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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校長本來有點生氣，在看見憨憨傻傻、還要衝自己問好的大傢伙之後，臉上出現笑容，走過來問：「哪來的？」

在校長辦公室，大狗進門就朝秦校長點頭。

秦校長嘆氣道：「你還能更不學無術一些么？」

「衣正帥？」秦校長不像張怕那樣孤陋寡聞。

「好吧。」張怕問大狗：「有人動過車，是不是？」

張怕說：「他是作協的……啊，畫協的。」

秦校長說：「你知道咱國家有各種協會吧？」

這是要瘋啊，從進門到現在，這幾個人就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囂張。

張怕就牽著大狗上樓。可憐大傢伙自由了好多年，遇到張怕這麼個不靠譜的，也得繫上鏈子。

張白紅說：「你看你看，這狗就是你的，總說不是，你就是個大騙子。」

張怕問了于元元和劉暢的意見，說聲也好，喊服務員算賬，把沒吃完的東西打包。

張怕指著烏龜說：「問他，我有沒有養過狗？」

張怕說：「你能知道什麼對勁什麼不對勁？」

秦校長笑道：「衣正帥也是這樣的人。」

烏龜四個人等在車前面，張怕按開電子鎖，烏龜拉開車門，大狗卻忽然叫起來，幾步跑過去，衝著車門輕叫兩聲。

這一路走來不要太拉風好不好？

張白紅說：「你怎麼說的不是好話？」

張怕說：「有什麼可牛的？我就覺得你們啊……真沒勁，一遇到有錢的有名的，就什麼什麼都有了，又牛又有才，切。」

張怕說：「你詛咒人的方m•hｅtubook.ｃoｍ•ｃｏｍ式真新穎。」

張怕很委屈：「我又怎麼了？」

見張怕回頭，小胖子還衝他笑笑。

「知道。」張怕說：「我差點就是省作協的，我多酷啊，給推了。」

秦校長笑笑：「有病得治啊，國外科學家說吹牛是病，不能小視。」

張白紅說：「早點休息吧，不吃了。」

烏龜說：「直接帶你家多好？」

烏龜跟張怕說：「那個小平頭不對勁。」

做賊做久了，看見一個人就會首先注意他的錢。

烏龜問：「他騙你什麼了？我替你要回來。」

張怕琢磨琢磨，讓烏龜坐過來，倆人坐成一堵牆，擋住小胖子的眼神。

「希奇？」秦校長說：「咱國家有幾個牛人，衣正帥算一個。」

張怕很無語，只好再帶著狗回去賓館，給自己也開個房間。

張怕說：「你知道……等下，讓我想想。」

張怕說：「這算什麼本事？我也不願意開會。」

「你認識衣正帥？」

張白紅說這樣最好。

「信你就出鬼了。」秦校長說。

烏龜第一個往外走，走到那三個人桌子旁邊的時候停住，擋在那一塊，讓三個女生出去，跟著再離開。

屋子不少，架不住人多，就這麼間房子一共睡了十四個人，張怕的床上擠了仨。

按規定，學校周圍是禁養區，校園裡面更不用說。可我們的張老師硬是違反這一規定，帶著大狗進到教室。

意外的是，他的床有人佔了，是十八班的學生。

張怕拉開和圖書車門：「上車。」

隔天起床，跟三個妹子知會一聲，讓她們等電話，自己帶大狗去學校。

烏龜問怎麼了。

秦校長當沒見這句話，沉默好一會兒說起另一件事，就是那件剛才電話里忽然讓他很生氣的事情。

張怕說：「這是頭腦不清醒吧，跟國家對著干，打某些幹部和國家的臉？」

張怕回頭看眼，那個圓臉小胖子果真盯著于元元看。

烏龜罵上一句：「廢話。」跟著又說：「眼神不對。」

張怕說：「吹牛是病，可我說的是事實。」

張怕說：「別費那勁，趕緊吃，吃了撤。」

張怕說：「有人動過車鎖。」

張怕說：「動車鎖沒什麼，問題是動了車鎖，它沒警報。」說著話圍著車走上一圈。回來后，看見大狗一臉不屑表情看他。

「想什麼？」秦校長坐到沙發上，招呼大狗過來。

「能。」張怕回道。

賊是什麼氣？氣又是什麼？

張白紅也是這麼說。

張怕說：「你先找個小偷。」說完這句話，腦子裡忽然一激靈，昨天半夜吃飯遇到的三個人，有九成可能是賊，而且是大賊，身上帶著股賊氣。

大狗汪了一聲。

張白紅說：「那個人怎麼這樣啊？就這麼看人，不像好人。」

張怕說：「就是他。」

秦校長順著他的話頭說：「你學生打架那件事情解決了，你給我管好那幫猴子，一個個的……你給我上來。」忽然大喊一句，掛斷電話。

