾一下。

天黑，雖然沒有路燈，可是憑藉房間的燈光映射，能看出順四和小睡身上不一樣的地方。

順四和小水是蛆大隊的傑出代表，更加噁心死人不償命。倆人是三十六、七的年紀，順四，就是剛才那個鷹勾鼻子，明知道王百合比自己小上很多，自己也是沒個正經事業，偏是一天到晚來煩人來追求人。

如果這麼容易就讓順四和小睡逃掉，張怕怎麼可能在幸福里一個人單挑一條街那麼囂張？

菜刀砍幾下不過癮，想起鐵鍬，揀起來掄向防盜門。

張怕笑嘻嘻和_圖_書收起手機，準頭看五個猴子：「知道怎麼說么？」

「就是嘛，你們必須要說實話。」張怕轉頭透過門鏡往外看眼，再開燈檢查屋裡大門附近的地面牆面，還好，沒有血漬。

小睡也知道不對，迸發出全身力氣轉身想跑。

張怕說：「甩出去射他。」

張怕在屋裡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殺人了，快來人啊。」

小賣店把東西擺在外面，小睡順手拿瓶好酒：「我借瓶酒，記賬啊。」跟著出去。

因為吃驚，暫時忘記喊痛。

緩了大概半分鐘，小睡先反應過來，抓起酒瓶子站起來，也不管還在流血的傷口，掄瓶子砸門，鐺鐺鐺的特別響。

哪能那麼容易？

順四連中三刀，有一條胳膊受傷，這時候剛站起來，也是剛往外跑，張怕幾步追上，酒瓶子猛砸兩下，順四也倒了。

順四終於反應過來，用另一條胳膊撐著往後退，往門外退。

沒有人願意搭理他倆，可為了家裡這點產業，小賣店老闆必須得回話，說王百合早早搬走，一直不回來，沒人知道住哪；現在住戶叫張怕，以前是租老王家房子，現在不清楚。

看看外面倆囂張的光頭，張怕嘿嘿笑上一聲：「給個名字唄？」

出警而已，鄰里鄰居的多半不用拿刀帶槍，可犯罪嫌疑人揮舞著武器……

聲音巨大，這一句來回的喊。

小睡在挨砍的時候，手裡酒瓶掉到地上，張怕揀起，衝過去猛砸腦袋，兩下和_圖_書砸倒小睡，再去追順四。

他們在門口鬧這麼大動靜，五個猴子早聚在卧室門前看熱鬧。在見到張怕連續避讓之後，雲爭跑去廚房拿來兩把菜刀：「哥，給你刀。」

張怕往後退一步，眼看著鍬刃劈在門框上，濺出幾顆火星，發出鐺的一聲大響。

張怕沒追他，跟著他出去，面對還在大喊中的小睡，輕輕一步近身，菜刀刷地砍在肩膀上，不等小睡反應過來，跟著又是一刀。

順四不老滿意：「躲什麼啊？」

「滾你的蛋。」寧長春根本不相信張怕會害怕，罵上一句掛斷電話。

在這裏還是改回他原來的外號，小睡。

如果是別人遇到這種情況，遇上這等無賴中的傑出分子，在不能逃跑的情況下，大多選擇認命。可惜啊，這哥倆在裏面關太久，實在不了解張怕是一個多麼有性格的人。

順四問：「就是說是外地人？」

雲爭說：「你趴下。」

你不是大喊么？

還沒下車就看到這種瘋狂情況，倆警察也有點懵。

沒一會兒，順四和小睡又回到張怕家門前。

老皮幾個跑去屋裡窗戶往外看，就看到那哥倆完全鬧不清狀態的坐在地上發傻。

「你大爺我叫順四，怎麼的，想找人？大爺等你。」順四說：「這一鍬是劈剛才拽屁屁的樣子，靠，跟大爺拽？弄不死你。」

「靠，我才不和你賭，除非你押那倆棒槌……我靠，那是血吧？」

順四都傻了，這傢伙是殺神么？怎麼砍一刀不夠，還要hｔｔｐs://wｗｗ.ｈeｔuｂｏok•cｏm.com再砍一刀？

小睡也看上王百合，和順四爭過，後來不知道怎麼說的，讓順四打頭先追。

再抓著順四的手、讓順四抓著菜刀砍小睡。

這傢伙是絕對的超級大流氓，在幸福里鼎鼎大名，大家都叫他小睡。這倆字讀著彆扭，慢慢變成小水。

房門外推，推開后是張怕這個人，而同時，順四的鐵鍬又劈下來……

今天，哥倆重獲自由，洗了澡吃了飯，還想找女人。可兜里沒錢，就想起王百合……

張怕說：「就是這個樣子，人啊，一定要說實話，反正你們身上沒傷，也沒出去打架，對吧？」

王百合不在，這哥倆暫時離開，倒是沒走遠，去小賣店打聽情況，一個是了解王百合搬哪了，一個是了解王家現在住的是誰。

這時警察來了，寧長春雖然不在單位，可是接到張怕那樣一個電話，知道一定出了事情，於是，所里來了兩個人。

張怕便是猛地朝後一倒，雲爭看見機會，手裡菜刀呼地一下飛出來，正正劈在順四肩膀上。順四啊呀一聲，往地上一倒就是大喊：「殺人了，救命啊，報警啊。」

喊救命，張老師是專業的。這傢伙幾嗓子喊出去，透過關閉的房門都能傳出去老遠。

屋裡面，張怕無奈搖下頭，起身去開門。

就在他吃驚的時候，張怕又是一刀砍下來，這一次是砍在胳膊上，刷地一下……

女孩沒辦法，只好頂雨跑出去攔車。

他們在看熱鬧，那倆棒槌砸會兒門，似乎覺得不對勁和圖書，打算暫時離開。

「對，我們絕對沒出去打架。」猴子們異口同聲回道。

順四罵句髒字，轉身左右看，沒找到合手兵器，就又往前走。小睡去台階上坐下，扭開瓶蓋開喝。

「撫慰？好啊，我撫慰你倆。」張怕給胖子打電話：「我面前站個很噁心人的光頭，說自己叫順四，我想揍他，沒問題吧？」

小水……這傢伙不姓水，也和水沒有一點關係，之所以叫小水是因為他色。這傢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騷擾女人，見到女人張嘴就是「睡覺不？」。

喊老皮回屋拿雙手套，他在外面先擦掉菜刀和酒瓶上所有指紋。等老皮拿來手套，戴上后硬抓著順四和小睡的手去摸菜刀摸酒瓶，到處亂抓亂摸。

要不說倆人是無賴中的傑出代表，身上受傷都無所謂，這才是撒潑打滾的至高境界，身上的傷是敲詐和擊敗對手的最佳武器。

張怕說：「我的意思是揍了他……」他是想問下一下，如果自己揍了眼前倆光頭，會不會影響胖子那一大堆人跟地產公司談補償條件。可話沒說完，順四舉著鐵鍬又劈過來。

有個真實事例，某天下雨，有個女孩在商場門口等雨停，這傢伙也在等雨，看到女孩后圍著走上一圈，賤兮兮地湊上去說話：「我送你回家吧，我有小雨衣。」

幸虧啊，王百合高中畢業去外地讀書，才能避開這兩個大流氓。

儘管不明白四破藍地得是什麼玩意，卻是不耽誤發飈，順四舉著鐵鍬往屋裡進。「好啊，爺爺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