「你抓一個給我看看。」秦校長說。和*圖*書

大狗一直盯著三個人看，張怕笑著拍它一下。在經過那張桌子的時候，圓臉小胖子笑眯眯地看向他，抬手比畫個開槍動作，嘴巴「biu」了一聲。

烏龜說：「這個，我可以證明。他就是一冷血動物，別說養狗，連人都不養。」

烏龜說你病了，他們在這坐著，你讓我出去？

張怕說：「肯定看到啊。」

張怕拍巴掌：「您老真有學問。」

張怕說：「今天睡賓館，明天帶你們去見陳有道，他要是留你們，進劇組住賓館；要是不留你們演戲，租房子也沒用。」

不知道說到什麼內容，秦校長忽然來了脾氣。

張怕說：「我是作家，我可以做報告，我很擅長。」

「好吧，你厲害，你已經成功的欺騙了自己，而且是一再地欺騙自己。」秦校長接著說：「你把省作協推了不算本事，咱國家有幾個牛人，從國家作協退出來，還發表了聲明，這才是本事。」

于元元小聲說道：「那個胖子一直在看我。」

張怕說：「你們別想太多，該吃吃。」

因為拉風，進教室不到五分鐘，秦校長就很憤怒地打來電話：「你怎麼回事？帶著狗上學？」

張怕很納悶：「你怎麼能做出表情的？」喊烏龜過來：「你們看，它是不是在瞧不起我？」

三個妹子商量幾句，張白紅過來問話：「我們要在這留得久的話，最好還是租個房子。」

秦校長說：「我一直有學問。」跟著又說：「衣正帥成名后，美術家協會發過和_圖_書邀請，找他開會，只要好好運做，估計有個兩、三年就能混上委員身份，人家不幹，根本沒去開會，有本事吧。」

張怕說：「沒得弄，弄走了可就真出麻煩了。」

大狗不出聲了。

氣是氣質，比如說軍人，當兵兩年，腰板永遠是直的，眼睛永遠是亮的。比如說官員，做領導久了，會自然不自然地帶上一點居高臨下的感覺。比如說囚犯，住久了監獄，看見警察就會習慣性的遠避或討好。

這天晚上這樣安排，很快找到酒店，安頓好三個妹子，也是給烏龜開個房間，張怕把房車留在酒店停車場，帶大狗回家。

秦校長說：「能不能聽我說完？」

他在亂想，秦校長還在說話：「趕緊把狗弄走。」

烏龜湊過來看眼：「你瘋了，它哪有表情？」

「胡說有點限度好不好？」烏龜不理他了。

烏龜說：「打電話找人？」

張怕說：「萬一人家是黑社會老大，外面跟著幾十個小弟呢？」

張怕喊聲：「等下。」走過走關上車門仔細看了又看，回頭看看飯店。

秦校長說：「少扯，我問你，這個狗是衣正帥的？去京城看到他了？」

張怕最後出來，拎著一袋子食物，帶著大狗出去。

幸福里有很多賊，不過幸福里的賊多帶股痞氣，是那種很不專業的賊，兼職打打殺殺。昨天晚上那三個人不一樣，別看表面囂張，卻是看不到任何兇悍之意，甚至隱隱帶著種驕傲，是在驕傲於他們的技術？

張怕說：「你還真就得相信我，hｔtｐs://m•ｈｅｔuｂｏｏk•ｃoｍ.ｃoｍ我這隻狗能抓小偷。」

張怕撇嘴道：「認識衣正帥很希奇？」

張怕說聲廢話，去後面坐下。

秦校長想了想說：「要是能請他來做個報告么……」

張怕再問：「除了車鎖，還有沒有動過別的地方？」

「是不對。」張怕咕噥一句，想想說道：「你出去看看。」

張怕最後上車，關上車門想了想，又看向剛才那個飯店，沒見有誰出來，告訴烏龜開車，去家附近找個賓館。

張怕笑笑，當沒看見沒聽見，跟大狗出來。

秦校長說：「那是你的麻煩，你把狗帶來學校就是我的麻煩。」

張怕說：「人名，叫……叫什麼帥，有個畫畫的，好象特別有名，叫什麼帥……正帥！對了，有個叫正帥的畫家，這是他的狗。」

秦校長看他一眼：「老天開眼，就讓你在無知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越走越精彩吧。」

張怕努力轉換話題，對著手機說：「你在辦公室？我來還錢……不對啊，你還欠我工資，是我還你錢好？還是你從工資里扣？」

會根據穿著猜有多少錢，會猜測錢藏在哪裡，會知道你是真有錢還是裝有錢。

秦校長說：「記好了，那叫美術家協會，畫家協會……是屬於山寨版本的。」

張怕說：「你誤會了，這是一隻保安犬，是保護和維持學校秩序的。」

劉暢說：「我吃飽了。」

張怕好奇道：「你真能看出來？」說著話再看大狗。大狗也不吃東西了，站起來隔著張怕往那面看。

「電子鎖怎麼動？白痴啊。」烏龜說道。